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楼. 冰岛旅行。他们一开始也在感慨跟随所谓的网红打卡路线并不能看到他们理想中冰岛的样子,于是他们果断离开旅游团,选择自己租车漫无目的地行驶。于是他们看到了连绵的雪山、广袤的冰原、荒无人烟的公路,还有,半边天的极光。他们说,那一刻好像世界只剩下了两个人。世界是安静如斯的,只有我在吵闹。
我和朋友一时感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我们又开始沉默。我猜她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们期待已久的旅行也变成了一条流水线,我们去别人认为好玩的地方,吃别人认为好吃的东西,还沾沾自喜地说基本没有踩雷,那么在这场旅行中我们又获得了什么呢?
那么为什么我们在旅行中远远没有得到别人旅行中所说的震撼?思绪一时无果,于是我将原因暂且归结于:在北方的雪山草原、荒烟大漠中我们才能获得震撼,在南方,我们更应看到的是人文、是流水人家。因此我们只能在细水长流中得到体验,于是我想,要不试着慢下来,多看看身边的人和物,多去了解每个地方不同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文化。
是以,在去景德镇的路上我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多看这个城市的普通大众在做什么,他们是如何对待瓷器的。若是能碰到一位老师傅,看他烧窑,听他讲瓷器,那便更好不过了。
在景德镇,我看到各处都是陶瓷市场,看到景德镇人民很喜欢“随地大小晒”,但凡是有栏杆的地方,哪怕是天桥,他们也要将被子衣服晒上去,看到他们的居民楼楼梯是倾斜的,看到偶然走过的窗户玻璃上潇洒的笔触,看到了窑主人上釉、吹釉、烧窑,看到杂乱却有趣的小城街道,看到电动车在大路上“仿若无车”四处乱窜。
于是和朋友一起骑车时,太阳将落未落,风打在脸上,我们即便喝着冷风也要大笑,我在杂乱却并不拥挤的马路上大喊:“在景德镇,电动车最大!”
于是这天是我们旅行第一次素颜,我们丢掉很多包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大笑,拍下一张又一张搞怪的照片,直到这时我们才感受到真正的松弛与惬意。
于是我们在陶溪川的路演中大声唱歌,在冷风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依旧开心大笑。向远处看去,是余晖后的彩色云朵和一串又一串温暖黄色的装饰灯。
我们在大城市中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足以让我一次次惊叹。但在景德镇这样的小城,却可以给我一次次的惊喜,让我能将身体全部放在这里,让心飞到城市上空的任何一处。
派派派派大星哟 2-11 13:46 回复(1) 11楼. 2024.2.24 周六 六更 氧化(小说)
康漾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洁白的果肉还闪着水光,暴露在空气中,与之亲密接触。
房子干净整洁,还很空旷。是的,空旷。
房子里已不剩下什么了,好似被打劫一般一洗如空,还剩些生活物什被堆在角落,等待忙碌着的丁福禧前来认领。
“来了”,忙得晕头转向的丁福禧余光瞥见身旁的中年男子,向他点头示意。“快坐吧,家里收拾的都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招待你,就一个苹果还让我咬了一口。”
“没事,我什么都不吃,你忙你的。”康漾扫开仅剩的一把椅子上堆叠如山的衣服,给自己找了点空坐下。他环顾四周,往日挤得满满当当的小屋虽然难以下脚,可是满是生活气息。
前两年过年,康漾都会前来拜访,同丁福禧家里人简单小聚。那时候墙上挂满了丁福禧和女儿刘希的照片,丁福禧在厨房忙碌,楼道里都是她拿手菜红烧肉的香气,屋里阵阵雾气,是老式油烟机失灵的功劳,那时候他觉得,这才是家。
“康叔,来,洗手吃饭。”刘希笑盈盈地走过来,递给他一个装满果汁的玻璃杯。三人落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他甚至产生错觉,好不幸福的三口之家。
“康叔,我敬你。”刘希举杯,笑同他讲,“这两年得亏你来我家过年,不然我妈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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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派派派派大星哟 2-24 10:16 回复(2) 12楼. 2024.2.24 周六 七更 氧化(小说)
丁福禧顿住脚步,眼神飘忽,刘希爸爸握了握丁福禧的手,丁福禧抿唇,答道:“那就放弃吧,反正城里机会多,我不会跳不了舞的。”
谁知这话一说,便真成了真,自那以后,丁福禧再没有跳过舞。
康漾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引来了一旁心不在焉的丁福禧,她走上前来拿走相片,端详片刻,而罢将相框背扣在桌上,使旁边圆滚滚的苹果为之一震。
康漾扫了一眼晃动些许幅度的苹果,又黄了许多,已然能清楚地看到苹果上方覆着发黄的、毛茸茸的一层物质。
果然,空气的侵蚀力度就是强。
“不遗憾吗?我是说跳舞这事。”康漾偏头看向丁福禧,他的目光并不似丁福禧躲闪,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好像盯苹果般穿透表面那层黄色物质,直达果肉内里。
“遗憾又怎样?不能老怀念过往吧,人还是要向前看的,对吧。”丁福禧坐在椅子上,瞥了眼扣住的相框,陷入沉思。
丈夫不喜她抛头露面,她便老实待在家中,心想等孩子稍微大点再说,毕竟家庭为重。可谁知女儿出生后又查出患有先天性听力障碍,她必须全职照顾女儿。
丈夫在外挣钱养家,她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四处求医问药,原先的脸面薄如今也被逼得不得不放弃自尊,求人便得处处低头。
北京的冬天寒冷而漫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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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派派派派大星哟 2-24 10:19 回复(1) 14楼. 2024.3.3 八更 未命名(小说)
亲爱的时青:
问安!
又是许久没有同你写信了,收到这封信时应该是二零二四年的正月了罢,又是一年新年,先在此向你道一声:“新年好!”,望你今年也如意。
临过年的时候,很多地方都下了雪,江西也是。我同小瓷说,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来年一定顺顺利。我很多年都不曾在江西看过这样大的雪了,一霎时激动又惊奇,竟也开始像孩童一般趴在窗外看雪,小瓷说我真有点像老小孩了,越活越回去。我想你听到,定是要笑我的,你在甘肃一定能经常看雪吧,前些天我在手机上看到鸣沙山的大雪,很是向往,可我却一次都没看到过。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专程去看雪,毕竟,你那样爱雪。
我又想起我们在北京的时候,有一年夜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雪,你硬是将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叫我陪你一起去外面看雪。没一会功夫,地上都起了厚厚一层积雪,我们顺势躺下,谁也不说话。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太困了罢。如果这次你专程去看雪,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毕竟,我们可都不年轻了。
说到这里,我便又开始感慨自己已经八十一岁了,是的,就在今天,已经整整八十一岁了。可我却还觉得与你相识还就在昨天一样,昨天我十八岁,今天就已经把数字倒过来了,哈哈!
前几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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