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楼. 亲去世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们只能靠着发旧的照片和各自的回忆来为她庆祝,但庆祝的同时,却是在折磨我们自己。
死亡……为什么有人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事呢?再也见不到你至爱的人……还有什么经历比这个更可怕吗?
我想,死亡的残圌忍就在于它的伤害持久在活着的人身上。
“小春阿姨在看照片吗?”我不想再让气氛继续沉重下去,眼光一扫瞥见她床头柜上散乱的相册,厚厚的一本摊开着。
“是啊……因为忽然睡不着所以……”小春阿姨并不善于找借口,每一次给出的理由都是如此蹩脚。
但我永远不会揭圌穿她,因为她是我最亲爱的小春阿姨。
“我也想看看呢。”我是真的想看,我想看看那里头有没有母亲少圌女时代的照片……我在家里一张也没见过,母亲不习惯拍照,就算是与我和父亲的合照也是少之甚少。
小春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当然可以啦。”说着把厚厚的相册递给我。
我感激地笑笑,然后从第一页开始翻。
翻了几页,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春阿姨的神情会这么别扭,那是因为从第一页到第五页,相册里装的满满的全都是沢田先生的照片。
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成熟,用一张张角度各异的照片用心地记录,但记忆却断层在某一点。
再往后翻,近十来年的照片再也没有出现过沢田那个人,沢田纲吉只停留在三浦春的24岁以前。
那五页排的满满的照片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伤口从何而来,但表面上终究只能装作完全不知情。
我已经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我不能再以无知为借口给她第二次的伤害。
我的毫无反应大概让她松了一口气,当我越过第五页的时候,她拿过相册,直接翻到了某一页,指着一张照片对我说,“看哦,真由,这是你母亲在婚礼前我特地为她拍的一张纪圌念照哦。”
“诶?”我来了兴趣,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然后一下子怔住。
年轻的母亲身上披着层层叠叠的白无垢,面容半隐在白色的兜帽下,侧身对着相机镜头,优雅端庄,是我印象里惯有的安详表情。
我的指尖缓缓划过她年轻光洁的面庞,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小春阿姨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继续翻出跟母亲有关的照片,一张一张指给我看。
里头的照片各种各样,都是她亲自为母亲拍的,我甚至看到了母亲怀着我大腹便便的模样。
我笑起来,听着小春阿姨絮絮地讲着每一张照片里住着的小故事,游圌移不定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也理解了母亲为何如此眷恋这份友情。
“哈咿,这张……真是好令人怀念呢……”她的指尖停在一帧定格的画面,眼里蓄满了旧日的微光。
“什么?”我凑上前去看。
相册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了最后一页,我也终于见到了少圌女时代的母亲……还有,那个人。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9楼. 那个人是谁呢?在我第一次从沢田先生和小春阿姨那次在医院走廊角落里的对话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之后,我就一直在好奇。好奇那个人的容貌,好奇那个人的性格,好奇那个人的身份,好奇那个人……为什么能让母亲妥协。
>>>“不行!小春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回来!小春不能在看着库洛姆这样……”
>>>“你在胡说什么啊小春!你难道不懂如果那个人回来了只会……”
>>>“阿纲先生你才是什么都不懂!小春只知道那个人回来她就没有遗憾了!”
>>>“不行!那样的话,真由那孩子和她父亲……”
>>>“她快死了!”
所有的声音忽然就沉淀下来。
片刻之后我才听到小春阿姨的哭腔,“小春也不想真由难过……可是,我更不想库洛姆她……”
“小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我听见沢田先生低低的叹息,带着一点怀念,但更多的是无奈,“不过,那也是她的意思吧……?”
“哈咿?”
“躺在病床圌上、昏迷着的库洛姆的意思……没错吧?”
“阿纲先生怎么知道……小春问过库洛姆?”
“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吧……而且啊,她一定没同意吧?”
“库洛姆和阿纲先生一样……都是大笨圌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沢田先生的苦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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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13楼. “我……在练习……”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不利索,我莫名地感到心虚,这个男人很轻易地就把巨大的压圌迫感施加到别人身上。
他轻笑起来,笑声是说不上来的奇怪,我更加的紧张焦虑,咽下一口口水绷紧了全身的神圌经。
“我好像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其实很柔和而且充满磁性,声线很优雅,尾调会轻轻上扬,说起来真是很迷人。
“……没有。”我仰起头,用下颌对着前方,做出高傲的姿态,就好像他在我面前似的,我倔强地否认,但我的声音和我的话语搭配起来多少有些违和感。
我话音刚落,他又是笑,这一次比刚刚大声了许多,我更加羞窘也更加恼怒。我把被自己弄皱的剧本乱糟糟地塞到书包里,然后把包夹在肋下打算立刻离开。
“呀,真是容易害羞的女孩啊……”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想那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转过身去看看他的脸。
“我拿这样的孩子一点办fǎ都没有……不过这感觉莫名地令人有些怀念呢。”沉稳而有节奏的步伐停在离我很近的后方,我的心脏忽然开始狂跳。
也许……
这个人……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14楼.
“天色好像很晚了,你也的确到了该回家的时间了,小小圌姐。”我仍然能感觉出他淡而柔和的笑意,但之前那种带着嘲讽的揶揄意味却被收敛起来了。
“不过,能不能把那段话完整地念完再走呢?”他的声音很淡,淡的我听不出任何多余的东西,没有任何强圌硬或是恳求的意味,只是平淡地陈述着——像极了我母qīn看不见之后每一次要我牵着她的手到阳光下走走的语气。
我无法拒绝用这样的语气。
「Maybe no one will come out……」我重复了上次断掉的那半句,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下半句,「but this kind of waiting is the love itself.」
我读出那句话之后,我忽然觉得周围有相当一段时间的静止,是那种完全的寂静,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声,甚至连自己的都听不到。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句话真的念出来的时候会给我这样大的震撼,这也许是我潜意识里不敢大声读出的原因。
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也许就是一个人一生的写照。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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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30秒,也许是一分钟,我听到那个人说谢谢,我僵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我仍然沉浸在那种真圌实到痛苦的震撼里,觉得呼吸困难且四肢僵硬,我有了很强烈的预感,和母亲有关,却缺乏勇气回过身去证实。
“回去吧,这里时常有不良少年出没哦,像你这样可爱的女生很容易被盯上。”他半开玩笑的口吻,又加了一句,“我也要走了。”
我身圌体僵硬的症状有所好转,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开始吃力地抬起脚,踩着沉重的步子往出口的方向去。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在原地,但却有种他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这个认知让我的心霎时空寂无比,我想有些东西如果不弄清楚我的心会一直空洞下去。
我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方向。
“Mukuro!”
我大声地喊出自己的猜测,手心里全是汗,但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和我想象的一样,无比的俊美甚至是漂亮,有着苍蓝色的头发,在晚风里轻轻飘扬。
但此时他那张清俊的面孔上盛了几分惊讶,却不会破圌坏他五官的美圌感,反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真圌实了几分。
这样的男人总是虚幻的不像话,很容易就让人产生误导,一不小心就把他当成神祗……亦或是恶圌魔。
我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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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 16楼. [10]
很久之后我还是无法忘记他轻声要我替他向父亲道谢的那个神情,平静、病态、捉摸不透,我想他和母亲是同一种人,永远不愿意把自己内心真圌实的情绪流于表面,那个神情,也许就是他最大限度地放纵自己。
我不知道他对我父亲说的那声“谢谢”的后缀是什么,可能是谢谢他照顾了我母亲这么多年,也可能是谢谢他给了我母亲一个足够平凡但却真圌实的人生……但那一定包含了他最深刻的心意。
很多年之后我了解了那段属于他们的过往,知道他和她的名字分别为Roukudo Mukuro和Chrome Dokuro,倒逆的发音,像是镜像一般。
这个世界于他们而言,像是巨大的镜面,他们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彼此却永远无法触圌摸对方。
但那就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踏足。
我在离开黑曜乐园的时候把脖子上挂了很久的一枚戒指解下来交到他的手中,那是母亲最珍惜的东西,我想他比我更有资格留着。
他接过那枚戒指,我更坚信那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我看见躺在他手心的戒指慢慢起了变化,从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银戒变成一枚硕圌大的银灰色指环,上面刻着雾的标记。
Mukuro的脸上有一点怀念的表情,他把那枚指环套在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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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1) 19楼. 自占沙发......度受我要喷你一脸!!!
喬奈兒 2012-1-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