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与君共长安,同度天下乱。
朝露未奚 2017-7-31 7楼. 由于种种原因,此文开坑日期提前。但存稿较少,建议大家日后攒肥了再看。由于更新缓慢所给大家带来的种种困扰,露珠深以为愧。
最后,感谢一直支持长安的小天使们!感谢使我萌发开坑念头的阿衡和我那一窝蠢寨友们!
朝露未奚 2017-7-31 回复(1) 9楼. 佩玖:取自《王风·丘中有麻》:“彼留之子,诒我佩玖。”
徽音:取自《文王之什·思齐》:“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徽音:美誉。
朝凰:取自《大雅·生民之什·卷阿》:“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安歌:取自《九歌·东皇太一》:“疏缓节兮安歌。”
之湄:取自《秦风·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琬琰:取自《远游》:“怀琬琰之华英。”琬琰:泛指美玉,也比喻品德或文辞之美。
攸宁:取自《小雅·鸿雁之什·斯干》:“君子攸宁。”
朝露未奚 2017-7-31 回复(1) 19楼. 『一』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称之“冬至”。凡间向来注重此节,纵使家境再不宽裕,也要在这一天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一如年节。
压抑蛰伏了半个冬日的热闹在冬至这天如春水破冰般乍泄而出,整个姑苏城沉浸在祥和喜庆的气息里。霏霏淫雨终停,连月不开的红日亦难得露了个面。只是这初旭若有若无,怎么也敌不过姑苏城的潮湿阴冷。徽音索性合了和合窗,弯腰用火钳将炭火拨的更旺些。她已经多日不曾出门了,姑苏城潮湿阴冷的天气让腿疾来的比往年凶猛些。
说起她这腿疾,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徽音虽有万岁之龄,可在神仙之中仍旧算个小辈。恃着年轻,又有着仙人之躯,在受寒这些小病上一向不甚在意。却不想这受了寒的腿渐渐不愈反成痼疾,病发之时虽不过是痛痒上一阵,但亦如附骨之蛆,于每岁冬日不时地提醒着她三百年前的旧事。
客栈掌柜热心地送来了自家酿的冬酿酒,徽音斟了一杯,轻轻一嗅,整个鼻腔都盈满了去岁桂花的馥郁香气。她饮了一杯冬酿酒,身上暖意阵阵,心绪也起伏难宁。透过灯笼锦的窗心,依稀可辨阊门处如春日红花一般的红纸。耳闻喧闹之声,怀家思亲之情不觉溢满于心、耿耿于怀。她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起身收拾了行李。上次
(1/2)
下一段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0楼. 九重天处,云霄浩渺无极。
徽音驾云而行,临近南天门之时,忽听身后有声声呼唤之音,隔着阵阵紫雾,空灵而熟悉。徽音停步,回身便望得云层中的那一抹碧绿如海藻一般的身影,正是多月未见的安歌。
“我瞧着你满脸遮不住的笑,近日逢上什么喜事了?”她姐妹二人并肩缓步而行,徽音抚了抚云桥上凤凰的翅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是寻着鱼日了?”
“现任的秦广王承过我的恩,故而这一世找的省力些。”她明眸善睐,眼底笑意盈盈恰如九天银河数点。“也不知鱼日命里与那道观有何纠葛不清的孽缘,这一世就住在那清虚观的山脚下。我如今啊,见到那道观、道士心里就发怵,总害怕他哪一日再搭错了筋要去做道士……不行,下次见到他定要让他离那道观远远的……”
徽音听着安歌絮絮地说完,心底为她高兴,却又瞧得安歌此番模样而哭笑不得。尚未开口又听得安歌言道:“二姐……我打算……我打算让鱼日修仙了……”
徽音一愣,看着安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这样一世世地寻下去,到底不是治本之法。修仙虽难,可你瞧,董永如今不也已经修成了长生之身么?”
安歌低头摆弄着肩旁的青丝,“世间何曾有什么便宜事,我固然羡慕三姐金吒,可我心里清楚金吒的仙身亦是他自己受劫化来
(1/2)
下一段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1楼. 蓬莱仙府处送来了冬日新下的柑橘,剔透的橙色外皮在琉璃盘的映衬下煞是好看。玉清宫琐窗下一方棋盘上黑白棋子输赢已然明了,下棋人也清闲地坐在一旁,品食柑橘、闲聊家常。
安歌前脚方踏进玉清宫便放脱了挽着徽音的手臂,碧绿身影穿梭于殿内,安歌伏在王母膝旁撒娇般地唤了声“母后”。徽音欲拦未成,独自理了理衣裙,而后缓缓步至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哦?橙儿也回来了。”王母抚了抚安歌的头发,冲着一旁站着的徽音招了招手。
对于徽音,她大约总是存了些格外心疼的心思的。这三百年来,徽音对黑鹰之事只字不提,可也只有作为母亲的她明白,徽音那颗看似无波无澜的内心到底藏匿着怎样的涩意悲恸。
一旁的佩玖笑着将剥好的柑橘放入瓷盘,又低头取了一枚柑橘,娴熟地重复着剥皮的动作。“二妹这次回来的当真是巧了……北斗星君方走不久,言二妹你红鸾星照、好事即近。你原该听听的。”徽音拿着柑橘的手忽地一滞,“大姐知道,我不信这个的。”
“这原也不是何坏事……”王母伸手在徽音头顶抚了抚,“这一年的光景,橙儿你去了何处?”“女儿去轩辕台看了寒门大雪,会了会那烛龙;在姑苏枫桥寒山寺外守了一宿,拂晓时听了僧人鸣梵钟一百零八响……”
(1/3)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2楼. 『二』
雁北乡,鹊始巢,东风吹雨小寒生。
徽音立于南天门玉石阶下,背后高空云霄处乌云相聚,天色晦暗不明。寒风乍起,吹得鸾车上的四角銮铃如鸾鸣般作响。
“二公主久等了。”粗犷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拉回了徽音的思绪。她回头笑着言道:“约定时辰尚未到,禄存星君言重了。”徽音瞧着那禄存星君身形又比前几日遇见时增了些,心里不由感叹这主爵掌寿果真是个好差事,日子过的甚是滋润。徽音如是思索,目光扫到禄存星君旁边的仙者时不由得一愣。
“这位仙者是谁……眼熟地很……”
“小仙字廉贞,掌玉衡一星。少时曾有幸与公主同听过两次老君的讲坛,公主可还记得?”那廉贞的声音有如珠落玉盘,甚是清脆好听。凭着他这声音,徽音倒是模糊记起些往事来。那时去听老君讲坛时确有一少年在她旁边坐着的,那少年眉目清秀堪比小姑娘,一直在旁唤她“橙橙”。徽音性子冷淡,受不得生人如此热络,与这廉贞星君同听了两次讲坛后便就有些刻意躲着他了。
“记得记得……”徽音面上笑着,心里却有如江海翻腾,无奈悲壮之情溢满于心。“果真是……不宜出行……”
一旁的禄存星君忙出来解释道:“小仙与阿贞日日形影不离,故而此番小仙特意求了娘娘让阿贞同去,公主莫
(1/2)
下一段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3楼. 鸾车穿梭于晦暗云霄中,一路向北。临近魔界之时,云霄处已然乌云紧聚,冬雪纷扬。鸾车驶了两三圈,始终未能找到魔界入口。又望得下界北冥之地,鸾车鹤撵相聚,乌泱泱的如北冥海水一般。驾车的小仙得到了徽音的准允后,长鞭一扬,直直驾车向北冥之地驶去。
北冥海岸旁不知何时植了几棵三桑树,树高百仞的三桑,一面通红如火,一方叶子金黄,一处湛青如蓝。再加上那鸾车鹤撵、各色仙衣,直映的这北冥海水比往常也明亮澄澈了几分。
“这魔界当真是防范的紧,既然怕人来,还设哪门子的宴会?弄结界这种劳什子防哪家的贼那?”禄存星君向来性子直爽,如今存了一肚子的气,甫一下撵,便如热锅炒豆子一般倾吐了个痛快。
“仙者何必如此妄下断言。”来者一身暗红衣衫,长眉入鬓自有疏狂不羁之意。他身形颀长,浑身带着一股极为凌厉和悍然的气势。
徽音闻言下撵,拦住了正欲争执反驳的禄存星君。“方才之言,二公主切莫介怀。”在望得徽音后,那人语气倏地柔和了几分。似是察觉到徽音眼中的打量询问之意,拱手言道:“在下九都左护法景煜,在此迎候天界各位仙家。”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4楼. 魔界九都归云亭的一方水镜上显现着下界北冥之地的景象,湖心净水不断涌起,亦如尊主瀛寰的心绪一般起伏难宁。
“这景煜何时对人这般客气了……你吩咐的?”姜泠舟抚颌,用肩肘捣了捣一旁的瀛寰。后者斜瞥了一眼,目光复又聚集在那一方水镜处。“你呀,索性放些心。人家姑娘指不定早将你忘了个干净了。”
“那样……也好……”水镜里徽音的模样一如从前,有那么一瞬间,瀛寰甚至觉得如今还是三百年前的光景。彼时轩辕台上大雪纷纷,橙衣姑娘伏在他肩上,笑着说要陪他生生世世。只叹如今却是平生万事、不堪回首。
“你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瀛寰不言,右手倏起,凝成镜的湖水随即如碎琼乱玉一般破碎开来。“躲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躲不掉了……”瀛寰心里有些悲凉的涩意,更多的则是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欣喜。是了,他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 56楼. 长桥卧波,九天落水。
沙棠、琅玕、碧瑰之树植于大道两旁,如珠玉一般的光泽显得整个九都幽谧奇幻。廊腰缦回,加上随行金甲神人、手捧贺礼的小仙,徽音一行人走了半柱香方至九幽宫前。
朱红色的宫殿上覆黑瓦,匾额上书有“九幽宫”三个烫金大字。不同于凌霄殿的澄明浩荡,整个九幽宫肃穆凝重,让人只觉心口如压了大石一般沉重压抑。
来自四海八荒、各族各界的宾客陆续而至,依次就席安坐。琥珀酒、金足樽皆具,众人闲聊微饮,静等宴席开场。
在朔风猎猎的云霄中行了这么长时间,徽音双腿不觉有痒痛之感。尚未有何动作,一旁的廉贞却早已将手炉递于徽音手中。炉身雕花,刻有当年老君讲坛时所授的《冲虚经》,仔细辨认,文末还提有“廉贞”二字。
徽音猛然抬头,与廉贞四目相对间恍然彻悟。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呢?是九死而依旧无悔的坚定、似手捧万千珠玉的怜惜……她活了这数万年,虽算不上情爱深通,却也不至于迟缓至如此程度。她原该早早看出来的,这样炙热的眼神,不知情根早已深种了多少年。手炉暖意阵阵,徽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橙橙?”廉贞望着面前发怔的徽音,低声唤了她几句。徽音恍然回神,只觉身侧黑影掠过,耳畔一阵清风。目光所寻处,珠帘已然放下,
(1/3)
下一段 余下全文 朝露未奚 2017-8-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