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图标题:The Pre**ury Letters/珀斯博利信件
作者:Katie Forsythe,aka Wordstrings
翻译:Buildmode、Ivy Lui
续译校对:液氮冷冻螃蟹
配对:Sherlock Holmes/John Watson无差
分级:辅导级(PG)
简介:一战,医生从军
木树森林 2017-5-6 3楼. ***Ivy Lui翻译***
1916年9月,吉耶蒙村外某不知名野战医院
【 吉耶蒙之战:1916年9月3-6日,英国第四军法国第六军进攻法国吉耶蒙,德国党卫第四军迎击。该战役发生在一战第二阶段,大战的战略主动权转移到了协约国一方。】
起初我的意志还足够坚定,无需使用军队的朗姆酒配给。那种火烧火燎的口感并非难以忍受,然而我依旧无法欣赏,相反更倾向于头脑清醒地倒在那坚硬的行军床上休息一夜。毕竟,我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惊醒。战火不分昼夜,周围的炮火声似乎永不停息。可是一年后,尽管周围的乡村风景已经变了又变,我眼前的鲜血依旧红得瘆人,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有个缺了杯柄的小锡杯,在伦敦,这种杯子可能会被某个圣吉尔斯的三人骗子团伙用来藏匿一枚硬币或豌豆,以瞒骗那些粗心大意的赌徒。而我却将其放在手边,装满了私掠船的强盗们在大西洋上胡吃海喝时钟爱的液体,坐下来准备写信给那个占据了我梦境的人,那个高挑优雅,带着黑帽,身着完美燕尾服的男人。
我的桌子放不稳,因为其中一条腿太短了。于是我用一个炮弹箱撑在下面。如果我选择在枪械箱上写信,应该会回忆起那场惨烈的阿富汗战役,而这样的回忆只会让我笔下呈现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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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5-6 回复 4楼. 1916年12月,伦敦,蓓尔美尔
这是一场针对自我的策划周密的战争。
自我是我最大的敌人。我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富有策略的杰出才能,永远现实的自我。若我能在华生奔赴法国的四年间与一名愚钝的女工交换大脑,便应该这么做。我早该毫不犹豫地把这永不停息的大脑与一头多赛特的母牛做个交换。若我能彻底陷入昏迷状态,我情愿选择那样,即便如此一来,我便不能将每一个清醒的时刻投入工作,以求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上帝,我多么渴望结束这场见鬼的战争。
一开始我能纵览全局。看清一切。所有情报全都等在我兄长的办公桌上,供我随时调用。枪械。行军。化学武器。芥子毒气。上帝啊,那些东西每天都牵制着我,阻拦着我。一开始,当我还没有将自己变作一台分析机器,天真地让所有沾染着鲜血的演绎直击我的内心,任何细节都能让我的心陷入盲目的惶恐。我在兄长的橡木办公桌上看到一组加密清单,一组粮草清单,一串数字符号和一张地图,那几乎就能让我被送进医院。我能随时获知我的挚友身在何方,至少在三十英里范围内。那是我兄长的功劳。可从一九一四年那些看似无伤大雅的文件中,我却能看出他一周内将会死去。或许是因为一个单纯的枪伤,也有可能是不可辨识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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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5-6 回复 5楼. 当我收到第一封所谓的珀斯博利信件时,我已经非常、非常善于只抽取情报,而忽视那些残酷的画面。举个例子,我能解读一封德军密电,却不去想象那些堆满战壕的腐败尸体口袋中爬出的蛆虫,尽管我知道,这将是那个情报所带来的无可避免的结果。我能看着一张地图,一张极其详尽的地图,也能参考兄长桌上(就在我的办公桌旁,当然要比我兄长的整齐许多)的笔记,尽管我知道什么地方将出现供水短缺,却能够忽略那些不得不用战壕积水解渴,最终死于疟疾的士兵,无疑,那将是无可避免的事态。我是个非常杰出的化学家。在一九一六年收到第一封珀斯博利信件时,我已经可以准确地向整个房间的人解释某种新化学毒气能够对人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净化,其射程范围有多广,同时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忽略掉那些痛苦的尖叫。
那天晚上,我们罕见地一同回到了家中。彼时天上已经星辰密布,昏黄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兄长和我当然更愿意共同负担那些昂贵的车费,但这并不可行。迈克罗夫特总是在黎明时分跌跌撞撞地走进门来,而我知道他九点又要回到办公桌和电话前。而我则更经常通宵达旦地待在白厅,完成一份最近的空袭报告分析,而非将其留到第二天早上。
我永远无法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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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5-6 回复 7楼. 1917年6月,伦敦,白厅
我歪着头,坐在兄长旁边的办公桌旁,看着手上的信件静静地发笑。
“怎么?”迈克罗夫特懒懒地说。
“这不是你爱听的笑话,亲爱的哥哥。”我微笑着回答。
迈克罗夫特身后有一扇很高的窗户,将近八英尺,覆盖着褐色窗帘,尽管有人提出那样的曝露对大英政府和大英政府的胞弟可能是个严重的安全隐患,但被我们用无情的嘲笑驳回了。那天下午,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室内,让堆积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平添了几分明朗。
尽管我并不喜爱听到前线的消息,尤其讨厌想到华生正在那个地方,但我依旧无尽感激他的诚实。无可挑剔的诚实。来自曾经的阿富汗,以及体现在关于床架的调侃中的诚实。看来我们都意外地喜欢床架这个东西。
因为这封信跟着中午的邮件一块送到了这里,我干脆扔下手头的工作,拿起纸笔。
我亲爱的华生,
你确实找准了可乘之机,并让我发笑了,由衷的欢笑。
我无法对你述说白天的工作,这很让人遗憾。但我能告诉你,我兄长的沐浴设施在大不列颠是举世无双的。每隔一天,他就要在冒着蒸汽的热水中泡上一个小时,然后用最高级的毛巾擦干自己,那些毛巾甚至能让我在苏塞克斯用的那些(经过仔细分类的)物品羞愧欲绝,尽管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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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8月初,勒兹附近林中无名野战医院
那天晚上,我正在洗手,我的一位同袍战友走到我身边,他有个吉利名字,叫做弗兰克林·布里斯,此刻他和我一样,身上到处沾着人的体液。
【 布里斯:Bliss是英文中福佑福气的意思。】
这是个温暖和煦的夜晚,野餐或是乘火车旅行的绝好天气,而对于一九一七年的世界,也是无情厮杀的绝好天气。我面前的盆水已经染红,可是还是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个地方,因为布里斯是个第一流的外科医生,那边有成排成排呻吟哀号的人们都需要我们俩赶紧过去。
“我的手以前也有过这副模样,夏天的晚上,我小的时候,”他冲我挤了挤眼说。“可是红的是草莓汁。”
我一听就笑了。死亡赋予人诡异的幽默感,我在迈万德便已知道,如今,这种幽默感也伴着我在法国生活了几年。此外,我很喜欢与布里斯为伍,他微微花白的发卷和宽阔的肩膀散发出一种有条不紊的宁静感。什么都吓不到他。什么也吓不到我,可是布里斯仿佛是深海一般包容了一切。我觉得他人不错,也很沉稳。
【 迈万德:阿富汗地名。】
“我也是。”我微笑着说。“只是那是树莓,我想是。”
“这么说,那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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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5-7 回复 9楼. 1917年10月下旬,伦敦,皮卡迪利
我用在伦敦漫步来平息自己的思绪。主要是在威斯敏斯特区,尽管有时我确实会跑到其他地方。
那天晚上,十月的晚风吹乱我靴子旁的落叶,教它们到处旋舞,仿若飞虫,我忘了自己是要去哪里。也许,我本就漫无目的。
每当我没什么地方要去时,我都会走向贝克街。
哦,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是,那地方实在令我魂牵梦绕,所以我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我从不逗留,甚至从没想要逗留。在贝克街某座房子前驻足并不是主要目的。相反,我的目的是走过那座房子,就好像我依然住在那里,而他和我同住,我们两个一起过着轻松、冒险、有趣的生活,伴随着案子,从来不会危险过头。如果我能在走过那座齐整的砖楼时抓住一个合适的角度,就能感觉再次回到三十几岁的时候。
我还没走到那里。我并不慌忙,或是还没承认自己正在朝那个方向走。实际上,我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刚刚转过秣市街走进皮卡迪利街,我瞧见一个挂着轰炸告示的警察,胖乎乎的脸相当苍白,正全力吹着哨子。
“进去,先生。”他跑过身边时,喘着气喊。“探照灯没发现它,有一架齐柏林飞艇就要来了。”
【 一战期间,德国用齐柏林飞艇对英国本土进行轰炸。】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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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木树森林 2017-5-7 回复 11楼. 1917年11月4日,伦敦蓓尔美尔街
一俟我能安全地移动,我哥哥便立刻将我搬出了医院。这不是因为我痛恨医院,或是他想亲手来照料我,或是我在醒着的时候,除了要求出院不干别的,尽管以上都是事实。他转移我是为了更重要的理由,当我坐着轮椅,眼睛依然被蒙住看不见,被推向等在外面的汽车时,我发现了这个理由。
在我们走向医院大门这一段路,有六个不同的人过来打扰了他,他们是以这样的顺序这么说的:
“长官,哈弗山姆上校终于有了回音。答案是六十。”
“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办法完全确定,可是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会是伊普尔。”
【 伊普尔:比利时地名。】
“福尔摩斯先生,关于情报员格拉斯、伊莱文和戴德伍德,比利时方面要求得到答复。”
“长官,我们能绝对确保新设计的面具有效吗?”
“美国货币现在还稳定,可是债券方面我们还没收到答复。我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是否应该再次致电威利斯?”
“长官,七条新的意大利加密公报放在您桌上了——我是否应该把它们送到您家里去呢?”
我脸上感到了十一月清冽刺骨的空气,真是美妙的一刻。我勉力而为,差不多凭自己的力量爬进了车中,谢天谢地。皮座椅冰凉,可是我被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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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木树森林 2017-5-7 回复 12楼. 1917年11月5日,伦敦蓓尔美尔街
倘若我与哥哥易地而处,我绝不能做到他那个程度。作为一个有着极为严格的起居习惯的人,首先投身于一场战争,然后让自己的家不仅仅用于居住,也用于病人的康复,这一定会叫人发疯。而第一个护士在不到六个小时后辞职,无法叫他觉得我可亲可爱。另一个来过,也走了。最后决定当我在戒断反应期近乎疯狂的状态下,最好由人轮班来照看我。
我愿意写下来,可是能记得的不多。说得清楚些,我知道蓓尔美尔街家里的墙上没有蛇,而且我知道翻滚扭动不会让肉体上的伤口好得更快。可是,正如我忘了回到我哥哥家头两天的事一样,我也忘了迈克罗夫特没有蛇,而我应该保持静止。回想起来,我将自己糊里糊涂的大部分责任都归咎于耳朵里依然不息的鸣响,还有我还是见鬼的不能用眼视物。
最后是我说服了他们我需要非常大量的可卡音,百分之十的,之后情形才好了些。起初他们并不相信我。然而,后来我理解的是,当时在此事上我很是慷慨陈词了一番。
当我哥哥之后在我床边坐下,拖鞋无声地踏在土耳其地毯上,我在一种比较清醒的痛苦中。
“我真的很想知道,”迈克罗夫特问道。我能听到他在翻动纸页。“你都是打哪儿学到那种语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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