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楼. 的惊讶是因为因为我知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我的长相。
也许都有。
“你的名字是什么?小小圌姐。”他的惊讶已经完全退去,优雅平和的语气,眼底盛满笑意,我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为他的双眸所震慑。
如同红莲之火和深海之蓝的交错,他的双色瞳孔绝美而诡异。
“真由,苏我真由。”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很失礼,我有些懊丧地看着他,尽量直视他的面孔,最大程度地弥补我的过错。
但他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苏我和也君的女儿吗?”
苏我和也是我父亲的名字,原来他认识我父亲……那我父亲也知道他的存在吗?
“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最简单的点头的方式来回圌复他。
“真由……苏我真由小圌姐,你父亲还好吗?”他的语气像是谈起某个熟人,随意而温和。
“……家父很好。”我又是语塞,声音也很不自然,我生怕他下一句会问到已逝的她。
那样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微微颌首:“唔,那就好,苏我小圌姐你也早点回家吧,不要让你父亲担心。顺便……替我向你父亲说声谢谢。”
我怔住,我设想过他好几种他的下一句会是什么,却独独没有想到这般平淡如水的反应。
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我愤怒起来。
“为什么?”我生硬地表达着我的愤怒,声音却不争气地颤圌抖起来,如同我再也无法平复的心境。
“哦?”他淡淡地回看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她?你已经……把她忘了吗?”我胸腔里的血液在翻滚,愤怒和悲伤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无限膨圌胀,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秒抵迫着我的底线。
他静静地望着我,半晌之后,唇边忽然勾出一个安静优雅的笑,他走过来低下圌身与我平视,然后褪圌下右手的黑色手套,苍白修圌长的手拂过我的眼底,指尖微凉。
“因为这个理由而哭泣,你果然还是个孩子,真由。”
他的话说完我才知道感觉到自己的面上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
“我从不对人解释,因为我并不需要被人理解。”那个名为Mukuro的男人淡淡地笑着,眸子里满是温和却带着疏离,像是游离在清晨的雾气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就像有时候你会无法圌理解对死亡那种突发的恐惧……你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被死神带走的那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懂你的那个人。”
“我从来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这个世上再也没人能懂我。”
“但时间到了,一切你害怕担心的事情都会成真……不管你之前为了避免它、为了保住你珍惜的那个人做了多少努力,死亡会让这一切成为泡影。”
“到了那个时候,你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什么也做不了。”
“不……也许能做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怀念。”
但怀念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越是美好的回忆越是像一根针一样深深扎进你的心脏,痛的鲜血淋漓却无计可施。
我在心底无声地赞同他的每一句话,也开始明白了某些事情除了让人扼腕痛惜的无奈就只能把一切归于命运的戏圌弄。
“如果真由一定想知道我有没有忘记的话……那么这是我能给的全部答圌案。”他侧过脸去,只留给我一个苍白的剪影。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在发声之前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要回去了……”到了最后,说出口的是这句话。
“再见,真由。”他唇角微弯,垂下眼的眼睑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不要忘记替我向你父亲道谢。”
我的眼泪忽然就汹涌而下。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16楼. [10]
很久之后我还是无法忘记他轻声要我替他向父亲道谢的那个神情,平静、病态、捉摸不透,我想他和母亲是同一种人,永远不愿意把自己内心真圌实的情绪流于表面,那个神情,也许就是他最大限度地放纵自己。
我不知道他对我父亲说的那声“谢谢”的后缀是什么,可能是谢谢他照顾了我母亲这么多年,也可能是谢谢他给了我母亲一个足够平凡但却真圌实的人生……但那一定包含了他最深刻的心意。
很多年之后我了解了那段属于他们的过往,知道他和她的名字分别为Roukudo Mukuro和Chrome Dokuro,倒逆的发音,像是镜像一般。
这个世界于他们而言,像是巨大的镜面,他们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彼此却永远无法触圌摸对方。
但那就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踏足。
我在离开黑曜乐园的时候把脖子上挂了很久的一枚戒指解下来交到他的手中,那是母亲最珍惜的东西,我想他比我更有资格留着。
他接过那枚戒指,我更坚信那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我看见躺在他手心的戒指慢慢起了变化,从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银戒变成一枚硕圌大的银灰色指环,上面刻着雾的标记。
Mukuro的脸上有一点怀念的表情,他把那枚指环套在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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