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图标题:Thoughts Without Words/无言之思
作者:Katie Forsythe,aka Wordstrings
翻译:-May-
校对:sn0903
润色:sunnyoj
配对:Sherlock Holmes/John Watson 无差
分级:辅导级(PG)
转载授权:
图(为防和谐,文中部分字眼使用了同音字。)
木树森林 2017-2-26 3楼. 我们在炉火前陷入了友好的沉默,他知道我只是半听不听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我想对我这可怜朋友做的一些事,足以让一位久经晴场的水手羞愧。而不计其数的另一些事,则既青涩幼稚,又荒谬可笑。我想将我的脸颊贴于他的锁骨,静静聆听。尽管我从未见过他将手置于餐桌上,我却仍渴望让我的手与他的交叉相握。但比起做世界上任何其他事来,我更渴望说出约翰这个词,一遍一遍,用一百种不同的音调,在朝霞与夜幕中,在报纸后,盛装打扮时,赤申螺体时。(有人认为我妄自尊大,然而以我对语言音乐性的理解,我可以相当自信地说我能把约翰这个词说得很好。)我已成年,但我仍想蜷成一团,头枕在他的膝上,什么事都不做,除了听着窗外隆隆的雨声。我为此希望下雨。现在,我的手已向他锁骨的方向伸出,而我终于意识过来,不着痕迹地拂过我的头发。这真是一团糟,当然。
“我已对哈德森太太说过晚点再做晚饭。我中午在俱乐部里吃得晚,而你怎样也不会在九点前吃饭。”
“华生,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晚餐。”
“你该迁就迁就一个刚刚在口簧琴、玩具哨笛的噪音中拯救了你的人,还有四只半醉的……嗯……虽然我不太确定,不过听那声音我猜是巴吉度猎犬。”
我的血液
(1/5)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6 回复 31楼. 我吸了一口气,将小提琴夹至下巴下。
这首门德尔松最出色的小提琴作品以最为甜美热情的曲调为始,后句很难不比前句更加荡涤人心——在我阐述了前奏两次之后,尽管永不能及,可我几乎与我的小提琴浑然一体了。据说这个乐句使门德尔松内心不再平静,温柔地将他的大脑揉碎。在那个十二月的夜晚,在我们的起居室中,我用我的弓将其奏出,像是游弋在伦敦上方的林木精灵,被古老的语言唤起,聚集在魔法师的身边。
现在——如果我是独自一人,我将已经在闭合的眼睑后看见那些抽象的音符在空中游走,或是已经在贝壳的螺旋上找出了数学规律,或是已经闻到了八分音符飘出的海水的咸香——我却还是我自己。而这世界上,除了音乐,便只有聆听着我的演奏的他。
我的演奏曾被太多的人比喻为各种不同的事物,我已无法全部复述。我的高音被评判为如同“微光摇曳”,而低音如同“草木葱茏”。有人曾说我“运弓纯净如同处子”,我手指下流动的装饰音“悦耳却尖锐”。然而,我们自己从不知道自己演奏中是何种形象,更不必说这种形象会对他人造成何种影响。我过去曾有一位情人(他碰巧是位出色的男高音)告诉我,我演奏时像两种事物,一种是他唱《罗德琳达》时的感受,另一种是姓高嘲
(1/4)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 32楼. 当然,这全都是我的错,但我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又如何在一朝之内消除?煤气灯下,我表链末端的索维林金币映着象牙白的布料,提醒着我所做的可憎的预防措施。是的,这是友谊的象征,却也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的标志。是支付给计算器的硬币。
【本文衍生于《波西尼亚丑闻》,原著里福尔摩斯化装成马车夫跟踪艾琳,恰好给艾琳做了证婚人,艾琳了他一块金币作为报酬,后来福尔摩斯将这块金币挂在了表链上以示纪念。】
【《波西尼亚丑闻》,国王第一次上门找福尔摩斯帮忙时说道:“情况十分微妙。我们必须采取一切预防措施,尽力防止使事情发展成一个大丑闻,以免使一个欧洲王族遭到严重损害。”】
“给个子儿吧?”我讽刺地想,急转弯穿过了暗仄的马厩。
【《波西尼亚丑闻》,福尔摩斯化妆成乞丐对艾琳说的话。】
刺骨的寒气侵袭着我的脸颊,而我是罪有应得。所以即使出租马车随处可见,我仍然选择步行。我在青砖与鹅卵石路上阔步前进,在摄政公园阴暗的枝条下穿行,光亮的皮靴踩着粗粝的路石,小提琴盒夹在我的腋下。我到达了那个小而私密的音乐厅——灯光环绕,像是天空中的圣诞树。说是小而私密,我意在委婉地表达它的昂贵与奢华,并且音乐水准比建筑本身更胜一筹。我无视了
(1/8)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 33楼. 掌声响了起来,她到场了。灯光仿佛在流转变化,或这只是我的错觉。观众在我们上方,掌声之下是丝质裙裾般的低语和蕾丝薄纱一样的密谈。她点头微笑鞠躬。查尔斯和我一样架起了挚爱的小提琴,注视着指挥细长的手。指挥吸了口气,架起了肩膀。一如既往,演奏开始前的那一瞬间我内里的某些东西离开了土地。我感觉到我们活着,两个小提琴手,中提琴手,大提琴手。我感觉我们即将进行的事神圣无比。
我们随即开始演奏《抵御罪恶》第一部分的咏叹调,而乐声所及之外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了。
【《抵御罪恶》,巴赫第54号康塔塔。】
弦乐队的演奏以难以演绎又占主导地位的属七和弦为始,放荡不羁,演绎出这世界中的愧疚、现时的悲伤、蠢蠢欲动的恶习与暗流汹涌的腐败。接着节奏便融合在一起,逐渐变得激昂。开始时的演奏缓慢而又庄严,大提琴的悸动渗透了我。第一小节的轻快乐句低语着对将至之事的预言。一段小小的旋律由几个重复的四分音符组成,而这些音符将我们与自然界紧密相连。没有这些音符,声音将变得毫无意义,那听起来就像是在你怀抱短暂逗留的爱人的呼唤。继而,我们缠绕束缚,我们游走追随,我们在断绝前最后一次爱抚,我们以我这几个月里所经历的最为亲密的行为互
(1/7)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 34楼. 第一眼看到艾琳·艾德勒·诺顿夫人时,你便会意识到她有着天使般的容颜。说到“天使般的”,我并非指那些天真无邪的天使,而是那些有着压迫性的气势、炫目般美丽的天使。但是瞥过她一眼之后便知,艾琳不过是个凡人。或是对我而言如此:可爱的心形脸,雀斑隐于淡淡的脂粉下,一如头脑隐于面容之后。因我的偏好,我能轻易地去在意她本人,而非她的容颜和易损的低领服饰。正因如此,她的五官中,我最爱的是她一汪棕色池水般的眼睛中金色的瞳孔,那时刻提醒着我,有和我同样聪慧的人存在。她深琥珀色的头发做成了繁复的发型,嘴唇因香槟和歌唱而变得红润。她坚定的下巴仰成了最不欢迎我的角度。
她安静地把我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尤其擅长沉默,几乎和她擅长声音并驾齐驱。所以一段漫长的寂静后,她才接着说:“我真难以相信。”
“随便说个价,我会给更多的,我向你保证。现在,说我都做了些什么?”
艾琳不信任地眨了会儿眼,但我承诺中的温暖定是触动了她。她娴熟地挑起了眉毛。
“你完全消失了……让我想想……近六个月,”她回答道,把烟放到了身边的浅瓷盘中。
“我的办案数量会是充分的理由,夫人。尽管我知道你会将其看作搪塞,但那的确是事实,我
(1/10)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 35楼. 我第一次为艾琳解头发是在火车上,那是一次在维也纳和巴黎之间的巡回演出,演的是《湖上女郎》。那次卧铺车厢出了点毛病。我们一见如故,彼此都过于激动以至于毫无倦意,更愿意在座厢的隔间里喝点什么,看着城镇的灯光隐去,整晚地谈着音乐。那时候我二十岁,艾琳十九岁。早上四点,我们正共享一支香烟的时候,艾琳开始筋疲力尽地揉着太阳穴,我就倾身前去帮她散开头发。我想这是我从所有人那里曾得到过的最大的自由,她知道我不会伤害她。事实上,她用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的旅程中被我抛弃的花花公子们取笑我,称赞说,我这种方式可以避免十五年之后发现自己突然多了群继承人。
“那你呢?”我问道。我并不是真想要一个新话题,但我意识到我们需要它。一个人不能总谈论自己的事:他为那个住在离他卧室只有四十英尺的室友,举着永恒的火炬,那在十分钟内就会让人感觉非常可笑——而且我真的想念艾琳了。“有什么战利品没?”
【永恒的火炬:指暗恋,尤指单恋。】
“一个,”她回答,带着奇怪的、怀念的微笑。“一个女同姓恋,这么多……哦,这么多年。已经这么多年了吧?这么多年里的第一个。并且这个……这个,歇洛克,会让你吃一大惊的。”
“你是不是向她透露
(1/7)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 37楼. 当我顺着主干道回去的时候,已然很冷了。正如我所承诺的那样,我买了三十六枝玫瑰,但我一枝一枝送了出去——一个是戴着狐皮帽的妇人,一个是戴着淡紫色领带的绅士,还有一个是披着短斗篷的女孩。他们大概觉得我喝醉了,无所谓。我不愿让那些玫瑰出现在我的房子里。
我们的房子里。
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
在送出一些花后我手里仍然有十几枝花,我把几枝放到了几户人门前以激起那些住户对这神秘送花使者的美好想象。然后我听到了一位优秀的小提琴家在演奏一把劣质的小提琴。我不会听错。
那位特别的演奏家技巧如此纯熟。舒伯特无与伦比的《小夜曲》流入耳中,如同潮起潮落,如此完美无缺。顷刻间,我似乎如同那在英吉利海峡流转的河流,那低垂的光秃秃的枝条,那从天际飘撒下的片片雪花。我设法活动起肌肉找回了呼吸。长笛的合奏在我脑海深处回响,我努力在我被乞丐缠着或被抢劫之前找到了那名演奏家。
他至多十二岁,站在摄政公园旁两条路的拐角处的煤气灯下,拉着一把破旧的小提琴。他穿得很少,身上只有一件胳膊下有洞的薄上衣,也没有戴无指手套。我把剩下的玫瑰靠墙放入雪中,走向了他。他停了下来。
“你那样做没办法保存它们很久的。”他说。
(1/4)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