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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2019-6-13
    只看楼主
    【推文+求文】试读那些值得保存在收藏夹里的小说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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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第一本书
    《新白男子传奇》作者:锡纸锦鳞
    文案:西湖画舫上,云七七正在盘算什么时候跑路,惊见一白衣男子落水,那男子生的眉目俊朗,气质卓越,她二话不说下水救人。结果——水下昏迷的白衣公子忽然睁开眼,冲她咬牙切齿道:“便宜你了。”云七七:???便宜我啥了?廉靖乃是十万大山一条蛟蛇,在遇见云七七之前,他的心中只有修炼,在遇见云七七之后......他发现两个人一起修炼有意思多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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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第1章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江南好时节。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群芳卉,五大名楼馆苑数位名妓齐聚西湖水榭。今日怡香院的头牌姑娘们早早去了自家画舫游湖,眼下整个怡香院都安静了不少。
    落日红霞铺天盖地,后院柴房无人处,一身护院打扮的云七七蹲在角落,二指间夹着一节破树枝看着地上的卦象满腹愁云。
    “坎上震下,水雷屯,屯者难也……”身处困境,大难将至。这卦象也忒凶了吧。
    破树枝在指间转的虎虎生风,云七七不信邪把地上的六个古铜钱收起吹干净。扣在掌心双手合十,集中注意力低声默念,重新又抛了一次。铜钱表面被夕阳镀上一抹赤红,其中五枚安稳落地,余下一枚铜钱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两圈,最后才颤颤巍巍倒地。
    云七七手下飞快在地上划拉,秀气的眉眼满是诧异。
    “离上巽下,居然是错卦!”渔人得利,出门有益。留有难,走青天,这是摆明了叫她赶紧离开啊!
    云七七皱着眉,今晌午她刚从虞掌柜手里领了月工钱,第一时间便去天香居点了一碗垂涎已久的狮子头。天香居的卢大师傅手艺真不是盖的,口齿留香,味久不散,好吃的她差点就动了心思跳槽天香居后厨。给师父留下的那一口被她用张粽子叶带回来,意犹未尽边焚香上供边跟师父的牌位聊天,朦朦胧胧间就见到了自家师父,老头子的音容笑貌犹在,摸着二尺长的银白胡须笑眯眯问她:乖徒,为何还不西行?
    ——西边有啥呀!我在江南还没玩够呢。
    ——西边有大造化。乖徒,听话。
    风吹雾散,醒来发现是一场梦。余光扫到手边不远处的香灰残骸,树枝在地上迅速扒拉两下,露出了下面墨绿色带着叶脉纹路的粽子叶。嘿!难不成真是师父梦里显灵了?
    事不过三,云七七咬咬牙,使劲儿搓了搓手,收铜钱,这一次问前程。铜钱落地,干净利落,一路向西。云七七呸了一声。“臭老头!”早不催晚不催,刚吃了我的狮子头就来催!全部家当都买了这碗肉,身上穷的响叮当,这时候上路连烧饼都买不了几个。再说,她可喜欢怡香院了呢,包吃包住活儿不累,还有看不完的漂亮姑娘。
    云七七嘴巴撅得老高,归西她就听过两个造化,一是“出家”,另一个是“回家”!手里的树枝咔吧两下被折断随手扔到不远处柴火堆里,枯枝落柴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云七!虞掌柜叫你去趟天香居把饭菜送上咱家画舫,明早和紫嫣姑娘她们一道回来。”
    “诶!这就去!”从怡香院到天香居隔着两条街,云七七轻功疾步没多时就到了天香居门前,跟小二说明来意,不一会儿就看见几名店小二从后厨拎出来三大食盒,看着还挺重。她伸手提了提,确实不轻,自己提一盒,天香居小二帮忙提剩下两盒送去西湖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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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云七七没忍住偷笑,声音这么好听,居然如此不解风情。性格也太无趣了吧,应该不是什么才子。
    听气息沉稳不乱,难不成是位少侠?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另一人也不嫌尴尬,二人继续闲聊,不多时后面的船越靠越近,直到与她的船头平行。
    视线里出现一抹素白,云七七侧过头,白衣佳公子蓦然撞进眼里。
    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云七七嘴巴因惊艳而不自觉微张。
    乌篷船头站着两位公子,一青衣一白衣,均是无双相貌,气度非凡。但白衣公子夺去了云七七全部的目光,锦衣雪华,青丝如墨,眉似峰峦,顾盼流华,身上就差就要冒出来仙气儿了。
    妈耶这人也太仙了吧……那感觉就像他自己劈开了一个次元,好看到云七七开始怀疑眼睛。这不是个假人?
    这时青衣公子说道:“今晚湖心赏月,紫嫣准备了一桌佳肴。”
    “嗯。”白衣公子声音淡淡的,没甚兴趣的模样。也许是目光过于明显,白衣公子朝她这边睨了一眼。
    廉靖收回目光,淡淡对身旁的风墨道:“我想回去了。”他对着盛名江南没甚大兴趣,这里灵气稀薄,只有脚下这谭湖水还不错,但是水底有一只修炼千年的老龟,这是它的地盘。没意思,不如我的寒潭好。想回去修炼。
    风墨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摇头笑叹:“你当真是没情趣。”
    廉靖:“呵。”
    小船平稳地驶向湖中心一座画舫,船尾的撑船人收起,扬声道:“二位公子,到了。”
    二人从画舫长阶上船,而载着云七七的小船则是绕到后面,从小甲板扶梯上船,前面是给客人走动,她们务工人员得走后门,直通后勤。
    云七七目光忍不住又朝着前方白衣公子望了一眼,衣决飘飘,脚踏清风。啧啧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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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第2章
    一轮满月盈盈挂在天上,怡香院精美的画舫上正在招待贵客。
    “廉公子。”姹紫嫣红花开遍,声若黄莺撩心弦,紫嫣姑娘人如其名,斟酒上前,一双美目滴溜溜缠在廉靖身上,眼角眉梢竭尽风流。
    这般模样一般男人都招架不住,而廉靖偏不是一般男人。他淡淡地朝面前软脚虾一样的名楼花魁看了一眼,用只有他们妖类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快发情了。”
    廉靖神色冷情地看着眼前这条刚化形的小雌蛇。修行浅薄,腰塌腿软,眼看着尾巴就要露出来。不赶紧找个洞府度过发情期,还在外面招摇,这般不自觉迟早招来祸患。
    紫嫣唇角微动,稍稍又向廉靖倾身靠近半寸,让自己看起来更娇媚动人。
    “上君不记得我吗...”
    廉靖抬眉,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紫嫣顺势就靠坐在他身旁,纤纤玉指擎着酒杯凑到他唇边。“我是玉峰山的小紫呀,比上君您晚化形三百八十年。”
    廉靖修炼的寒潭附近有一座形似乳玉的矮山好像就叫玉峰山,原来她的洞府在那。十万大山连绵万里,虽说他依然不记得何时见过这位小紫,但就洞穴而言他们算是比邻而居了。
    “原来如此。”廉靖微颔首,既然是同族晚辈,便难得好心提点了一句。
    “东边有座龙井山,你可先去那边找个洞闭关。”
    “……”紫嫣擎着酒杯进退两难,面上不显,心中略有恼火。她一向无往不利的媚术在这位面前居然形同虚设,这人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冷固不化,不对,比传说中更甚。紫嫣两颗眸子蒙上一层水雾,瞳孔渐渐收缩,直至变成两道竖芒,口中红舌搅动岔开成两条红绸。身上的发情气息更加浓郁,几乎快要贴到廉靖身上。
    “上君,如此缘分,不如……”
    廉靖八风不动,轻巧摘下唇边的酒杯放到桌上,天上明月与杯盏清酒交辉相应,下一瞬,满杯清酒瞬间蒸发,紧接着结了一层波波的冰霜,周围气息陡然降低,一桌精致的菜肴肉眼可见全部覆盖上一层银色结晶。
    皓月当空,廉靖上君淡淡收回手指。“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打本君的主意。”
    下一瞬衣袍无风自动,身为大妖的强大气场四散开来,席卷整座西湖水面。气浪扫过,湖上画舫游船上的人全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纷纷纳闷想怎地还未月上中庭便刮起了冷风。紫嫣眼见事情败露,而廉靖丝毫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口中吐出猩红蛇信幽幽道。
    “上君,阴阳调和本是天经地义,您何苦动气,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与风公子一同侍奉你,岂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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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话落,廉靖便觉腰间一紧,一条水桶粗的碧青蛇尾迅速缠绕住他下半身。
    另一股若隐若现的发情气息扩散,周遭空气愈加粘稠,紫嫣修为扛不住这种冲击,人形都保持不住,瞬间化作一条紫斑巨蟒。压得整座船身向下吃水三分。
    廉靖冷笑,眸底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呵。”
    *咦?船尾夹板正在放风的云七七突然轻咦了一声,探过围栏朝着下方湖面看去,一圈圈细小的水纹呈放射性扩散。
    她把手伸到半空感受风向,又朝远一点的湖面望去。无风无浪,船不应该不稳啊,难不成是湖底暗流…
    就在这时船身又是一震,与湖水接连处的水面被细密的高频率震出水花。云七七当下立即屏息凝神,迅速趴匐耳朵贴到甲板上,耳根动了动,眼睛格外晶亮刺探周围异样。船上有情况。
    夜色下云七七一个轻巧的飞跃,无声落在画舫船顶最高处,这艘画舫精美雅致但是体型并不大,在船顶便能把周围一目了然。
    画舫龙头的赏月阁灯火琉璃璀璨,紫嫣姑娘正在招待傍晚遇见的那两位贵公子,月下美人推杯换盏,画面格外赏心悦目。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再看船尾,时不时走动着小厮,两个船工叼着烟袋说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没有?奇了怪……
    找了好一通也没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云七七扶着下巴疑惑不解。刚才船身震动明明是内力所致,怎么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纳着闷儿又朝赏月阁楼看去,夜色下暧昧的灯光在两位贵客身上笼上一层光晕,而那位白衣公子举杯邀月对饮,潇洒倜傥,似谪仙下凡。她甚至还发现紫嫣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在一处角落悄悄望着阁内看呆了眼。
    啧啧,当真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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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19-6-13
    而云七七几次扫过都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的赏月阁,破开在外的幻境,实际上真正的画面跟赏心悦目完全搭不上边。
    阁中赫然盘踞着一条紫斑巨蛇,菱形蛇头挺立半空,贪婪吐着蛇信,直勾勾盯着厅中一人,肥长的蛇尾因为盘不下蔓过船身垂进去湖里,颤起阵阵水纹。
    巨蛇不断在廉靖四周吞吐舌信,仿佛他是一块神仙肉,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进腹中。
    这还不算,另一条碧青色的蛇尾从他腰间缠过,顺着碧色蛇身寻找去,居然是从那位风墨公子身下冒出来的!
    “上君即将脱胎换骨飞化成蛟,恣意于天地,将来注定手段通天翻云覆雨。”人身蛇尾的风墨此时一身妖冶气息,两只竖瞳痴迷地看着对面的廉靖。
    “欲之一事本是我辈天性,大道随心,上君何苦把自己弄成那等佛修士呢。”
    雌蛇紫嫣修为不济,早先就顶不住化成原型,此时更是被体内天性和周遭气息熏得蛇身不安分扭动,嘶嘶嘶抖动舌信,跃跃欲试要扑向还是人形的廉靖身上。
    廉靖冷笑,眉宇戾气尽现。他是十万大山中唯一百年修为便将化蛟的白蛇,精元灵力醇厚无比,与他双修,修为一日千里,不知多少人自荐枕席。
    这风墨先借口诓他出山到西湖,与这一身**的紫嫣合起伙来妄图打他主意,酒中混入催情催情果汁液,四周布下幻阵媚术。还真以为这点小伎俩就真能把他如何吗。
    “我寻的什么道,轮不到你来指点。”
    话落,身上戾气化作凛然的刀刃,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身旁那只对他蠢蠢欲动的花魁雌蛇瞬间静止,蛇身七寸处裹上一层寒冰,上下蔓延不消片刻便整个化成一座冰雕,连挣扎的空隙都没有。
    本来还目光痴迷的青蛇风墨猛然僵硬,化成冰雕的巨蛇通体晶莹,一道厉芒闪过,冰雕瞬间分裂成无数冰花,夹杂着血腥气消散于天地间。
    风墨神色大变,瞳孔急剧收缩成一条线,惊骇无比地看向廉靖迅速抽回蛇尾。“你、你已经化蛟了!”
    蛇与蛟,半部之差,便是万丈鸿沟。廉靖虽然还是人形,凶兽气息却压得周遭气温骤降,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冷得通体彻骨。
    风墨还骇想要逃,却突然胸口一痛,低下头,他七寸下方处已经被寒冰封住了。
    廉靖眸底森然:“把千年朱果交出来。”
    眼见事情还有转机,风墨忙谄媚道:“上君,那千年朱果在我洞穴,我这就带您回去取!”
    “那便杀了你,我自己去寻便是。”事已至此,杀机毕现。左右都逃不过一死,风墨咬着尖牙心中悔恨无比。本以为这白蛇处在化蛟前修为最不稳定的一刻,用千年朱果诓他出来想要夺精元,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化蛟了!
    风墨目露怨毒,“你便是成了蛟,也别想全身而退!”死也要拉他垫一脚!
    空气中一声嘲讽冷哼,风墨念头还未断,瞬间变成一座面目狰狞的冰雕。廉靖手指一点,灰飞烟灭。
    满月高悬,赏月阁只余一人身影,一场湖心赏月归于寂寥。廉靖闭目昂头对月,一丝丝皎洁光华落在他身上,逐渐梳理平复体内的灵力。
    其实他还差最后一次蜕皮便脱胎换骨,严格来说他现在只是半蛟。最后一次蜕皮十分关键,他因为灵力属性的原因,最后一次蜕皮要通体淬冰,一个不甚便要沉睡百年。
    千年朱果属温正好护住心脉七寸,所以风墨拿着千年朱果的茎叶来找他,他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结果,呵。
    廉靖消化月色中的精纯灵力,方才他强行逼出蛟龙气压震慑二妖便是要速战速决,这座城是人修的地盘,如果在这与他们耗费一个不甚可能会引来人类修士,蜕皮在即他不愿与人修纠缠,如若运气差些招惹来了厉害的修士,他这种马上化蛟的蛟蛇,怕是会被穷追不舍。
    说白了大道逆天,强者生,弱者亡。廉靖放开神识刻意绕开湖底的老龟表示无意叨扰,感应四周并没有引来人修,眸底闪过一捧寒霜,准备离开这让他不甚愉快的地方,回他的寒潭。结果刚一动,身形突然顿住。
    就在要起身的瞬间他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蓦然低头,桌底突然冒出一个身上缠着赤色雾气的傀儡小人儿,电光火石朝他正面喷出一口粉红色雾气。
    廉靖觉察到异样便迅速屏息出手,可那雾气速度也快,还是被他吸进体内那么一丝丝。
    面上闪过一丝红晕,体内陡然产生一股异样。
    这雾气里有春药!大怒!
    廉靖阴沉着脸,劲风过,一条通体玉白的蛟蛇噗通一声没入西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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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第二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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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
    作者:明桂载酒
    文案:宿溪自小衣食无忧,成绩优异,是人人喜欢的三好少女。
    陆唤自小颠沛流离,苟延残喘,在成为帝王前备受欺辱。
    某天宿溪下载了一款恋爱养成游戏app,发现游戏小人漆黑眼眸阴郁漂亮,完全按照自己的审美捏成,立刻喜滋滋开启了养崽模式。
    “崽崽屋里怎么没有炭火,是不是要氪金给他买?”
    “崽崽穿雪白色更好看嗷嗷嗷,买买买!”
    “崽崽怎么出个门身上就有脚印的痕迹了?是不是支线任务,要去处理掉欺负他的人?!”
    宿溪玩养成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而陆唤从小生活在泥沼与血腥里,他以为活着不过是熬过一天,又一天。
    直到他心情复杂地发现——
    他屋子里偷偷被送进来了温暖的炭火。
    他破了洞的旧衣服被悄悄换成了新的。
    欺负他嘲笑他的那些世子们不知道被谁教训了,鼻青脸肿不敢出门。
    他漫漫孤寂的长路上,竟多了一个前来渡他的女菩萨。
    ———
    ps:模拟游戏很大众的设定了,早些年一大堆,不要再在文下提你只知道的那一篇了好伐?说话之前自己先去搜搜还有多少篇!起源到底是什么时候。令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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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第 1 章
    不知为何,宿溪最近倒霉透了顶。
    走路差点被车撞,喝白开水都能呛到。
    这也就罢了。
    三日前,她在运动会上参加长跑项目,好不容易快要冲到终点,迎来第一名的光辉时刻,却一下子莫名奇妙地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当着看台上全校同学的面,摔了个狗啃屎。不止如此,她站起来时便感觉到脚踝一阵刺骨的疼,一身冷汗地被同学扶着一瘸一拐去了医务室,才知道,她的右脚踝就这么骨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宿溪不得不躺进了医院。
    此时正值高二,虽说宿溪在班上有两个玩得极好的朋友,但她们也不可能放下课业经常来看她。
    而宿爸爸和宿妈妈更不必说,年底为了厂子的事情忙得团团转,自顾不暇,只能让宿溪自个儿待在医院,他们下班后再来探望。
    宿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将社交软件全都刷了个遍,用中性笔把石膏画得乌漆麻黑,无聊得长吁短叹。她打开app store,打算下载两款游戏来玩玩,一下子划过去,突然被一款叫做《帝王之路:病娇皇子独宠你》的古风画面游戏吸引了注意力。
    卧槽,这游戏名字有点羞耻啊,看起来就很粗制滥造。
    但吸引宿溪的是这款游戏的介绍——
    “想转运吗?想获得锦鲤吗?想成为生活当中运气最好的人吗?那就来玩这款游戏吧!独一无二的体验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皇子的恩宠!特殊的经验回馈让你成为好运锦鲤!”
    宿溪眼睛顿时就亮了。
    倒不是她迷信,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确都比较倒霉。
    虽然从小衣食无忧,成绩优异,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安稳,但大小灾祸不断。
    大到骨折,小到转铅笔割破手,隔几天就要来一回。让宿溪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
    而最近更是,都躺进医院了。
    宿溪忍不住点开了游戏下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游戏很快就下载完毕了,所占用的手机内存也不大,只有几兆,但很快加载完后,却让宿溪愣了愣。
    几兆的游戏居然能制作这么精良的吗?这屋檐——连几片瓦都能数清楚,看起来简直和真的一样,到底要累死多少原画手啊?!
    率先出现的游戏界面是一间屋子的屋檐,上面有积雪,瞧起来是寒冷无比的冬日,屋檐处还破了个洞,有些漏着寒风。
    宿溪将视角转到屋子里头,才发现这屋子其实很破旧,而且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木板床上铺了一些稻草,一张单薄的被褥,一看就让人冻得哆嗦。
    而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扇橱柜,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整间屋子,竟然没有桌子凳子,这么冷的天,柴门虚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宿溪戴上耳机,心道,这木门被鹅毛大雪刮得呼啸作响的声音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她不知道这个游戏从何玩起,在界面上左戳一下,右戳一下,试图找到有什么做任务的按键。
    就在这时,柴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粗布衣服的小人扛着几剁柴火,湿漉漉地回来了。
    虽然是简笔画,但看得出他似乎很累。
    他放下柴火时,挽起袖子下露出一截苍白羸弱的小臂,有几条不知道是鞭伤还是什么的东西。
    宿溪看不太清,想点大看一下,但游戏界面立刻弹出——
    “若想看清楚皇子的容貌,需要消耗20金币,您目前账户余额只有10金币,请充值后消费。”
    宿溪顿时:“……”
    奸商!游戏主角的脸都不给看一下!还要充值?
    不就一卡通小人吗,能惊若天人到哪里去?
    我不看了!
    只见小人放下柴火后,又立马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屋外,去院子外面砍柴去了。他乌黑的头发还淌着水珠,随着他往前走,在地上留下水迹。
    这大冬天的,这小人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宿溪试着戳了一下那小人的头顶,以为按照一般游戏来讲,应该可以点开小人,给小人取名字的,可谁知再次弹出一个框框——
    “若想获取皇子的真名,需要消耗2金币,您目前账户余额还有10金币,请问您想要花费2金币来获取他的真名吗?当然,您也可以修改昵称,系统为您推荐数个霸气侧漏的名字,例如,龙傲天、叶良辰、轩辕……”
    宿溪:“……不不不,本名就好。”
    就在她说要,右上角她的金币被扣了2,而左上角多出一个人物简介来。
    宿溪呆了一秒:……
    这游戏还能语音控制的吗?里面有AI系统?类似Siri 那种?
    宿溪很快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小人身上。
    游戏主角小人叫做陆唤,底下有两条线,上面一条是生命线,下面一条是体力线。
    很明显,游戏小人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线条变成了苍白的百分之十。
    并且,随着游戏小人不停忙碌地干活儿,体力一直持续性下降。
    宿溪一开始还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他的体力就下降为零,然后就嗝屁了,但没想到,他虽然体力仅剩这么多,却顽强地撑了很久。
    他还继续爬上屋檐去修补屋顶。
    接着又出去了一趟,只是宿溪暂时无法解锁其他地图,能看到的只有这一间小屋,于是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见他回来时,后背的衣服似乎破了些,多了两道和手臂上有些相似的血痕。步履也更加蹒跚,总之显得很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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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宿溪大约能根据游戏简介猜到,这陆唤是宁王府的庶子,不受待见,遭人轻侮,自己的主线任务是同他一道成就帝王霸业。
    但此时此刻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游戏怎么玩,宿溪却仍然摸不着头脑。游戏里的时间流动似乎比现实要快,一眨眼游戏里就天黑了。
    宿溪见游戏小人还在忙忙碌碌,而游戏界面哪里都戳不动,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趣了,正好这会儿护士喊她吃中饭,于是她丢了手机,一瘸一拐地去医院食堂了。
    医院的饭菜倒是很香,宿溪吃了两碗饭,回来睡了个午觉,醒来后看见手机还亮着,这才想起游戏来。
    她本来已经觉得无聊了,打算删掉这垃圾游戏,可是却突然一顿。
    只见,游戏里已经是深夜了,白天一直忙碌的小人此时躺在那张硬板床上一动不动,单薄的被子阻挡不了寒风,门板被吹得呼啸作响。
    他怎么不动——?
    宿溪戳了戳他,但他翻了个身,皮肤比白天更加苍白了几分,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回事?
    不是吧,什么辣鸡游戏,主角睡大觉给我看?但很快宿溪就发现是为什么了,只见左上角的生命条竟然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血红色,而体力条从白天的百分之十则彻底掉落至了百分之一,接近于无。
    宿溪顿时慌了。
    游戏小人生病了?发烧了?!
    白天那么累那么折腾,浑身湿漉漉地还干那么多活儿,能不倒下吗?
    宿溪一下子觉得这辣鸡游戏竟然做得挺符合逻辑的,她眼睁睁看着左上角的生命条一点点变少,有点急,这还没开始玩呢,主角就要死了,这小皇子也太娇弱了吧!
    她忍不住左戳戳右戳戳,试图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风寒药什么的,可是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倒是看到衣柜里两件破旧的洗得发白的单薄袍子。
    这皇子也太——穷了。
    宿溪沉默了下,点开地图,试图去别处找找,但和上午一样,地图尚未解锁,不过,倒是有一处亮着灯光,应该是目前已经解锁了的院子。
    她迅速点开,发现这是一处小桥流水、假山曲廊,十分别致的富贵院子,与主角小人所住的柴房截然不同。院内烛光灯笼都很亮,有两个下人的对话传来。
    “那***,二少爷白天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他不是个病鬼吗,那就让他进冰冷刺骨的池子里多泡泡,早点渡他去死,也算是积德!”
    “我说,你可悠着点儿,这庶子虽然是庶子,但瞧他今天反抗管家鞭子那狠劲儿,只怕日后要翻身。”
    “翻身,就他?呸,我看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大段大段的文字浮现在界面上,宿溪看得脸色抽搐,什么鬼,这是哪两个背后嚼舌根的下人?原来主角今天浑身湿漉漉差点伤寒,就是他们害的。
    自己要是游戏嗝屁了,也怪他们!
    宿溪义愤填膺,想戳过去看看这是哪两人,但地图尚未解锁,她没法看见,只得悻悻回了柴房。
    听见那两人对主角的捉弄和轻慢后,宿溪再回去看见游戏小人面白如纸地躺在床上,因为寒冷而蜷缩起四肢,缩在墙角,像是失去了意识,她心底便不由得对自己的游戏小人产生了点儿同情和愧疚。
    按道理说,白天她应该好好看顾游戏小人的,应该有什么隐藏的方式阻止他继续强撑着劳作的,这样现在也就不至于生病发烧了。
    出于愧疚,宿溪继续在屋子里翻找起药来。
    但依然没找到。
    她忍不住又戳了戳小人。
    就在这时,她的小人脑袋顶上冒出一个白色气泡。
    “水。”
    陆唤张了张干涸苍白的嘴唇,因为发烧嗓子里火烧火燎。
    他勉强睁开眼睛,手背按在眼眶上,片刻后,竭力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下床时体力不支,一下子滚了下去。
    宿溪试图去扶,但是手指戳到小人的背,反而一下子把陆唤给戳得趴下了。她:“……”
    宿溪不敢再动,而游戏小人显然不知道是有外力,只以为是自己生病虚弱。
    他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到窗台边。
    界面弹出:“是否要用3金币换取水存放的位置?”
    换尼玛——宿溪简直怒不可遏,划掉这个界面,她自己能找到。
    水水水!赶紧倒水!她知道这是任务来了,赶紧在屋子里找水,幸好她还记得白天陆唤是打了水的,果然,只见角落里放着水桶,而窗台边放着的茶壶空空如也,她试着拖动水桶——
    卧槽,拖动了!
    宿溪心中一喜,感觉自己快找到这游戏的玩法了,于是她费力地将水桶拖到茶壶边上,往其中灌入水。
    水灌入其中的那一刹那,系统弹出消息:
    “恭喜获得5金币奖励,由于任务较为简单,获得0点数奖励。请继续再接再厉,从技能、人际关系、外在、身体素质、主线等五大方面协助主角成就帝王之路,每得到10个奖励点数可兑换一只锦鲤。”
    什么奖励?
    锦鲤?
    宿溪这时候还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游戏的胡诌。
    她还在思考这个水的问题。
    虽然是冷水,但应该是白日里陆唤打来的泉水,可以喝,就是冰了些。
    但让生病的小人喝冰水,怎么看都怎么可怜吧。
    宿溪这边琢磨着这游戏里该怎么烧热水,陆唤那边却是怔然一愣。他拿起简陋的茶壶,喝了两口,缓解了喉咙的火烧火燎之后,才慢慢地将茶壶放回原先的位置。
    怎么回事?
    陆唤疑窦地盯着自己的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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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他分明记得,自己因为陆文秀的刁难,从三里之外的山下打完水回来后,便浑身乏力,直接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往茶壶中注入水。
    可现在,茶壶里怎么会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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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 2 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唤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苍白着脸色,拎起茶壶便推开柴门往外走。
    摇摇欲坠的柴门本来就挡不住什么寒风,这下风雪顿时灌进屋内,将本就破旧的屋内床铺上的稻草吹得四散。
    他却顾不上太多,硬撑着出去,拿着茶壶在院墙的一处停住脚步。
    寒风将他单薄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宿溪纳闷儿地看着游戏小人的反应,什么情况,怎么喝了口水突然跑院子外面来了?
    不冷吗?
    快回去行不行?!我好不容易帮你涨起来的体力条等下快被你折腾掉了啊喂!
    而只见游戏小人伸手在雪地里找了找,忽然找出来几只看起来像是椿象的小虫。
    他将茶壶中的水倒在地上,将那几只虫丢进去。
    然后去看那几只虫子的反应。
    只见那几只虫子在水里拼命挣扎,但很快,便游了出去,甩了甩身上的水,躲进了地下,并没死。
    游戏小人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宿溪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他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然后神色疲倦地抹了把脸,转身回了柴房。
    宿溪:……
    宿溪明白了,这游戏小人是怕茶壶里的水被人下了东西,他方才脑子昏昏涨涨直接饮下了,等饮下之后才清醒过来、勃然变色,把几只小虫丢进水里,见虫子没死,他才放下心来。
    ——卧槽,要不要这么聪明啊?!
    宿溪一瞬间惊到头皮发麻,她下载游戏时还觉得这游戏粗制滥造呢,但万万没想到人物反应这么生动的,完全不像是纸片人啊!
    而只见游戏小人回到柴房之后,紧紧关上门。
    他一张脸毫无血色,全是病容,他立在窗台边,将茶壶放了回去,并端详了那茶壶片刻。
    陆唤仍然头重脚轻,脑子里沉甸甸的,仿佛在被火烧。
    他的确觉得奇怪,他不曾往茶壶里倒水,可为何茶壶里会有水——莫非是昨日的忘记倒掉了?
    大约是自己烧糊涂了。
    不过往水里下毒、下泻药捉弄自己的这种事情,那两位可没少做。
    陆唤漆黑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他皱了皱眉,扶着墙回到了床上。
    见他终于重新躺回了床上,宿溪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躺着,体力条就不会掉,还会回升。
    但宿溪注视着屏幕里盖着单薄被子,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倒是产生了好奇,以及些微的心酸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这样警惕?她本来打开这游戏只是打发时间,直接跳过了前面的开篇动画,也就是人物幼年经历。
    但现在却有些探索的欲望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宿溪趁着游戏小人睡觉的时间,忍不住回过头去调开了开篇动画。
    开篇并无这游戏小人的身世,想来他的身世应该是要在后面作为解密,但既然系统都说这游戏小人的真实身份是皇子,那他肯定就是遗落在外的皇子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宁王府的庶子。
    动画镜头切换得飞快,但宿溪依然从寥寥无几的场景里看出了这单薄少年充满苦难的幼年。
    宁王府院墙宫深,主母嘴上不说什么,但常年缺衣短食,来苛待陆唤。
    半大的少年正在长身体,吃不饱睡不暖,像是在暗不见天日的阴沟里东躲西藏,只能偷偷帮底下的下人干一些苦活儿,来换取一些干粮。
    宁王府的二少爷陆文秀最为嚣张恶毒,经常指使下人捉弄轻侮陆唤,陆唤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人,便会得到十几道鞭伤,以至于长年累月,他身上烙印无数。
    而宁王府的大少爷陆裕安表面正直仁义,实则虚伪假善,同宁王一样,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此之外,宁王府还有个姨母,带着一个女儿,软弱无能,也同样被欺负,反而还需要陆唤救助一二。
    数个画面飞逝而过,宿溪的游戏小人不是浑身染血,就是死死咬牙撑住。
    宿溪看得有些难受,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可能是这游戏做得太过逼真,以至于让她觉得像是真的存在这样一个流落宁王府、备受折磨、只等待有朝一日羽翼丰满、登上呼风唤雨生杀予夺的九五至尊之位的游戏主角一样。
    不过幸好只是游戏,宿溪又朝游戏小人看了眼——柴门外寒风凛冽,幸好只是游戏,否则真的人处于这种恶劣的地方,肯定会活活冻死。
    不过,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宿溪瞅了瞅,加上方才的奖励,自己还有13金币。
    系统立马弹出来:“主角目前物质极度缺乏,建议你可以先从改变他的物质条件开始哦。”
    宿溪:“行吧行吧,小可怜稍微给他改善一点也没什么。”
    说完,立马弹出商城。
    摆在第一排的是各种锦衣玉袍,第一件是狐狸皮裘制成,金丝暗纹一看就非常华贵,下面价格是13000金币。
    系统道:“换算成RMB只要130块钱哦。”
    宿溪:……
    “再见,就当我刚才没说过那话,就让小可怜继续冻着吧。”
    “……”系统像是有点无语,又将页面往后划,给宿溪看。
    最后面的一件名为“没有破洞的普通暖和衣袍”价格是30金币。
    “只要30金币哦,换算成人民币也才三毛钱,这年头买杯奶茶都得十五块呢。”
    系统拼命暗示,但宿溪像是完全看不到它的暗示,无情地径直将商城往下划。
    开玩笑,她的零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氪金在游戏里?这只是一个游戏好不好,她可不会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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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终于划到最后,宿溪挑挑拣拣,从商城里选择了——
    “用稻草修好漏风的柴门”和“将最最单薄根本无用的被子换成非常单薄但还能勉强保暖的被子”两项,前者消耗8金币,后者消耗5金币,加起来13,刚好可以将注册时系统送的金币、以及刚刚倒水得到的奖励金币花干净。
    系统似乎对宿溪的抠抠索索无话可说,等她选择后,就关上了商城。
    游戏里的小人还在睡觉,对游戏外的世界一无所知。
    宿溪百无聊赖地瞧了会儿他睡觉的样子,有些好奇小人醒过来后的反应,毕竟这游戏做得这么逼真,他的反应肯定会很有趣。
    但一时半会儿等不到小人醒过来,宿溪便无聊地关了手机,起身随着护士去做腿部复健了。
    而复健之后,宿溪的同班同学也放学了,带上作业来探望她,一看见作业,宿溪哀叹一声,和几个伙伴一起刷了会儿作业,然后几人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说说笑笑,一时之间倒是将游戏暂时抛诸脑后了。
    ……
    宿溪这边吹着空调,戴着airpods摇头晃脑和同学聊八卦,破旧的柴屋里却是从天黑到天亮,天寒地冻。
    陆唤因为伤寒,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等醒过来时,背上全是冰冷的汗水。
    他闭着眼,抬手擦了擦额头,感觉到没有再发烧,终于松了口气。他身子骨一向贱,再疼痛都是睡一觉就好了。
    不过嘴里还是发干。
    他硬撑着从硬板床上坐起来。
    门外几个下人似是见到辰时陆唤还没出现,在门外不客气地大声议论:“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日上三竿了也不起。”
    另一人道:“可惜有少爷的心思却没少爷的命。”
    陆唤眼里流露出厌烦与冷漠,并未理会,他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可手指触摸到被子时,却猛然一愣,眼里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这被子分明变厚了,像是有人连夜趁着他睡着了填充过一样。
    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说起来昨夜的那壶茶水也是。
    陆唤同时还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今日起来似乎没那么冷了,寒风渗进来的少了很多,他下意识朝门窗看去,却见,破旧的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紧密的稻草包裹住,这样一来,能够让寒风钻进来的缝隙便大大减少。
    昨晚当真有人闯入自己房间?!陆唤心生警觉,登时从床上跳下地面。
    他自然不会觉得这宁王府中有谁会对自己施加善意。
    他头还有些晕,唇色也发白,但他勉力站稳,将被子从床上一把掀起,用力抖了抖。他神情冷厉,试图抖落出什么针之类的东西。
    但是足足抖了有片刻,却什么也没落下来,反而是明显被填充过的被子落下来几片棉絮,虽然称不上什么柔软舒适,但到底是干净的,而且,的确比先前暖和太多了。
    怎会如此?
    陆唤不由得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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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三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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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1章 【01】
    林非鹿死在她二十七岁生日的那个晚上。
    往年的生日她都会在海边别墅开party,跟狐朋狗友狂欢到天亮,连父母的礼物都是提前寄到那边的。
    但这一次她不巧肠胃炎犯了,早上去医院拿了点药,就近回了市中心的高层,躺在卧室一睡就是一天。
    晚上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的。
    父母分居后各过各的,但市中心这套房子是两人共同所有,长时间空着,林非鹿捂着胃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她打扮时髦的妈正在跟一个小狼狗滚沙发。
    林非鹿愣了两秒钟,转身回卧室换衣服,然后摔门离开。
    到车库的时候林母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没去开party?”
    林非鹿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没回答,反问:“你们离婚了?”
    林母说:“没有。”她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电话那头还想说什么,她又补充一句:“你继续,放心,不会告诉我爸的。”
    就像她前不久撞见她爸把人领回别墅,也没告诉她妈一样。
    这对夫妻从她小时候开始就各玩各的,该看的不该看的这些年她看得多了,除了恶心,已经没有别的感觉。
    要挂电话的时候,那头想起来似的说了一句:“小鹿,生日快乐。”
    林非鹿发动车子:“谢谢。”
    车子开上沿海公路,电话又响了,是她塑料姐妹打来的,咋咋呼呼地喊:“你终于接电话啦?我们在DC,你来吗?”说完又压低声音,语调有些兴奋:“谢河也来了,说要为上次他女朋友的事儿给你道歉!哦不对,已经是前女友了,让她泼你咖啡,活该!”
    她胃又开始痛,一手捂着胃一手握方向盘,恹恹的:“我不来了,你们玩。”
    塑料姐妹惊道:“那谢河怎么办?”
    林非鹿笑道:“我管他怎么办。”对面无语:“人都因为你跟女朋友分手了。”
    她语气随意,“又不是我让他分的,我什么也没做。”
    那头沉默了。
    胃里又是一阵绞痛,林非鹿疼得一躬身,伸手去挂电话。前方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大货车极速斜滑过来。
    林非鹿猛打方向盘,车头撞上护栏,朝着下方的海崖飞了下去。
    在空中的那么几秒钟,天旋地转。
    林非鹿内心竟然很平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果然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下辈子她一定当个好人。
    ……
    但是没想到下辈子来得这么快,感觉就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再睁眼的时候,她就又活过来了。
    林非鹿愣了三秒,举起自己细小的胳膊看了会儿,又转头看向旁边。床边坐了个穿宫装的女人,五官生得非常漂亮,脸色却惨淡而白,浑身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病气,正捧着一块儿绢在绣。
    林非鹿还在暗自打量,门口走进来一个宫女:“娘娘,药拿回来了。”
    女人站起身:“太医呢?”
    “今日丽美人临盆,太医们都奉命去候着了。奴婢向太医院的俸使转达了公主的病情,这是俸使给公主开的药。”
    女人紧紧拽着手中绢丝,半晌,认命似的:“罢了罢了,去把药煎了,再做些清淡粥菜来。”
    宫女奉命而去,女人转身,瞧见床上的小姑娘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赶紧放下绢丝,俯到床边将她抱起来。
    林非鹿只觉身子一轻,女人身上融融的淡香袭入鼻腔,自己干巴巴的小身体被她搂在怀里,满满都是不真实感。
    “鹿儿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非鹿似醒非醒地摇了下头,女人抱着她往外走,院内有个宫女正蹲在桂花树下拣花蕊,女人说:“等鹿儿好了,娘给你做你爱吃的桂花饼好不好?”
    视野开阔起来,入目是红墙青瓦,庭院石桌,远处飞檐峭台,楼可摘星。院门前一扇石屏,上雕翠竹荷月。院内布两三石桌石椅,东西两角各有一座大瓷水缸,房有四间,树木零星。古色古香的庭院,并不华丽,犹显得清冷。
    林非鹿转头看女人,眼下这情况,她还沉得住气,出声问:“我怎么了?”
    又软又糯的小孩声音,奶声奶气的。
    女人温声笑道:“鹿儿早上去临行阁玩,失足落水染了风寒,不过不碍事,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
    林非鹿咬了下舌头,疼。
    没多会儿宫女就端了碗药过来,女人喂她喝了药,又塞了块儿甜甜的蜜饯在她嘴里,宫女在旁边笑道:“公主真乖,喝药也不哭不闹的。”
    林非鹿觉得头疼,低声说:“我想睡觉。”
    女人亲亲她脸颊,将她抱回床上。林非鹿闭上眼,听到女人交代:“明日你将这对玉镯送于丽美人,贺她产子之喜,我身子带病,恐惹美人不好,就不探望了。”
    “奴婢记下了。”
    眼下这情况,林非鹿就是再懵也反应过来了。
    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但她向来适应能力强,喝完药睡了一觉后,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睡觉期间,属于小女孩本来的记忆涌入她脑中。
    五岁大的小女孩,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这地方是大林朝,母妃是岚贵人,她有一个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叫林瞻远,哥哥跟正常人不一样,别人都偷偷叫他傻子。
    她是大林朝的五公主,但见过父皇的次数屈指可数。
    换而言之,她母妃不受宠,她也不受宠。
    昨天她在外面放风筝,风筝断线落在了临行阁,小女孩追过去捡风筝的时候,遇到了三公主林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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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2章 【02】
    昨日临行阁没什么人,跟林熙起争执的时候旁边只有照顾林熙的几个宫女,看萧岚的反映,林非鹿估计连她都不知道落水的真相。
    静嫔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却倒打一耙。
    这大林朝的后宫位份跟历史上的明朝很像,萧岚之上还有才人,美人,婕妤,昭仪,再往上就是嫔、妃、贵妃乃至皇后了。
    静嫔一发话,萧岚就是再气愤再不愿,也只能带着林非鹿匆匆赶往昭阳宫。
    相比于萧岚的紧张,林非鹿就显得很平静了,一路还有心思欣赏皇宫景色。时间已是深秋,海棠芙蓉开得正艳,亭台错落有致,宫殿大气磅礴,比起林非鹿当年春游去过的故宫不遑多让,甚至更有生气。
    看来只有她住的那小偏殿冷清,这外边儿,还挺热闹好看的。
    心满意足看了一路风景,到昭阳宫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女孩嚎啕大哭的声音。期间还夹着一阵慌乱的斥骂,走到门口,林非鹿听到有个尖细的声音骂道:“那***来了没?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请吗?!”
    静嫔身边的大宫女候在门口,看见萧岚领着林非鹿进来,立刻进去汇报。静嫔很快就出来了,又是一个纤弱美人,但以林非鹿的眼光看,比起萧岚差多了。
    哎,这长相都能升到嫔,萧岚这种可以恃美行凶的模样却只是个贵人。
    这皇帝眼光不行。
    林非鹿只看了两眼就把视线收回来了,旁边萧岚已经一膝盖跪了下去,还扯了扯她让她也跪下。
    林非鹿怪不情愿的,现代思想还在跟封建现实作斗争,就看见静嫔两三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抬手一巴掌狠狠呼在了萧岚脸上。
    清脆的一声啪声,都把林非鹿给看蒙了。
    萧岚却生生受了下来,不仅受下来,还连连朝静嫔磕头,求她恕罪。
    林非鹿到底是公主,就算不受宠那也是皇家血脉,静嫔再气也不敢朝她动手,一通气发在萧岚身上后,看着眼前年纪小小就如此漂亮的小女孩,厌恶道:“进去,跪在三公主床前磕头赔罪!”
    林非鹿自一进来就呆呆的,静嫔也从太医院得知她昨日落水后一直在发烧,是不可能出现在林熙门口的。
    但后宫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地方,现在她烧退了,自己的女儿却高烧不断说胡话,跟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静嫔正恨得牙痒痒,突然看见刚才还呆呆的小女孩脸上突然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她瞳孔放大,满头大汗,盯着林熙那屋子门口的位置。
    而后哇的一声,哭着躲到了萧岚身后。
    边哭边说:“那个人好可怕,身上挂着水草,还……滴水!呜呜呜母妃我怕。”
    静嫔:“!!!”
    宫女:“!!!”
    小孩子的神情状态做不了假,静嫔脸一下就白了,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声音有些打颤:“你看见什么了?还有什么?!现在还在吗?”
    林非鹿一边抽泣一边说:“现在走进三姐姐的屋子里了。”
    还躺在床上的林熙听见这句话,直接嗷一声晕了过去。
    昭阳宫顿时一番鸡飞狗跳。
    在这个信奉鬼神的时代,没有人不对此心存敬畏。
    林熙不是说她一直看见五公主站在门口吗,那行,你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是不是五公主不好说,反正就是有水鬼在门口盯着你。
    好巧不巧,临行阁的池塘里前些年还真淹死过两个宫女,而且这事儿跟静嫔有些关系。静嫔想到这茬,更是深信不疑,哪还顾得上萧岚。
    从昭阳宫离开时,萧岚的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看上去就疼,但她好像感觉不到似的,只牵着林非鹿又小又软的手,一脸担忧地跟云悠说:“鹿儿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回去备些拜祭物。”
    林非鹿百无聊赖看着路两边匍匐的花。
    她一直有憋气就流汗的毛病,本来以为换了具身体就没用了,刚才试了试没想到还在,然后就随便演了一下,对手太不经打了。
    后宫很快就都知道静嫔的昭阳宫闹邪祟的事,说是三公主林熙在临行阁玩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五公主林非鹿昨日不也发烧来着,都被两小孩撞见了。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那邪祟只跟着三公主,看来还是静嫔做下的孽。
    那之后,去昭阳宫的人就少了,跟静嫔常有往来的妃嫔不再登门,皇后把这事儿跟皇帝提了一嘴,虽说天子龙颜,但这种事能避就避,最近还是别翻静嫔的牌子了。
    皇帝答应了,反正后宫佳丽三千,也不缺这一个,怕自己哪天太忙忘了这件事,还直接让人把静嫔的牌子撤了。
    后来皇帝果然忘了这件事。
    于是他也忘了把静嫔的牌子加回来。
    然后静嫔就失宠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昭阳宫还处于人仰马翻请高僧驱邪的状态。萧岚受的惊吓也不小,一回到明玥宫就拉着林非鹿开始拜祭。她虽然没放在心上,但为了让萧岚心安,还是挺配合的。
    偏殿正忙着,外面突然又起了一阵争吵,萧岚只听了两句好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轻声跟林非鹿说:“鹿儿在这里跪到香燃完,娘一会儿就回来。”
    林非鹿倒是答应的好好的,等萧岚一出去就起身跟上去了。
    外面是云悠和主殿徐才人的大宫女红柚在吵架。
    林非鹿听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后宫嫔妃每个月是有份利的,食物炭火银两这些,都按位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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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明玥宫主殿住的是徐才人,萧岚位份在她之下,内务府分配的属于明玥宫的份利每次都被她给领了,但属于岚贵人的这一份,会被她克扣掉一半。
    今日又是领份利的日子,云悠担心又被她们抢先,早早就去内务府候着。结果那边的人一直推三阻四让她排队。
    徐才人虽也不受宠,但因傍着阮贵妃,内务府很是会看眼色,等轮到云悠的时候,明玥宫的份利已经被全部领走了。
    云悠回宫后去找红袖拿份利,果不其然又只有一半。
    这不就吵了起来。
    林非鹿听见云悠气愤道:“我们娘娘还养着两个孩子,若是饿着冻着公主皇子,你担得起罪吗?”
    估计不是第一次拿这事儿威胁,红柚满不在乎笑道:“让你们娘娘少吃一点不就省下来了?”
    云悠气得要冲上去跟她拼命,被萧岚拦下来了。
    林非鹿回想了一下,萧岚真吃得挺少的。
    偏殿的食膳并不丰盛,多是清粥小菜,但云悠厨艺好,林非鹿虽然挑嘴,但也不是不能吃。萧岚每次都把仅有的荤菜夹给两个孩子,自己不大动筷子,甚至有时候就喝一碗米汤。
    林非鹿还以为她是为了保持身材,结果居然是因为没饭吃?她是真没想到偏殿的处境难到这个地步。
    说出去谁信啊,堂堂皇帝的嫔妃,连饭都吃不上了。
    干脆别叫萧岚了,改名叫萧难算了。
    林非鹿推门走出去,看见主殿门口坐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估计就是徐才人了。正悠哉悠哉喝着茶,跟看戏似的。
    云悠眼眶都红了,被萧岚低声劝了几句,不再做无谓的争吵,正往偏殿来。
    林非鹿脆生生喊了句:“母妃。”
    萧岚转头看见她,柔声道:“怎的不听话?香燃完了吗?”
    林非鹿撒娇:“膝盖跪痛了。”
    萧岚也就不再说什么,拉着她往回走。林非鹿好奇地朝徐才人的方向打量,不无天真地问:“母妃,为什么才人娘娘要拿那么多食物?她也养了两个孩子吗?”
    徐才人比萧岚还早进宫两年,皇帝子嗣兴旺,多的是皇子皇女,偏偏徐才人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不见。现如今失了宠,一年见不到皇帝一次,就更没可能怀孕了。
    林非鹿的话简直就是往她心窝子上扎刀。
    徐才人气得茶杯都摔了,但又不能拿她怎么样,萧岚赶紧领着女儿回屋,关上门后云悠咬牙道:“坏事做多了,老天开眼才让她生不出来!”
    青烟对萧岚道:“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跟她说理她总是拿位份压人。不如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吧?皇后娘娘就算不顾忌您,总要顾忌皇家血脉。”
    萧岚叹了声气:“闹到皇后面前去,岂不是又把整个后宫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算了,不打紧,日子总还是能过的。”
    跟萧岚生活了这两天,林非鹿也摸清了她的性格。
    善良是真善良,软弱也是真软弱,遇事从不想办法解决,能退就退,能忍就忍。这样的性格,难怪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她也不好做什么,毕竟时间太短,而且她还想当个好人来着。萧岚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拜祭结束,又带着林非鹿跪在屋内供奉的菩萨像前念经祈福。
    林瞻远有样学样跪在旁边的蒲团上,傻乎乎问:“妹妹在做什么?”
    萧岚捻着佛珠,温声说:“妹妹在祈求平安。”
    林瞻远朝林非鹿伸出两只手:“我的平安都给妹妹!”
    他不懂平安是什么,但凡是妹妹需要的,不管自己有没有,他都可以给她。
    林非鹿觉得心里有点暖,又有点奇怪。自己居然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里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属于家人的爱。
    这样一想,就觉得份利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平静清贫的日子,也挺温暖的。
    祈福一直持续到晚上,萧岚才安心了些,又嘱咐林非鹿好几遍,如果再看见什么,一定要告诉她。
    林非鹿乖巧点头,正准备上床睡觉,偏殿的宫门突然被急促拍响。青烟赶紧去应门,门一打开,外面居然是徐才人。
    身边还领着两个穿僧袍的人,她趾高气扬地往里走:“五公主呢?听说她今天撞了邪祟,本宫带人来给她驱邪,可别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到本宫的明玥宫来。”
    萧岚脸色变了变,正起身去拦,几个宫女太监直接冲进屋来,把林非鹿给架到了院子里。
    萧岚惊怒道:“才人!鹿儿可是大林堂堂五公主!”
    徐才人笑道:“正因为是公主,本宫才费力帮她驱邪,不然本宫还懒得管呢。你就是说到皇后娘娘那里,也是本宫有理。”
    话毕,使了使眼色。
    那两个僧人当即从背后抽出两根柳条。
    萧岚三人被宫女拦着,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僧人道:“柳条驱邪,用这柳条鞭笞身体,便可驱赶邪祟。”
    说完,一柳条抽下来,林非鹿被两个宫女按着动弹不了,那柳条细长细长的,抽在她手背上,当即就是一条红印,疼得她一个哆嗦。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打她。
    林非鹿咬着牙深呼吸。
    我要当个好人,当个好……去***,谁愿意当谁当,老子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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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第四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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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今天也没变成玩偶呢》作者:花花了
    内容简介:
    当世界成为游戏地图,人类接连变成玩偶。
    起初,白幼薇以为是来自外星人的恶作剧,直到她被拉进一团光雾,清亮的机械声响起——
    叮!欢迎进入玩偶游戏!本游戏规则如下:
    1,拒绝游戏变成玩偶!
    2,游戏失败变成玩偶!
    3,游戏通关奖励玩偶!
    白幼薇瑟瑟发抖扑进沈墨怀里:“我害怕,人家只是一个手无缚(腹)鸡(肌)之力的柔弱少女啊…”
    沈墨拉过她的小手,放自己腹肌上:“现在你有了。”
    游戏系统:“警告!警告!请尊重游戏,认真通关,不要谈恋爱!”
    PS.女主前期残疾,后期腿会好,1V1,HE,生存游戏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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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第1章 龟兔赛跑
    公元2119年5月,人类开始变成玩偶。
    街上走路的,餐厅吃饭的,商场里试衣服刚脱一半的,那些可怜人动作停留在变化前一刻,脸上笑容甚至来不及收起,就变成了一具静止的人形玩偶。
    毫无预兆,更找不到原因。
    人们疑惑,恐惧,疯狂并绝望。
    他们拉起鲜红的横幅示威游行,质疑这是神秘组织的恐怖袭击,或是在网络上大肆渲染外星文明入侵,还有人拖家带口去乡下避难……他们做了能做的一切事,但身边的人仍然一个接一个变成玩偶。
    渐渐的,人们麻木了。
    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生活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每天的电视新闻增加了一个环节——
    播报员在念完新闻稿后,会用标准的播音腔告知观众:“如果您发现身边有人变成玩偶,请拨打紧急电话123,相关部门会及时为您处理……”所谓处理,就是把玩偶打包送往科研机构。
    如果科学家能研究出什么还好,如果研究不出什么,就等着家属来认领,之后是下葬还是放家里当摆设,全凭家属心情。
    白幼薇看了会儿新闻,见时间差不多了,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按下轮椅上的按键,朝餐厅方向去。
    她双腿残疾,从小父母离异,并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大约是觉得愧对女儿,夫妻俩在白幼薇身上花钱从不手软,让她住最豪华的别墅,请最贵的保姆,唯独抽不出时间陪陪女儿。
    不过,白幼薇对此无所谓。
    她早已习惯一个人。
    餐厅时钟嘀嗒嘀嗒,分针指向12点10分。白幼薇每天中午12点准时用餐,只早不晚,现在餐桌上却没有一道菜。
    四周很静很静,时钟的滴答声让这栋华美的别墅更显静谧。
    白幼薇等了一会儿,闻到厨房那边飘来烧糊气味。她调节方向,滑着轮椅过去。保姆背对她,僵立在天然气灶台旁,她的手维持着炒菜的姿势,但是没有动静。
    保姆变成了玩偶,就在方才。
    还是原来的面孔,材质却彻底不同,活生生的血肉变成塑胶的皮肤、玻璃珠的眼球、化纤丝的毛发……
    家里原来的保姆回乡避难去了,眼前这个保姆刚来两天,白幼薇甚至还没记熟对方的名字,现在却成这样。
    她怔怔看了会儿,然后滑着轮椅过去,关掉炉火,按照新闻上说的,拨打紧急电话123。
    一直占线。
    白幼薇想了想,给妈妈打电话。保姆是妈妈请的人,应该能联系上保姆家属。
    电话接通,传来说话声、笑声、音乐声驳杂……独显出她的孤寂。
    真刺耳。
    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随后挂了电话。屋子里很静,外面也静。骄阳炙烤大地,花园水池反射着粼粼光芒,一株扶桑花在烈日下耷拉着紫色花叶,一切稀松又平常,但白幼薇知道,这个世界早已变得不正常了。
    ……
    下午两点,别墅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白幼薇透过窗户,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按门铃。
    她思索片刻,去厨房拿了把折叠水果刀,滑着轮椅出去。
    隔着铁栅门,男人的身姿挺拔,样貌冷峻,浓黑的长眉下是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瞳。
    依稀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是薇薇?”声音略微停滞,带着初次见面的生疏,“我是沈墨,你妈妈知道这边出事了,让我来接你。”
    白幼薇怔然。
    沈墨……难怪她刚才觉得眼熟,原来是沈叔叔的儿子,他长得和沈叔叔有几分相似。
    忘了说,沈叔叔是她妈妈的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其实白幼薇认为,“备胎”这个称呼更加合适。
    白幼微默不作声把水果刀放进口袋,打开院门——
    沈墨打量眼前的女孩。
    苍白的肤色,长发松软,一条淡蓝色长衬衫裙将她从脖子包到脚。人如其名,光是看着她,就会忍不住联想到白软、幼嫩、微弱,诸如此类的词汇。
    看上去很乖巧,不像王阿姨说的难相处。
    “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去扬州。”沈墨言简意赅。
    白幼薇摇头:“不去。”
    沈墨有点意外,挑眉道:“现在城里不安全,能走的已经全部撤离,你留在这里没人照顾,迟早死路一条。”
    白幼薇低头,看着自己裙子上的细腻纹路,“不去。我这个样子,去哪儿都是死路一条。”
    沈墨没想到她这么倔。他不擅长劝人,更不会哄孩子,迈开步子直接朝屋里走去,“你住哪间?”
    白幼薇狐疑的盯着他,眸光闪烁,“你想干什么?”
    沈墨没理她,进屋后走了一圈,准确无误找到她的卧室,开始打包衣物和生活用品。
    女孩跟进来,表情有点委屈。
    沈墨装完衣服,站在房间里环视一周,问:“药呢?”
    白幼薇常年在轮椅上生活,药物是必需品。
    她不作声。
    他索性不再问。
    房间很快变得凌乱不堪。
    白幼薇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翻箱倒柜,双手紧攥着,声音很低:“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救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自己很了不起,很伟大?……可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在害我。”
    沈墨停下来,表情平静无波。白幼薇深深呼吸,继续说:“你考虑过强行带走我的后果吗?……到了扬州,我一个女人,还是瘸子,该怎么生活?你知不知道我连吃饭上厕所都要人帮忙,出远门要戴纸尿裤,你根本……”
    她吸气,“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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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话音最后,嗓音沙哑,带着隐忍的哭腔。
    沈墨看着她,沉默一会儿,他放低声音:“我确实不懂,但我至少明白一件事——留下来你会死得更快,离开,或许还有希望。”
    希望?
    白幼薇心中冷然。
    连亲生父母都不愿见她,她的生活如行尸走肉,即使这个世界一如往常,她也没打算继续活下去。
    她是个没有希望的废人!
    沈墨走到白幼薇面前,黑沉沉的眼睛带着压迫,语气平和而坚定:“放心,我会把你平安无事送到扬州。”白幼薇咬住唇。
    她没得选。
    沈墨推着白幼薇离开别墅,来到路边的越野车旁。
    他把白幼薇从轮椅上抱起来,感觉她轻得不可思议,虽然瘦弱却不硌手,怀里的女孩软乎乎的。
    她的脸靠在他胸口,淡淡的馨香萦绕,牛奶玫瑰香波的香气和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那张紧绷的小脸,他竟有些心软,再次安慰:“我开快点,一个半小时就能到,那边有人照顾你,不必担心。”
    白幼薇显然记恨他的强横,板着脸不理他。
    沈墨笑了笑,关上后车门,坐进驾驶位转了下钥匙——
    没多久,他发现自己失算了。
    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几乎每条路上都出现了玩偶。虽然人会变成玩偶的原因暂且不明,但众所周知,玩偶扎堆出现的地方是高危区域,大家出行都会尽可能避开这样的道路。
    沈墨开始绕行,绕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高速路口。
    高速路也不太平。
    放眼望去全是车,估摸有六七十辆,歪歪斜斜停在路中央,有些车撞成一团,车里的人生死不知。
    车队末尾有很多同他们一样刚刚抵达高速路的人,那些人站在车外,伸着脖子张望,犹豫要不要继续向前。
    沈墨下车打听情况。
    白幼薇趴在车窗边,听那些人议论:
    “怎么办?还走不走?”
    “走?前面全是玩偶,我们怎么过去?”
    “不走难道在这儿等死?最近的城市,只有扬州和泰州没人变成玩偶!”
    “别的路呢,别的路也有玩偶吗?”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
    “老公,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长发女人呜咽哭着,“一定是世界末日来了……我们都会死的……”
    她的丈夫似乎也没有主意,烦躁的吸着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白幼薇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关上车窗自己清静。
    沈墨回到车上,白幼薇问他:“从这里过去会变成玩偶吗?”
    沈墨想了想,“先看看情况,不行再找别的路。”
    白幼薇不怎么信任他,小声嗫嚅:“别的路也有玩偶。”
    这时,前面有了动静。
    大家都感到意外,抬眼望去,只见一辆蓝色皮卡缓缓向前行驶,带着试探的意味。另外几辆车见状,也慢吞吞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毕竟城里没有安全的地方,几乎每条路上都有玩偶,想出城,就必须冒险。
    蓝色皮卡车的驾驶员是一个光头壮汉,他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驶过几辆有玩偶的车子,没发现异常,下意识加快车速。
    到了安全的空旷处,他从车里探出头,朝后面人挥手:“这条路可以走!”
    气氛因这句话振奋,后面的车陆续跟上。
    有人笑着跟前面的光头男寒暄:“哥们,这次多亏了你!”
    其他人也露出轻松笑意。
    “看来没事。”沈墨发动车子,跟上车队。
    白幼薇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
    高速路上,一辆辆汽车以龟速驶过,每个人都无比的谨慎小心。
    白幼薇安静趴在车窗边。
    随着车子前行,她看到一个又一个人形玩偶,它们犹如时装店里的模特,眼神空洞,姿态僵硬……
    转头,对面一辆红色汽车坐着两只玩偶,开车的是男人,副驾坐着女人。女人肚子高高隆起,显然是个孕妇。
    白幼薇心里不禁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玩偶?也是塑胶的皮肤、玻璃珠的眼球、化纤丝的毛发吗?他们在变玩偶的那一刻遭遇了什么?有没有可能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
    这个念头令她不寒而栗。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了。
    “叮!欢迎进入玩偶游戏!本次游戏主题为‘龟兔赛跑’,规则如下:
    一,拒绝游戏变成玩偶!
    二,游戏失败变成玩偶!
    三,游戏通关奖励玩偶!……”
    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音质美妙犹如天籁,白幼薇呆住。
    “喂,你有没有听见……”她正想问前面的沈墨,视野却泛起一层光雾,下一瞬,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青草地!
    怎么回事?!
    白幼薇愕然看着眼前场景。
    前一秒她还坐在沈墨的车里,这一刻却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
    而且同行的车友也一样!大家目瞪口呆望着草坪外围的跑道,那里显眼地挂着巨幕横幅,上面印着无比夸张的四个大字——
    龟、兔、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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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2章 诡异的境地
    这是怎么回事?!
    白幼薇紧攥住身下的青草,手指陷进泥土,触感是潮湿的凉意,无比真实。
    这不是幻觉,更不是做梦!
    他们真的在一瞬间从高速路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刚才那个声音说什么游戏,难道……这就是人们变成玩偶的原因么?不能离开这里的话,会变成玩偶?
    战栗一丝丝爬上心头,沉寂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白幼薇扶着麻木的双腿,皮肤渗出冷汗。
    沈墨站在她身前不远处,警觉的打量周遭,脸色同样难看。
    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洁白的云朵舒展姿态,微风拂面,带着淡淡青草香,在这个适合郊游野餐的好天气里,每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哪里……”长发女人仰起惊恐的脸,“我们刚才不是在车里吗?老公我要回家,我们回家,哪里都不去了……”
    女人的丈夫推开妻子,满脸愤恨道:“那个光头呢?他不是说没事吗?!”
    “是啊,他说可以走,我们才跟过来的!”
    “草!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儿!要不然怎么敢走在第一个?我看他就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妈的,这孙子……”
    众人纷纷咒骂,仿佛忘了刚才他们对光头男的感激。
    白幼薇默默数了数这些人。
    加上她一共17个。
    光头壮汉确实不在。这是为什么?大家走的是同样的路线,为什么他没有掉进来?难道游戏触发另有玄机?
    真是很奇怪……分明陷入这样诡异的境地,为什么她的心底除了恐惧,还有隐隐的激动?
    她在期盼什么?
    “大家听我说……”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开了腔,“事已至此,埋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团结起来,才有希望离开这里。我刚才看了一下,这里好像是一个操场,前面有跑道,有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他刚才开的车是一辆奔驰,穿着也像成功的商务人士,发言很有说服力。
    不少人都同意了他的提议。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怯怯开口:“会不会有危险?”
    另一个黄头发青年怼她:“有危险又怎么样?难道什么都不做,在这里陪你一起等死?!”
    女孩委屈的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男孩很圆滑,立刻帮腔:“兄弟别急,她是担心我们出事,毕竟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这种担心不是不可能,虽然目前没有危险,但这地方对我们而言毕竟是未知的。我看不如这样,女人和老人留下来,男人跟我一起去前面探路。”
    沈墨想了想,扭头对白幼薇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看看。”不行!”白幼薇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她这一声“不行”说得斩钉截铁,格外响亮,引得其他人都看过来。
    沈墨是男人里面最高的,身材修长,气质轩昂,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结实的小臂,一看就是不可或缺的武力值。如果他不去,这支“探路小队”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
    方才的黄毛青年觑她一眼:“小妹妹,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就别任性了,不搞清楚情况怎么找回去的路?”
    “都性命攸关了还分什么男女?!”白幼薇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语气尖锐道,“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如果他出事了谁会管我这个瘸子?只怕你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白幼薇紧沈墨,直视他的眼睛:“沈默你答应过我,会把我平安无事送到扬州!现在这么快就要丢下我吗?!”
    几个女人也面露迟疑,纷纷看向自己的男伴。
    男人们都走了,留下她们这些老幼妇孺,万一发生状况怎么办?虽说白幼薇肯定是最惨的那个,但是她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老公,我跟你一起去,留在这儿我害怕……”长发女人也改了主意。
    “不如大家都一起吧。”有人做和事佬,提议道,“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可探索的,除了草地就是跑道,再远些就是森林了。”
    “难道我们要从森林穿过去吗?”
    “不知道,先去横幅那边看看吧,总觉得那个横幅很奇怪……”
    “过去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众人说着话,朝“龟兔赛跑”的横幅方向走去。
    沈墨弯腰抱起白幼薇,跟上前面的队伍。
    白幼薇搂着他的脖子,眼眶红红的,嗓音恢复成最初的细软,执拗却半分不减:
    “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沈墨,你别想甩掉我!”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白幼薇更加用力搂住他的脖子,眼神倔强。沈墨被她勒得肉疼,意外她手劲竟不小。
    随即想到或许因为她从小父母不在身边,所以才缺乏安全感。
    如此一想,他便没了脾气,温言道:“不会扔下你不管。”
    白幼薇半信半疑看着他。
    沈墨心里也疑惑,白幼薇的身体和心理状况显然不太好,王阿姨为什么不把她接到身边照顾?
    “你们看,横幅下面好像有人!”
    众人闻声望过去,沈墨的思绪也就此打断。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横幅下方的人影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绅士模样打扮的人,穿着白领结衬衣、黑色燕尾服,头戴仿真兔子头套,长长的兔耳格外显眼,而那双红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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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五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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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死亡万花筒》bl
    作者:西子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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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1章 初入门内
    那是一座山中的小村,被层层叠叠的繁茂树木隐匿起来。
    通向村庄的只有一条小路,因为刚下过雨,小路泥泞不堪,走在上面需要格外的小心。
    林秋石和一个高个姑娘走在小路上,这姑娘似乎是个混血儿,眉深目阔很是漂亮,她个子很高,甚至还要比林秋石要高一些,身上穿着身不合时宜的长裙,眼睛里裹着充盈的泪水,姑娘轻轻抽泣着,小声道:“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林秋石说:“你之前是在哪儿?”
    姑娘道:“我家厕所里。”
    林秋石:“我是在我家走廊上。”
    姑娘道:“走廊……?”
    林秋石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你是不是开了一扇门?”
    姑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她道:“对。”
    林秋石回头看着她:“我也是。”一阵风吹过,刮着树梢上的叶子簌簌作响,将周围的气氛衬托的更加静谧,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了小雪,仿佛在催促他们加快进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前面被丛丛树木包裹起来的村庄。
    两人经过交谈,林秋石知道姑娘姓阮,叫阮白洁。
    林秋石听到这名字时愣了三秒,然后违心的夸赞了一句:“好名字。”
    阮白洁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说:“男人都是骗子。”
    林秋石:“啊?”
    阮白洁:“别以为我没看过小黄文。”
    林秋石:“……”看来这姑娘好像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嘛。在往村庄走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得知对方都是因为打开了一扇门,而突然出现在了这荒郊野岭。
    阮白洁开的是自己厕所的,林秋石开的是自家走廊上的。
    “那门是黑色的铁门。”阮白洁声音细细的,“什么装饰物都没有,我当时在还在疑惑,家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一扇门,也没多想,就顺手拉开了……”
    拉开的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这荒郊野岭。
    林秋石道:“我开的也是黑色的铁门……”他刚说到这里,就看见前方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那身影很高,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前面的大兄弟!!!”林秋石远远的招呼了一声。
    那人的脚步顿住,似乎听到了林秋石的声音。
    林秋石赶紧跑上前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好,请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男人转头,露出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配上他高大健壮的身躯,乍看上去简直像像是一头熊:“你是新来的?”
    林秋石道:“什么新来的……”
    男人不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身后有些害怕的阮白洁:“走吧,到村子里再和你们解释。”
    林秋石道了声好,三人便一起朝着村子走去。
    这里的季节似乎是冬季,天色暗的格外的早,刚到这儿之前明明夕阳还挂在天上,一转眼就只剩下黑压压的云层和飘下的雪花。
    林秋石一边和男人搭话,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里除了村庄之外,并没有别的光源。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林海,没有道路更无人烟。
    林秋石从兜里掏出根烟,递给了男人,男人却摆摆手拒绝了。
    “大哥,这是哪儿啊。”林秋石问。
    男人道:“你叫我熊漆就行。”
    林秋石心想这还真是人如其名,他还欲再问,却见熊漆做了个停的手势:“你别问了,等到了村庄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哦。”林秋石道,“好吧。”
    于是一路无言,三人努力赶路,在天色即将完全暗下来之前,总算是到达了村前的小路。
    熊漆明显松了一口,朝着身后的黑暗中瞟了眼:“还好到了,走吧,先去和他们会合。”
    新来的,他们,林秋石抓住了这些关键词,虽然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这种不妙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阮白洁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再哭,那张漂亮的脸蛋煞白一片,眼神里透着恐慌。
    熊漆继续往前,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一栋村头旁边的三层小楼里。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了年轻女孩的声音:“谁呀?”
    “是我,熊漆。”熊漆说。
    “是熊哥啊,进来吧。”女孩道,“我们就等你了。”
    熊漆伸手推门,嘎吱一声轻响后,露出了门口的景象。门口是一间宽阔的客厅,此时客厅里坐了大约□□个人,他们围着一盆熊熊烈火,像是正在讨论什么。
    “新人?”有人看到了熊漆身后的林秋石和阮白洁。
    “新人。”熊漆慢慢的走进屋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吧,小柯,你和他们解释。”
    小柯就是给熊漆开门的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清秀:“你们也坐吧,我简单的说一下情况。”
    林秋石和阮白洁对视一眼,两人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小柯的态度并不热情,“我们需要在村庄里待上一段时间,解决掉一些问题,就没事了。”
    林秋石:“什么问题?”
    小柯道:“我们暂时也不知道,得明天去找村长……”她说,“你们里面有唯物主义者吗?”
    林秋石举起手:“我。”
    小柯道:“那你的信仰得改一改了。”
    林秋石:“……什么意思?”
    小柯说:“意思就是,这里会发生超自然事件。”
    林秋石:“……”
    众人对林秋石和阮白洁两个新人的态度十分冷漠,除了小柯之外,甚至没有其他人和他们主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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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小户 11 楼主
    2020-9-20
    在进来之前,林秋石以为他们是在讨论事情,但是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后,林秋石却发现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几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看着面前的火焰发呆,有的人则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在这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无法联系外界,不过还是可以玩玩单机类的游戏。
    林秋石简单的数了一下,屋子里加上他一共是十三个人,九男四女,从面容上看,大部分都比较年轻,其中年龄最大的应该不超过四十。
    火堆里的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阮白洁坐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困了,她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小声的问了句:“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可以睡觉的房间吗?我有点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石的错觉,阮白洁问出这一句话之后,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算了,也该去休息了。”熊漆站起来,“不然到时候还是会在客厅里睡着,分一下房间吧。”他看了眼林秋石,“你和她一起吧,晚上小心一点,别到处乱跑……”
    阮白洁道:“我和他一间?可是……”
    熊漆叹气:“男女有别?等你过了第一晚就知道这里不讲究那个了,命都没了,还什么男女有别。”
    阮白洁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众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便只好作罢,答应和林秋石一间。
    林秋石见她一副担心的模样,只好出言安慰:“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阮白洁点了点头。
    三层楼,一共九间房,但看他们的样子却并不打算单独分开住。最少也是两人一间,有间房还住了三个人。
    “走吧。”熊漆说,“明天见。”
    众人散去,在离开之前,小柯突然走到林秋石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要太相信别人,只要能活过这一次……”
    林秋石正欲发问,却见她匆匆的离开,看样子不打算再和林秋石再多说什么什么。走吧。”阮白洁道,“我们去睡觉吧。”
    林秋石点点头。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右边,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边挂着人物画报。
    这里没有电,只能点盏煤油灯,因为灯光不太亮,整个屋子里都呈现出一种陈旧的色调,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林秋石本来以为阮白洁会嫌弃一下环境,却没想到她比自己适应的还快,迅速的洗漱完毕后就摸到床上躺着去了。
    反而林秋石坐在床边有点别扭。
    “睡吧。”阮白洁把头也埋在了被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累么?”
    林秋石道:“有点累。”
    “对啊,今天一天都太奇怪了。”阮白洁说,“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节目组请来恶作剧的,但是恶作剧哪有这么全套……”
    林秋石脱下外套也爬进了被窝,为了避嫌,他和阮白洁虽然在一张床上,但是却盖得两床被子:“是很奇怪。”
    阮白洁道:“还有那些人,你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了么。”
    林秋石说:“他们在害怕。”
    “对。”阮白洁道,“他们在害怕……所以,他们在怕什么呢?”
    林秋石想了一会儿,正欲说话,却听到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扭头,看见阮白洁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秋石顶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在昏暗的灯光中,陷入了某种沉思。他其实挺佩服阮白洁的,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突然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人,也亏得她能眼睛一闭就睡着。
    不过林秋石想着想着,睡意逐渐涌上了心头,他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夜,林秋石突然惊醒。
    他躺在被窝里,听到了一种模糊的撞击声。
    那声音仿佛是凌冽的风吹拂着破旧的窗户,而发出的咯吱声,又好似是什么人在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将地板压的不堪重负。
    林秋石睁开了眼睛,看到屋子陷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外面的雪不知道何时停了,巨大的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中。冷色的光从床头射入,像薄纱一样洒在地板上。
    当林秋石的视线慢慢移到床边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屏住了。
    床头竟是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坐在床头,背对着林秋石,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轮廓,她似乎察觉了林秋石的苏醒,慢慢的扭过了头。
    这一幕实在是太像恐怖片里的场景,致使林秋石整个人都僵了片刻,好在他胆子比较大,咬咬牙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骂了句:“卧槽,你什么人!!跑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女人的动作微顿,随后一个声音传来:“你叫什么呢,是我啊。”
    是阮白洁的声音。
    林秋石松了口气,他道:“这么晚你不睡坐在床头干什么呢。”
    “你看见屋子前面的井了吗?”阮白洁说,“就是院子里的那一口。”林秋石道:“井?什么井?”他正准备从床上爬起,却无意中朝着自己右边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的血液瞬间冻结——阮白洁还睡在他的右边,根本没有动过。
    “就是那一口井。”和阮白洁声音一模一样的女人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秋石:“……”
    女人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林秋石说:“我上个月才评上了优.秀.党员干部。”
    女人:“……”
    林秋石:“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女人:“……”
    林秋石道:“所以你换个人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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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女人慢慢的扭过了头,借着月色,林秋石看见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很难用言语形容的脸,惨白,浮肿,眼珠几乎要挤出眼眶,她的模样是陌生的,声音却如此的熟悉,她说:“你不怕我吗?”
    林秋石沉默了三秒,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被窝:“别这样吧,我到这边就只带了一条裤子。”
    女人:“……”
    林秋石抹了一把脸:“再吓真尿了。”他说完这话,伸手就开始拍旁边的阮白洁,说,“快起来了!!!”
    阮白洁迷迷糊糊的被林秋石拍醒,揉着眼睛说:“干嘛呀。”她一睁眼,也看到了床头坐着的女人,“这谁啊?林秋石,你半夜不睡觉去哪里找了个女人来啊,你太不要脸了。我哪里比不上她?”
    林秋石:“……”这是重点吗??
    阮白洁小声骂了几句之后忽的感觉哪里不对,她瞪圆了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她脖子怎么越来越长了……”
    林秋石再一看,发现那女人已经从床头上站了起来,她的脑袋朝着一边歪了过去,脖子变得越来越长,简直像是一条突变的蛇。
    这画面看的两人都呆住,最后林秋石受不了了,大喊一声:“卧槽快跑。”就抓起阮白洁的手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结果白天柔柔弱弱的阮白洁跑的比林秋石还快,一阵风似得就消失在了门外。
    林秋石:“***跑慢点啊——”
    阮白洁:“***跑慢点不就凉了吗——”
    林秋石:“……”呵,女人。
    两人跟兔子似得一路窜到了一楼,确定那玩意儿没跟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阮白洁哭的比谁都惨,跑的比狗还快,林秋石气喘吁吁的时候她已经又眼眶含泪,准备又来一轮了。
    “别哭了别哭了。”林秋石道,“你小声点把那东西招来了怎么办?”
    阮白洁:“你就想着人家,都不关心我。”
    林秋石:“……”
    大概是林秋石的表情太嫌弃了,阮白洁好歹把眼泪憋了回去,柔柔弱弱的坐在了一楼的凳子上,轻轻的擦拭着自己湿润的眼角。
    此时他们站在一楼的客厅里,整个屋子都空空荡荡。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乃至于除了他们的喘息声,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林秋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道:“我们怎么办呢?”他和阮白洁对这些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会儿站在客厅里跟两个木桩子似得。
    “外面下雪了。”阮白洁却是突然说了一句,慢慢的走到了门边,朝着庭院里看去。
    “半夜就下了雪。”林秋石站在门口,看见庭院里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雪,他也看到了了之前那个女鬼口中所说的井。的确如她所言,院子的中间有一口井。那口井所在的位置有些突兀,位于整个庭院最中心的地方,甚至刚好挡住了大门。这从风水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石入口,有口难言。”阮白洁忽然说了句,“这口井修的妙啊。”她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模样格外漂亮。
    “什么?”林秋石道,“你还懂风水?”
    阮白洁说:“家里做这个的,学过一点。”她斜斜的看向林秋石,“你是做什么的?”
    林秋石:“做设计的……”
    阮白洁:“哦,头没秃啊,没做几年吧?”
    林秋石:“……”你可真会说话。你猜猜我是做什么的?”阮白洁撩了撩自己的发丝。
    林秋石:“模特?”他很少看见阮白洁这么高的女孩子,身材挺拔,气质又好,除了胸小了点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缺点。
    “不是。”阮白洁笑眯眯的说,“我是算命的。”
    林秋石一愣。
    “让我算算啊。”阮白洁的手指飞快的掐算了一下,“今天这月亮这么圆,我觉得要死人了。”
    林秋石哭笑不得:“这什么逻辑啊,怎么月亮圆就要死人了。”
    阮白洁没有理林秋石,她朝着院中走去,还对着林秋石招了招手。林秋石比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去?这么晚了……”
    阮白洁道:“我想看看这口井。”
    “明天白天再看吧,现在看多危险。”林秋石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担心阮白洁出什么事,跟着她往庭院里走了过去。
    阮白洁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在雪地里步伐轻盈的像个精灵,她慢慢的走近了井口,却没有靠过去,而是等着林秋石也过来。
    林秋石说:“怎么了?”
    阮白洁道:“没怎么,突然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
    林秋石莫名其妙:“怎么就要回去了?”
    “太冷了。”阮白洁说,“我都要冻僵了。”她说完,动作自然的搀住了林秋石的手臂,然后硬生生的将他拉回了屋中。
    林秋石被阮白洁拉着,发现她的力气极大,一时间竟是无法挣脱。
    “阮白洁?”林秋石被阮白洁的力气吓到了。
    阮白洁这才松了手:“走了,好冷啊,赶紧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她说完,没有再理会林秋石,自顾自的上楼回房。
    林秋石只好跟在她身后回到了二楼的房间。万幸的是之前那个恐怖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但窗户被打开,寒风呼啦啦的往屋子里灌。阮白洁上了床,闭上眼睛就要睡去。
    林秋石实在是睡不着,重新点燃了煤油灯,就这么熬了一晚上。这里的夜晚,漫长的可怕,屋外是呼啸的风雪,屋内是沉睡的美人。阮白洁和初识的男人睡同一张床,却毫无戒备之意,她呼吸匀称,洁白的脸颊上带着浅淡的红晕,看起来格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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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林秋石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他虽然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也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第二天,八点左右天空边缘才出现朝阳的影子。
    下了一夜雪,外面已经一片大白。
    阮白洁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先伸出一只手臂,然后瞬间缩回去:“好冷啊……”
    林秋石看见她的模样心想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秋石。”阮白洁道,“你去帮我找两件衣服吧,我就穿了裙子……太冷了。”
    林秋石说好,他其实也打算去找两件衣服给自己加厚点,毕竟自己那个世界还是炎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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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9-20
    第2章 铁门和钥匙
    天亮之后,昨夜的恐怖气息消散了不少。
    林秋石顺着二楼走廊正欲往下,却听到三楼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嘈杂之声,像是有很多人在讨论着什么。他本不打算去看,却又听到了女人的哀嚎,这哀嚎悲痛欲绝,仿佛遭遇了什么极为悲惨的事。
    林秋石稍作犹豫,还是转身去了三楼的楼梯想去看看楼上出了什么事。
    这里楼是木制结构,楼梯上的木板有些老化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有的地方还会颤动一下,仿佛快要承受不住人体的重量。
    林秋石到了三楼,看见了好几个人站在走廊上。但吸引住他注意力的,却是空气中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太浓了,刺的人鼻腔生疼,林秋石生出些许不妙的感觉,他移动着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几人身后。
    “我就知道。”昨天接林秋石他们来的高大男人熊漆声音低沉的和人讨论着什么,“昨天果然出事了……”
    小柯也在说话,她道:“我也觉得,本以为是……”她说到这儿,转身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后的林秋石,“算了。”
    林秋石心想你这话什么意思,本以为是谁,难道本以为是我和阮白洁么?他抬眸,看到了小柯身后的一扇门。
    门半掩着,地板上淌着一地的鲜血,因为天气太冷,鲜血已经凝固了。但依旧能看出血量非常大。
    “出什么事了?”林秋石问。
    “死人了。”熊漆的语气很平淡。
    林秋石:“……死人了?”如果是昨天,他大概会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为什么能以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经历了昨晚那些事,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用常识解释的世界。
    “嗯。”熊漆说。
    林秋石换了个角度,朝着门内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子里到处都是凝固的鲜血,两具尸体凌乱的摆放在地板上,血肉模糊的程度,已经完全认不出原型。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更像是两具没了皮的肉块。血液顺着屋内的地板一路往外淌,从地板到墙壁,整个三楼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林秋石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一幕恶心到了。他捂着嘴转身,小柯倒是很善解人意的道了句:“旁边屋子里有厕所。”
    林秋石赶紧冲进厕所一顿乱吐。
    等着他吐完出来,小柯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不会吐呢。”
    林秋石:“啊?”
    小柯淡淡道:“你和阮白洁已经是素质很好的新人了,一般新人第一扇门的状态都会特别差,存活率能有个20%吧。”
    林秋石:“……”
    小柯说:“走,下去吃早饭吧。”
    林秋石道:“那不管那两具尸体?”
    小柯闻言表情十分奇怪:“你想怎么管?”
    林秋石无话可说。他正跟着人往下走,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等等,我在二楼的时候听到三楼有女人在哭……”他环顾四周,确定他们几人里就小柯一个姑娘,看她冷静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会嚎啕大哭的人。
    “女人在哭?”小柯道,“我们都没听到,你听错了吧。”
    林秋石:“……好吧。”
    一楼的早饭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子上。做饭的人据说是村里的村民,他们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林秋石吃了早饭之后,跟他们借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又打听了一下村子里的事。
    “我们村啥事儿也没有哩。”村民似乎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每年冬天的时候会来几个旅游的。”
    林秋石:“哦……平时你们的生活用品怎么办呢?”
    村民道:“去山外买,虽然山路不好走,但是总要想办法的嘛。不过只要一下雪,就没法儿出去啦,山路被封死了,整个冬天都只能待在这儿。”
    林秋石想了想,忽的问了句:“你们村里的井都是打在院子中央吗?”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石的错觉,在他提出井这个字的时候,村民的表情似乎变得紧张了许多,但并没有给什么特别的信息,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对,然后转身走了。
    林秋石想了会儿,没理出什么头绪,便决定先把衣服送给阮白洁,再说其他的。
    他进屋子时,阮白洁躺在床上玩手机,见他进来了,轻轻的哼了声:“你好慢哦。”
    林秋石把借来的衣服递到床上:“起来吧,一楼有早饭。”
    阮白洁嗯了声。
    林秋石说:“我出去等你。”
    “等等。”阮白洁突然叫道,“你头顶上是什么?”
    “什么?”林秋石莫名其妙。
    阮白洁冲着他招了招手,林秋石便靠近了她。
    “全是红色的……”阮白洁伸手在林秋石脑袋上一摸,随后将掌心翻转过来,“这什么东西?”
    林秋石一看阮白洁手里的东西就感觉不妙,因为阮白洁手里的东西很像是被冻硬的血液。
    “我去看看。”林秋石赶紧进了厕所,果然如阮白洁所言,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上全是一些碎碎的冰渣,这些冰渣是暗红色,藏匿在头发里一时间根本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头上的。
    “卧槽。”林秋石低低骂了句,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这不擦还好,越擦越触目惊心,一张热毛巾几乎都被染红了,他头发还没擦干净。
    换了身厚衣服的阮白洁走了过来,很不客气的说:“还好这玩意儿不是绿色的。”
    林秋石:“……你见过绿色的血?”
    阮白洁道:“这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