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楼. 否愿意愿意相信纵火焚烧村庄屠杀同胞的石榴侯爵以及他背后的千花大公?对不起,我的下一位客人到了。拉吉先生,请带着他出去吧,如何处置,听由恩玛先生的决定了。”
胖子使劲拉着入江的胳膊迫使他站起来,就在二人转身时,纲吉发现入江似乎还捂着肚子。他在名为拉吉的反抗军羁押下,朝着门走来。
二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这个世界的入江正一……应该……不认识自己吧。纲吉苦笑着摇摇头。在之前那个世界的决战失败,真是枉费了入江的一番苦心。
“艾莉娅女士在唤你过去呢。”侍女凑近纲吉小声道。
纲吉点点头,他快步朝着床头走去,绕过入江方才坐过的椅子,有些局促地朝后退了半步,规规矩矩坐了下来,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床上躺着的是名黑发中年女子,样貌确实与尤尼·吉留涅罗有着八分相像。微微睁开的双眼朝上,放置着混合有药物的冰袋,而从那极度疲倦的面容看来,她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此时她正望着手中那枚被打开表盖的精致怀表出神,表盖上镶饰的绿宝石实在过于显眼。
这就是……尤尼的母亲吧。不过……不一定,这个世界的二人,未必是母女关系啊。
女子瞥见纲吉望着自己出神,略略一笑,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怀表,依旧用那种柔和的语气朝着纲吉发问:“怎么了小弟弟?”
“嗯……嗯?啊,不,没有……不是。”
艾莉娅掩着嘴笑了两声,不过旋即剧烈咳嗽起来。侍女听闻赶忙走到床头,却被艾莉娅的手势给制止了。“我没事。有些话想单独和这位少年聊聊,你在外面等一会可以吗,薇薇安?”
“可是,您的病情……”
“只是因为赶路太过匆忙,稍微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威特妮丝不是这么说的吗?”
侍女这才不情愿地弯腰躬身,继而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那个……艾,艾……艾莉娅女士。”纲吉说着突然站起身,双手紧贴裤腿,然后朝着艾莉娅做了个九十度鞠躬,“真是太感谢了!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救了比安奇先生!”
艾莉娅的眼睛忽然睁大。她望着纲吉的姿势,嘴唇翕动着,却没有说话。纲吉却维持了这个体态许久,艾莉娅这才低声道:“请坐吧。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纲吉再次坐了下去,望着对方的脸,似乎有些微妙的感觉。
艾莉娅用左臂稍稍支起自己的身躯,朝着床背靠了靠,好让自己的说话声音能洪亮些,“或许科萨特先生告诉了你些什么,关于我,关于阿达纳克和阿加雷斯。你不用害怕,这里就你我两个人。”
纲吉用力点点头。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纲吉下意识张口,忽然想起Reborn的警告,便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迟疑地应答道:“小纲。”
“小纲?”从艾莉娅略微蹙眉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并不相信。可接下来的话吓得纲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听起来像是某种昵称。你的名字是沢田纲吉吗?”
纲吉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沉重起来。可他突然预感到,这个名字或许有着某些特殊含义。京子无意中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之死,导致了一场非常可怕的风波,金盏花公国被灭,而且是在“霓光议会”的授权之下。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曾经的“七圣杰”之一啊!
这个问题实在太危险了!
迟钝了十四年的脑子在这个瞬间忽然灵光起来。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就是沢田纲吉,肯定会给自己,给Reborn,甚至给狱寺、京子他们惹上天大的麻烦。
他坚定地摇摇头,“不,我就叫小纲。”
艾莉娅愣住的脸庞旋即再次挂上笑容,“我这次之所以赶来,是因为威特妮丝大夫说,她接收到了求助。我的身体一直很虚弱,这些年也多亏威特妮丝大夫努力调养,才算多活了这么多年,算是我难得的朋友。对了,她原来的名字,告诉过你吗?”
纲吉强装镇定,心里却异常慌乱。要是Reborn在身旁就好了,这些话他真不知道怎么接!威特妮丝大夫原来的名字……艾莉娅女士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与威特妮丝大夫的过去,恐怕艾莉娅女士也心知肚明。
可那个毕竟不是自己啊!只是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冷静,冷静……艾莉娅问自己是否知道,这应该也是在套自己的话。京子……不可能会向外人说起自己的真名才对,即便说了,自己也不过是和一个死人同名同姓。
纲吉用力摇摇头,丝毫没察觉自己的额角和鼻尖满是冷汗。
艾莉娅的眼睛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她只是这样望着纲吉,不带有任何刻意,可那种温柔与无间似乎可以将纲吉的心理防线轻易撕碎。纲吉只好垂下头不去看那对深蓝色的瞳仁。
“抱歉,是我多心了。”艾莉娅的口气突然松缓下来。“果然,世界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可你毕竟还是个少年,应该,不是那个沢田纲吉吧。”
“我……不是很明白……我不是沢田纲吉。”双手手心都是汗,都快把裤腿沁透了。纲吉心虚地抬起头,望见艾莉娅清澈的眼神,又扭过头去。
“也对。十年前的旧案了。”艾莉娅长长叹了口气,用眼睛搜索着天花上的每处细节,“刚才那位,是千花公国年轻的国务大臣入江正一。他向我阐述想要在图瓦河修建千花公国居民定居点的事。”
纲吉没作声。
“我知道,昨夜对比安奇先生,对你来说,就像一场噩梦。不过请放心,一切都过去了。过去这四年,比安奇先生做的很出色,很成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与那位嗜血成性的石榴侯爵好好谈谈的。如果他不愿意撤出这里,我会让他,和他背后的千花大公付出代价。”
“实在是非常感谢……”纲吉说不出其他话来。他此刻越发担心狱寺,毕竟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又被六弔花之一重创,不知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薇薇安,请进来吧。”艾莉娅抬高了声音。
“是的,女士。”
“比安奇先生那里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出来了……哎!”
话音未落,纲吉忽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擦着薇薇安的身体冲出房间,吓了她一跳。“你这孩子!”
“没事的,让他去吧。他很关心比安奇先生。”艾莉娅眼中含笑。
519楼. 事后,纲吉也向京子稍稍了解了下艾莉娅女士。京子总是带着信任的笑意说,艾莉娅女士是她所见过第二温柔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有什么歹念。就在入江头次到来那天,纲吉尝试使用“同调”告诉京子在她走后海族村庄再次遭遇了比瘟疫更大的危机。于是京子连夜赶往阿达纳克邦首府奥瓦托,寻求前总理艾莉娅女士的帮助。艾莉娅也是因为这次的一路奔波才旧病复发的。纲吉听闻之后有些羞惭。
京子还说,关于“同调”和真名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跟第二个人说起。纲吉又有些无地自容了。毕竟艾莉娅试探自己时,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京子将自己的事全部说了出去。京子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逗留,而是反复告诉纲吉,狱寺已经过了危险期,可他始终放心不下。接下来的四天,他总要去狱寺的床边看好多次,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Reborn倒是没有阻止,他似乎与艾莉娅女士也有过一次简短交流。而这几天,京子工作的重心也一直在艾莉娅身上,据说是因为过于劳累,感染了重症肺炎。
不过也得益于阿加雷斯边防军与反抗军的驻扎,千花公国的部队很快退到了图瓦河中游黑水堡附近,也与他们的补给消耗殆尽有关。奇怪的是,对方根本没有来交涉讨要入江的意思,这让恩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戴着眼镜说话翻来覆去的海外人似乎变成了烫手山芋,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
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逾一周。天空始终没有放晴,似乎在为野火之地死难的海尔德瑞们痛哭流泪。
纲吉趴在窗台,望着窗外迷濛的雨,心里五味杂陈。狱寺昏迷的这几天,他仿佛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路在哪里。或许他应该考虑跟和京子或者艾莉娅去阿达纳克,在人类文明足迹所及之处打探剩余五守的消息。可眼下狱寺隼人这番光景,要纲吉弃他而去,实在难以做到。
身后的门被忽然撞开,琳达灰头土脸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少爷……少爷不见了!……你见到他了吗?!”
纲吉心头一紧,昨天去看的时候,狱寺还是脸色煞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守护在旁的柯尤提也说少爷一直没有醒。怎么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柯尤提先生呢?”
“他也说……不知道……他刚醒。”
纲吉穿上外套,跟在琳达身后向遇到的每个人询问狱寺的去向。直到在楼下遇到鲁道夫,才知道狱寺已经醒来,此时正在村子里。
“请帮帮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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