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 趁着天早,姓黄的让我去叫外卖,说吃了早饭就出发。
吃饭的时候姓黄的简单介绍了一下,大司仪姓冯,听说话倒是挺客气的一个人,只说叫他老冯就成,碍于身份,我觉得还是叫他冯师傅比较合适。
由于这一来回不知道要载几个人,姓黄的就直接开来了他那辆破金杯,一脚油门晃晃悠悠的就出发了。
760262892 2014-5-18 回复 12楼. 到地方时间还早,姓黄的打电话联系了苦主家属,车停在村子口,没等几分钟人就来了。见面也顾不得说多余的话,毕竟人家家里挂了一位,又出了这种邪门的事情,双方心情都不好,姓黄的担心事情搞不定家属要退墓地。来时他跟我交代过,这家死的是个村长,贼特么有钱,买的是块大位,连着钻石级的葬礼套餐,一套下来价格不菲,要是退订损失可不小,要知道如今舍得给死人身上花钱的人越来越少了,都是叫二十年使用权祸害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但这是题外话)。
760262892 2014-5-18 回复 13楼. 从车里下来,姓黄的跟对方介绍了一下冯师傅,说是专门请来的。对方领头的那位也是个明白人,立马做了个“请”的手势,走了个并肩,掏出来一包好烟塞给冯师傅。
稍微客气了一下,冯师傅收下了烟,紧跟着就开始问话了,“走的是府上哪位?”
“是我父亲,前天去世的。”对方赶紧回答道,冯师傅点点头,又问了几句,大致是问人怎么死的,多大岁数之类。我在旁边跟着听才知道,原来是从楼梯上跌下去摔死的,享年六十有五,按说这岁数升天也不算太委屈,怎么就闹起怪来了。
760262892 2014-5-18 回复 14楼. “之前也请了一个风水先生看了看,但那人怕是骗钱的,看了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我就给打发了,这不,还得请您老给看看。”对方说道。这话其实是给你提个醒,言下之意是你要背不住就趁早说,别等到露馅了大家都尴尬。
冯师傅看样子还真是个老实人,也没说什么,叼着烟点了点头。
走了约七八分钟,我看到门前摆了不少花圈的一户人家,一定就是苦主家了。
进去之后,家属把我们直接引到了正厅,冯师傅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大群亲友,皱着眉头说让大家先散了。
760262892 2014-5-18 回复 15楼. 正厅清场之后,就剩下苦主的长子,也就是一路上跟我们说话那位,还有我、姓黄的和冯师傅四个人。
当下冯师傅也不多话,直接就到灵柩跟前一把掀开了盖着的锦缎奠被,我一瞧妈呀,那老村长整个人都跟都脱了水似的,上面已经干巴了,可往下一瞅,竟然还在一点一点往外渗着淡黄色的液体,灵柩的木架子下边搁着一脸盆,想来苦主家属也是没招了,只能拿个东西盛着。
“快把盆拿走,这是黄泉水,你们敢拿盆接,岂不是招祸么!”冯师傅手照下一指,那长子大惊失色,立马上前把那脸盆从灵柩下面端了出来,看着小半盆黄水,又不敢拿在手里,问冯师傅咋办,冯师傅看了看说先端到外面去,回头他来处理。
760262892 2014-5-18 回复 17楼. “老爷子摔倒的时候,有啥不对劲的没?”冯师傅问道。
“我当时正准备往厨房走,就听见老爷子叫嚷了一声,回头一看人就摔下去了……没啥不对劲。”保姆脸色煞白地说道,估计是吓坏了。
“叫嚷了声啥?”冯师傅追问。保姆摇头说没听清,后来都吓傻了,啥都顾不上了。冯师傅还不放弃,说你再仔细想想,那保姆低着头回忆了半晌,不敢确定地说好像是嚷了句骂人的话,学不来。冯师傅一听也就再没问什么。我心想该不会是骂了句草泥马吧。
夏沫·花沁 2014-5-21 回复 18楼. 打发走保姆,冯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往一根香烟上滴了两滴,然后点着抽了一口,把烟立在了灵柩下边。
“去找一根红绳,再弄只公鸡来,要活的。”冯师傅发话道。那长子哪敢不从,连忙出去叫人了。不一会,一小捆红绳跟一只公鸡提到了冯师傅面前,那鸡一进这屋子就扑腾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赶紧上去帮了一把手。
“红绳给我,斩鸡头。”冯师傅说罢接过绳子,长子叫厅堂外的人拿菜刀来。
没让我们动手,冯师傅亲自操刀,一刀剁下去那鸡头都飞了起来,血都溅到了我身上,只怪自己凑得太近,真是晦气。
“快,浇上!”冯师傅一手捏住鸡脖子一手托着那没了脑袋的鸡身子,胳膊上还挎着那捆红绳,长子赶紧托住鸡身,冯师傅腾出来一只手,一提一放,那血就一根线似的淋在了那捆绳子上,反正是红的,倒也看不太明显。
夏沫·花沁 2014-5-21 回复 19楼. “可以了!”冯师傅让长子把鸡扔出去,抄起绳子几下就牵出了头,手一扬,把线头递给我说:“给死者脚腕上绑个活结。”没奈何,我只得接过那线头,哆嗦着朝灵柩旁边走去。
那老村长的脚沉的离谱,费了老大力气才勉强抬起来那么一点点,我赶紧把线绳绕了过去,不知道心理原因还是怎么的,总觉得老村长正盯着我看,头上都冒汗了。
“你拿着绳子,在这等着,到了中午再说。”冯师傅说完把那捆绳子交给了长子。
“那……我就这么干等着?”那长子迷茫的问道。冯师傅嘴一撇,说你不干等着还想干啥?搁这摆一桌不成?那长子没话了,冯师傅叫人给他弄了把椅子,所有人都退到外边候着。
夏沫·花沁 2014-5-21 回复 20楼. 中午之前的这段时间,姓黄的一直在跟主家东拉西扯,这是要稳住局面,而我,则是给冯师傅打下手,在他的指挥下顺利处理掉了那盆尿一样的黄水跟那只鸡。
“时辰到了,办事。”冯师傅掐灭烟头,朝正厅走去,一时间大家都紧张起来。
我被冯师傅钦点给他做帮手。时间刚好是中午11点半,我看了一眼正厅的门帘,总觉得阴森森的,问冯师傅要不要准备个符什么的,他瞪了我一眼懒得跟我解释什么,只说等下进去不要乱来,听他的安排。
夏沫·花沁 2014-5-21 回复 21楼. 我们一进屋,就见那长子浑身是汗,正在椅子上挪屁股,冯师傅让他别乱动,他居然就这么老老实实坐了一上午,也够悲剧的。
“生气消得差不多了,你拿着红线,往老爷子摔倒的楼梯走,记住,慢点走,听见有人喊你,不是我的声音别回头,别出声,明白不?”冯师傅安排道。长子点点头,哆嗦着站起来,开始朝门外边走。冯师傅摆摆手,示意我们跟在他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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