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图标题:Cauldron: A Love Story/凤凰涅槃
作者:Katie Forsythe,aka Wordstrings
翻译:thingumbob
校对:液氮冷冻螃蟹
配对:Sherlock Holmes/John Watson无差
分级:R
简介:开篇重虐,结尾超甜!
医生婚内出轨,侦探假死的三年,涉及死亡、阴谋、牺牲和奇迹,只有爱能唤回逝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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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木树森林 2017-2-27 2楼. 华生医生紧挨着我,一同坐在一辆吱吱嘎嘎地双轮马车里,穿过伦敦晦暗的暮色。他努力不要把头向我在的方向倾斜得太频繁而引起我注意。但一如他往日里的尝试,那是场失败的战争。我移动重心并圈住了那只一直静候在我身侧的手。
“你在为什么事烦心?”
“没什么事,”他说道,“无论如何这事无法解决。我刚才只是在想约翰·透纳先生。”
【约翰·透纳:出自原著《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
“我承认他在我脑中一掠而过,”我回答,“我没有用心,虽然不是没试过。”
我凝视着他试图梳理思绪的样子。今天是令人生厌的一天,即便扣人心弦。一道复杂的谜题,一场引人入胜的戏剧,一个不及预期危险的结局。透纳的苦境使我感到短暂的震动,任何有点神智的人便会感同身受。但我在很多方面都比我的同伴更不近人情。我在很多事上依赖这份超然。然而,我意识到,医生无法伪装冷漠,即便他试图那么做。那种生活状态一定跌宕起伏,我想着,不止一次这么认为。
“我意识到,对此谁都无能为力,但是我不由自主地想,一个人在年轻时犯下的道德错误,不该使他终身受难。”
“正如我在博斯科姆比溪谷时说的,‘不过是凭借上帝保佑……’”
【原句是一位探长说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能破案,不过是凭借上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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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3楼. 接下来故事的戏剧性不言而喻,死亡、阴谋、牺牲和奇迹交错其中。既可以说是悲剧,又可以称之为某种程度上的寓言剧。但我会让我的朋友开头,因为他的双重生活正是引爆火山的最后一粒火星。
华生医生近日将一本褐色皮面日记赠予我,封面留有常年上锁的痕迹,里面记载着我失踪前他每日的自省。他说他希望我拥有这本日记。我无法参透他这样安排的用意。毕竟有生之年我都尽量不去赘述自己的生活。但我无法否认,他对我如此信任让我感动。没有比引用这日记更好的开头了,因为倘若医生能处理情绪和氛围,那也是在开头。中间和结尾才是作者感到棘手的地方。他在一八九一年写道:
“如果说福尔摩斯提起我的妻子实属少见,那她追问我与他相伴时的情况则更难得。在我见过的人中,梅丽最有热切帮助他人幸福的意愿。而正是这份特质让我忧心,在她欢快地请求我向她讲述我和‘福尔摩斯先生’最近的英勇冒险时,忧虑有如缠住我脚踝的锁链。她从未逼问我,也从未表现出丝毫疑心,这令我焦心的程度不下于让我宽心。因为梅丽并不愚蠢,她愚蠢的可能少于她怀有恶意,也就是说绝无可能。然而她似乎十分享受我那些经过大幅删节的和福尔摩斯的探险故事,如此单纯以至于我无法不把她想象成被蒙在鼓里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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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4楼. 也许有人会质疑我和医生结伴游历欧洲是否明智。这的确,颇有成效的,让他和我一样成为靶子。我对此疑虑的简单回应是:众所周知他是我的密友,假如莫里亚蒂的爪牙绑架讯问折磨他无所不用其极,身处另一个大陆的我将无能为力。我足够自信能宣称,他距我两英尺时更安全。更复杂的回答,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但我自始至终用那简单回答而非争论说服他与我同行。毕竟,那本该是个仅仅为期三天的短途旅行。
逃离世界顶尖犯罪首脑的追捕,本应从一开始便惊心动魄,但在布鲁塞尔与华生独处两天,凝视着塞纳河静谧流淌,闲坐在位于古怪石头建筑下的法式咖啡馆,很难说是糟糕的个人经历。依我的标准尤其不是。我在奥特街灵光一现,阻止了某个持枪特工的偷袭,不过惊险刺激正中我下怀。从那天下午医生的关怀备至来看,我推测他也有如此感受。总而言之,除了暗流涌动的焦灼,我们的状态绝妙。
情况急转直下时我们在斯特拉斯堡。毫无疑问,斯特拉斯堡十分迷人,但我一整天都处在焦虑和期待中,恐怕华生已经放弃从我这里得到回应。那天早晨我联系了伦敦警方,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明天是否启程回家,以及回去后我该如何合法解决那些黑帮。我们用了几个小时挽手步行于这城市,像是在那场可怕的婚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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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5楼. 瑞士不似应有那般秀丽,因为我把多数时间用来打量人群,谨慎防备,努力不去想象我们中一人或两人陈尸木棺的样子。不过,我不情愿地承认这趟旅行鼓舞人心。我们途经白雪覆盖的小径,为捧一杯暖手热茶而在乡村旅馆停驻,凝视脚下阿尔卑斯山谷初绽的花蕾。我们旅行了将近两周,到达迈林根镇,而随后我的生活突兀地停滞。我极度不愿回忆那日,但我不能仅因个人反感而省略重要情节。
那天早晨我们在沉默中消磨大半时间,乐意在凉爽的山间空气中肩并肩漫步。华生医生沉醉于春日的氛围中,时不时因贫瘠土地上萌生的野花惊奇,甚至在我不屑一顾时依旧沉浸于欣赏自然。而我相反,正为不可避免的最终对决而精神抖擞,带着决心阔步前行。我能战胜我的敌人,毋庸置疑。一旦尘埃落定,我们就会回家。
这份认知带着出乎意料的痛楚击中了我。自从我们的关系改变,我从未拥有他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陪伴。我渐渐习惯于带着温暖的满足感醒来,他的腿与我的交错,或是我手臂环在他的腰间。我们会回家,他和妻子为伴,我有冰冷的壁炉作陪。
“你有没有想过保持这样会如何?”我不假思索地说。
华生医生迅速看向我,鉴于我之前默不作声已超过一小时。“你是什么意思,我亲爱的伙计?”
我无声地痛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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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6楼. 我无法清晰回想起我在那天下午和晚上的行动。我决定去查看旅行途中设下的一两个陷阱,推算危险离我们有多远。警局里有待取的电报,我取回了它们;莫里亚蒂,莫兰,或许其他爪牙明天就能赶上我们。相较其他消息,这消息简直鼓舞人心。我坐在一间阴暗肮脏又不像样的小酒吧,灌下几杯威士忌,迫使大脑屈服。之后我在户外游荡,漫无目的,只是在白雪皑皑的林间留下脚印。晴空万里,而我的脚印清晰可见。不管我如何努力,我无法在这里迷失。我想着倘若敌人来袭我该如何回击。对我的友人我则想得更多。当听见远方的钟鸣响九下时,我终于摆脱了哀悼黑纱紧缠于手臂的感觉。夜幕降临,在回村镇的路上,我在一家正关门的药店驻足。我买下一小瓶马飞和一管小注射器,把它们物尽其用。然后立即丢弃,回到我们的寄宿处,设法走进房间。
没有光亮。我在黑暗中摸索找到路。华生已占用那张大的四帷柱床,小床依然空着。我凝视着他许久,思维终于屈从于他物——不是平静,不是喜悦,从不是,但也不是痛苦,而我深深渴求的正是他物。当注意到我时,他抬起头看着我。随后把我拉进怀中。
他未发一言。
又有什么可说?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7楼.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致同意动身离开,但我承认行动需要协调一致。我小心行事,因为华生比往常更仔细地观察我。不过他很快同意了我的计划。
峰峦起伏,山谷间寒风凛凛,但晨光明媚。当斯太勒旅馆的伙计带来口信,声称一名英国妇女正病危时,我承认曾犹豫任由诡计得逞是否明智。这消息依据华生的善良天性完美定制,以至于起初我怀疑这陷阱是为他而非为我设置。但我立即意识到并非如此。首先,他们知道我在他身边,能识破任何类似的诡计。更重要的是,我才是举足轻重的那位。一向如此。无论如何,在莫里亚蒂看来是。他想要一个戏剧性的故事结局,一场位于激烈狂暴的布景下的誓死对决,一场满足他自傲的战斗。华生在计划中无关紧要。再者,莫里亚蒂从不公平竞争。在华生离开、莫兰在场的情况下,我的机会更小。
就这样吧,我下定决心。
华生将信件细读两遍,抬起头看我。我心意已决。当我接过信件时,我的手指稳定。那个村庄少年在不远处等候。
“你怎么认为?”他问道。
“我觉得,作为一名医生,你很难置之不理。”我答道。
直至今日,我仍能听见这些话,而直至今日我仍不明白,我是如何鼓起勇气说出如此违心之语。
“我不太确定该怎么做。”他缓缓地说。
我用靴子尖轻触小路上的一块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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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8楼. 我曾因伪造死亡而被许多人指责。我没有伪造。决定永不回归和决定伪造死亡是不同的。为了消失而直面致命危险,也不同于深入险境而不考虑脱身。
当看见莫里亚蒂教授伫立在瀑布旁时,我并不惊讶。想来,他也没有因为我预料到他的到来而惊讶。他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紧绷的微笑,头缓缓摇晃,手指因愤怒微微颤抖。
然而,一切恰如其分。像一则简炼的寓言故事,或者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干得好,福尔摩斯先生,”他朝我嘶声说。“干得漂亮。”
“谢谢,”我说。“的确耗费心力,但我为大获全胜而自豪。”
“一两个瑕疵终会显现,”他指出。“比如,你不太可能活过这场谈话了。”
“危险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语气平稳。但我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我快相信你了!”他喊道。“你真的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要知道,你余日不多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即便我不杀你,莫兰上校也不会放过你,你注定被毁灭。你知道多年的苦心经营后我建立了多少关系?有多少人渴望终结你的事业?我已经警告了每一个兄弟犯罪组织,告知他们你的长相、你的手段、你的身形、你的声音——不出意料,这些人都迫切为我提供帮助。有些人甚至似乎与你私下积怨。看样子,尽快结束你的生命,符合每个犯罪组织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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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9楼. 起初,我仿佛重获新生,轻盈又猛烈,如新生儿初次呼吸新鲜空气。我不再是我自己,但是我孤独,完整,而且完全自由。在树林中的感觉无与伦比,甚至奔走逃命亦是如此,而当我下山,从溪流中饮水,从废弃的客栈厨房里偷面包时感觉更加超脱。我很久没有如此愉快,如此纯粹地平静。第三天我认为自己离莫兰足够远,能订间房间,为努力让自己仪容整洁,让口袋里的一些瑞士法郎派上用场,我在溪流里洗漱,把头发后梳,挺直衣领,踏上了某个默默无闻小镇的街道。
我轻快的幸福感一直持续着,直到那一刻,我终于重见一个人类(根据他的双手和肩膀推测是位老鞋匠)而意识到他不是医生。
他不仅不是医生,我也永远不会见到医生了。这不是一项新发现,但它足以迫使我大口喘气,以逃过眩目、扭曲的痛苦。
我无法写下对我而言再次失去他,而且是出于我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我不是诗人。但我的一部分存在只为他所见,而且不会再被人发觉,因为那属于他。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只能成为一个陌生人。我不是任何人的情人、兄弟、儿子或者朋友。一切会好转,我能隐约感觉到,但只能逐渐改变。裂痕永难修复。终于,我独自一人。
木树森林 2017-2-27 回复 10楼. 这一切本可能让人完全无法承受,但我适应力极强。我有一项特殊的优势——我可以轻松地专注于某事而心无旁骛,因为将思绪分隔已是我多年的习惯。我能够轻易让自己分心,因为即便身为一个死人,世间还有众多吸引我之处。新生活开始两周后,我买下了第一剂可卡因。六个月后我再次求助于马飞。但我小心处理,所以它对我造成的伤害极小。
那些日子里我做了什么?我一直被追问。我做了很多事。一些是受训完成的,比如研究音乐、化学或者古文献。一些则不太像。例如在西藏的那段时间则完全不是。三年里我解决了七桩案子,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因为不由自主。我探索山脉和沙漠。当然,大多数时间,我为掩人耳目所做的事只是次要,实际上我所做的只是:奔走逃命。
当然,我和其他男人睡过。毕竟我再也不打算回家,而我不太能接受这一想法,即仅仅由我在大学探索多年的研究,以及和华生多年的激情,就构成我的整个爱情生活。
爱情生活。毫无疑问,没有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来说事情恰恰相反。但我不是圣人,更不是诗人,也没有人在英格兰为我高举火炬。生者无须对死人守贞,而我尚在人世时他就已经屡屡不忠。对这种情况的称呼应该恰恰相反,我心知肚明,不过没有人因为我用反语形容受伤害。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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