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楼. 量一番。
“要是你再胖上那么一点,我的哥哥,这张轮椅你就坐不进去了。到那时候你能往哪去呢?”
迈克罗夫特的眼睛当即睁开,最为奇妙纯粹的热忱掠过他的面容。然而片刻之间那神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苦笑,以及他检视我们时惯常的福尔摩斯式的冷静、淡漠、近乎慵懒的审视目光。终我一生,我不曾见过一对更吝于表露情感的兄弟,也不曾见过更为深笃的手足之情。我的福尔摩斯同样镇静而温文有礼,同时仿佛内心喜不自胜。这让我想起我已逝的哥哥,想起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这种感情。我突然深深庆幸,若是我们二人——福尔摩斯和我——我们中只有一个能够了解这种兄弟情深,这个人会是福尔摩斯。其中每一刻都是他应得的。在其余方面,是我更为幸运。
“歇洛克,你变得愚钝了。人们总做得出更宽大的椅子,而我既有门路,也不缺钱财。另外,华生医生,真高兴见到你。旅程如何?我希望延搁的那一站不是特别恼人,鉴于那里似乎有个尚可的咖啡馆。”
“你是怎么——”我开口。
“显而易见。”我的朋友叹了口气。“他知道从伊斯特本到伦敦的火车行程表以及途中站点,并且我们二人谁也没有因为六十八分钟的延误显得心烦意乱。我们既非饥肠辘辘,亦未因此恼怒,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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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上一段木树森林 2017-4-4 回复 10楼. 伴随我们着装的晨光比苏塞克斯的来得昏暗,但暗得熟悉,犹如一件久经使用、已然磨损得柔软的旧衣。我们在参加婚礼的正式礼服衣袖上佩上了黑纱,因为我们将不会有时间停下来更衣。我一完事,福尔摩斯就把他的小银框眼镜放进他合衬的漂亮外衣的内袋里,伸出了手臂。我挽住他的手臂,推开客卧的门。
“轻些。”我耳语道。
“拜托。”福尔摩斯哼了一声。“我哥哥听力绝佳,但绝不及他身处惊蹿牛群中都能酣然沉眠的能力。他的轮椅就在床边,我还把他所有的表都调慢了一小时。他至少能安稳地睡到十点。”
“他会气急败坏的。”当我们匆匆走下迈克罗夫特的楼梯时,我说。
“我知道。”他幸灾乐祸地抬眼一望。“那岂不是妙极了吗?”
我们的路程很短,也许是因为我害怕抵达目的地,于是抵达的时刻反而来得更快。警用马车队列外的葬礼场地上满是熟悉的面孔。黑色的裤管从繁茂的青草之中立出,黑色的礼帽在青叶之下浮动,黑色的阴郁低语在青春不再、空余追忆的人群之间传响。我向好些人点头致意,却不及福尔摩斯多。他在我身旁始终缄口不语、神情肃穆,我可以凭生命起誓,他在与众多素不相识的家伙握手。也许他与他们的确是素不相识,毕竟我的朋友颇有声望。歇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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