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楼. 的脖颈,碰了一鼻子灰纸团又酸溜溜的坠落在地,打了个滚后静止不动了。
陈思琪眉头微皱,转头看见肇事者咧着嘴明目张胆的冲她笑,像教室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刺眼夺目。
她弯下腰,纤细的手指刚拾起那张皱巴巴的纸团,讲台上的人目光如炬,如千军万马横扫而来。
“陈思琪,我的课你不用听都会了是吗?现在是课堂时间,你不要以为成绩好就可以无视课堂纪律。”
英语老师是个中年妇女,名叫潘悦凤,穿身烫得笔直的蓝白相间教师服。
长了一张恪守成规的脸,那双扁长细细的小眼睛虽隐藏于椭圆形的黑框眼镜里,却依然透过镜片散发出“洞若观火”的气息。
“潘老师,我没有。我在做笔记,有人扔纸团砸到我脖子后面。”陈思琪面无表情,淡淡的解释道。
“我虽然近视严重,但眼睛没瞎,我在讲台看得清清楚楚,你还在这里给我睁眼说瞎话,叫家长,必须叫家长!”
潘悦凤几乎咆哮,她在华镇教了十几年的书,是出了名的‘脾气爆燥’,很少有学生敢在课堂顶撞她。
“你所谓的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指我捡起这张纸吗?”
陈思琪的脸倏的白了,自小高冷的性格里就带有一丝骄傲,她最见不得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自己,气愤难平的她撒手就扔下了手里的纸团。
潘悦凤踩着一双黑色的平底鞋,步履如飞,“噌噌噌”的来到陈思琪旁边。
她斜睨了陈思琪一眼,弯腰就拾起了地上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是一张斩新的淡黄色信笺,中间绘着青翠的毛绒绒的狗尾巴草(花语为暗恋)图案,若有似无的飘荡着一股清香。
潘悦凤的脸“嗖”的青了一块,上面一行笔酣墨饱的黑色字让她的脸又恢复了血色——《初恋这件小事》这部电影上个礼拜才上映,周末一起去看吗?
潘悦凤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些露骨的句子。
想到昨晚校长开会谈及要严抓“校园恋爱”一事,她的脸再次青了起来。
声色俱厉的眼神落在黄橙橙的眼里,仿佛那双黑色的平底鞋踩在了心里咯噔咯噔的响。
吓得她胡乱抓起课桌上的一本书挡住了脸,烊装在认真看书,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却是骨溜溜的转。
南无阿弥陀佛,观士音菩萨保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潘悦凤的小眼神突然扫向黄橙橙的身后,那是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生,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
“张一山,我认得你的字,全班就你是练过书法的。”
潘悦凤神情凝重,那对浓厚粗犷的眉斜成了“倒八”字。
张一山“嗖”的站起身,懊恼的低着头,脸庞尤有火灼烧得厉害,耳朵廓轮也红了半圈,他慌张的不知所措,该不会又要说叫家长吧?
“老师,是我写的,但信笺不是……”
张一山的话说了一半又卡住了话匣子,前面那人珠圆玉润的小身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让张一山想起雨天在街上遇到的流浪狗,皮毛湿鹿鹿的发抖,很难叫他不起侧隐之心。
女生因为紧张拿了数学课本盖住小脑袋却全然不知。
张一山狠了狠心,决定当一回背锅侠,鼔起勇气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师,信笺也是我扔给陈思琪的。”
张一山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则兵荒马乱,潘老师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见家长这类话……
伊殇💦💧 2020-8-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