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上的笔记并不错,但说的是一般认为的大体上的情况,然后我也说说诗体。
就现代来说,七绝是最简便普适的一体,基本上任何题材、情感都可以写,不一定是最适合的,但是都可以用,风格很多。我不认同“七绝是写片段的”和“性格比较平稳的人很难写”。五绝是诸体中最难的,感觉过了唐朝就没多少名篇了,到后来几乎看不见了。目前五绝的语感我还没出来,就不说了。
五律和五古其实非常接近。五律布局可以很规则也可以很灵活,中间两联该怎么写,其实是无所谓的。唐代有一些入律但没有对仗的五律被后人推为天籁,基本就是入了律的五古,这种方法简单又有效,估计只是那些被起承转合和对仗教条主义束缚的后人不敢学……
五古的叙事功能,呃,早期好像是这样,可是当时只有五言诗啊。后期应该是被长篇七言歌行体(和小说)取代了。七言古诗里面歌行多,纯粹的七古应该是后起的,本来应该和歌行分开,可是好像这两者界限不是很明显。
七律,我是和长调词视为同一类的:容量高,讲究章法,技巧多,因为看起来正式,结果什么比赛之类的特别爱出。七律以老杜作为分界线,杜之前有一种,是初唐和盛唐前期的,以古变律,比较随意,但我们现在对七律的习惯是说“杜律”的形式。在后代主流评价里,除了杜甫以外,盛唐诗人最不擅长的几乎都是七律,他们写的就是之前那种,未必真的差,可能是后来的人对七律的期望被固定了吧。这两体我写的都很少,因为内容多,少有合适的题材,又不想使劲往里面填字数。
小令基本可以和七绝视为同一类,灵活,易于尝试和创新,也很容易手滑。总的来说我可能不太适合写词,不止一个人说我的词太像诗,兴太多,比、赋太少。“日常生活中的艳情”是在晚唐五代的文人词崛起之后才从诗里抽离的,我觉得它是换一个领域去生长之后,才造成不被诗认可。
但是我认为一个人不应该去盲目追求“无事不咏”和“诸体皆工”。而且工不工的标准还捏在别人手里,可能你所努力的只是达到别人的期望而已。3、文言实验。2002年实验派主将嘘堂在故乡论坛首次提出了“文言实验”的旗号。尽管嘘堂一再声称实验无体,但嘘堂及其他二三子的探索成果仍被称作“实验体”。自然,流弊从文言实验这一主张提出伊始就已产生。所以今日有作者戏称实验体是与遗老体、老干体并称的“诗坛三大公害”。不过,文言实验以及相关的理论与探索仍然堪称整个诗词史的一件大事。因为尽管他们承接晚清“诗界革命”的道路,但在他们的创作中的的确确又融入了许多新的意识和内容。总体来说,“格新调古”四字可以概括二三子的实验宗旨。嘘堂等人并无意全然推翻传统。他们讨厌的不过是陈套的手法、腔调和审美范式。嘘堂认为,时代变化翻天覆地,今日创作在意识与技法层面应有新的破进,而在新变中又应继续葆有文言之美。在众多诗体中,实验诸子特别偏好古体,尤其是五古。当然广义上,李子和独孤食肉兽等人尽管不在嘘堂旗下,但仍属于实验阵营。他们的突破点则主要在词上。概言之,文言实验至今,影响极为广泛,并将推动旧体诗词向意境更有哲思、语言更加新辟的道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