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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束春风]
司徒梣秐
10
3-1 16:59
只看楼主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春风本无意,何故束春风。
.
主cp月红,带权瞳竹叶,微白苏。
警告过了,无引战,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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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司徒梣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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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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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
.
华灯初上,夜色未央,玉箫金銮,虚幻绝真。
谁拂袖,碧落开,繁星坠,银界失黄昏。
卸尘霜,烫风雪,逐欢喜,遂,元夕至。
.
时光潋滟,岁月蹁跹,如今他已然与她并肩。
铃音涔涔,从天而降,想来已过数十载,倒似黄粱一梦。
若是梦的话,也罢。
何至于让他凄惨到与酒相伴。
.
遥看那美人,掌间轻握一壶酒,月色如流直下,墨发竟被映得微微泛白,青丝白发,那一瞬间,界限被模糊。
落雪香梅,良辰美景,说得上称他此刻心境的,独有微寒的天。
万家灯火,阖家团圆,哪话得上半分凄凉。
他也不求不怨,只是这无边孤独确实难耐。
若能见上一面,纵然一晌也贪欢。
.
这算什么?害了相思吗?
他从前从没有酒瘾。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和涂山雅雅开开玩笑。
.
算来算去,唯有糖葫芦戒不掉。
明明他既不嗜甜,也不嗜酸。
偏偏这又酸又甜的味道才最惹人上瘾。
.
满城繁华,格格不入的,岂止他一个?
.
倾国倾城貌,冷艳罂红眼,步步皆婉转,寸寸拨心弦。
纵然是一旁磨墨的小侍女都懂得,现下大当家心情不好。
笔墨已就绪,可她的手迟迟悬在半空不落下,平日里秀气的小楷写不出,白费了这一屋子墨香。
.
那边境的人她怎会感受不到?
只不过是不忍烟花落尽,只不过是不想人走茶凉。
乱了心绪,赔上这一晚上心情,
值么?
.
[上元灯节,你为何不去赏灯?]
小侍女服侍大当家三年有余,虽不及当年那个低等下人通晓大当家心之所想,但也算得上机灵,哪里听不出来大当家话里有话。
“正打算等大当家写完这幅字,再去赏灯。大当家若是有兴趣,也可去看看涂山城,听说今日外城有新花样。”
[如此,不浪费佳节。你去吧。]
.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侍女忽然觉得大当家身上的低气压,散了。
关上房门前,她看见大当家拿起铃铛束在发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小侍女觉得,大当家此刻,心情应该极好。
.
人间好话说,一颦一笑一回眸,亦诗亦韵亦端庄。
他的妖仙姐姐虽非人间女子,也不是爱笑的性子,可东方月初仍旧觉得,这话贴切。
有生之年,若是能看见她回眸一笑,纵是死在驱魔一式之下,也不见得亏。
.
美人合眼,静听风在耳边低语,时而听见远处传来渐近的涔涔声,勾唇,莞尔。
别时易,见时难。
他是应该睁开眼睛看看涂山城,变了几分,不变几分。
但没必要。
他记住她就可以了。
.
[你活腻了?]
那一声问候传来时,东方月初仍旧不觉酒醒。
他知今晚月色如华,知今晚微风查查。
他知自己醉得厉害。
他已然习惯了狐妖那略带警告的语气,甚至能自觉忽略那几分冷调,留下的话,他自己翻译出来了。
.
“若我不回来,妖仙姐姐今晚哪有心情赏灯。”他一如往常调笑着。
不知是空气中的暧昧和酒气哪一个撕破了喧嚣,刹那间铃音大作。
司徒梣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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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题有了答案。值得。
妖道始终是妖道,至少魅术,没有狐妖比他强。
只是这魅术,想来也只对谁有用罢了。
.
她没再说话。
.
倏尔,美人从房顶上跳下,踉踉跄跄,一身酒味。
不是那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孤寂
现在皎月之下影成双。
.
他知她在想什么。
他向来知道的。
.
一路无话。
尽管如此,涂山城内的热闹让气氛不至于太沉闷。
耳边是喧闹的烟火声,眼前是绚丽的鎏金焰,街巷拥挤非常,还有许多人类夹杂其间,时而一两声哄笑,时而一两声啼哭,偶尔还有一点争吵。
那有什么,都是打闹罢了。
这便是小侍女说的今年新花样了。
.
东方月初走着走着,突然轻声一笑。
[干什么?]虽然她不用问,虽然她也知道。
“就,妖仙姐姐和我一起逛大街,我开心啊。”
是啊,肯定开心,她也开心。
.
人与妖这样和平相处,在涂山的地界。
她自然也是开心的。
.
但有一点,她必须说。
入城前,倒不知这贰货抽什么风,捏了个法诀收了她的折耳,还振振有词——
“妖仙姐姐还未嫁人呢,虽说最后也是我入赘,但莫要被人认出来,误了一身清白。”
说罢还补充,“毕竟这里是涂山境地,我可不一定能被认出来。”
.
笑话,要是他东方月初能被认出来,何必给他的妖仙姐姐做易容。
开玩笑,他巴不得人尽皆知,他东方月初和他的妖仙姐姐逛街了。
可现下又不能把“我是道盟盟主东方月初”这话刻在脑门上。
.
算啦。玩笑归玩笑,他知她的,定然不会愿意风言风语。
况且......少了折耳的妖仙姐姐,另有一番绝色。
也算他存的私心吧。
.
涂山红红硬了的拳头握起又放下。
不与醉鬼计较是她最后的底线。
况且她一向相信他。
虽然明知边城不会有多少人认得她。
.
湖畔无风,潭面如镜,脚步轻轻,却仍是扰了宁静。
水上花灯游,陆上二人赏。
火树银花合,明月逐人来。
只求玉漏莫相催。
.
涂山红红从广袖里掏出一盏花灯。
她没有向东方月初借火,只是一点一点按照人类的礼仪。
起吹松叶烬,自点臼花灯。
她虔诚地许愿,虽然她不信。
.
美人,佳人,烛花灯,月华,梅花,镜湖,烟火,落雪。
全有了,怎不说该做点什么?
.
没听见他的插科打诨,涂山红红似有些不习惯,回头一看。
得,没什么好做的。醉鬼睡着了。
就在草地上。
.
涂山的草地做得极软,只为了方便大当家赤足的习惯。
当然,本也不必。
下人10086离开涂山后,投资回来的第一笔银子,让他亲自主持修缮草地了。
如今倒还造福了自己。
.
醉酒算不得什么,她知他不会醉。
或许是累了罢,眼底下一片乌青确实惹人疼了些。
只是明月清风仍是明月清风,闭上双眼也依旧柔情万种。
偏偏要留长发。
他长得不错,这是事实。
.
她仍旧没说话,一是怕惊了他的好梦,
二来,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句“对不起”罢了。
还能说什么?
.
她也在草地上躺下。
就当听听风了。
也不算浪费一晚上心情。
.
呼吸声起起伏伏,算不得沉重。
此刻风恰有情致,玩弄着她发间的铃铛,
一声、一声、一声......
似是耳语,似是安眠曲。
寂静得只听见红烛灼灼之声,那花灯就随着水流飘远。
.
连同她的愿望一同带到天际。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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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愁
物是,人是,然而物非,人非。
所谓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若不能解,便像这样同在雪地,装一副共白头,
方才不负他这般情深。
.
此时无声胜有声。
.
然而,东方月初实在想不明白,怎会入梦。
他本想着,能多说两句话也好。
看着湖畔许愿的妖仙姐姐,很难说是酒劲上头,还是那安心感太过久违。
他只是约略合眼,却不想换了一场好梦。
.
上元节,赏花宴。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
只是他还小,她还在高墙之上。
.
那时候,涂山落雨。
雾气斐斐,山黛渐远,凝光悠悠,水寒风烈。
分明是元夕,却闹出了清明。
不知天家谁在愁断肠。
.
涂山红红不改往常地巡城,阅读,书写。
那时候的东方月初,是死缠烂打的一把好手。
他非是缠着妖仙姐姐出来逛一次上元节,嘴里还嚷嚷着花灯节必须赏花灯。
.
彼时的涂山,不过人类的传统节日,妖界公认的节日只有妖皇生日。
涂山红红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拳,不想这贰货居然躲都不躲,愣是挨打。
一拳下去,肋骨断了三根。
.
她慌忙带着他去找了翠玉灵,懊悔自己出手不知轻重。
东方月初几次疼醒疼昏她都看在眼里,心中更不是滋味。
.
毕竟涂山,况且这伤口不对称,什么不是斗转星移的事。
但是没有人说过,斗转星移就不会痛。
.
待到半个时辰后他清醒过来,看见她一脸悔愧。
“妖仙姐姐,现在,可以陪我去看花灯了吗?”
如果能够忽略那一脸欠揍的表情,那......
罢了,难以忽略。
涂山红红几欲给他再来一拳。
.
那点良知没有被泯灭,到底是陪了他去。
.
“妖仙姐姐,你看!”东方月初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小花灯。
有个词很适合现在——竟无语凝噎。
不是不愿意夸,是真无处可夸。
做工滥调就算了,上面的涂鸦更是不堪入目的难看。
涂山红红看着东方月初手背上刚被疼出的青筋,很难得没有骂人。
.
花灯在纯质阳炎的点燃下,永烧不灭。
六片花瓣,一片一晕染,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显得温暖。
小月初双手合十,虔诚地许着什么愿望。
后来她没说,那盏花灯一直留在她的院里。
.
那个晚上,她对他好到了极致,几乎是千依百顺。
买糖人,挂手环,猜灯谜。
除了跑出涂山。什么都可以。
纵容得不像话。
.
可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没有上扬。
气氛始终阴沉沉,雨丝遂有了表演的场地,一丝一缕招人闲愁。
他本也就只是想要妖仙姐姐陪他放一盏花灯。
因为愧疚而生的喜欢,不算喜欢。
.
况且,东方月初极有自信,向来极有自信。
否则怎会将入赘涂山当做人生理想?
.
至此,他再没故意招她心疼,也没再让她愧疚。
他东方月初,从始至终心甘情愿。
她不欠他什么。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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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五更。
窗外通亮,空明一片,月上林梢,轻水击石,声声清越。
谪仙在门外,他听得她的气息。
小屏风畔冷香凝。
只道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
东风月初一共被她抱过三次。
一次是金面火神,
一次是上元节,
还有一次,也是上元节。
可惜三次他都不甚清醒,独有衣袖上留有的残香缱绻不已。
.
最终他没有停留,轻巧地跃窗而出。
意料之中对上见她的目光。
她还留着他给她捏的法诀,像极了守着他的妻子。
不可,不可。
天仙下凡,哪能这般草率。
须得他跨越千百步,才可换她回眸一笑。
须他们历经千难万险,最后换个永不相忘才好。
.
“妖仙姐姐今晚好兴致,可我该回去了。”
他不敢回头,再多停一秒,定是情深不能自抑,今夜便得入赘涂山。
只怕涂山入赘不成,倒落得一身残疾。
.
[不交住宿费吗?]她的千里传音术一向很精湛,只是清冷。
只是清冷。
东方月初停顿半晌,终于整理好笑容回头。
“那便先欠着。”
谁知烟花落尽有人挑灯回看。
.
轻功一点,直上云霄。
湖畔,一池花灯,多了几个闲人棹舟。
亭亭映江月,星罗游轻桡。
.
他手一挥,带走了属于自己那盏灯。
.
“无论什么,我都帮你实现。”他喃喃自语。
虽非纯质阳炎,但他也能护住它不灭。
.
那狐妖最终也没再说什么,暗自责怪自己,为何在这里守了两个时辰。
明知他会走。
是,明知他会走。
那你又何必守?
.
就好像那么多年以前,你又何必赶回来。
涂山红红只答不知。
屋里的酒气,依旧醇香。
她坐在床上,感受着他越发远去的法力波动。
.
何必对她不设防,直接让给她抱了回来。
而且没醒。
涂山红红后知后觉红了半边脸。
那羞怯冲散了法诀,本该是折耳,却避无可避地立了起来。
好一通折腾。
.
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
要一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才能说出个所以然。
因为下一次未必能相见,因为再相见也许会反目成仇。
那时候她涂山红红不会承认,
明知他会走,
但哪怕是背影,多看一眼,再见一面,也是极好的。
.
东方月初极有自信,向来有自信。
他信她爱他。
可是没有必要逼着她爱他。
既然她不懂,既然她还放不下。
.
说他纵容她也没关系。
他不在乎这心结怎么来,为什么来,是否矫情。
他需要的是妖仙姐姐的释怀。
他需要自己也能配的上她。
东方月初极有自信,自己能如愿以偿入赘涂山,而且她会心甘情愿。
.
好一个天生情种。
好一对情投意合。
终究一种相思,落得两处闲愁。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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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春风.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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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境内,本四季如春。
唯有边城,秋分落霜,冬至落雪。
也唯有边城,容得下两人相见。
.
远方传来玉管声声,悠悠然一曲小调。
也不知谁擫昭华,散花满衣裾,曲尽河星稀。
.
且看红衣姑娘足尖轻点,惊起层层涟漪,跃出几米外,神色不改往常,然目光灼灼,四下查探。
找不见她亲手点亮的花灯。
忽有些后悔,怎就如此放任它飘走。
.
终于不了了之,踏雪而归。
只叹,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
.
那贰货走时是五更天,如今她踏回主城,已然拂晓。
说来反常。倒也寻常。
佳人只倾倒在塌上,想睡个天昏地暗罢。
就当是过过佳节,偶尔放肆。
.
细看,再细看,许能发现两颊间的一点红。
定然是闷的。
怎可能是心绪不宁。
她才不认。
.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边境。
她当然也不是第一次私下去会他。
不过是久别重逢。
何至于心动得如此嚣张。
.
横竖是两派,相见没有正大光明一说,同他幼时那样天天见面更不可能,只是当每年见一次都成了奢望,自然会在乎这难得的一次。
妖道两盟并非不需合作,属实上位者辛苦,整顿内务已然分身乏术。
她明白的。最初她也这样焦头烂额过一遭。
细算下来,竟然是足足三个年头没见过面了。
书信不过寥寥。
.
发了疯的相思猛长,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三年来的七夕,祭的究竟是幼时悔愧,
还是自己亲手覆灭的爱情?
.
她从不后悔把他赶走。
相反,她觉得这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春风本自由,何故束春风?
既然她无意,为何要困着他。
.
只是每每遇见,难免越规几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然情深不自知,相思断肠。
.
这些时日修炼倦怠了。
怎会出格至此。
她素来不至于如此。
.
罢,睡了罢。
往后,保持距离。
若是无意,就不该勾人心魄。
.
她拥朝阳,融积雪,枕惊鸿入眠。
终究说不出口的那句“好久不见”,成了梦中呓语。
原来他也算得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从她出现那一刹,他就赌赢了。
.
这句“好久不见”,埋在时间洪流中,谁也不曾察觉。
但幸好他知晓,幸好他不曾离去。
是,他向来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比她更了解她。
.
微雪初消月半池,相思一夜梅花发。
云破碎,玉扶疏,与君藉草携壶。
司徒梣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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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剑划破天际,激得残风阵阵。王权剑上是朝阳的余晖,织锦上是跃动的丝线。
剑影飞舞似流云,剑心冷艳耀清风。
.
“好!”东方月初自屋檐一点,缓缓下落,长途跋涉,一身酒气也算淡了几分,方才赶来这儿,“一段时日不见,果然又上道了。”
自打王权富贵领悟剑心以来,修炼一日千里,偶尔也有像现在这样耍个杂逗逗清瞳开心的时候。
但犯不着东方月初每次来都撞上。他又不是日日来。
嗯,偶尔耍杂,总是偶尔。
.
小蜘蛛绣的锦绣图,翩翩然一剑客,意气风发,恣意如少年。
啧,来得又不是时候。
他自说倒霉,心底盘算着以后入赘涂山定要轰轰烈烈。
最好一天巡十次城,闹得人尽皆知才行。
.
“何事?”王权富贵没打算拖泥带水,把寒暄一同省了。
他这里离道盟不算近,更别提离涂山,远得很。
犯不着是为了看他舞剑千里迢迢过来。
.
彼时清瞳端着茶走了出来,模样比上次来时大方许多,仔细摆着茶盏——前些日子富贵说过,面对表弟,不必害羞。
“嫉妒罢了。不必理会。”王权富贵的原话。
不知怎的还带了几分得意。
.
小蜘蛛性子善良,只觉东方盟主可怜,连同茶都换了些好的。
只愿他能有个好结局罢。
同是痴情人,谁也嘲笑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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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妖界在筹谋破元出圈。”
王权富贵明白了。
人类势力衰微,目前仅仅有东方王权,二者必须存一。
现下是来找他商量谁留在圈内的问题。
跟着妖盟,若有万一,还能被出手相救,或许也是让道盟那帮老家伙对妖盟改观的契机。
何况人类对圈外的了解根本不及涂山千分之一,独自出圈,想来只会重蹈覆辙。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我回去。你出去。”他惜字如金。
两人当初合作,主打的就是一个目标一致,默契相当。
东方月初自然是更适合出去的那一个,其一,东方灵族心法可与圈外生物一战;其二,王权富贵此刻功业尚未大成,不可分心。
至于其三......
那个人的妖仙姐姐自然也是要去的。
比起和狐王大杀四方,王权富贵更乐意耍杂。
.
玩笑,玩笑。
此事非同小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作战默契。
此时自己去了是添乱。
不如成全他们。
.
两人无需长谈,适时行动即可。
“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东方月初也不恋久留,轻功一点,反身回道盟。
绝不是因为不想吃清瞳做的早餐。
.
表哥的味觉,和他的脑子,至少坏了一个。
至多......至多两个都残了。
.
古语云,人生自是有情痴。东方月初只觉,未妨惆怅是清狂。
司徒梣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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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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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
.
是时,骄阳明媚,他迎着熹光回到道盟。
稍事休息后,便召集全人开了一场清谈会。
.
“东方盟主是觉得,我们必须与那妖盟联手么?”
一人低呼,千人相应,他们在那里声讨着那妖妇曾经做过的种种恶行。
什么熹光,分明风雨不减,喧嚣依旧。
.
天下之势,人类衰微,若无妖盟和平共处,人类反反复复该被踏平上千次,然而那一力推动和平的狐王,在他们眼里,竟是这般**。
没什么好说难过的,可笑罢了。
.
“不必商议,愿者,自己出列。”王权富贵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平淡高贵。
倒是像极了他的行事风格。
无人能催断他的傲骨。
愿即愿了,不愿也罢。
.
但东方月初不同,他要做这一个盟主,便必须学会这世故圆滑,便必须要鼓动人心。
若是人人皆顺遂心意,虽有支持者,可怎能撼动这久远的对立根基。
.
.
.
消息传到涂山容容耳边时,东方月初已经说服了道盟,赶巧叼着冰糖葫芦窜到了苦情树下。
“听说,昨日你把王权老家主一并请出山来商议这事了?”
那人回过头,远远朝她比了个“victory(成功)”的手势,倒是横竖不愿拿下嘴里咬着的那串冰糖葫芦。
“容容姐,好久不见啊,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别来无恙。”
包括那没长过的身高。
.
“这里,妖力连接网?”东方月初指指几个点位,幻出苦情树根,上头明显映着点点绿色的妖气。
涂山容容脸上少见地带了几分震惊,双眼睁开,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似是要把他心中所想全都看出来。
“小时候悟道悟出来了,离得近了,和它有感应。”东方月初咬下一颗糖葫芦,不以为然地说着。
.
涂山红红恰从远处飞来,好巧不巧听见他们对话,步下一顿稳稳当当地停在树下。
是了,他的能力,包括诱导出东方灵族遗留下的法门的那点子术法,点点滴滴,都是在这苦情树下参悟的,更了解些,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她们的计划目前造成的只是细微的波动罢了。
无异于苦情树的呼吸,除了她们三个当家,理应无人听见才是。
......难道,苦情树已认可了他?
.
她没再胡思乱想下去。
.
[何事?]一贯清冷,甚至更加冰冷些。
他便把事情的条条目目细说与她,最后敲下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日子,决议出圈。
.
没待停留,匆忙着往道盟赶回去,不拖泥带水得倒有些不真实,涂山红红愣愣地看了两眼他远走的背影,随即容容推了推她,告诉她东方月初今天又欠了妖馨斋一根糖葫芦。
她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及至边境才恍然想起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告诫过自己什么。
止住脚步,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召出仓库的灭妖神火,从那火中依稀见着他渐远的法力波动。
.
真是疯了。
她这样骂着。
司徒梣秐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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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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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圈这事儿涂山虽是第一次做,但毕竟这次出去的范围不大,没有到圈外腹地,姑且只是探探虚实,故而涂山上下不算太紧张。
人类那边因为有着王权老家主和王权富贵等人坐镇,出去还有东方月初担保,勉强算是安定下来。
.
于是这些时日,他来涂山来得多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容容姐商量商量,或者在藏书室里研究着。
.
涂山向来不对他设防,所以他出入自如。
尤其现在有了公事,来得更加明目张胆。
偶尔还能碰到涂山雅雅拎着酒壶说要和他一较高下。
.
只不过每次也没能久留。见不到她白跑一趟的时候多着。
但是他每次都能感受到她压抑住的妖气。
很多时候都是在边境,妖气弱得他得调动全身的法门才能感受到。
然而这点微微弱弱的妖气却同他如影随形,有时他和容容姐谈到什么关键时,她总能适时出现,与其说是掐准了点,不如说是一直在身边。
.
不过东方月初向来懂得分寸,既她不说,那他便也不问。
运气好的时候能听见那一两声铃音,一瞬间连同心都安了下来。
.
有如山间泉敲击石上钟,声声清越,声声催天雨。
于是他偶尔也会偷个闲,安安静静地在苦情树下待一会儿。
虽见不到她,但他知道,她一定在身边。
否则苦情树的叶子为何总是落得那么多、那么多。
纷纷扬扬的叶,其间还夹杂着斑斓的蝶,让美人的墨色长发总总与光影洒下的璀璨相映,耀着风华与恣意。
.
纵有人间万缕风,难填心间一两梦。
若说是明月清风,那便是明月清风了。
不过这柔情万种,到哪儿都不是归宿。
只在这忙里偷闲之时,寻得一隅清欢,倒胜过繁华三千。
司徒梣秐
10
楼主
3-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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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寻
小剧场(讲竹叶讲竹叶讲竹叶,重要的事情说很多遍!)
“父亲。”王权富贵走到后院里,那个每年他的生辰他都要到的地方。
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可是父亲仍旧跪在那里,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话。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新竹老竹掩映,竹林阴翳,尤是新雨过后,娟净得紧。
.
他听不清父亲说的什么话,也不甚有兴趣听清楚。
“表弟说今日之事向您道谢。”
落下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以后,王权富贵踏着来时的脚步走了。
不紧不慢得像是完成一件公事。
.
良久,跪在墓前的人终于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腿已跪得发麻。
不过几口薄酒,怎么把故人的身影全都催进心里,纠得一阵又一阵酸疼。
王权富贵的脚步声已经踏得很远很远,远到他一个修道之人,五感通灵的人都没办法再听见一声。
他还是同很多年前一样,没有办法去追。
.
天上又阴阴郁郁地下起雨来,他所在的地方也变得极为泥泞,那一口淤积在心头的血突然没法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溅到那些竹子上,
斑驳深浅,尤不可知,点点血痕寄相思。
奈何这点念想,也被雨丝冲的七零八落,方才刻骨铭心的相思,眨眼间洗刷得不见踪迹。
周遭干净得看不见一丝鲜血的痕迹。
连上天都不允许这份的思念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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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葬送了那么多兄弟前程的罪人,也是杀死她的凶手,更是毁了贵儿整个童年的恶人,怎么还配得上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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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酒水,雨水,悉数咽进。
他不再奢求什么,只求至少今时今日,能用酒精约略麻痹了神经,别让这丝丝缕缕的痛楚撕扯着灵魂。
闭上眼睛便是圈外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接一个丧生,睁开眼睛在那雾茫茫之处唯一能见着的只有那手握竹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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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意识清明与不清明之间他却又后悔了,他在努力抓住这些记忆,他不愿意忘记也不愿意被麻痹。
尽管记起是那样痛楚,宛若掏心。
记忆里鲜活的她,似乎每被回忆起一次,就更清晰一点,每被记起一回,就越靠近一点。
他躺在这片被雨水弄得乱七八糟的草地上,满身污泥,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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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回院,幽竹窗下,不改清阴待人归。
独独有竹,独不见竹。
不知这寒意持续多久,一片阴影盖了下来,那少年身上带着不同于他的干爽。
一如当初离开时的样子,毅然决然,看不出半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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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得被王权富贵扶起来,终于有了时间好好端详孩子的模样。
个头,和出去的时候没太大区别;
身子,瘦了不少,像是流离了一段时日,没养好;
脸色,还是比较红润,让他微微放下心来,
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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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
真是年纪大了,那一身傲气也在退了盟主之位以后零落得不剩几分。
睹物思人,何况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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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盟向来是王权家人继承的,如今自己的儿子宁愿出走也不会回来这个家一次。
想来是恨透了。
是啊,贵儿怎么能不恨呢。
她呢?她知道了会恨吗?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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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内不过几步,他的思绪很快被打断,待到富贵卸去他的外袍以后,才堪堪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污泥弄脏了贵儿的道袍。
他想伸手帮他拂去这些浊秽,却发现自己手上也是一片狼藉,举在半空中的手就此无力垂下。盯着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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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金色的法力明明暗暗地亮起来,他的手心和衣服干净了个彻底,他错愕抬头,第一次撞上王权富贵的目光。
那双瞳子清清浅浅,带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没有盖住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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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涂山学的,我偷师学了一把。”他解释着刚才的术法。
“你......我说那个东方月初,过得......过得还不错?”甫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这么多年不会讲话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东方月初可不就在道盟里,他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问这个,搞笑么?
若是淮竹还在,大概又要见到她那如坠冰窟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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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忘了。我想想,那时候我是说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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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好在两人是父子,话也不必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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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富贵带着他坐下,并端起他刚放在屋里的醒酒汤,递给他。
醒酒汤还是温热的,和方才屋外的冰冷并不相似。
骨头里的痛苦都被轰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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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儿......”
“父亲,不必。”他没打算听也没打算解释。
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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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过吗?
有,怨,也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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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穿心疼不疼?
疼,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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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原谅吗?
不能,无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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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罪人吗?
不是,他是父亲,永远都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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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杀妖的是父亲,让他没了自由的是父亲,
在他受伤的时候细心呵护的是父亲,
在那么多个节日会牵着手带他去逛街的也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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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红脸白脸都让父亲给唱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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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释怀了,释怀了就是释怀了,无可原谅不代表他不能叫他一声父亲,
不代表他们血缘断了感情没了。
他依旧担心父亲会不会被雨淋了,依旧担心父亲像从前的每个七月初七那样醉得不省人事,即使这么多年没回来过,这王权山庄的一草一木他仍旧熟悉得像是昨天,一切都没变,都同他走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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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得确实不算好,但总总有些人暗地里帮他,说白了,若不是父亲愿意放了他,那年他早就倒在血泊之中。
虽然东方月初当时已有一定根基,但论实力,若是父亲执意杀人,他们即使能逃出去,许没有残疾也是重伤。
万剑穿心很疼。
不被理解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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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对视的那一刹,多说无益。
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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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父亲今早那般威风凛凛站在堂里,此刻竟是这般颓唐。
记忆里父亲很少笑过,唯一一次是他小时候无师自通吹会了竹笛。
见父亲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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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似表弟那般每日听着父母的故事听着恩怨情仇,他从小到大都只有一件事,练剑。
他从没听过父亲母亲的故事,只是从他人的描述里隐约觉得母亲很温柔很爱父亲,父亲对她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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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说过父亲是强娶的,他不予置评。
若真如此,父亲何苦日日跪在墓前。
父亲说,要学会自己判断。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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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睁眼,落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王权霸业环视一周,只见桌上剩了张织锦画,不似他从前见过的绚丽缤纷,这张上古朴典雅得紧,绣着几株竹子,下还有两个练剑的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顶上还绣着两个字——“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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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一梦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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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树无声似有声,霏霏漠漠散还凝。
翠竹影动,似有故人轻叩,似有故人来。
淮竹,我们的贵儿长大了。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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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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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深渊险,诡谲饲人命。
寂寞旋涡血,呼啸淹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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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鬼魅般的浓雾,衬得穿行在圈外的一行人好似幽灵。
行进数里以外,人人或多或少沾染了圈外生物的气息。
有些能抗的,便安然,有些被迷惑的,已经举着刀刃不知何时会刺向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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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血红色的妖力一点,所有人全部倒下,留下涂山一脉白狐为其疗伤,妖力天然形成一个安全屏障,护住所有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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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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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毫不犹豫纵身一跃,随即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数十分钟后,人群中的墨发男子点开血红色屏障,也从方才她跳下的位置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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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货!谁给你的胆子下来的!]一向青碧的眸子霎时转为罂红,狐王的脸上少见的多了几分气急败坏。
东方月初从坠落到站定,生生踉跄了一步,然而却没有摔倒,全因狐王伸了只手帮他稳住。
还问谁给的胆子。
明知某人会接着他,为什么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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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另一个贰货傻到一个人下来应对,”东方月初顿了顿,“还自作主张送了他们一个好梦。”
要是他都认不出那血红色的妖力屏障的话,涂山待着十多年可真是亏了。
见了一生的狐念之术要是还不能一眼看破,那他就自认平庸,不配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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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影独行一人战。
多少年了。她依旧是如此。
有风险的事,永远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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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他下来,并非不认可她的实力。
只是他再如何也忍受不了,她单枪匹马应对所有困境。
如今的他,已然能与她并肩。
那便不能也不愿将她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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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真诚。涂山红红竟有了片刻的失语。
随后便继续往深处探去,算是默许了他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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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一开始进入这个岩穴,他就不觉得有什么正常的,颠倒的岩块,错乱的刻痕,偶尔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最最奇怪的是,妖仙姐姐的妖力已经下降到他无法察觉的地步,甚至他自己的法力也在急速流失。
他立刻收回了纯质阳炎,岩穴又恢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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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犹豫是否开口询问时,她的传音术已到了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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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吞噬。]
[已侵入体内。]
言下之意是要说什么都可以,反正想的东西它们也能立刻察觉,不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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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会儿,如刀锋一般阴狠的笑声便刺破了这儿的空灵,在这岩穴里久久回荡,还带着残酷的欢愉和邪恶的好意,逐渐渗入骨髓。
随后涌出了一大群单眼睛而五颜六色的生物,不由分说地向他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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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以前没见过。]她伸出绝缘手抓取,然而看起来却不具备任何作用,因其数量实在过多,几乎似泉水一般涌入。
他打出的纯质阳炎悉数被它们吸取,流失的法力甚至让它们重新利用了起来,他心里暗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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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人所在之处就被淹没。
点点声音在耳边涌起,依稀可以辨认一些字节。
意识开始不受控,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
沉睡前,只看见那些东西好似发现了什么美食佳肴般狂欢起来。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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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残云收翠岭,夕雾结长空。
远山的轮廓,似有还无。
是一气道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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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械地起身,随手抓过道袍走到书案前。
越来越多的繁文缛节,总也说服不了的人们。
啧。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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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美人一步不离,从前最耐不住性子的也是他,现在安静地坐在这里思考对策精进法术的也是他。
宣纸上的墨水扩散开,慢慢透彻。
一门书法默默练了两年,虽不算惊艳,至少也是熟练。
他果然更习惯涂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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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而停笔,拿起书纸反复审阅一番,终于不会又习惯的落下点涂山的字迹。
他长出一口气,抛了笔斜靠在檀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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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瀑,丝丝缕缕搁浅在美人房里。
元夕。是元夕。
所以呢。
元夕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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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了一壶长相思,不拿盏不用杯,顺着酒壶喝下,足下一点,跃出窗。
装醉也是醉,横竖当他喝醉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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酔中惊时过,笑里觉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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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边城等啊等,等过了一秒、一分、一刻、一时。
从华灯初上,到繁华落尽;
从夜色未央,到夜半钟响;
从玉箫金銮,到歌舞声停。
她从始至终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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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眼前画上了水雾,良久,一滴清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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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伺机已久的东西上前扑去,终于等到这一刻,可以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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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记载,圈外生物,勾人心智。
现在,他要给他加上几句。
圈外生物,勾人心智,篡人记忆,使人深陷绝望之境,进而摄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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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他的目光凛冽起来,一改方才心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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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曾想过,她从未曾是我的梦魇。”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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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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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已反反复复对自己说过,那渐近的涔涔声,绝不是醉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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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错了,”本应在沉睡之中的东方月初忽的开口,那些圈外生物齐齐发愣,“虽不知如何称呼你们,但姑且敬你们一声天骄。”
美人起身,丝毫没有半分方才的落魄。
“你们可曾想过,她从未曾是我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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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这些东西自诩天之骄子,统治一切,自诩能力非凡,连思想都没有,还妄图控制别人的心。
他便假装昏迷,先来试探别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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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计策,都是妖仙姐姐教的。
[洋洋得意,自诩聪明,殊不知正中敌人下怀。]
这些训诫,他全记着。
所以他沉得住气任由这些圈外生物挑衅,直至十拿九稳才开始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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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遇见她,如何为她所救,如何被她所教,如何爱上她,如何成长,如何为她奋不顾身,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如何与她并肩,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全都珍之若宝,谈何不愿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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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姐姐,从不是他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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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不信不理解,还是一意孤行把他推开,亦或是错过她伸出的手,那些痛彻心扉的瞬间从未成为他的梦魇。
从始至终,无惧无畏。
从始至终,无怨无悔。
从始至终,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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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初极为自信。至少在这一点上。
他定能如愿入赘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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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涂山红红也缓缓睁眼,入目的依旧是那墨色长发。
她早知道要再面对一次困境。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要成为涂山之王,妖盟之主,怎可能不会压抑自己的心智。
若那么容易就被这些东西放大了弱点,她这情力之基,未免太像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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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睁眼前梦境就只剩下那墨色长发。
那沾满鲜血的双手,被东方灵族的心头血洗涤以后,似乎干净了许多。
于是她说,睁眼后,入目的,依旧是那墨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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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碎,也配敌我涂山?]
她指尖一点,千军万马即刻灰飞烟灭。
圈外生物,形散而神聚。
呵,绝缘手之下,谈何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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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默契,大概生来就注定了,这些计策,是不必打招呼的。
他知她无事。
她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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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改粗暴杀敌的手段,任着他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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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没人看了见。这该是怎样的乐事。
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涂山之王给别人打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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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他向来特殊。
她不信他会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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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和她之间,张狂而恣意的信任。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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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打斗时没注意,停下来方见发绳不知落了哪去。
东方月初扪心自问,这是他第二次见她散下头发。
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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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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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丝,并不似本人那般凌厉,此刻尤是十分乖觉。
狐妖本就生得妩媚,更别提她是狐妖一族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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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长发平添了几分慵懒,眉宇间一贯的冷淡都显得柔和不少,
她极不自然地瞟了他一眼,一度有施个术法让他闭眼的冲动。
正打算伸手重新束发时,才堪堪发现方才不知何时手上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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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他从广袖中掏出发绳,一带找寻起地上的铃铛。
他知道她不怕疼。
打斗时不可分心,她教过,于是即使看见她受伤,他依旧必须全心全意投入战斗。
现下告一段落了,哪怕再让她疼一分,他都不愿。
“妖仙姐姐先处理手上的伤处才是,我们的外援可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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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这天下,能伤她手的东西能有几何?
倘若让那些人类道士看见,免不了掀起轩然大波。
这自然比束发更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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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红红捏了个诀,认命了。
她正下意识想坐下,免得他够不着。
恍惚之间,那人已然带着那俩散落在地上的铃铛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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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由来一愣,望进他渐近的眼神。
从平视、微抬头、到最后仰视,他走了七步。
从不到她半身高,到与她并肩高,到如今足以让她踮脚,他走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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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里那股子酸涩不知怎么又涌了上来。
比方才在梦境里的那门悔愧更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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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姐姐,手疼得厉害吗?”他见她晃神,不由伸手在她眼前动了动,眼里填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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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飞鸿踏雪泥罢了。
他长高了。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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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涂山红红背过身去,没再说什么。
于是这岩穴之间,只剩下她手上的点点微光衬着照明的灭妖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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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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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梳到尾——
举案齐眉共白首,相濡以沫伴终生。
不可,不可。
一梳梳到尾——
从今愿有并肩意,处处江天皆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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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梳梳到尾——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不好,不好。
二梳梳到尾——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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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梳梳到尾——
琴韵谱成同梦语,灯花笑对含羞人。
浮夸,浮夸。
三梳梳到尾——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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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和血色哪一个更红,竟然已经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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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帮她,但这明显让她更忙了。
她不但要想想怎么恢复手伤,更要分出心思来按捺住那不安分的折耳。
决不能让那贰货看了笑话去。
狐王不知何时乱了分寸,先前说的所谓保持距离,现下又变成了情难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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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东方月初好不冤枉。
他真没想着那么多。
他只觉妖仙姐姐素来要强,约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这般模样,况且,那手上的伤,他是断然不愿她再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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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当然,唯一的私心是他也不愿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妖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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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个旁人观看,定要东方月初好好打量打量眼前佳人,好不亏了这趟出圈受的伤。
不过横竖他没有,纵使有人相劝他也不会。
举止得当,也迅速,目不斜视。
趁人之危,哪里配得上他的妖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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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情丝蔓延,那指尖上似乎还残了些余香,惹得他不由自主地绻了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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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春光一朝雨,
凝香旖旎;
且擷青丝束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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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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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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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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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写了这么久可算点题了!开篇的时候就写了这个,非常喜欢这一大段。
束春风,其实就是给妖仙姐姐束发的意思。
这一章,如果作为点题的话,应该不是这样潦草,但是其实我斟酌了很久很久,我觉得反而不应该太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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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此时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所以不应该太亲密,否则就是亵渎,而且如果此时就很亲密的话,就没有后来那句“如果我也已经爱上了他”,所以涂山红红的世界观里,此时应该还没有爱上二货道士,或者说她不愿意爱上他,所以情节还是像现在这样蜻蜓点水一般掠过,让残香缱绻最为上策;
二是贰货道士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趁机揩油绝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那么爱妖仙姐姐,一定要好好为她考虑,就比如他知道她不会带着发绳,所以替她随身携带,如果妖仙姐姐手没有受伤,也绝不会要替她束发,这在他的世界观里,绝对是对妖仙姐姐不尊重,所以即使是难得的触摸,他也没有过多眷恋,直到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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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说东方月初很会撩,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天生温柔,而且这份温柔对她尤为明显,我想他对于处理红红的事情是既迟钝又紧张的,应该说护在心尖上,有时越规的行动也不是无理可循,人物,最重要的是行动符合逻辑,东方在我心里,就是温柔而坚定的代表,绝不是舔狗。
他是想入赘涂山,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妖仙姐姐双线奔赴,他绝不会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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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喜欢束发那一段,束发三句唱词是新娘结婚的时候,梳头祝愿的那种。
原句是一梳梳到尾,举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双飞;
三梳梳到尾,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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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觉得月红不是寻常夫妻,所以我给他们的唱词是——
一梳梳到尾,从今愿有并肩意,处处江天皆可通。
我要他们默契相当,要他们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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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梳梳到尾,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要他们心意相通,要他们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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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梳梳到尾,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要他们心有灵犀,要他们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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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寻常夫妇的那些,并非不喜欢不希望,只是因为他们是月红,他们的爱情因美而悲剧,亦因悲剧而美,唯有这般结局,配得上他们的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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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春风的意思,其实是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暧昧至极的气氛,我起标题只因为适合,并不是随手乱取。
我觉得,那时候,他们大约是相思、情窦初开的感觉,给我的感觉,真的很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感。
绝不是小新笔下那俩靠来靠去的样子。人物行为割裂,为了爽而爽,情节服务于人物,真受不了。(当然原作有好有坏,可圈可点,你杠你对,我当爽文看确实还不错,但是我真的很爱月红,感觉我的cp被当做玩具了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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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并不喜欢那个公主抱。因为我觉得他们是强强联手,无论如何,红红娇羞的状态都不该出现在那个阶段。
这阶段的红红,一定是不自信而且愧疚的,不会有心情开始这段恋情,即使很多瞬间她都意识到自己对贰货道士的情感不同,但是她仍然不会破戒去爱他。
越爱反而只会让自己越愧疚越痛苦,可是一旦碰见了他,又忍不住逐渐忘掉自己的约束,这也是表现红红此时内心挣扎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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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红红一直都只是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因此不敢去爱。
而东方,我上面已经说过了,温柔而坚定的代表,有且只有她能让红红一次又一次心头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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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如同春风拂过一般,在细水流长中,情难自持,就是我所言的,束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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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几章,有人看的话我就写了,没人我就随缘啦~
另外最后提一嘴,文中的很多诗词,或者看起来像是诗词的东西,大多数是不同古诗里的句子合在一起,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我自己写的,很多都有内涵,改天我会逐句批注,如果有兴趣欢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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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得起我爱了这么多年的月红。
司徒梣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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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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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会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间尘世
8
3-1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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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现在年头狐妖吧有同人,感动
邪神迦坦杰厄
3-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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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贴吧用户_G5NXyyP
3-1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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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竹叶—>竹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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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me
7
3-1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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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Ծ^Ծ,,
南风过北港
3-6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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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精了
贴吧用户_5RD6495
1
4-14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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