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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还没有到527,我在浏览器的网址栏里输入卿国卿城四个字,心情有一丢丢像15岁时我输入这四个字时的心情。
我把这网址倒背如流,无论何时提及,都心潮澎湃。
搜索结果里第一行便是“我们家”,鼠标点击,跳出来一张图片,上面写着2020年春天来自管理团队的声明,嗯,家里又在装修。
老实说,我的第一反应倒不是失落,而是感动。现在的网络太发达了,当越来越多的人云集在微博超话或者微信群聊,我们的小城还在倔强地拼命生长着,今年,已经是第15个年头了。
小城的建立有多难不必细说,对他的维护与管理有多难也可想而知,可无论多辉煌多落寂寞,大家还是留下来了,偶尔回来喝杯咖啡串串老友,偶尔翻翻从前留个脚印,无需多言,心照不宣。
而这一个又一个三百六十五六天里,唯有这一天,盛大如昔。
那些聚在一起一砖一瓦修筑小城的孩子们或许该为人父母了;那些闹腾着抢楼陪跑的夜猫子也都走出校园了;那些带着好奇或新奇站在城门口凝望的后来者们,也该褪去稚嫩了。
我看着从前董卿为卿城写下的那些留言,我们是相互陪伴和见证着彼此成长的吧。
她从一个初初展露风采的小姑娘成长为一个家喻户晓国家级的金牌制作人,这其中的艰辛绝不止区区十五年。
何其有幸,我们曾共同见证。
后来的时光里,越是在情绪低落或是忙的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时,就越是想念以前那些从不间断的节目,从周播到晚会,从节日到直播,满满当当,即便从未有时间一一看遍,却也能在偷得浮生半日闲时撞见电视荧幕里的笑语盈盈,再没有哪一刻能比那一刻更让人觉得幸福。
我永远想念欢乐沸腾,想念南征北战,想念如约而至的“所有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大家好”。
那年刚刚遇见时,却已是2009年的秋天,迎头赶上了兴化的雨雪,新闻里是她皱着眉头扶着腰的痛苦,是雪天瑟瑟郑板桥的书画和秋风里的大闸蟹,是祝你生日快乐。
每周一会的相守很像一个约定,心里踏实,越临近周末越欣喜若狂。
那时不会意识到一个节目是有其生命力的,中国行也是会行完的,经历了改版,从户外搬到室内,然后停播再“重生”,不再“跟我出发”,也没有了下周见。
有点像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节目戛然而止,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我的第一场告别,不郑重其事,但用之后的每一年都在怀念。
比起周播,青歌赛的直播更像是雪融之后嗅着春风的一场暗恋。
于是才有了那些晚饭后从厚厚的作业本里钻出来打开电视机的偷偷张望,一定得躲着出去散步的爸妈,看到歌手表演就咬牙切齿,终于到了主持人上场便长舒一口气,看一眼她的发型服装,如痴如醉,心满意足。
三四十天的直播结束,都不知道哪位选手获了奖,现场评委换了谁,哪一天有有趣的段子,哪一场有感人的眼泪。
很久之后,因为要写毕业论文,我翻看了不少那些年的青歌赛,从她的采访语言她的随机应变看到她的幽默有趣她的应对自如她的周到体贴,再想起那些争分夺秒的碎片时光,错失的也不知道是懵懂青春还是酣畅淋漓。
三十年青歌,那些殿堂级别的评委那些为梦痴狂的选手,和“上甘岭九寨沟”的主持人,终究是全都再见了。
这是我的第二场告别,尽最大的努力记住你,尽最大的努力放开你。
没来得及从旧的周播里走出来,便被新的节目吊的人胃口大开,剧透的现场图里她唱着《城里的月光》掉眼泪,她讲冷笑话她与周董变魔术,想起没生出来的《董卿时间》,也算得以弥补吧。
开播距离今天也已经过去十年了,如果说之前的节目里见到的是优雅端庄的她,那在这里当真是见遍了俏皮可爱甚至是狡猾蠢萌的她。
从常规的《我要上春晚》到真的带着选手走上春晚,从地方海选到年底《直通春晚》,再到2014春的告别2015秋的回归,节目模式一改再改,含金量反而一降再降,六次生日都在这个舞台,情结是有的,那些夏天里一周连播的清凉,那些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忍俊不禁,那些与老友重逢的快乐,还有那些台前幕后的点滴,无一舍得。
可还是万幸再见,直通春晚观察员,唯一遗憾的是未能圆一次“我要”的现场梦。
后来有人说,她把直通春晚的特权给了别人,可她自己却无缘春晚,老实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或者说,等到下一年春节将近时,我也还是会暗暗期待。
第四场告别,倒是比想象中来的太早太早,当年从大洋彼岸被急召回来扛大梁,后来无论大家如何#想念董卿#也还是失了话语自由,无论这所谓饕餮盛宴如何不遂民愿也还是一如既往,只剩下一场漫长的意难平。
“如果很多年以后,人们提起春晚,想到董卿,就能想到亲切的笑容和一起成长的岁月,已经足够了。”
前几日还和办公室的老师一起聊起了董卿,我拿着手机壳得瑟的样子与十五岁时每天向好朋友讲董卿如何如何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现在几乎是董卿的代名词了,无论是爆火的诗词大会,还是被称为“清流”的《朗读者》,出口成章也好口吐莲花也罢,好像从前那些所有的“告别”在这一刻都有了它们无上崇高的意义。
——“我之前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今天能够走上这个舞台。”
我永远记得小朗首播时,那种前所有未的紧张感与骄傲,梦幻一般的舞台,梦境一样的钢琴声,星星点点的光芒,倾洒下来的书页,和雷鸣掌声里她澄澈眸子里的理想,世间再无美好,你就是美好本身。
我也永远记得说再见时,她眼睛里的泪光,转身时灯光铺在她身上我眼里的泪光,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把那段截图作为我的手机壁纸,我愿意相信梦想可以实现,美好值得期待,“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总“能够再次相见”。
期待那时我们可以暂避生活的不如意,可以逃离压得人无法喘气的工作,也还能有不顾一切义无反顾奔赴“前线”的勇气和热情,打着哈欠饿着肚子兴高采烈,熬着大夜约着火锅把酒言欢。
在此之前,在此之后,在各自的城市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都说长大就是不断学会告别和接受告别的过程,那些以前觉得根本不可能的告别也在每天争先恐后地上演着,好像生生要把你逼的麻木不可。
对挑不可的感情不亚于欢乐,大约是因为那是她回来后出现的第一个节目又是全新的评委身份,大约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她的现场,大约是因为撒卿组合的默契与节目本身的精神,大约是因为一季两季三季四季的这么多年......
比起周播节目,季播好像更有刺激性,每一年都在隐隐担忧,每一年都在偷偷期许,等到尘埃落定时,才发觉,原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同样的是诗词大会,习惯了每年新春伊始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百人团厮杀,我曾我以为我那么热爱古诗词,可当真的换了主持人时,我才心生惭愧。
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永远都是,“大家好,我是董卿”。
“原来你是这样的董卿啊”/“诗词大会没有董卿”
也无风雨也无晴。
是大家看你的背影。
还有一些告别是悄无声息的,渐渐地你会发现,五一十一清明中秋,越来越多的节日里是越来越不熟悉的面孔和声音,那些顶级流量们唱着跳着,舞台越来越花哨,我越来越苍老。
去年国庆文艺汇演解说时,我分外想念她的声音,十年前的盛世华章,十年前的荣耀中华,那一刻山崩地裂汹涌而来。
我以为我早该习以为常,直至那一刻溃不成军,我将永远看着从她和她的同事和他们共同信仰里传承下来的“晚会”越办越好,而我总有一天也会波澜不起。
过往这一年,从《故事里的中国》到《主持人大赛》再到《战“疫”故事》,生生不息的是永远向前的脚步,过了以量取胜的阶段,是重播率居高不下的“质”的辉煌。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为什么说任重而道远,是因为弘毅之士,以仁为己任;什么是仁,博爱担当责任格局胸怀。特别是站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这个舞台上,这一切已经不仅仅是基本功、是经验、是技巧能够决定的,还有价值观,它决定着我们最后到底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主持人——是真正的这个舞台的灵魂支柱,还是只是无根的浮萍。”
我将永远热爱你,永远记得初心,永远向着你的光亮前行,永远热泪盈眶。
月余前互联网充斥着新瓶装旧酒的谣言,愤怒或是可笑,不甘或是费解,眼看着一个个曾称她为神的所谓路人怀疑的目光,营销号里上蹿下跳的小丑,与多数人一样,我首先想到的也是12年《艺术人生》里她的那番话。
“我对我的工作,可以说是倾尽全力……我连着主持了四届青歌赛,每一年的青歌赛,都是将近四十场直播……那段日子过得连轴转,再加上强大的工作压力、心理压力、精神压力。我记得大概.....有一年在过了一半的时候就累到满脸开始暴那个痘痘,满脸长包,......我特别着急,然后每天拿特别厚的粉要盖住,因为不希望形象受到影响。
然后可能那段时间就有人比如说拍了你的照片,然后就会有人把它放到网上,就会有很多人说怎么这么难看呀,怎么这么惨这么丑。
反正一堆的人其实他也不一定认识你,或者甚至他都没有怎么好好看过你的节目,他也没有跟你交流过,他就觉得说几句他心里可能会觉得好受一些他可能,就是我不知道。
我有时候会觉得看到这些的时候,就看到别人的不理解,看到别人的那些质疑或者攻击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些些委屈。就是我已经都就是说把我能做到的,可以说我都做到了为什么你们不能稍微宽厚一些些呢?但是,但是后来慢慢想明白了,特别是当我有一次看到了一个故事之后,彻底地让我可以放下了。”
故事是越战中被汽油弹烧伤的小女孩在绝望的奔跑,长大后的她在美国越战纪念碑前做演讲时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遇到当年投放汽油弹的那位大兵,我想告诉他,我已经原谅了他。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去开创和平的未来。”
那天演讲结束后,当年投放汽油弹的大兵就在现场,他扒开人群跪在她的面前,向她忏悔,她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胸口,然后说,“我已经原谅了这一切”。
故事的最后,董卿说,“既然这样的伤痛都能放下,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回应质疑,后来她也开玩笑说百度上面“有真的吗”,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痛。
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究竟有多么大,对成功女性的恶意又有多么大。
我也无法想象这个纷扰网络世界里看客究竟有多么无知,无知又可悲。
而我们能做的,除了相信,便是坚守。
十五年了,卿城是有力量的,这十五年里,我们见过了太多的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也许这棵树依然不那么强大,但足以撑起一片蓝天。
我骄傲于自己是城里的一员,来过,并不打算离开。
我愿意以全部的热情为城添砖加瓦,以全部的信念陪她同行,以全部的力量找到更好的自己,披星戴月,马不停蹄。
八面来风,岿然不动,清者自清。
“也许我们不会妄自尊大,但是却也难免会偏激、狭隘、盲目,甚至极端......我们要多么努力,才能克服这些人类的局限。希望我们都能够拥有一个更广阔、更深厚的精神世界。”
我喜欢的人,有光。
光而不耀,与光同尘。
谢谢董卿和她的卿国卿城,15岁生日快乐。
故事还在继续,我也还在这里。
就让我们一起吧,每一天,每一年。
最后偷偷说,期待董老师早日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