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图标题:The Violet Elephant/紫象
作者:Katie Forsythe,aka Wordstrings
翻译:Ivy Lui
插图:负能腿
配对:Sherlock Holmes/John Watson无差
分级:辅导级(PG)
注释:感谢“液氮冷冻螃蟹"姑娘为前译稿进行的修订。本文参照前译稿及修订进行了重译。所有注释都直接采用了“无水乙醇”姑娘前译稿中的内容,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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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防和谐,文中部分字眼使用了同音字)
木树森林 2017-2-24 2楼. 我讨厌下午三点钟。
一直都很讨厌。下午三点钟足够让人在午休后感到疲惫,却离晚上八点让人不堪还有一段时间。那个周二,我正在填报告。一大堆报告。我讨厌文书工作,但从没有好心人告诉我,当一个人认真工作,逐级晋升,任劳任怨,成为一个小有成就的探长后,苏格兰场会变出一座文件山给他作为奖励。干得好,探长。你的侦查工作十分优秀,我们决定将你升职为便衣警查。瞧,还给你准备了这么一个见鬼的新工作打发时间。
【便衣警查:原著中Lestrade出场时的职位为Inspector,是Uniformed Policemen的一种,此处所说“升职”可参见<Brittish Police Ranks>一文描述。】
这不是他们的错。必须有人来为司法系统贡献劳动力。而一个井然有序的档案系统是非常有益处的。这些我都懂,因为当我需要调用一份以前的档案来帮助新案件调查时,那个系统会使我的工作方便许多。
可是上帝啊,我实在太讨厌下午三点钟了。
“理查德·奈斯警员于深夜十一点四十八分目击到嫌疑人打破仕女巷212号的窗玻璃,”我写道。我的手开始痉挛。于是我拿起滚烫的柠檬茶喝了一口。热茶隔着廉价瓷杯灼烧着我的指尖,但总比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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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3楼. “今天下午的你看起来开朗又有朝气啊,雷斯垂德,”他幽幽地说了一句,完全是反话。我知道他把我名字里的“r”拖得又长又颤时是在嘲讽我。“莫非你又去塞彭廷湖里捞了一把?那种活动总会给你增添一分健康的气色。”
上回见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时,我正在寻找圣西蒙夫人的遗体。福尔摩斯先生建议我可以像打捞塞彭廷湖一样,到特拉法加广场的喷泉里去捞一捞。他说对了。他几乎每次都能说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正常人。
【圣西蒙与后文中提到莫尔顿等均出在《单身贵族》一案。】
“你有点过分了,”我冷冷地说,“最后还不是我从她裙子口袋里找到的纸条让你终于解决了那个案子。”
“很好,很好,我亲爱的探长先生,毕竟我们不能每件事都能亲力亲为,所以还是有必要各司其职,你说是吗?对你来说,那是寻找证据。而对我来说,则是理解它。”
那天已经够糟糕了。真的。就在他进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他自作主张地坐了下来,把帽子放到我桌子一角。我很介意他擅自落座。同时,这人在试图压我一头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用指甲划黑板一样。不仅尖利、刺耳,还会像一堆小箭一样直刺你的心脏。虽然不痛。却让人烦不胜烦。他说起话来一点不像普通英国人。他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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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4楼. “圣西蒙的案子后来怎么样了?”我心不在焉地问。“她回美国去了?”
福尔摩斯先生眨眨眼睛。“你是说弗朗西斯·哈伊·莫尔顿夫人?我怎么知道?”
如果不再跟手头的案子有关,那些涉案人就会像一股青烟般从他脑中消失。仿佛他们未曾存在过。他会彻底将他们遗忘。但我从不会那样。我喜欢回忆这些年来我曾帮助过的人,那些偶尔与我有过交集的人。我不喜欢去想他们是否已经将我遗忘。我希望他们不时能想起那个雷斯垂德警员,或探长,曾经帮他们抓住了窃走自己毕生积蓄的盗贼。或保护了他们的女儿免于遭受最可怕的袭击。所以我会礼貌性地跟进他们的生活。福尔摩斯先生认为那是疯子的行径。但我并不介意。我还觉得他比吓唬小孩子的疯帽匠更胜一筹呢。
【疯帽匠,出自1871年路易斯·卡罗《爱丽丝梦游仙境》系列之《爱丽丝镜中奇遇》。】
“那就算了。除了对我干瞪眼,你就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了吗?”
“相信我,如果我能找到更好玩的事,一早就去做了。”他拖长了调子慵懒地说。但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不完全是。福尔摩斯先生从不会出现在任何他不愿意出现的地方,或到任何他不愿意前往的地方去。
“好医生呢?”
福尔摩斯先生把一条长腿搭在另一边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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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5楼. 我用钢笔戳了戳纸面,心里想着华生医生,突然醒悟到福尔摩斯先生在做什么了。
从一方面讲,他刚用我从未听过的不屑语气向我透露了那个消息。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有多么喜爱那位医生。每个见过那位好医生的人都会喜欢上他。我也不例外。无论是听华生医生说话还是注视着他,都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这是事实,但更重要的是,当你说话时他会凝视着你,仿佛他从未听过如此有趣的发言。待在他身边会使人感到放松。只要他喜欢一个人,或尊重一个人,就会为每个笑话发笑,因为他知道你想逗他笑,就算那些笑话并不好笑。体面完全不足以形容他这个人。他简直就是好男人的典范。福尔摩斯先生在他身边就像个穿着短裤上蹿下跳的瘦长小伙子。因此,他的语气之所以不屑一顾,并非因为他不关心。
而是因为他很担忧。
作为苏格兰场唯一能够看穿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人,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还让人有点惴惴不安。打个比方:就像站在一屋子穿着铜扣蓝制服的警员中,角落里有一头紫色的大象,而你却是唯一能看到它的人。用我的话来说,那就是种疯狂的感觉。甚至比那还糟,因为你不能盯着那头紫色大象,至少不能盯太久,因为紫象有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能轻易将你碾得粉碎。单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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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7楼. 哦见鬼,我内心哀嚎一声。
他说那句“我却帮不上什么忙”的样子。漫不经心,哦,实在太随意,太漫不经心了,但在那表象之下却是……彷徨。就像一个人在祈祷,或哀求。
我对各种犯罪都很有兴趣。向来如此。但还是有相当种类的罪行我并无意追究。一点儿也不。
其中一种就是卖银。就算我不在深夜把她们生拉硬拽进来,蹲在冰冷的号子用被虫蛀的披巾裹住瘦削的胳膊,让体内的琴酒都挥发出去,那些可怜的灵魂也够卑微的了。我并不厌恶季女,也不在乎谁知道我的想法。伦敦总会有她们的身影在徘徊。可一旦哪个瓢客对她们大打出手,在她们脸上留下淤青,那我就又会开始感兴趣,并会乐意之极地把那些混蛋都铐起来。那些可怜的女人永远不会消失,因此伦敦也永远不会缺乏昌技,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致去逮捕她们。
鸡间则是另一种我无意追究的罪行。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我思考着,脑海中闪现出过去这几个月的光景。
歇洛克·福尔摩斯走出一辆马车,头也不回地伸手扶住了从他身后出现的医生的手肘。歇洛克·福尔摩斯对一些有意思的证据挑起尊贵的黑色头颅,永远都朝着医生的方向。歇洛克·福尔摩斯在华生医生明显很疲劳的时候,会稍微减缓他那暴君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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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8楼. 我缓缓出了口气。
你刚躲过了一颗致命的铅弹,杰弗里·雷斯垂德,因为你没有戳穿歇洛克·福尔摩斯偏好取道后花园的事实。确切地说,是华生医生的后花园。
【取道后花园一梗,经bamboo提醒取自《罗密欧与朱丽叶》。】
在我看清之后,一切都能说通了。我曾经疑惑歇洛克·福尔摩斯究竟是如何忍受孤独的。他喜欢让人们以为他已经超脱于那个——我是指人类的陪伴。他会在案子解决后为顾客维护名誉。让与他调情的女孩儿们(有挺多的——他是个英俊的恶魔,苍白且潇洒不羁)最后都带着贞洁安然回到家中。他会在酒过三巡的飞镖游戏中结交朋友,现在他有钱做那些事了。但那都是他的伪装。因为福尔摩斯先生喜欢被称赞,喜欢得到关注,他热爱受人倾慕的感觉。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别人爱自己,难道不是吗?
“医生是个年轻强壮的男人,有着野马一样的精力,”我指出。“你是对的,福尔摩斯先生。过几天他就会像伦敦的雨一样恢复正常了。”
“他当然会。”福尔摩斯先生把夹着香烟的手放在膝头,盯着几尺外的虚空,神情若有所思。“你知道吗?他在迈旺德救过一个人的命,还不得不撕碎了一个死掉的指挥官的上衣。当时他们倒是还有不少野占绷带,却没有马飞了,还用完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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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9楼. 雷斯垂德,你知道吗?福尔摩斯有一回告诉我,他能用三百种语言说“谋杀”这个词。
我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那种感觉,或许有一天我会的。当我的工作不再如此繁忙。我还年轻,也不会难看得让女孩子转头就走。不管怎么说,我喜欢温柔可亲的女孩子,而不是那种傲慢的类型。若男人不忠或懦弱,那倒是另外一回事。可对一个太平凡或个子太矮的男人,那可不行。我喜欢性格风趣、玲珑有致、温柔可亲的女孩子。胸前最好有点肉。金发更佳。或许有这么一天,我会对福尔摩斯先生喋喋不休地谈起这么一个人。那并非不可能。或许跟歇洛克·福尔摩斯聊天不会永远像悬在瀑布顶端的小舟般惊险。昨天我还会说他是个只爱破案的疯狂天才,而今天,我终于知道他也会为情所困。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了。作为能看到那头并不存在的紫象的人,这并不容易,但或许是值得的。
“有这么一件事,”我十指交叠,主动挑起话题。“他告诉我,当他还是个孩子时,可能有十二三岁吧,有一天,他在爱丁堡街上走着,看到一只猫被马车碾过去了。没错,那是个很常见的光景。于是医生——好吧,当时他还不是医生,但很快就是了,我正要讲到那儿——走上去看那可怜的小猫是否还活着,结果它只是被碾到一条腿,还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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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10楼. 我们陷入沉默。我瞥了一眼桌上的钟,很快就不再是下午三点了。很快就要到四点,而我会奖励自己一块饼干,再来点儿茶。我差点遗忘了我的茶。
“你要喝点茶吗,福尔摩斯先生?”
“我该走了。”他盯着自己的指甲回答道。
“啊。”我看着我的报告书。它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我的关注。依旧无聊透顶。
“哦,等等,”福尔摩斯先生突然说。“在破解圣西蒙的外遇前,我发现离这不远处有家店能做出最好吃的冷山鹬。连美国人都抵挡不住它的诱惑。他们那儿还有很不错的窖藏红酒和几张桌子……反正我打算去一趟。我早就想过去了。华生喜欢喝好的勃艮第,家里快没存货了。我不是说他……等他好点了,会想喝上一两杯的。”
我能清楚看透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内心。只是紫象不会平白无故地用尴尬的暗示邀请某人跟他大白天出去喝酒,还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是为了谈论案子,也不是为了在一次劳神费力的盯梢后犒劳自己,单纯为了找个伴喝一杯。至少,那并不是紫象惯常的做法。
“我还要填报——”
“去他的报告。”福尔摩斯先生字正腔圆地说。
【去他的:原文为Bugger,是指代同性幸交的俗语。】
好吧,你才是那方面的专家。
“你怎么笑得这么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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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木树森林 2017-2-24 回复 11楼. 我再次看向时钟。
有生以来,我头一次希望自己能被一个问题难住。一个犯罪难题。以前每当有个案子把我难倒,我都会烦躁不已。要知道,放任一个从没接受过正规训练,眼神放肆,甩着一双巨型蜘蛛腿的自命不凡的外行跑进调查现场,那是极其耻辱的事情。我讨厌无法独立解决案子的感觉。不管福尔摩斯先生对我的帮助有多大,就算他是这个星球上最有用的人,我还是希望能自己解决我的案子,非常感谢。但那天,我有生以来头一回希望自己能陷入困境。我希望能给这可怜的人找点事做。他花了五年时间才有勇气暗示他不介意跟我去喝一杯法国葡萄酒,再来点下酒的冷禽肉。如果能让他好受一些,不那么彷徨,那会让好医生开心。为了华生医生,我甘愿独自行走在黑暗之中。并非因为我很了解他,毕竟我并不了解。而是因为他也会甘愿为我独自行走在黑暗中,不问缘由。他就是那样的人。如果我喜欢男人,可能也会选他的。那种感觉非常顺理成章。
“我这周手头有点紧。”我老实地承认。
“我请客。”他把烟头仔细掐灭,扔进我的垃圾桶里。“这几天我小赚了一笔,待会再给你说。”
“那走吧。”说着,我拿起了自己的帽子。
可能下周会有事发生,我说不准。或许是一起谋杀,或许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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