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楼. 今天依旧卡文中,就上几张之前查的十八里关沟图片吧
910楼. 居庸关峡谷一连四关由南往北依次南口又叫下关,居庸关关城,上关以及八达岭。这是八达岭东门北门锁钥
911楼. 西门居庸外镇
914楼. 和古银杏树
915楼. 著名的过街塔基座,云台
919楼. 第九十九章 似是而非
沉沉夜色中,路边两列掌灯内侍躬身肃立。所执羊角灯时不时在风中打个转,明明昏暗的灯光连起来竟也显得灯火通明起来。前面引路的苏培盛此刻脚下生风,转弯来到通往畅春园的那条石板铺就的宽阔御道上,没多大功夫便到了当年常出入的离葡萄院最近的西园门前。朱红的大门洞开,守卫的禁卫军列于门前,见我们行至皆单膝跪地齐齐请安。四爷则随便一挥手继续拥着我端坐马上,等过了桥才来到葡萄院的七开间宫门这儿才下了马。
在园内灯火的掩映下葡萄院如今这等恢宏气势早已非当年可比。可绕过影壁,跨入院子抬头看见茹古堂的刹那,我的心还是不由得一喜。眼前一切景致宛如当年常住时一般无二。可这一时的欣喜转瞬便被滔天的心痛淹没!眼前的大殿与脑海中熊熊燃烧的茹古堂渐渐重合,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人们杂乱的脚步与呼喊声,滚滚浓烟也似乎再次扑面而来,呛得人无法呼吸。我鼻子一酸赶紧闭上眼以稳定心神,四爷则再一次适时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凑过来轻声道:"我让他们照原样建的。"我抬头看向四爷,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而他的神情在泪光里也显得有些飘忽难定。
或许是因为葡萄院素来清净,如今满院子站满了伺候着的下人,才让我仿佛再次置身于当日的慌乱吧。我极力深吸口气平复心神。身旁的四爷也似乎同我这般不惯吧,方步入院中没几步便朝苏培盛一挥手。一向机灵的苏培盛见状紧忙悄声屏退了垂首侍立的所有人。转眼便仅余下我与四爷二人。我们相偕着缓步踏上三层石阶,立于廊下。我再一次如当年首次来到这茹古堂时一般,扫视着屋内熟悉的黑檀木桌椅;中堂上“常珍笃祜”的匾额;正中间的那副群山翠柏图以及左右的对联: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半晌终不由得释然轻笑。四爷颇有些不解的看过来,听我道:"从前只觉得这匾额对联意蕴颇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可如今看来可真真是我们二十多年的写照了。"四爷闻言也不免失笑,与我一同进屋仰头望着这匾额喃喃自语:"当初只想着为小憩之所而选,实属皆无意偶得,没想到竟陪了我们数十年。""冥冥中自有定数啊!"我轻叹着随即与四爷穿过落地罩,来到次间。眼前还是当年那张黑檀八仙桌。我踱步上前以手轻抚上面靠外侧边沿那处,应是被梁木砸出的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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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24楼. 雍正三年忽而觉得真是风云变幻的一年啊!好多事
928楼. 第一百章 铜炉送暖
梢间内南炕北炕,条案妆台,一事一物无不如我当年亲手安置一般。我一一摩挲着,回忆着,丝丝暖意萦绕心头。当我转了一圈,于案边站定,目光便再次被条案上摆着的饰有两只惟妙惟肖的镏金小狗的自鸣钟吸引。当年我生天申后心神皆伤,郁结难解。四爷特意画了图令做钟处制了这座可以变换十二种音乐报时的精巧玩意儿来给我解闷。虽比不得曾经在乾清宫见过的那些个稀罕贡品,可哪怕是放到现代依旧是个价值不菲,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还有妆台上四爷因我嫌弃铜镜照出来的人太过模糊,而特意让高无庸从舶来品里淘换来的一块圆镜。如今依旧嵌在妆盒外面全做装饰。
我抽出手绢于镜前徐徐坐下缓缓擦拭着,近来是有多久未曾有这般心情如此揽镜自照了呢?原来镜中这略显疲惫苍白的脸颊已经凹陷得如此明显。连唇边的法令纹也有如此深了呢!岁月的确从未曾轻饶过谁啊!我无奈轻叹,抬手摘下鬓间绒花,唤道:"来人。"随即身后一个声音怯生生道:"奴才芸香见过娘娘!"她声音轻柔,可"芸香"二字却依旧清晰。"芸香,"我缓缓念着转身看向不远处跪着的身影,心思则飘远到曾经的康熙四十五年,同样一道怯生生的嗓音唤的那声"姐姐"。若说玉檀似白兰般皎洁柔弱,独拥一份透骨芬芳;而她则是庭院中随处可见的丁香,虽不起眼却也清幽自成。曾经的她虽处处不及玉檀来的心灵手巧,却也时时暗自代四爷为我周全了那么多年。若非今日我竟全然忘了她这个人。"芸香,"我又念了一声,"是!若娘娘不喜欢,求娘娘赐名。"我微微一笑道:"挺好的。是个好名字。起来吧。""谢娘娘!"她说着伏地一扣首这才起身,走近些道:"那让奴才服侍您梳洗可好?"我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让她帮我散了发。
等梳洗完毕我歪在炕上,折腾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困意似乎一起涌来。芸香见状为我放下幔帐后就要吹熄灯火,在我坚持下总算留了一盏。我透过烟青色围帐望着那一灯如豆,似乎只是一晃神间,当我再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时,再看那红烛早已只剩半截。我汲鞋下地,往条案上一瞥,果然又到了午夜时分,于是从旁边衣架上取了件氅衣披上。一出梢间芸香也正披着衣服端了茶盏而来。想来是早已听见动静以为我夜里口渴吧。我接过茶盏轻问:"皇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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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35楼. 第一百零一章 仰屋窃叹
或许四爷的气息到底安定了我的心神吧,今夜我终于得以一觉到天亮。伏在四爷胸口,看着帐外渐亮,回想昨晚自己所说,还是不得不承认尽管我百般不愿还是成了钮钴禄氏。为了元寿竟也和四爷开始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曾经我可以直接了当和四爷说冲着元寿母家钮钴禄氏,元寿就是他最好的儿子。可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如此小心翼翼为他周旋起来。真的仅仅就是因他义无反顾陪我的趟西北之行吗?
我正暗自责问自己,四爷鼾声骤停呛咳两声,我抬头欲轻轻移开。只听四爷声音沙哑带着浓浓倦意道:"吵醒你了。"我漾起抹笑容撑起身来回:"醒了一会儿了。"四爷也随即坐起道:"也好,一会儿用了早膳就和我一起回宫吧。等会还要去太庙行祫祭礼。""祫祭礼?。。。转眼这都满三年了啊!"我与他并肩呆坐在炕沿不免感慨道,随后还是赶紧收拾心情匆匆穿了中衣,也给他穿戴起来。四爷随手帮我系上领扣接着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我本想着干脆让你在这儿自在些。可毕竟这里前殿尚未完工,到底宫里更妥当。等到时候再一块儿过来吧。"我只讷讷地应了帮他整理好,送出门去,我这才唤了芸香来替我打点。然后再与他共乘着暖轿一路经西直门入神武门回了养心殿。
一入养心门绿水和碧云等一众宫人闻讯都赶紧迎出来嘘寒问暖。可看到我如今身后跟着的芸香,众人嘴上虽未问,面色却皆悄然一变。我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模样率先解释道:"这不圆明园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前阵子皇上便命我和玉檀前去布置打点,如今,玉檀便留下了。今后奉茶诸事皆交由芸香顶上。"芸香也算机灵不但早上对于我的御前女官装扮只稍有错愕,此刻也只是稍有踌躇便上前一步于众人前一福道:"芸香见过诸位姐姐,安达们。今后若有不当的还请姐姐和安达们多多指教。"一旁嘴快的小太监忙道:"哪里的话,芸香姐姐既是咱们晓姑姑调教出来的人儿,自是别人比不得的,以后还劳你多照应呢。""就你嘴甜,看见小姑娘就赶着献殷勤。这会儿风大还不请晓姑姑屋里说话儿。"绿水在旁斥道。于是一行人簇拥着我进了明间,又说笑几句便也散去各处了。而我则带着芸香经穿堂来到了后殿前。我指着玉檀曾经住过的耳房道:“今后你便住这里吧。一应用度皆按御前一等大宫女配给。既然皇上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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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44楼. 第一百零二章 执迷不悟
二月里晌午的太阳透过明瓦把后殿西次间整个都映得亮堂许多。我放下笔,活动一下写的有些酸软的手腕,起身推开了旁边的轱辘钱槛窗,用力深深吸了一口依旧有些沁凉的空气,心中莫明的憋闷似乎也舒畅了些。阿玛的事,西北的事,元寿的事无论哪一样都因着四爷在太庙为祫祭礼斋戒而不得不往后再拖延三日。而这看起来闲来无事的三日如今似乎也没那么好过了呢!我立于窗前抬头望着前殿檐下露出的一角蓝天,蔚蓝如洗,可徐徐清风送来的却不仅仅是若有似无的暖意,更有前殿一声声的“华妃娘娘万福。”随后绿水就一溜烟进了后殿来给我报信儿了。我吩咐她支开院子里所有宫人,然后随手关上窗干脆到乾元兹始直接坐等年氏来。
伴着穿堂传来的一阵花盆底叩击金砖的急促声响,后殿正门被霍地推开来。年氏死绞着帕子的手渐渐收拢于身前,一提月白缎子绣银丝折枝玉兰并海棠花绲灰鼠毛外氅的下摆,仪态万方地跺至我面前三步开外。她立了一瞬见我不曾动作脸色愈发难看,一甩衣袖侧过身,略昂着头轻斥道:“身为御前女官见了本宫还不见礼!”我不禁莞尔道:“既然都追到这儿来了,何必再装模作样!你当年入府还拜过我这个旧人不是。当然若还是当初册的贵妃位份我倒也是要迎一迎的。如今咱们还是省了罢。坐!”我抬手示意她于炕桌另一端坐下,俨然是这乾元兹始的女主人。
年氏一听咬着牙侧过脸狠狠盯着我半晌,才终于消弭了怒火,理理云鬓扯出一抹冷笑,迈上脚踏,复又慢条斯理地坐下道:"是啊,都说万岁爷念旧,对我这个潜邸侧福晋情有独钟。一登基便册了贵妃。可谁又看到我几次三番的丧子之痛,谁又看到他前脚荣宠封赏,后脚就任由那些***暗地里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我以为好歹我还有八阿哥,好歹还有个贵妃位份。可你一出宫,他没处泄愤,大过年居然由着皇后罗织莫须有的罪把我给贬成了个妃位。"她说着说着转过头,不禁冷哼出声,双眼恨不得化作两柄寒芒直戳向我。我不动声色地回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听她继续道:"亏得我当年还傻傻地以为只要自己做好本分,便可以从你这儿分得他一丝半点的怜惜。"我望着她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禁替她由衷惋惜起来:"若你还是当年那个贸然拜访松云楼一心眷恋他的侧福晋,或许你应该体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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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52楼. 第一百零三章 苦口婆心
二月十五日才是祫祭礼的正日子,一大早我连同其他妃嫔一起奉皇后懿旨同往钦安殿祭奠。我依旧一大早趁着夜色提前回了承乾宫。张启麟与慎思一见我难掩喜悦之情纷纷道:"娘娘总算平安回来了。咱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娘娘这些日子怎么就瘦了这么些啊!本来过年这些日子娘娘始终闭门静养,旁人原是不信的,如今看到娘娘如此消瘦,恐怕彻底坐实了。”看他们忧心忡忡的神色我虽倍感温暖却也未想多说只道:"放心吧,我这不好好儿的。" 他们也识趣的并未多言,紧忙给我穿衣梳妆。陪着我在天明时分乘翟舆前往御花园。
一众宫嫔见到许久未曾露面的我,难免在祭奠结束或真心或假意的客套寒暄一番。唯独年氏全程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曾,想来或许那日真是被我的冷言冷语给说到了痛处。如今要不是碍着怕四爷回銮找她兴师问罪去,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的。不过暂时不用应付她我倒是求之不得!待晌午时分祭奠大抵完毕,一众妃嫔总算得恩旨散了,我也与耿氏相偕往琼苑东门外停着的翟舆走去。怎料半路上却被皇后遣来传话的谨言给截住了。遂只好跟着谨言回了之前皇后斋戒时休息的钦安殿西配殿。
但见愈发富态的皇后半眯着眼歪在南炕上正由两名小宫女揉肩捶腿,我稍犹疑了下还是上前行礼如仪道:“承乾宫熹妃,钮钴禄氏请皇后娘娘金安!”皇后闻言撑着胳膊略坐起些一摆手遣了身边伺候的宫人道:"若曦,你回来了?过来坐。"我这才起身行至南炕另一边侧身坐了。皇后则一直含笑不语打量了我半天才道:"这些日子没见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啊?"我颔首轻回道:"劳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妾只是轻减了些,并无大碍。"皇后徐徐又靠回垫上道:"没事就好。自从搬进紫禁城咱俩就没什么机会这么好好说说话儿了呢。"我也不禁感慨:"是啊,以前在潜邸时臣妾整日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娘娘待臣妾如至亲姐妹。臣妾始终铭感五内!"皇后脸上僵了下复又漾出些许无奈的笑意道:"看来这紫禁城真是个神奇所在,一入这高墙所有人都不一样了呢。"我察觉到她言语之间讪讪的,试图曲意逢迎想想却还是沉默了。继续听皇后道:"其实这也不怪你,以你的性子现下这情形也是为难。如今我虽执掌中宫很多事情不得不做出个样子给众人看。对你我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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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64楼. 第一百零四章 匪石匪席
我刚到承乾宫宫门前从翟舆上下来,抬头就看到福贵揣着手在宫门外候着了。一见我的仪驾他便拖着嗓子高声道:"皇后娘娘懿旨!承乾宫熹妃娘娘接旨。"我只得扶着张起麟快步上前伏身接旨,听到:"承乾宫熹妃钮钴禄氏,于钦安殿祭祀大典举止轻曼、有违宫仪。念其久病方愈,免置其大不敬之罪!责其闭门思过,罚奉两年!""承乾宫熹妃钮钴禄氏,领旨谢恩!"我嗓音低沉,无比平静道。果然即便四爷和皇后不追究我,这个紫禁城也不会容许有人忤逆天威。我面色如水地扶着张起麟起身,福贵知道我打皇后那儿来,一时间摸不清是何风向,似乎打算上前安慰两句,却见我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宫门而不得不止住了。随着这道懿旨宫门口迎驾的宫人们原本卯着劲儿寻找机会出人头地的脸上定是笼上了层层寒霜。身边张起麟和慎思也伺候得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回到承乾宫西暖阁,张起麟机灵地借口准备膳食赶紧溜了。剩下慎思侍奉着我更衣。待把头上的钿子摘下散了发她犹豫地问道:"娘娘,这会儿晚膳估计眼看就得了,要不先挽个两把头?"我默然点头任她灵巧地挽了发,又捧过盒精巧的珠花道:"娘娘这是正月里皇上特地赏下的。您看可有中意的?"我扫了一眼撒花、累丝、镶嵌、玉制各色工艺各一款却也并未取用,淡笑着推开道:"罢了,就这样吧。挑件素雅的常服来就好。"她转身到衣柜前一番挑拣,没多大功夫便捧着件湖色缎绣藤萝花常服褂与我换上了。我看着镜中不戴环佩依旧考究荣华的自己,这才是一个皇妃该有的样子啊,四阿哥的母妃钮钴禄氏原本的样子。而自己的确是依旧不能很好地适应这座紫禁城呢!这次西宁之行即便看似占了上风,如今却没想到会连累到元寿那个孩子。此时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心不在焉地吃完晚膳,顺势倚在身后锦团上任自己神游。一旁慎思见我没有动的意思也仅垂首默默侍立在侧。恍惚间似乎一只微凉的指头轻轻抚过我眼角。我徐徐睁眼朝眼前四爷近在咫尺的脸一笑轻问:“你怎么来了?”四爷也斜倚在锦团上以拇指继续摩挲着我脸颊道:“我若是不来岂不错过了这海棠春睡图!”他言语间轻快之意尽现,想来这次祫祭礼应该是一切顺利的。我继续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什么也不想想,只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他却难得嬉笑道:“听说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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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65楼. 第一百零五章 不测风云
未几,便见着一个身穿青绿暗梅撒花大氅罩件老绿琵琶襟绲金丝马甲,两把头上仅点缀了支银镀金嵌珠如意花簪的姑姑打承乾宫宫门出来了。匆匆行至一乘红顶红帷的阿哥用暖轿前,一打帘子躬身而入。暖轿内我刚一坐下,四爷就把我的手又拉过去攥住了问:“这次是不是我不来接你,你就真不打算回去了?”我默了会儿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皇后说了什么吗?”四爷接着问道,声音似乎又低沉了几分。我忙解释:“没,昨天她把我叫过去只是解释一下她的苦衷。恐也是怕我一意孤行闯出什么祸来。”四爷这才轻道:“她也是为难。”我默然点头。暖轿继续悠然前行,耳畔连脚步声都不闻。我的手一直被四爷攥着,几乎快捂出汗来,于是轻轻抽出来,暗自双手交叠着搓了搓轻道:“昨儿个其实你不该来的。”四爷略侧过脸来,目光寒凉,不带丝毫温度道:“我就是让他们知道!前儿个我一早上刚当着朝臣把老九犯的那些个事儿给办了,晌午老八就递了牌子,就连老十和十四离那么远也撺掇人来参元寿。。。"他说着说着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声复又低喃:"有时候皇后就是耳根子太软。”闻言我一直隐隐吊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到了实处:原来昨日那出儿,又是两相角力之故。既然四爷心里清楚,我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遂舒了口气,微微露出些喜悦之色道:“我怎样都是应当,只是不要连累了元寿就好。”四爷神色不无玩味盯着我道:“怎么有时候看你对元寿比天申还上心?”我心下一紧,忙幽幽解释道:“天申不管怎样有你护着,又远离是非,只要他平平安安便好。元寿却只有钮钴禄氏这个名头而已,趟若再因我之所为而受牵累,岂非坏了你的大事。”四爷听了嘴角微扬将手搭在我膝头,轻轻拍了拍,然后便合眼靠在了身后的锦团上。我也轻轻覆手于他手上,默默依在他肩头合上了眼。
一回养心殿绿水便借着一早回事儿的当儿依例把这两日她留意到的各路消息全报与我知。我这才知道原来前天四爷在太庙看到供奉祝板的供桌有损,因而忆起当时欲奉圣祖爷灵柩前往山陵,老八奏议裁撤运棂脚力,以及上驷院马匹,虽为节俭之意,实则彰显了圣祖爷糜费之事,下旨指责老八:"怀挟私心,遇事簸弄,希冀摇动众志,搅扰朕之心思,阻挠朕之政事。"我立于窗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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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72楼.
973楼.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到底又是咋敏感了!又发不出!
974楼. 一百零七章 掌上明珠
自从有了承欢的陪伴,日子愈发流水似的过去。鉴于四爷对承乾宫的这种暗地回护的态度,哪怕弘时那边再怎么风头正盛,八阿哥因病再怎么圣眷正隆,八爷一党却也再未真正对低调的元寿有何动作。一切都看似重归平静,我心里那些放得下的放不下的也都暂且这么按耐住了。
转眼便是阳春三月,又到了玉兰盛放的时节。因着近来四爷心心念念盼着再吃上那口鲜嫩的玉兰花蒸糕,承欢也开始整日里央着我要学怎么料理玉兰花了。虽说养心殿穿堂旁边便种了两株玉兰,可四爷平日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哪里敢摘,便寻思着寻个它处。这宫里的玉兰花属御花园的开的最盛,可那儿毕竟人来人往,我是几乎从不愿踏足的。于是只好打起了平素人迹罕至的奉先殿前那几株玉兰的主意。
这日午后我带着承欢正打算请旨去奉先殿摘花,一进明间便远远的正好看到一个瘦小枯干的陌生身影微微佝偻着从勤政亲贤退出来,迈过高门槛时还略微踉跄了一下被苏培盛一把扶住。我心里纳闷看那人须发并非古稀老叟何以如此颓唐?走近些后但听那人连声向苏培盛道谢,苏培盛也好言劝慰道:"胡大人,不必心焦,如今一切或有转圜,您先宽心才好!"那人虚应着点头拱手辞去。苏培盛这才回身,看见我和承欢紧忙招呼道:"呦奴才见过四公主,晓姑姑!晓姑姑这会儿来,可有事?"我颔首道:"正是呢,苏总管!如今玉兰盛放,正是料理的好时候。偏偏咱院子的又动不得。只好请旨去奉先殿那边觅了。"苏培盛陪笑道:"可不是么,年年这时候晓姑姑都忙着玉蔻糕的事儿。咱家怎么就给忘了。只是这会儿您瞧,引见的外官送刚走了个陕西的胡大人,抱厦底下还有俩位呢。要么,咱家趁这空儿,这就给您报去。""那有劳苏总管了。"我微笑着应了。这才终于明白那个胡大人原来便是近日被提调入京述职的胡期恒了。那日一碗面片儿的功夫便折了年羹尧一翼看来也算是收获颇丰了。思及此处我不觉又扬了扬唇角。
我接下来的几日也甚是忙碌,之后这一整年所需用的玉兰花粉,都要赶着这好天气制备妥当。即便有碧云,芸香二人依旧觉得不凑手。连承欢也跟着一起忙活。可她毕竟还是孩子,整日里陪着我侍弄玉兰再怎么乖巧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一日上午,和风送暖,春意融融,承欢一大早跑来嚷着让我陪她去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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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980楼. 第一百零八章 质子何辜
那日我连夜赶去看承欢,一开始承欢的丫头还要托辞她已经睡下,后来到底拗不过,被我直接闯了进去。我撩开帐子,借着烛光这才看清楚,她略微散乱的发丝下,一张白皙的圆脸上面赫然挂着两条红凛子。稍微深些的地方已经断断续续的结了痂,似乎并不是特别严重。刚坐起来的承欢见了我一句"姑姑"还没叫完,一颗颗泪珠子就从早已有些红肿的眼里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我一把搂过她在背上轻轻拍着道:"今天委屈咱们承欢了。当时你做的很好,很有个公主的样子,识大体。不过以后记着有你皇阿玛在,有我在,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来都只管跟我们说。不用自己忍着,知道吗?"伏在我肩上的小姑娘抽泣的似乎更凶了。我接着道:"哭吧。自从进宫以来都是躲着哭的吧?今儿就一起都哭出来好了。"我继续抚着她的背,轻轻柔柔地述说着:"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在家里上学,那时候周围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一起上。我一开始很是贪玩,难免和几个要好的一起调皮捣蛋。可每次犯了事,几个人里被骂的总是我。那时候我就觉得特别不公平。有一次我就跟我阿玛哭着抱怨,同样犯错老师总是不骂那些成绩好的,每次总拿我出气。后来我阿玛就说既然你都能看明白这个了,为什么就不能也学出个样子来。再后来等我也考得不错了,果然挨骂也少了很多。"说着说着我慢慢觉得自己肩头早已一片濡湿,怀里的小人也哭得有些累了。我抽出帕子给她抹去眼泪犹豫道:"其实这就是和游戏一样,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规则。而这里是皇宫,这里的规矩自然大过天。只有我们看懂了这规矩,好好地加以利用。我们才能少受委屈,甚至把之前受过的委屈也慢慢还回来。这才是宫墙里的生存之道。在这里我们即要学会明哲保身,也不能一味忍气吞声,明白吗?"承欢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着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我本想再说几句,可看到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想想又算了。便只从袖中取出那瓶玉容膏,以指尖点了,涂在她脸上。她揪着眉头小心翼翼道:"姑姑,我早知道这里比阿玛的王府要可怕。因此我也一直小心翼翼,再不敢像以前来玩时那样。可是结果还是惹了麻烦。劳你这么晚了来我这儿。""没事儿的,你皇阿玛知道你懂事,疼你还疼不过来。怎么会让你这么被平白欺负了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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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82楼. 第一百零九章 朝乾夕惕
停停走走间我们跟着承欢又到了流杯亭处,那母女似有说不完的话,这不绿芜正满眼爱意地教承欢编花环呢。我顺手折了枝柳条捡了块大石头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水面,时不时回身看着她们眉眼间流转的幸福,竟也忽地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于现代时承欢于父母膝下的情景。那时我也难以免俗地每当放学忙碌于舞蹈培训班与补习班间。十几岁的年纪也总不免抱怨学业的负担,练舞的辛苦。每当此时妈妈总是弄好各种好吃的来哄我,而爸爸则是近乎毫无原则地事事捧我于手心。转眼之间已是两世光阴,我脑中早已连自己原本的样子都模糊不清,可思及当时情景却依旧如同沐浴着暖阳般满心融融之意。这种父母对子女的无限宠爱,的确是只有做了父母后方可体会的,因此承欢一事,我更难以启齿。
就在这时十三走近郑重问道:"月余前的日月合壁,五星连珠你可曾看见?"我这才恍惚回神:"嗯?那时我不正在路上,自然知道。"十三又问:"你有何高见?""日月更替,月一凌空,自然蔽日。实属平常。古书早已有载。"我颇感费解地抬头望向身侧的十三。十三却面带赞许之色道:"若曦果然博闻强记非寻常女子。可世人却难得你这等见识。"我嘴角轻扬,低头又撩起水来,并未放在心上。只听十三接着道:"就连朝堂上诸大臣为此事还曾特意上书祝表贺过一番。"说到这儿我们俩近乎同时嗤笑一声,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些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他继续道:"不曾想近日年羹尧为此事的上书却实实惹怒了四哥。。。"我一凛不觉喃喃着:"朝乾夕惕",原本把玩的柳条遂"啪"一声断于掌中,就连他后面的话也似乎惶惶着没有听清。没想到这呼啸的山雨竟来得如此之快,曾经位极人臣的年氏一族竟仅仅因为这四个字,一夕间大厦顿倾。想必此刻年氏就更觉措手不及了吧。"若曦?"十三声音里略带忧虑顿了顿问:"你觉得四哥真舍得年羹尧?"我一把将柳条丢到一边反问道:"你认为上个月底岳钟麒所奏西北吏治贪腐,胡乱摊派一案如何?"十三挑眉道:"我觉得他办的不错,不枉你跑这一趟。西北新定,确实要好好整治一番才行。近年来年羹尧在西北也是太肆意妄为了些!"十三说得颇有些激昂,我却俯下身子随手捡了颗石子,顺势一丢,任石子在空中划过一弯长虹后终"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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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85楼. 第一百一十章 釜底抽薪
回到宫中等安顿好承欢已是二更十分。折腾了一天,我甚是乏累,回了养心殿一进明间但见苏培盛又守在东次间门口,门缝依稀透出明亮的烛光,便知四爷依旧在案前忙碌。我抬手止住苏培盛上前招呼的脚步,略点了点头直接掀了帘子经穿堂回后殿去了。听见我回来芸香早已守在门口。我实在懒得动作,便由着她帮我换上常服梳洗。正当我摊在太师椅中泡脚时,迷迷糊糊间,白日里说起的"朝乾夕惕"四字忽又从脑中闪过。我不由得蓦地睁了眼,抬手取下敷面的热玫瑰花巾问:"绿水呢?""她今儿晚上当值。这会儿在前殿呢。"芸香说着接过帕子放到一边,拿着块干的蹲身给我擦脚。我顿了顿接过来继续擦另一只脚吩咐道:"夜深露重,去让她给皇上换上碗奶子。"可芸香只端着脚盆扬脸偷瞧着我却未起身。须臾间我已明白哪怕机敏如她也未曾尝试过直接从四爷眼前叫人,我只好又道:"你只管去和苏培盛说,就说我说的就好。"她这才应声去了。未几绿水端着两只盖碗匆匆而来。轻手轻脚把一碗奶子放到妆台上一福身叫了声:"姑姑。"我抬眼对着妆镜示意正给我梳头发的芸香退下后问道:"今日可有事?"绿水思索了下摇头道:"并无。只是晚膳时皇后娘娘突然求见。"我放下梳子回身看她,见她眼神澄澈想来并未有隐瞒之色,便听她继续道:"期间皇后娘娘说起上汜节家宴时适逢八阿哥大好了,如今请皇上恩准八阿哥进学呢。""那皇上的意思呢?"我随即问。绿水则再次摇头:"皇上并未说什么,只嗯了声。"我点头表示知道了,绿水这才又匆匆出去了。
我回过神瞥见那只盖碗,便端起来轻泯了一口,这浓醇的奶茶,即便经过了几十年,自己还是无法适应如此醇厚的味道啊。我无奈浅笑着又把碗放了回去。起身吹熄其余烛火只余南炕上的一盏,坐回北炕边,放下幔帐躺好。随着明灭的烛火心神也摇荡起来,近日来我只知道四爷政事愈发繁忙,有时太晚就干脆到随安室合衣躺躺便罢了。原来正是他要清缴年氏一党的关键时候。怪不得啊!就连皇后也忍不住要出手了呢。
次日一早我难得睡到自然醒,起身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床铺,四爷果然又忙碌了一夜。梳洗完毕已近巳时,想着四爷眼看便下朝了,我赶紧到小厨房捡了几样小菜切了,和了面弄了两碗杂酱面。又怕承欢念着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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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90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党逆之势
转眼离八阿哥被强行迁往景仁宫已经月余,自从当日四爷亲临翊坤宫进了年氏为贵妃,前朝后庭都在观望着,原本看好弘时的八爷一党动作更为频繁,而被四爷打压着的年氏一党竟也有打算仗着八阿哥未来的嫡子身份蠢蠢欲动之势,可至今四爷也没有一纸诏书把八阿哥正式归于皇后名下的意思。近来养心殿的宫人们整日里战战兢兢,生怕近前伺候时出个什么错,四爷摔完折子顺道连自己也给办了。因此只要我在我就尽量把旁人都遣的远远的,只余下我每每边绣五毒香囊边时不时抽他阴晴不定的空档给他端茶送水,偶尔也给他显摆显摆如今略有进展的绣工。
在我忙了半个多月连做了两个都不满意之后,第三个终于赶在端午一早填好了丁香、木香和白芷等草药给四爷挂上了。当我熟练地绕到身后给四爷整理披领时,四爷低头把香囊凑着鼻子闻了闻道:"为了弄这个昨晚可曾睡过?""好不容易绣一回总是得挂得出去不是!"我喃喃着。四爷撇嘴一笑:"挂得出,挂得出。当年你绣成那样的汗巾我不也系了。"我最后抻了抻他两肩的衣服,哼一声转身去打理自己了。他却边自己翻起马蹄袖边道:"你看我这不是夸你精进了么。"我懒得理他,从镜中再送他一记白眼。他却继续笑意盈盈问:"今日去西苑赛舟,你可要去?"我想也没想便回绝道:"还是算了,熹妃如今不还禁着足呢。还是别兴师动众的好。""也好,那今儿你就好好歇歇。晚膳摆在瀛台。你也甭准备了,到时候差人给你送些来。"四爷说着脚步轻快地出了门。我则赶着把之前做的两个香囊换上了大红的穗子,另取了五彩缕缠成的彩粽叫来芸香让找人给元寿,天申和承欢分别送去了。
入暮时分四爷果然摆驾回来了,进养心门时缚手于后、步履匆匆,身后一众人个个躬着腰努力疾步跟上。我正巧端着弄了小半下午的椴树叶饽饽从小厨房来到养心殿门口,见状便遥遥蹲身,行礼如仪道:"恭候皇上回宫。"四爷似乎并未留意到我,提步迈进明间,直奔东暖阁沉声喝道:"更衣!"我闻声赶紧起身跟上,随手将托盘放到南炕桌上,到随安室外大衣柜里取了他平时最常穿的那件玄紫暗万字纹蜀锦常服给他换上。四爷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我,走到炕桌边道:“不是让你歇着么,弄这些干嘛。”我怕他气头上吃东西胃疼,拦下他欲取饽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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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995楼. 一百一十二章 熏风已生
我绕道回到东暖阁一屁股坐到南炕上,从背后抽出硌得我生疼的翠玉五蝠纹如意捏在手里思忖着:四爷这次虽然没戳破隆科多倒戈八爷党,但显然他早已知悉半月前年羹尧被降至杭州将军后弘时陡然与隆科多长子玉柱成了莫逆。素来位高权重、谨小慎微的隆科多都已经倒向了弘时一边,朝中其他人可想而知。可何以四爷既已经看出了弘时此刻羽翼渐丰,却为何不但为他再三请回鸿儒王懋竑继续授业,如今更让他和元寿一起共赴江南?我倒不是担心四爷看重元寿的心意会有动摇,只是这样的弘时我哪里放心让元寿与他同去!
尽管我百般不愿可圣旨已然颁下,五日后元寿还是到养心殿来辞行了。这日,散朝后的四爷也不知又被什么事给绊住了,一直没见人影。暑气渐重我也没什么胃口,闲来无事便手把团扇倚着明窗发呆,却瞧见两个颀长的身影绕过木影壁从门口玉兰树树荫处谈笑着走了出来。大太阳底下他们夏朝冠上的红宝石明晃晃的衬着一圈儿红缨愈发耀眼。自从四爷四月份开始收拾年羹尧就连我也整日不得空闲,转眼已近月余没见过天申,没想到他一向敦实的身材如今竟一下子长了起来,眼看直追元寿了。我不由得欣喜,赶紧起身穿鞋一边喊来芸香去把小厨房里煮着的绿豆莲子银耳粥和槐花饼连同早上刚刚进贡的荔枝一并去端来,一边兴冲冲迎出了东暖阁。两个孩子正要让抱厦站着的小太监通报,见我出来他俩三两步进了明间,喜笑颜开地来到近前齐刷刷一抖箭袖端端正正打了个千道:"儿子给额娘请安!""赶紧起来!今儿正好有稀罕物贡上来。"我俯身拉他们起来,笑盈盈把他们让到东次间。小太监们紧跟着搬来两只锦凳一张小几。摆上一应吃食,我指着沁翠白玉雕云龙大碟中那些嫣红又尚透着许碧绿的妃子笑道:“天申向来有口福,今儿这荔枝你们皇阿玛尚没得见呢,这下就全都便宜了你们兄弟吧。”他二人又再次起身谢过。这边元寿尚有推却的意思,那边天申已经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接着又剥了一个道:“呐,四哥既是额娘给的那便是皇阿**不着心里也定是乐意的,你还不赶紧尝尝。”元寿这才接过吃了道:“果然是咱们北方难得之物,实在是甘美如怡。不知额娘是否用了?”我笑着看他们吃起东西来难得一见的孩子气,抿唇笑道:“我早年吃伤了,本就对荔枝无甚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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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997楼.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安危之际
晌午时分日头愈发毒了,就连知了也渐次叫了起来。四爷终于揉着眉心回来了。我绞了菖蒲艾叶水浸的温热的帕子,大老远迎出去道:"恭迎皇上回宫。"四爷接过帕子道:"起来,当心受了暑气,出来干嘛。"说着边敷边快步回了东暖阁,看着炕桌上我让人摆上来的吃食摆摆手道:"你还没吃吧,别再热了。"我想逼他多少也吃些,就盛了一碗欲放到他面前,他却只靠着锦团继续捏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你快吃吧。"我只好默默坐在对面吃起来。待我一顿饭吃完要收拾碗筷出去时,四爷忽然闭眼问道:"元寿和天申来过了?"“嗯”,我应了一声。四爷又道:“你放心,自上次一事,元寿身边我早已重新安排,不会有事。”我默然点头,留他独自小憩一会儿。
当我于小厨房准备晚膳时,果然有了半月来年氏日日以血抄经,力竭晕倒的消息。我扯扯嘴角暗道:果然,这情形也只有苦肉计了。随即继续操刀刮起鱼鳞,今日看来四爷需要来碗鲫鱼汤安神。
六月下旬紫禁城里翊坤宫这边太医日日轮值,依旧闹得正欢,早已到了杭州的弘时却出奇的消停。只是不曾想元寿方一到杭州竟浑然忘了我“莫要出风头”的叮嘱,送回封折子称:“见年羹尧一骁勇谋略俱全的守土武将,今落拓于杭州城为涌金门一门吏,为家国计实于心不忍!”他这些话要是于密折上写写,大不了四爷气得跟我抱怨抱怨也就罢了。谁成想竟直接承到了大朝会,要不是他十三叔力劝“念在他年少心诚”众人也一再附和,还不知该怎么下这台阶。
更有甚者两日后于年羹尧西安将军府内搜出的一本汪景祺写的《读书堂西征笔记》,更是气得四爷直接把他斩首示众、流放九族。甚至将其头颅悬于菜市口,无旨不得领回。虽然我也曾听闻清代大兴文字狱,康熙五十二年的《南山集》案就牵连甚广。可想起四爷下旨时那发红的眼和血淋淋的人头挂于闹市的情形,那种不寒而栗更甚于当年。难免再一次提醒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早已血流成河。此后几日四爷不仅削了年羹尧的太保一衔连最后的杭州将军也贬成了闲散章京。还把他哥年希尧一起罢了官。就连被忽略了有些日子的老九这次也一并给抓了,据说是山西有人向他递帖说愿辅佐有德之人上位。天子一怒呵!我原以为这次玉檀好歹能安生过个一年半载,不曾想。。。
或许是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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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1002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夏之交
四爷见此欣然拉着我登上旁边泊着的一叶小舟,自己执桨慢慢划向湖心。暮色渐临,鸟鸣阵阵掠空而过。身旁硕大的荷叶渐次连天蔽日。耳畔只余双桨徐徐划过水面的声响。小船笼在船头宫灯的摇曳烛火之中。同样无言默对,曾经荷塘小舟上的我是羞赧、困窘的,没有一次如此时这般真正沉浸于这沁凉、馨香,享受这份难得的安逸。我抬手掐一朵盛放的粉莲于手中把玩。只听四爷慢慢停下道:“怪不得你难忘当时于此泛舟,原来有你陪着这里才不会太过沁冷。”我从荷瓣中抬头看向他略带黯然的双眼,不觉问道:“怎么了?”四爷神色愈发凝重:“少时皇阿玛曾训戒我,戒急用忍。因此,每当大事需要决断我便来此。只因唯有这里可以让我完全摒弃自身。后来于圆明园每每有你有邬先生,尤其后来御极后,我已经渐渐习惯唯以家国计。只是。。。”听到这儿我的心思已然瞬间轮转过几回:到底何事,让四爷如难以此决断,难道元寿有事?还是天申?不会啊,天申如今远离纷扰,元寿身负社稷怎会与家国背!思及此处我一下子恍然:弘时!或许是看出我的了然,四爷再叹一次,喃喃道:“世间人人为这大位痴狂,曾经的我也是如此吗?”还未及我说什么,只听他喃喃自语道:“或许吧,可我总觉得自己与他们又有不同。”我把手里的粉莲递给他,又以手覆住他的缓缓宽慰:“你自然不同,这是你的天命,也唯有你才能收束住这偌大的大清。就像草原上套马的汉子,没有足够的力量如何驯服疯跑的野马。皇权之颠的你虽让人不免畏惧,有时甚至怨怼,可你的坚毅、你的决断、你的气魄是此后三百年世人依赖的凭仗!”四爷此时忽然审慎望着我的眼问道:“若曦,我从来不曾问你,你曾说过你来自三百年后,那时大清如何了?”我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我曾给他讲过儿时的许多点滴,讲过生活过的新疆,工作时的深圳,讲过网络、手机、地铁、飞机,却唯独避开了晚清那一百年的血泪。四爷渐渐面露苦涩,深深叹息道:“盛极而衰果然是天道。无论我再怎么勉励维持看来也是无法避免的啊。”“四爷,”此时我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那元寿也是那天命之人吗?”四爷又问。我斟酌再三还是反问道:“四爷何以如此问?即便我说是与不是,真的会有影响吗?”四爷不语,我又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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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1021楼. 第一百一十五章 驾返园明
虽说就连我也在平日里也从未看出四爷对弘时有多么看重,可毕竟父子连心。加之三年前因我的诈死他便落下了这样的宿疾,此次被弘时这么一气旧疾复发,一下子竟一病月余。原本就已经瘦肖的身子如今愈发虚弱了。我虽不通病理,却隐隐猜到四爷这心脏病恐怕将是日后大患。方太医日日随侍身边,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操劳,更不可再因家事国事大动肝火。于是我便私下给十三捎了信去叮嘱但凡再有那些个忤逆之事,能拦便拦,能瞒便多瞒些日子。可每每夜来梦回,想起现代时不时传闻的猝死事件,仍难免心有余悸。是以当我听闻当日那惹事的李氏被抬回去就一病不起据说都咳了血时,竟有一瞬恨不得他们母子不声不响,一同就此去了才好。连同近日来一直缠绵病榻的年氏,真怕万一他们若再有什么好歹再给四爷雪上加霜。
也许是四爷的久病,使今年盛夏的紫禁城愈发憋闷难耐。我便私下撺掇着十三劝四爷前往圆明园避暑。可这事却直拖到八月二十七,为皇太后服丧二十七个月期满四日后方才成行。原本按祖制僻居期满是要迁回乾清宫住的,四爷也曾让我陪着去乾清宫,想试着去留宿一晚。可在那空荡荡却寂静无声的大殿,我俩干瞪着眼望着金丝楠木包镶床上满眼明黄幔帐顶愈发无眠。最后着实住不惯当夜又回了华滋堂。最后不管朝臣如何三催四请,四爷到底迟迟不愿动弹。众臣无法只得揣度着四爷的心思,上了折子说圆明园这边前朝三殿——圆明园殿、奉三无私殿和九州清晏殿均已整修完毕,如今既可避喧又可听政,正适时仿效圣祖爷离宫避暑。四爷这才顺势应了,下旨连同后宫整个搬回了圆明园。我原本是不想四爷带着她们的,可皇后为此还特意来了一趟,说:“毕竟归期不定。”不得不承认也的确没有不让她们一同回家的道理。于是合宫浩浩荡荡又搬回了我们之前住了近二十年的院子。虽说此时圆明园已俨然成为一处行宫形制,但再次在茹古堂安顿下来时,心里近年来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总算还是松了下来。
此后几日四爷一直低落的情绪也在圆明园的山水之间逐渐平复下来。到了九月不仅加了十三的俸禄更因其治水有功亲书“忠敬诚直,勤慎廉明”榜。看到逐渐抒怀的四爷,我这数月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只是每日四爷呆在佛堂的时间渐长,九月十四更是特地招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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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1022楼. 拖了半年终于这次十一找机会去了趟新圆明园。虽然时间有限,没能仔细逛完,但看到曾经笔下的情景就展现在眼前时,那悸动难平的心情,实在无以言喻。总之,看着这未能全景复原的新圆明园,相信当年盛景该是如何美仑美奂。实际上无论圆明园还是养心殿应该比曾经逛故宫时印象中的应该都是要大的。真的美的恨不得一直徜徉其中啊!
1023楼. 若曦的一切故事都从八爷府里的阁楼开始就让我们也从这里开始吧。
1024楼. 若曦曾替四爷抄书的深柳读书堂
1025楼. 曾经的正殿清辉阁,原来自己一直写的是错别字
清晖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