34楼. 我的新书名为《这一代的事》:那是去年我发表在月刊十月号上的一篇文章的题目。我很喜欢那篇文章,也很喜欢那个题目。记得那天深夜写完"书房窗外的冷雨"一节,我仿佛回到父亲生前的书斋,心头尽是伤逝之情;写到"卷起那半幅竹帘",学生时代的台南旧事一一重现,高兴了好久好久;写到"送给列宁的礼物",书房里顿时飘起英国初秋午后的寒意,我依稀回到伦大那家学院的酒馆,三两师友又在酒边高谈政治了;收笔前写香港一段,我不禁想到我和我的家人的前程,满心愧作不能言传;脱稿的时候,脑中两岸政局的阴影挥之不去,我竟格外怀念台北那位忠诚的少将。这些都是我这一代人的事:政治的围墙隔绝了历史的灯影,而知识的扁舟又载不动太多的伦理包袱。在这样的扌于格之下,价值判断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
ldluyqjx 2020-7-22 回复 35楼. 再套一句伦敦式的中文来说,此时此地,我的中文,跟正统的人话的中文之间,已经是"意见互相相左"了,因为我跟中国书已经"脱离接触"了,我跟中国人也"脱离接触"了。
ldluyqjx 2020-7-22 回复 41楼. 一出三不老胡同口即德内大街,对面是我的小学所在的弘善胡同,把东北角的小杂货铺发出信号,大脑中条件反射的红灯亮了,分泌出口水——上学路上,我常花两分钱买块糖,就着它把窝头顺进去。
ldluyqjx 2020-7-26 回复 42楼. 一九四八年五月,父母在上海结婚后来到北京,先住在东单多福巷,后搬到东交民巷。父亲在中央信托局工作,母亲在家,小日子过得挺红火,这从当时购置的家具就能看得出来:席梦思床、梳妆台、大衣柜和硬木餐桌椅等,带有浓厚的小资情调。
ldluyqjx 2020-7-2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