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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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央视足球评论员刘建宏笔下的大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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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纤维 11
    2016-6-17
    只看楼主
    非典型成都人——李承鹏
    老实说,我已经记不得是怎么认识的李承鹏了。一九九六年的时候,他已经是蜀中“名记”,而我刚刚加盟《足球之夜》,大家的“焦点”重合,相逢、相识看来是早晚的事。仔细想来,那个时候,他好像已经很有了些派头,说不清是哪年的哪个时刻,有一个画面牢牢地印在了我记忆里:已经是《成都商报》体育部主任的他,在当地记者的前呼后拥中,步入厅堂,个头虽然不高,却也气宇轩昂,俨然一袍哥。
    通常说来,有了这样的印象,我们很难再成为朋友。在我的个性里,其实极度排斥那种不可一世的人物。
    △李承鹏
    但,我们竟然成为了朋友。可是,如何成为的朋友,又是一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我甚至说不清我们到底算什么样的朋友。
    相识近十年,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喝酒吃饭的次数还是个位数。所以,我们不应该是“酒肉朋友”。交往近十年,我始终没有见过他的家人,所以,我们也不是“密友”。我们之间的电话也不算多,只有遇到了很特殊的事情,彼此才会联络。所以,我们可能也不是“好友”。但,我们肯定是朋友。因为那些“特殊的事情”决定了这种交往的性质。
    当年,他决定离开成都,投奔《足球》的时候,非常郑重地征求过我的意见。后来,为创立《二十一世纪体育报》,重回成都的时候,也和我认真地探讨过利弊。再以后,《二十一世纪体育报》夭折,他面临是继续留守成都,还是返回《足球》报的难题,我的电话再度成为参谋热线。及至后来,他被《体坛周报》挖角,在广州(《足球》报总部)和长沙(那时候《体坛周报》的总部还在那里)之间徘徊、极度困惑的时候,我们在一次新闻发布会的会场外,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有了这些经历,谁还能怀疑我们之间的友谊呢。姑且不论是什么样的交情,有这样一个朋友,还是我这辈子比较得意的事情。
    作为一个读者,我得说李承鹏是中国足球文字评论领域的一杆独特的笔。你可以不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你也可以不必非常欣赏他的文字,但他的文章,你却无法忽视。这么多年了,他辛苦耕耘,下笔百万言。纵使中国足球千疮百孔,也不能叫他稍有停歇。我曾经阴暗地想过,他那么华丽的文字实在叫中国足球更加寒碜。如果去写点情趣文字,一定会更有建树,偏偏他有如着魔一般和中国足球形影不离。
    作为一个足球记者,我得说李承鹏并不是一个玩弄小聪明的写手。他的文字和他的努力密切相关。二○○五年底,我们一同报道中国队在西班牙的拉练比赛,由于南北奔波,温差悬殊,我俩先后病倒。在加迪斯的酒店里,他有气无力地拨通了我的电话,希望把我没吃完的退烧药支援一点给他。当我推开他的房门时,高烧不退的他蜷缩在床上,萎靡萧索,好不可怜。然而吃下了药,定了定神,他居然站了起来,坚持要去敲“被采访对象”的房门。仅此一例,你就可以想见,他的那些文字是如何锻造出来。
    不过,作为一个苛刻的朋友,我还得说李承鹏的文字也会有卖弄之嫌。他的文章不乏引经据典、天南海北、说古论今、大开大合的精品,却也常有故意作秀、屈意应承、刻意时尚的问题。有时候,他勃发的才情还会压制了关于足球的思考,使人感觉他不是在写足球,而是在把玩自己的文字。
    看他的文字,你会发现他身上混合着南北不同的气质,也夹杂着强烈的矛盾冲突。尤其是交往渐深,我了解了他的一些身世,更使我相信自己的这种判断。
    黑格尔的《地理哲学》论述了地理环境对人类不同生存状态的影响,甚至是决定作用。生活在中国,我们也都无法回避生存环境对我们后天性格、气质、习惯和心理的潜移默化。
    一般说来,“成都人”这个概念就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最好说明。安逸、闲适、考究、慵懒、聪明、好奇、游移、浮动。我不知道这样形容成都人是不是真的很准确,会不会引来他们的怒斥,但这确实是这些年来,成都人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茶馆里麻将声声,阳光下府南河畔人来人往,大饭店小饭馆不断翻新的菜式,不同阶层永远不变的美味追求。加上这些年幻化无常的城市时尚,从足球到超女,一再强化人们某种认识,成都确实是一个最“适合生活”的城市。作为成都人的李承鹏又怎么能脱离了这座城市的特色呢?
    其实不然。
    童年时代的李承鹏并没有生活在天府之国。他出生在新疆,直到八岁的时候才随家人迁徙到成都。
    不能因为那不过是人生蒙昧时期的八年,就轻视了它的价值。作为人生的基石,我们以后的道路其实已经有了方向,进而可能有了行走的方式和最终的目标。
    所以,我们才可以从李承鹏的文字里隐隐感到大漠的冷风和骄阳,感到土地撕裂般的干涸和洪水猛兽一样的爆发。我猜想那应该是新疆的千里黄沙留给他最难以磨灭的影响,也让他的文字有了一股野性的力量,这是绵软精巧的成都文化培养不出来的一种特质。
    △除了笔耕不辍,他也步量世界
    当然,李承鹏至少是半个成都人。毕竟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三十年;毕竟是在这里接受了正规的教育,开始了人生的旅程;毕竟是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筑巢、安居。这个城市从另外一个侧面塑造了他。生活里的李承鹏也有着成都人普遍的情趣,穿着永远不会随便,头发很少蓬乱无章,文字更是渗透着一种优越和得意。
    我力图告诉大家一个我所认为的真实的李承鹏,写到这里,我以为仍然未能如愿。真正的他,不是新疆人,也不完全是成都人。那个混合的、矛盾的,时而平静安详、时而暴躁冲动的李承鹏才是最真实的李承鹏。
    譬如,他离不开成都,在外面漂泊久了,就一定要回到这个舒适的港湾放松调整。这时他和朋友们出入酒吧,和儿子玩耍嬉戏。成都的稳定感和熟悉感会让他感到安全和享受。
    但是,这样的生活一定不会维持太久。久了,某种体内的野蛮激素就开始蠢蠢欲动。他又得启程。他要去外面呼吸凛冽的空气,他要到外面感受超强的刺激。因为没有了这些的碰撞,他就好像没有了灵感。
    所以,许多次他都和我表示,自己决计不会再回到成都发展。他害怕那种蕴涵着某种阴谋的安详,害怕自己在这样的安详中被温柔地融化。
    李承鹏和我同岁,属猴,都是处女座。但我们之间的个性好像有天壤之别,我向往的宁静、专注的生活状态似乎和他无缘。他依然在矛盾中煎熬着自己,依然把成都看作是风筝的起点,却固执地要在天上飞翔。我不知道他还会过上多久这样的生活。我只知道,他的最终志向并不是做一个足球记者,他想写点自己的文字,我一直想,如果没有了足球的束缚,他一定可以写得更激扬、更恣肆。
    最后我用这样一个文字游戏结束这篇文字:
    李承鹏,里成鹏,一只在成都上空飞着的大鸟。他想飞,却飞不走;他想留,却留不住。这难道是一个非典型成都人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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