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楼. 肤体察到的却是滚烫热油浇淋而下的刺痛。有些事,大脑会忘记,但身体不会。冷汗,如深暗梦境中的鬼魅,毫无知觉又深刻如斯地在额角渗出,继而流淌过他刚毅的眉梢。
“我只认可值得认可的东西,也只贯彻自己的正义。首领,家族,羁绊,只有我承认时,才有意义。”微风拂过,云雀的短发有些晃动。
“我会盯紧你的。”仅仅是言语来往,未见唇枪舌剑,却如历经生死搏杀,转而已经是冷汗涔涔。山本很清楚,自己又一次败了,面对纲最强大的守护者,自己终究是有着某种心理阴影。他不甘地收起竹刀,悻悻碎步下楼。方至中庭,又听到楼上传来云雀沉稳到令人压抑的声音。
“我在并盛中学的屋顶,看着你打了三年棒球,就像现在这样俯视着你,关注着你的每次失败与每次胜利。我很想承认你对力量及胜利的执着。那时候的你虽然还是只草食动物,但也远比现在的‘冥武者’强大。”
“不必将你的那套强加在我身上,我从来不是为了挑战更强大的人而活,我只想静静守着他。你觉得你是胜利者,是能不断打败强者的王者,那便是了,无所谓;你要玩你的孤傲,秀你的实力,也无所谓;对于家族事务跟进也好,阻挠也罢,我都不在乎。但你只要再敢对纲露出你的利爪……”山本抬头仰望云雀,眼中露出莹绿色的不祥色彩,“我就亲手把你的翅膀扯断,不惜一切代价。”
(2/2)
上一段77楼. 也许是过于疲惫,加上持续的神经高度紧张,山本醒来后完全没有神清气爽的快感,他单臂支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钟。
十点十分……不对,是下午一点五十。
居然睡了这么久,而且还睡得这么沉。山本不由得晃了晃头,也难怪,在外面的时候,总是睡不踏实,即便深知罗格是个极为忠诚又非常称职的警卫,可他身染如此多的血债,实在无法放下一切睡个安稳觉。也唯独在总部,在纲身边,他才能放宽心,睡得那么死。
他努力回想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之前最后发生的事情。了平放宽心后,就在罗格陪同下坐雨部的车回晴部驻地。而他自己是硬撑着送走了了平,也实在没有精力再洗澡,上衣还没脱完,便被沙发紧紧吸住,瞬间坠入梦乡。
不知道,纲那边的会开完了没。山本冲了个澡,对着镜子仔细地刮着胡子,暗自思忖。镜子中自己的脸有些憔悴,令他好生纳闷,按理说,他是六守中最注意自己身体的人,狱寺的烟瘾极重,工作强度也高,而且两者还相辅相成,情绪越是投入,吸烟越是猛烈,以至于岚部所有的属员都可以通过他们身上烟味的轻重来区分他们的职位高低;笹川前辈则常年投身中东的商圈,应酬方面总少不了喝酒,据他所知了平的酒量已经被锻炼到颇为夸张了;蓝波则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才二十出头,已经不知与多少美艳女郎有过一夜之情,而且毫无收敛的意思。
而他自己呢?山本对着镜中的自己努力翘起嘴角,试图找回年少时的那种无拘无束的笑。运动?早就放弃了,他的躯体从来就不是以成为名门贵妇的收藏品而锻造的,只经过最强杀手短短两年的调教,已然成为一部杀人机器,而浸没在所谓无辜者鲜血中的,除了这副身体,还有自己的心。
那是令人永生难忘的红蔷薇,及与之极不般配的枪械。
从他杀的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开始质疑他的人生。
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如果他不杀人,自然会有人杀了他。
或者杀了纲。
磨磨蹭蹭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洁的衣服,打了半天的领带,不管是松是紧都觉得不舒服,不知道狱寺和简妮妲是如何把这根勒脖子的带子弄得那般熨帖。对他这样衣着从来不讲究的人来说,领带这玩意简直就是绞索。横竖弄不顺,山本无奈地将领带扯下,丢到了昨天扎入墙壁的短刀上,外套扣子也懒得扣了,就这么敞着怀,露出天蓝色的软领衬衫,又从沙
(1/2)
下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