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楼. 。没有跟谁提过你们家。”
“很好。如果你要我帮你,这件事就不许告诉任何人!下周三晚上八点,到有求必应屋门口来!”他一说完,立即转身大步离开了,仿佛刚刚脚下踩的是一块滚烫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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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段17楼. Chapter 7. 药剂法
如果说,当你期盼某事时,时间就会过得很慢,害怕某事发生,时间就会过得很快的话,赫敏这一周的时间,就很有些无所适从了。在有限的可以用来发呆的时间里,赫敏自己也说不清,她是更盼望还是更害怕星期三的到来。
从马尔福偶尔投向她的目光判断,他的感觉很可能跟她一样。
七点五十分,赫敏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洞口爬出来,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走到有求必应屋光洁的墙壁外。
马尔福的出现只比她晚了几秒,吓得她一面赶紧把手塞到口袋里,一面禁不住要去想他刚才是不是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面。
他看上去跟往常不一样。事实上,从他发现她手上的标志以来,他就一直表现反常。
德拉科一点开场白也没有。
“进去说。”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说完他开始沿着墙根来回踱步。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要求很多细节。走到第三回,他突然停下,要确定什么似的看她一眼,接着又继续踱步。
过了几分钟,仿佛莲叶浮上水面,一扇大门出现在墙上。
他示意她进去。
“等等。”赫敏说道。
“干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从到这里开始,他就回避着她的目光。
“你为什么帮我?”
他摆出惯常的冷笑:“这问题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得知道一个合理的原因。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在等着我?”她朝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做了个手势。
他翻了个白眼。
“别不知好歹,格兰杰,”他瞪了她一眼,“你兜里的东西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说完他推开门,接着回头:“希望那不是韦斯莱家那只老母鸡给你的便宜货。”
赫敏脸一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
那里面有一个窥镜。开学前在车站送别的时候,韦斯莱夫人给自己的孩子以及哈利和她每人都发了一个窥镜,叮嘱他们一切小心。马尔福一定是看见这了这一幕。她当然知道那肯定不会是一个韦斯莱家负担不起的高级窥镜(更何况还要买这么多),但那是韦斯莱夫人对他们的一片关心。马尔福对韦斯莱夫人的讥讽让她感到愤怒。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反驳他——她没有用韦斯莱夫人给她的窥镜,她口袋里的,是一只三十加隆的德国产品。
“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德拉科催促道。
她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有求必应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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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18楼.
“那你所指的办法是……?”
“另一种解咒方法。药剂法,用小魔咒辅助——”
“药剂法?”她怀疑地看着他,“可是按照魔法理论,魔咒应用魔咒解,药剂应用药剂解。”
“没错。但那是现代的理论。魔咒本身可以解药剂,同样的,药剂也可以解魔咒。这在家族咒盛行的年代也是常用的做法。但是这两种方法都非常麻烦,通常要花去十倍甚至二十的精力,才能达到相应的效果。所以,在更新更简便的现代魔咒理论发表以后,教科书里就不再提及它们了。”
“就算教科书没有提到,但根据我所看过的魔咒方面的书,也没有一本提到过药剂可以解魔咒……”
他作了个烦躁的表情。
“第一,你不可能读过所有书;第二,很多非正式的魔法都是有家族代代口传身授的。虽然少有书面记载,但在所有纯血巫师中却是妇孺皆知的。”他轻蔑地看她一眼,“连隆巴顿也不例外。”
她涨红了脸,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被他截住了。
“把你的窥镜放在这,麻瓜小姐,然后不要再打断我说话!”
有那么一会儿,赫敏觉得自己被他镇住了。马尔福在帮她,她的确没有给他相应的尊重。他知道她不信任他。她知道他痛恨她不信任他。没错,她还在怀疑。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她始终想不通,马尔福为什么会选择帮她。只有一点她很清楚,那绝不会是因为她的要求。
“不必了,你说吧。”
德拉科收回尖锐的目光,走到壁炉边。
“马尔福所有的家族咒可以用一种通用的药剂法来解除,只要根据不同的咒语增加一点新的成分即可。这是我们家族的秘方,我从小就熟知的药剂,使用起来应该是安全的。唯一的难点,就是新加入的成分和剂量必须精准。其实要做到这一点,技术上并不难,只是……”
他转过头来,火光在他一侧脸颊上跳动着。
“你得受点儿罪。”
她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顿了一顿。
“在拷问咒发作之后,标志会显现出来,并且发生变化。在那个图形上,我可以看出需要如何配置解药。”
这一次她的表情不再是无动于衷了。
“你是说,我必须……必须再经历一次……嗯……这种……直到你配出解药?”
“今晚,你必须再经历一次。但是,我们总共需要七个晚上。七次,才能完全解除咒语。”他艰难地说。
她的脸色变得和他一样白。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马尔福那么不情愿帮她解咒。她必须再经历七次那样的痛苦,一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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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2楼. Chapter 8. 第一晚
赫敏坐在一把扶手椅里,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
她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在那三十秒里,她非常认真地考虑过向凤凰社求助,马尔福一直让她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她最后选择了他。除去那个被他讥讽为“愚蠢”的理由,在最后一刻,她忽然觉得,在他面前,不去找凤凰社变成了一件非坚持不可的事情。
她向马尔福望了一眼,他正在检查天平的砝码是否成套。他已经脱去斗篷,只穿着合身的校服套装。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热得出汗了。
她把斗篷脱下来放在椅背上。
“需要我做些什么准备工作吗?”她用轻松的口气地问。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因为他突然瞪了她好几秒。但他只是有些恼怒地低下头,说了一句:“不用。”
空气紧绷得厉害,她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件事的发生了。
“那件事”。
在经历过第一次以后,她开始害怕提起“拷问”两个字。每次不得不想到的时候,她都会用“那件事”或(勉强地)用“疼痛”来代替。
离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打起精神,一边拿出书本,一边问:“我们为什么提早这么多来?不是十点才开始吗?”
“发生的时间可能会前后波动,我必须预留时间。”
她把变形课的作业拿出来,又拿出两个茶包,朝放茶具的餐具台走去。
“你要不要来点红——”
“不要。”
她伸向第二只杯子的手停住了,接着拿起第一只,给自己冲了一杯茶。
德拉科将工作台上的东西一一检视完毕,掏出怀表放在桌上,打开药剂盒,开始将龙皮口袋里的配料拿出来放进盒里。
“扩张咒?”
已经准备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作业上的赫敏,看到已经快要装满的药剂盒,忍不住问了一句。药剂盒的容量显然比龙皮口袋大得多。
“嗯。”他眼皮也没抬。
她生涩地坐下。
少言寡语的马尔福让她感到很不自在。他看上去那么……严肃。她有点怀念起他慵懒的、刻薄的腔调来,至少那会让她觉得世界在正常地转动。
“嗯……马尔福?”
“又怎么?”他不耐烦道。
“我想……配料的费用……应该由我来出。”
他停顿了一秒钟,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必了。”
接着补上一句:“都是我用剩的。”
后一句话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但她直觉还是选择相信为妙。
空气又紧绷起来,让人窒息。她摊开课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德拉科把配料一一装进药剂盒,始终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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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4楼. Chp.9 德拉科的烦恼
德拉科展开刚才做的记录,潦草地在旁边写下一些算式。
“……39=27,27=14,14=4……月桂果……”
沙沙,沙沙。
“……57=45,45=20,20=0……紫云母……”
沙沙,沙沙。
“……811=88,88=64,64=24,24=8……升麻……”
他皱了皱眉,把“升麻”叉掉,写下“曼陀罗”。
“……51=1……犀牛角粉……”
“……无花果树皮……”
“……壁虎尾骨……”
寂静像是被写字声放大了十倍,几乎让他耳鸣。
他成功了。他当然成功了。他成功地唤起了她可怕的记忆,他成功地让她闭上了嘴。她不再唧唧歪歪,怀疑着他的动机,又假装好心地要给他冲一杯麻瓜的红茶,然后问一些她不该问的事。然而,他很快发现,换来的寂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受。
尤其是在几分钟以前,她向他展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的情况下。
是的,不是讽刺,不是愤恨,不是针锋相对。真正的笑容。虽然她是在嘲笑他的(那两个字在他头脑中自动成为空白),但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戒备地展开笑脸。那是一个明亮的笑容,让他发现了她有着浓密睫毛的眼睛很美。他甚至留恋起那个笑容来。
纯血的本能突然在他体内跳动了一下:他不应该留恋她的笑容。他不应该留恋她——一个泥巴种——的任何东西,那简直就是在伤害他的骄傲!恼怒的感觉一瞬间充满全身,那感觉和他见到她脱去斗篷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在那时,他发现她有一双好看的腿。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说出了那句冰冷的话,然后目睹那个笑容凝在她的嘴角,逐渐消融在一种冷静的畏惧中。
沙沙,沙沙。
他朝书桌那边望了一眼,忽然很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能打破这寂静。
也许她应该愤怒,双手叉腰,伶牙俐齿地把他狠狠数落一番;或者用魔杖指着他,像她一贯的那样,说道“小心我给你一个恶咒,让你后悔自己生出来!”;或者,他甚至会允许,她用什么麻瓜的方式给他来一下子。
但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埋着头,似乎很专注地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羽毛笔的末端急速地抖动着,整张脸隐没在蓬乱卷发的阴影里。
也许她快要哭出来了。
——这个想法让他感觉更糟。
“听着,格兰杰,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刺痛感。”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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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楼. 笔尖由于不堪重负而折断了,一团墨迹在纸面上浸湮开来。她拿起羽毛笔,打量着断头,从一数到五,对自己说:冷静。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德拉科朝她嘟哝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你还好吧”,但她没有听清,因为同一秒她已经开口了。
“马尔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给我提供了帮助,而我接受了它,这就是事实。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请你不要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好像我一直在做什么错事一样!”
她站了起来,潜意识里感觉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气势上占有一点优势。接着她模糊地意识到之前他好像有话想说,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马尔福的脸变成了一种更浅的白色。
“你当然没有做任何错事,”冷冷的,拖长的语调,“你永远都不会做错事,完美小姐。是啊,怀疑一个人帮助她的动机会有什么错呢?”
“如果这就是你一直对我发泄你愤懑情绪的原因……”
“我没有对你发泄任何情绪。”
“那你是怎么回事?”
他像是被问住了似的回瞪着她,她看出他在自制。
“格兰杰,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忍受什么。”他缓缓说道。
“如果你是指和一个麻瓜出身的人呆在同一间屋子里等着看她痛苦的样子,对于后一点,我保证尽量不影响到你的情绪;对于前一点,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但请你别忘了,我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了我——”
“不许提到我的父亲!”他吼道,切掉了她后面的话。
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她放弃了询问的念头,尝试转向另一个话题。
“马尔福,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下来谈谈,我觉得现在你这种态度对我们的合作非常不利……”她尽量保持耐心。
一种被俯视的感觉激怒了他。她以为她是谁,竟然引导起这场谈话来了?!
“这不是什么合作,格兰杰。我在救你的命,你最好感激点!”
“我的确非常感激,马尔福。我希望你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这对我很有影响……”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肘,“而且应该也会对你产生影响,如果你正在配制的解药需要精准的计算和操作的话!”
“对我有影响的是你那些无休止的愚蠢问题!如果你能把那张讨厌的嘴闭上,我会配出马尔福家族有史以来最精准的解药!”
他挑衅地瞪着她,全身都处于一种戒备状态,完全忘记了上一分钟自己还在盼望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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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8楼. Chapter 10. 早安
站在胖夫人的画像前,已经是十点半了,赫敏手里还攥着那个药瓶。晚上的城堡总是有些寒意,药液的余温给了她一种舒适感。她一边说出口令一边把药瓶放进口袋,然后爬进了洞口。
通道的石壁凉冰冰的,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想快些爬到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一阵说话声传了过来。
“……我说过了,一万次!我不知道我那时是怎么了,就好像……就好像中了夺魂咒一样!”
罗恩的声音。她停了下来。
“别说得好像你以前中过似的。你为什么不跟赫敏解释清楚?都一个星期了,你打算永远不和她说话吗?”这次是哈利。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去跟她解释。是她先不理我的!我有什么错?不就是接吻吗,有必要反应那么激烈吗?这是我的自由!”
“罗恩……”
一阵沉默。赫敏的心咚咚跳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其实……”罗恩的声音又响起来,她猛地缩回手。
“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吻她的,哈利……”
“比比多味豆。”
身后有人叫了口令。赫敏一惊,往前爬出了洞口。
哈利和罗恩同时转过头来,看到她,两人都有些吃惊。
“嗨,赫敏……天,你看起来……你还好吗?”哈利问道,好像刚刚喝下一杯冰水。
关切的神情在罗恩眼中一闪而过,他埋下头,盯着只写了寥寥几行字的作业。
“我很好。”她听见自己说,几乎没有精力去多想什么,“很晚了,我去睡了。”
没等哈利回答,她跟在刚刚进来的帕瓦蒂后面走进了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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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已经有了血色的脸:精神不坏,虽然还没有达到她的最佳状态,但她正在恢复。和马尔福在一起煎熬一晚是值得的,昨晚睡前的药剂还额外给了她一个黑甜无梦的睡眠。
收拾停当她下了塔楼。不算早也不算晚,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往礼堂走去。在三楼的楼梯口她拐了个弯,级长会议室就在左数第五间教室旁边的凹陷处。
右手边是一长溜拱形高窗,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晨风轻抚着窗外绵延的草坡,小鸟的啁啾穿过沙沙作响的树林,在城堡内留下清脆的回响。咔哒,咔哒,她觉得自己的脚步也跟着清脆起来。
这一天的早晨无疑是令人愉快的。
再拐一个弯,就到了会议室的门厅。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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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9楼.
赫敏叹了一口气,在倾斜的、整齐的字体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头,罗恩还在看她。
“嗯……那个……你是不是好些了?昨晚你看起来真吓人……我很担心……”这一次是真的对她说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真是幼稚可笑。
“我没事,罗恩。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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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世上最不能长久的,就是幸福感。
到了早餐的时候,赫敏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
她看着面前的早餐,一点胃口也没有。不是因为罗恩又开始接受拉文德的秋波,而是因为她真的没有胃口。南瓜汁的甜香,煎蛋带着腥味的油气,火腿和面包的焦香味,全部钻进她的鼻子,直捣她的胃。看到奶酪的时候她简直想吐。她从未想过食物有一天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好像她之前已经被逼吃下了十份同样的东西。
“赫敏,你怎么什么也不吃?又不舒服了?”哈利问道,叉子上叉着一根香肠。她的胃又一阵紧缩。
罗恩猛地转过头来,紧接着是拉文德。
她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没事,我很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往嘴里塞了一片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腌黄瓜,好像患了牙痛似的咀嚼起来。
一股浓烈的苦味在她嘴里漫延开来,刺激着她的舌根,她不由得干呕一下。从哈利的表情可以判断,她的脸现在一定是绿的。
“唔……”她站起来,用极大的毅力把黄瓜咽了下去,“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不用等我。”说完一阵风似的逃走了。
如果不是昨晚的食物已经消化殆尽,她怀疑她还会吐得更多。她在盥洗间吐了足足一升胃液,当然,还有那片黄瓜,差点没把胃也吐掉。
吐完以后,精神似乎又好些了。她把自己收拾干净匆匆赶去上变形课,满心希望中午的时候胃口会好一些。然而到了午餐的时候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她甚至连腌黄瓜也没吃,光是喝了一杯水就已经受不了了,又去洗手间呕了一回。一杯白水!!
她漱了口,又洗了把脸,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马尔福昨晚给她喝的东西有问题,因为从昨天晚饭结束时算起,到现在她吃下去的东西只有他做的药。当然,还有她的红茶,但她绝对肯定那是普通的、通过食品质量安全检测的麻瓜红茶——通常情况下麻瓜食品是不会和魔法或魔药产生冲突的。
还算幸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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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30楼. 今天真的是她的遭难日或者幸运日。下午的后两节好巧不巧正是魔药课。在做缩身剂的期间她小声地向斯拉格霍恩提出要去趟洗手间,而她因为缺少了食物滋润的脸色为她的这一要求提供了有力的佐证。老鼻涕虫欣然允许。
“即便是年级最聪明的女巫也会有她可爱的小问题,是不是?”他自以为风趣地做了个手势,引来周围五对以上的目光。赫敏又有了想吐的感觉。
当她回来的时候,兜里已经多了一包乌木样的东西。二年级的经验让她驾轻就熟,她从没想过当时急中生智想出的盗窃方法竟然还有再用的一天。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同一间办公室,同一把锁。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马尔福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鼻涕虫作的好宣传。
一下课,比她先离开教室的只有马尔福。回到宿舍,她拿出战利品,用银刀切了起来。这种叫做阔木香的东西奇硬无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刮下够用的粉末。服下之后赶到礼堂,哈利、罗恩还有金妮已经匆匆吃完晚餐去开展魁地奇训练了。
大多数人晚餐都还只吃了一半。
她谨慎地在餐桌旁坐下,食物的香气立刻俘虏了她。早晨、中午和晚上的饥饿感同时出现在她的胃里,她端过最近的一盘牛扒,扑了上去。
“你看上去胃口不错。”
她抬起头,纳威在她右前方对她笑了笑。
“我能吃下一头牛。”这句话此时很可能是一句陈述而非某种修辞。她也朝他笑笑,沉浸在找回食欲的欢愉里。
纳威突然满脸通红,震惊而又疑惑地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假装专心用餐。
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吃相有点不妥,于是尽力克制,以使自己不至于太不体面,但这仍阻止不了他不时朝她偷看一眼。
而且,当她吃完牛扒,开始进攻土豆泥和蔬菜色拉的时候,她发现不止纳威一人举止反常,她附近坐着的好几个人都在偷偷打量她,掩饰之纯熟,让她觉得好像马尔福的数量增多了似的。
她的食欲减退了一点儿。喝下第二杯南瓜汁后,她站了起来,四周同时响起一片刀叉与餐盘相碰的声音。她扫了他们一眼,满腹狐疑地离开了餐桌,身后响起极力降低音量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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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礼堂到公共休息室,从公共休息室到图书馆,赫敏心中的嘀咕越来越响。一路上都不断有人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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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33楼.
“反正……就是看起来病得不轻。喔,我真希望他一直病到十月底,那时候我们对斯莱特林。我敢说他们再找不出像样的找球手!”
一说起魁地奇,哈利也来劲了,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赫敏什么也没听进去。
马尔福病了?真的病了?不是在躲她?
她想起星期三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决定下课后去校医院看看。为了……为了确定他不是在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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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校医院静悄悄的。赫敏把大门打开一条缝,朝里张望了一下:潘西不在。
她推门进去。马尔福躺在最靠里的一张病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听见声响,他转过头来。
赫敏心中澎涌的巨大杀气就如水银一般流泻一地。
他看上去的确不好。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有点儿发黄。他的还有点别的什么不对劲,一些……关于情绪的东西……
“噢……真是完美的一天。”看见她,他讽刺地嘟哝。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她问道。
“不关你的事。”他重新看向天花板。
她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好几瓶药水。一束鲜花插在一个临时用作花瓶的杯子里。她有点没来由的后悔。她是不是应该带一点什么东西来看他?这样一想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功利。
“唔……那个阔木香有问题,你知道的是不是?”她还是决定免除那些客套。
“没有效果?”仍然盯着天花板。
“有效,太有效了!可是你知道现在他们都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吗?”
他做了个百无聊赖的表情:“可以想象。”
“你为什么让我吃那东西?”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是病人,,她无疑会更大声。
“因为据我所知阔木香止吐又快又好,服用方便。而且我不知道还有其它的什么配方可以和拷问咒的解药配合使用。”他平板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什么副作用?”
他瞟她一眼:“如果告诉了你,你还会吃吗?”
不会。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一定会缠着我告诉你另外一个止吐的配方或者逼着我赶紧替你想别的办法。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时间替你解答所有的疑问。而且,既然号称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讽刺地说。
“我已经用了屏蔽咒控制了香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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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34楼.
德拉科闭上了眼睛。
真是烦躁的一天,不,半天。好些事情塞在他的脑子里,使他确实感到有点累。比他应该感到的还要累。此刻他想抛开它们,好好睡一觉,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仍然在尝试着从这团乱麻中理出一个头绪来。
……潘西。从各方面看,她都算不上是女朋友的最佳人选。但也不算坏。至少她对他是相当不错的:很忠心,也很体贴。或者说,自认为能够猜到他的各种需求并设法满足。在有关他的事情上,她无疑是单纯的。大多数时候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大多数,但不是全部。
今天早上潘西来看过他,给他带来一束鲜花以及在她看来振奋人心的消息。
“喔,德拉科,今天我收到父亲的来信了。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他真的没有兴趣。
“他说他完全赞同我们的交往!”潘西的眼睛被兴奋点亮了,“他还向我问起你的情况。你的学习啊、精神状态啊、最近在做的事情啊等等。他很关心你!”
他本来打算闭上的眼睛睁开了。
这么巧。星期一西奥多也若有所指地提起他的父亲来信对德拉科的近况表示了某种程度的关心。显而易见,他和西奥多还没有亲密到超越友谊的程度。他甚至怀疑,克拉布和高尔也收到了类似的信。因为从上周起他们俩已经开始向他询问任务的细节而不仅仅是执行他的命令了。
开学前在火车上的那股兴奋劲已经消失了好多天了。消失柜的修复并不像设想的那样,交给博金,然后给他一个威胁那么容易解决。当然,他还有时间,但他没想到事情不止是修好一个柜子那么简单。他知道,他的父亲在那个集团里处于二把手的地位,而今天早上,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不止一个。
“……现在他们都在谈论!肯定是疤头波特,要不就是韦斯莱!”
“什么?”他回过神来。
“你没在听吗?”潘西有点不满。
“你说得太快了。”
“噢。”潘西放慢语速,好像给小孩子讲故事似的对他说道,“格兰杰肯定吃了阔木香。她身上那个味,能把全世界的雄金花鼠都招来!她肯定怀孕了,大家都在议论她。哦,这个泥巴种,你真是想不到她竟然这么不检点!她今天不知搞了什么把戏把气味弄淡了,可还是能闻出来……”
“潘西。”
“怎么了?”她停下来。
“我有点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显得很失望,今天带来的两条重要消息都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好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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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36楼. 她来到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马尔福已经在那儿了。
他两手抱在胸前,身体靠在有求必应屋的外墙上,头发有些凌乱。自从她上个星期取笑了他的发型,他就再也没有把头发像原来那样梳上去过,好像特意要表示他改变发型是由于喜好的转变,而不是为了遮掩什么东西。
赫敏走过去,一直到她走得很近他才突然发现她。他看上去比在医院时还要疲惫些,但是至少脸色没有再发黄。斗篷上散发出一点冷冷的潮气,好像他刚刚在室外待过。
“真高兴看到你健康地出院了。”她说,盯着他的眼睛。
他立刻像喝了一剂什么提神类的药物似的整个人戒备起来。
“全托你的福,格兰杰小姐。”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你希望我快点好起来。”
她噎住了。她临走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那时她以为他真的病着。并且,真的孤单。
从校医院回来那天的晚上,她在礼堂见到了马尔福。他在斯莱特林餐桌的老位子就坐,潘西焕发的惊喜简直能照亮克拉布和高尔脸上所有的灰暗。她马上明白了自己的败着,因为他的脸神奇地恢复了血色。这就是说,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苍白了。她相信那绝不仅仅是补血剂的功劳。
她H了整整二十三秒用一种穿透性的目光盯着马尔福,如果哈利没有跟她说话,她还会盯得更久。在她转向哈利的瞬间,马尔福特有的得意目光擦过了她的脸颊。
除了没有呕吐,那餐饭吃起来就跟她没有服用阔木香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马尔福摆了一道。但是在那股新鲜的、茁壮的杀气流失了之后,她发现自己再也聚集不起当初那样理直气壮的愤怒了。去过校医院后她在一阵愧疚之中把阔木香事件归咎于自己的掉以轻心,即使马尔福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他甚至都不作什么掩饰),出于格兰芬多的劣根性,她还是没法修改自己的结论。
在那之后,他离开教室的速度又比以前更进了一步。她没能再和他交谈,直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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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上开始了踱步。这一次,大门很快就出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房间和他们上次离开时一样。或者,准确地说,和她上次离开时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桌面上铺就了一层稀疏的灰。炉火已经自动生起来了。
大门刚在身后合上,德拉科转过身来,警告地对她说
(1/2)
下一段 3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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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
他刚拿出一条石蚕准备研末。
“我告诉过你,不要——”恼怒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尽早完成药剂。”她说,用了一种诚恳的语调,“我想说,如果你让我帮忙的话,进度会快很多。”
他瞪着她,银色的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怀疑,而是抗拒。
她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终于,他不带感情地推过一碟椒薄荷:“把这些称四分之一盎司出来切细丝。”
她站到他对面,把头发挽了个髻,干起活来。
虽然天H板上像礼堂一样点着很多蜡烛,她还是觉得有一大片阴影投射在了她的身上。整个暑假他长高了不止一点点。他身上那种冷冷的潮味还没有完全散去,另一种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子。熟悉的、好闻的、沾染在他斗篷上的味道。她貌似熟练地称量着叶子,把头埋得更低,好像天平的刻度非得用放大镜才能看清似的。
她把称好的薄荷叶倒在垫板上,伸手拿过一把小号银刀。
刀柄是热的。
她惊慌地朝他那边扫了一眼,看到一堆切好的缬根片。然后她感到一道目光射到了她的手上,脸跟着刀柄就热了起来。她赶紧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叶子上来。
注意力还是被分散了。因为她看到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放在工作台靠边的地方。
“你……拿到书了?”
“嗯。”
“……今晚?”她想起了他的潮味。
等了十几秒也没有任何回答。
她瞥了他一眼。以她的身高来说,想要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赶紧做你的事!尽早完成药剂,尽早看那本书。我没法把原本带来,这是件复制品,到了十二点就会消失。要是像上次一样提前发作就麻烦了!”他不耐烦地说。
那么他确实是今晚拿来的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刚刚,就在她到达有求必应屋以前。否则的话他应该已经看过了。她忽略了他的语气,理智地分析着。
“你切的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她疑惑地抬起头。
“椒薄荷,切细丝。不是你说的吗?”
他眯起眼睛,拿起一根松针样的碎片:“你管这个叫细丝?”
她全身的细胞本能地警惕起来:“那你管这个叫什么?”
“火柴棍。”他一松手,碎片掉回碟子里。
她挑了挑眉毛:“就算是火柴棍,我想也足以担当‘细丝’这个名称。”
“不够细。重新切。”他另外拿了把银刀,一刀切下蚂蟥干的头。
赫敏抱起双手:“我想不论你要拿这
(1/2)
下一段 39楼. Chapter 12. 缓解剂
他定住了那么几秒,接着把眼睛移开了。
“我认为我才是帮忙的那一个。这个药剂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别拿性命开玩笑,格兰杰。我猜你不想在阔木香事亣件之后肚子又逐渐大起来?”他重新看向她,冷笑着暗示。
“嘭!”
她用力一掌拍在桌上。
“你竟然还敢提这件事!告诉你,马尔福,要是你敢在药水里做什么手脚,我会跟全霍格沃茨暗示阔木香事亣件跟你有关!而且,你知道,我没有撒谎!”
看来这个威胁足够分量,因为马尔福脸上出现了一种可敬的畏惧。想想吧,成为格兰杰谣言孩子的父亲!
“重新切,要不就闭上嘴上一边待着去。”他咬着牙说。
“好!”她右手狠狠地做了个动作。接着心就往下一沉。
“嗷!”德拉科惊叫着缩回手,“干什么!你这个泥——!”
他猛地收口,看见她惊慌的脸。然后他抓起了自己的魔杖。
“速速愈合!”他念道,拇指上的刀口仍然冒着大珠的血。
“速速愈合!”他又念了一次。血只是流得慢了一点。
“……让我来,我可以让它修复……”她颤抖地拿起自己的魔杖。
“别碰我!”他神经质地挥开她的手。
她迟疑地收回了手,不放心地看着他又试了几次,魔杖仍然抓在手里。那道口子勉强地合上了。他又念了个清理咒消除血迹,伤口仍旧可疑地往外渗着血丝。
还好他及时地抽回了手,伤口虽然不浅,但并没有伤到骨头。这一刀不仅在他手指上留下了印迹,还切掉了他们所有没来得及迸发的争吵。房间里陷入一阵寂静,她发现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对……不起,马尔福,”她小声说,“我忘了你的手在下面……”
他瞪她一眼。
又一阵寂静。
“我来吧。”她说,打破沉默。
“清理一新。”她将魔杖一挥,清除撒了一地的薄荷叶,然后重新从药剂盒里取出一些称量起来。
知觉回到德拉科体内。
“我能做。”他冷冷地说。
她内疚地看了一眼他的左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德拉科拿过未切完的蚂蟥干继续切了起来。无可避免地,浓密的卷发就在他的视野内随着她手中的动作不时变换着微小的角度。
他不是没有和她在这么近的距离一起工作过。三年级的一次魔药课他们不幸地因为斯内普的个人原因被分派到了一组。但那时她并没有比他矮多少,也没有现在这么……理智……温和。而且那时周围全是人,教室里嗡嗡地充满了对魔药和斯内普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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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40楼. 时间看上去多余得可怕。赫敏回到书桌边,开始尝试阅读一两段高级魔咒理论,不时瞥一眼德拉科受伤的手指。
她一向是对自己排除杂念的本事很自信的,但是今晚,在所有轰轰烈烈的争吵和一本正经的工作全都过去了之后,她无可避免地感到心中那模糊的恐惧在变得逐渐清晰。那些被她努力封存的体验,由于感到了再一次展示的机会而蠢蠢欲动。……那间刑房,开始时只是淡淡的影子,每次发作一次就比上一次更清晰……不,别想这个……他的手落下来,冰冷的刀片贴住了她的皮肤……疼痛一次比一次真实……哦,不,别想,别想了!
“不——”德拉科发出一声低吼。
她万分庆幸地回过神来,朝他看去。他仍然皱着眉盯着那本书,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把脑子里的话语变成了声音。
她想问他怎么了,但不知怎的突然有点害怕。从拷问咒的残忍到药剂制作的繁琐她都领教过了,她实在不想得知还有什么新的问题。
要是他能找到什么减轻症状的方法就好了,比如,抹去幻象的方法……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她更害怕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残忍的景象,那种精神折磨……她又打住了。
想点别的,想点别的!
她看向坩埚,锅里的液体已经在冒很大的泡。
“……马尔福,药剂会不会已经够浓了?”她看了一眼出神的德拉科,不放心地说。
“啊!”德拉科啪地合上笔记,紧张地抬起头,发现她在离他好几英尺的书桌边,这才朝锅里看了一眼。他赶紧把药剂搅拌了一下,然后熄火备用。
赫敏对自己耸了耸肩,重新埋下头去。她的注意力其实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羊皮纸,完全是空白的,连标题都没有写。
然后她抬起头——
“吓!”她吓了一大跳,“马尔福,能不能不要总是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
德拉科站在书桌前,面色凝重。
“怎么了?”她仰头问道,不祥的预感再一次降临。
他盯着她,可又不像是在看她,两边的太阳穴微微地跳动着。然后他突然看向一边,用手插过头发,呼出一口颤抖的气。
“哦,不,这太疯狂了!我不能——”
“到底怎么回事?”她站了起来。
他在她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紧紧咬着下唇,呼吸急促,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马尔福,告诉我怎么回事。无论那是什么,我想我可以承受……”
他又猛地转了过来,目光重新锁定在她的脸上,然后,掏出了他的魔杖。
她被他的表情吓住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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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41楼.
她满面通红,擦了一下被咬破的嘴唇,手背上出现一道血痕。
“我没有像这样接过吻!”
他嘴边闪过一丝诡异的笑:“不,你没有接过吻。”
她的脸更红了。克鲁姆亲吻她的脸颊可能真的算不上接吻。她在罗恩面前装作她和克鲁姆接过吻只不过是为了……天知道为了什么。可这不是现在应该讨论的问题!
“给我一个解释!”她拿出自己最凶的表情,仍用魔杖指着他。
“别以为我喜欢这么做。”他轻蔑地说,用手拉了拉衣服上两处已经皱成一团的褶子。
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液让她的脸更红了。刚才她竟然那样用力地抓着他吗?
“你会感谢我的。再一次。”他用力地看她一眼,转身拿过那本书,翻了一下,放在她面前。
“自己看。”
她的目光移到书上,魔杖慢慢放了下来。
一部羊皮纸的手抄本。哥特字体说明它的历史很可能要追溯到中世纪晚期。但它很显然跟麻瓜的福音书【注】不是一回事,因为文字中间夹杂着大段的古代魔文。没有使用书面语,因此它看起来更像是一本笔记而非一本书。
【注】福音书。中世纪的手抄本主要抄写跟宗教有关的内容。哥特体在中世纪晚期特别流行。
“这里。”德拉科指着一个装饰着涡形卷叶纹的大写字母说道。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
“缓解引剂。……彼丛生之幻象,及施药伴生之一切附症……于灵咒生效之先……以引剂减缓……之施行方法,系以鲜净族人之血融于……之罪人之血,唯以……承装,毋令暴于浊气,方可生效。及至用作解药——”
她刚要翻页,苍白修长的手指按在了书页上。
“就到这里。”他说,给她一个“你该明白”的眼神,拿走了笔记。
她眨眨眼睛,依旧有些困惑。
“就是说……”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读得很困难的样子,努力把刚才看到的只言片语拼接起来,“马尔福的血液可以作为缓解剂缓解我所看到的幻象以及使用解药带来的一切副作用?”
“是的。”
马尔福的血?她必须接受马尔福的血?用震惊来形容她的感觉可能有点轻描淡写了,而他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吞了巴波块茎的脓水。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
“你没看懂吗?”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度。
她实在是不想承认。刚才那一段文字,除了标题,全都是古代魔文。虽然她选修了古魔文课,并且能够阅读古魔文资料,但那是在手边有一本辞典的情况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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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这可算不上是什么恭维。
“那不算是接吻。”她突然说,盯着他,好像要他做什么保证似的。
他怔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然后毫无幽默感地讥讽道:“梅林……格兰杰,别这么看得起自己!接吻?我永远不会跟泥——麻瓜接吻!尤其是你!!”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我宁愿亲吻摄魂怪。”
“我不是麻瓜。”她冷冷地说。
他冷笑一声:“噢,是吗?那也改变不了我的主意。”
“再好不过。”她保持着面无表情。
挑衅的对视持续了几秒。德拉科不屑地发出一声鼻息,拿着笔记走回了工作台。
“我要尽快把这本东西看完,不许再和我说话。”他朝她的手肘带过一眼,“除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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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盯着面前的羊皮纸,唇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痛着。而她的头已经不止是轻微地疼痛了,因为她在努力消化从熄灯开始到现在她所得到的信息。其实信息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条。但是她消化得极为艰难。
她到现在还说不上来,接受马尔福的血液是种什么感觉。在“吸收”、“吞咽”、“注入”等等可怕的词汇在头脑中被一个个毙掉了以后,她选择了“接受”这个中立的词。但这仍然不能减弱她现在浑身的不舒服。
马尔福的血正在随着她的脉搏跳动……她发现真的,真的无法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格兰杰,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忍受什么。
她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在忍受什么。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忍受什么。如此骄傲、如此自负、如此维护家族血统并视麻瓜出身的人为粪土的斯莱特林,给了她他的血液……这样的缓解剂简直就是……黑色幽默。
她真不想接受。但是……继续忍受幻象?继续呕吐(或者头痛)?
她闭上了眼睛。
好像没有多少选择。唯一的安慰是,还好并不需要接受很多。也许只是一、两滴,占她所有血液的百分比可以忽略不计。
也许接受血液本身并不那么可怕。相对于接受血液的方式来讲。
那不算是接吻。
那不算是接吻,她和他都很清楚。可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她想挽救什么呢?她想为谁挽救呢?
她发现自己的答案没有指向。
脑海里模糊地出现一个红头发的影子,她把它抹掉了。不,不会是他了。她已经告诉他她和克鲁姆接过吻,那他凭什么要把他的初吻留给她呢?他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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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43楼. Chapter 13. 捆绑咒
要尽早看完笔记并不算是一个借口,他的确需要在允许的时间内把它看完。但可能并不是那么急,因为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读过这本笔记,以及这本笔记所在的整个系列。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能完全记住所有的细节的原因——13岁孩子的记忆力可以是惊人的,但23本2.6英寸厚的黑色封皮手抄本的信息量也同样是惊人的。
卢修斯并没有要求他立刻把这些笔记烂熟于心。通常情况下,药剂法的部分可以学得不那么详细,而且他在今后还可以不时回头翻看这些内容。事实上,他被要求学习药剂法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他认识到为什么要尽最大的努力避免使用到它们。
13岁的暑假就在翻看这一本本发黄的纸片中渡过了。然后是14岁的暑假。然后是,15岁的暑假。
14岁那年开始卢修斯对他的要求突然严格了很多。就在那一年,他被要求详细学习了一系列经过挑选的、严酷的家族咒,一系列可以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的咒语。其中,包括拷问咒。
“时代就要变了,儿子。无论你多么厌恶它们,你将会需要这些东西。将来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是的,时代就要变了。他能感觉到时代变化的脚步,那是黑魔王正变得越来越清晰的脉搏。
他本来应该是欢呼雀跃的那一个。帮助黑魔王夺取胜利,成为黑暗势力的一员,然后享用他赋予的无限权利。但是,有些东西不对劲,很不对劲。不仅仅因为父亲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不仅仅是这样。
来到有求必应屋时,德拉科着实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愿意为格兰杰做到什么程度。他提醒自己,是不是放任她去呕吐对他来说会更好些?相较于保全性命而言,忍受一点解药的副作用又有什么关系呢?阔木香事亣件的确给了他一个适时的提醒:也许他真的有必要再看一遍有关拷问咒的笔记。过于依赖经验和不稳定性是古老魔咒一贯的特点,如果将来再出现什么别的副作用,装病的伎俩肯定不能使用第二次。可是,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的目光落在消失柜上,柜门上的花纹好像一个讥讽的笑脸。
既然已经来了,既然已经逃了课……他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了把手。
噢,他一定是疯了。
上次尝试穿过消失柜时,他只走了一半就被迫退了回来。那种被不可见的致密物质强行透过身体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好像自己的细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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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45楼. 七点二十五分,他终于走出了有求必应屋,学校的场景让他找回了一点安全感。他靠在墙上,疲倦的潮水把恐惧冲开了一段距离。他本能地把思绪集中在了目前更为紧迫的事情上来,这样可以将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尽量推后。没有时间去吃饭了,而他还要为今晚的事情积聚一些精力。他不希望再像上个星期那样手忙脚乱。
“很高兴看到你健康地出院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他最讨厌的声音说道。
他抬起头,前所未有地对她的出现感到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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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第五次改变坐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胃里那种隐隐的刺痛感又扩大了一些。他感到困乏。他应该改到困乏的。这并不是轻松的一天:逃课,穿过消失柜,长时间飞行,回家,长时间飞行,穿过消失柜,做解药,阅读笔记。当然,还有跟格兰杰吵架。一整天他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没有任何放松。
除了刚才那几秒。
黑暗中的几秒。
她的唇比意想的要柔软。
他差点噎住。他怎么会去意想她的唇会怎样呢?!他怎么能去意想一个泥巴种的唇会怎样呢?!
但她的唇真的很柔软。
他本来应该快速地给她弄出一个伤口,把他的血给她,然后结束这个恼人的任务。但是当她的唇填满了他唇间的空隙,在他的接触下因为惊讶而融化开时,他忘记了。他忘记了穿越消失柜的不适,忘记了长时间飞行的疲劳,忘记了回家的紧张,忘记了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的恐惧,忘记了和她争吵的烦躁。他甚至忘记了她是赫敏•格兰杰,一个有着明亮眼睛的泥巴种。
感知里只剩下一双微微颤抖的唇和一双微微颤抖的肩,在寂静的黑暗中,温热而真实。
后面的事情都被本能模糊掉了。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足以让他感到不齿的事?
他真的那么做了吗?
他真的……那么做了吗?
他不自觉地朝她看去,那个罪恶的根源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双颊发红地在她面前的纸上划拉着,有些涣散的眼神少了许多锐气,多了一份柔和。
他皱了皱眉。
他讨厌这种感觉。他讨厌她总是和他针锋相对,但现在他更讨厌她在他面前露出柔和。他讨厌她看上去不那么讨厌,这让他过去对她的一切感觉都走了样。他感到失控。他讨厌失控。他讨厌不断浮现的罪恶感,不论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她的。他讨厌,在他的唇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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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48楼. Chapter 14. 火焰威士忌
“是她——”
“嘘!”
赫敏没有转头,只是把沉思中的目光移了过去。
两个低年级女生慌乱地掩饰着她们的窃窃私语——如果不算上音量的话。
她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两人受惊的小鸟般蹦跳着逃出了她的视野。她挑挑眉毛,继续朝塔楼走去。现在还不到宵禁时间,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来给她们扣分。
阔木香……她脑海里缓缓地翻过三个字。
她竟然想也没想就把它吃下去了。
那时候她已经开始信任他了吗?
虽然不时要闹些别扭,耍点诡计,到目前为止,马尔福的确没有做任何不堪信任的事。事实上,以他以往对她的态度来讲,他现在已经对她相当的好了。他甚至已经停止了叫她“泥巴种”。违背代代相传的家族传统和自小灌输的血统观念,并且忽略他们不愉快的过往向她提供帮助,她能够想象他在礼堂外面追上她之前需要聚集多么大的勇气,之后,又需要承受多么大的风险。
不,也许她不能想象。
他今晚看上去太疲惫了,虽然他一直试图在她面前用常态来掩盖。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跟他拿到笔记的过程有关。毫无疑问他飞过,他的眼睛干而且发红,袍子上混合着风和汗的味道。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这气味她太熟悉了。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离开霍格沃茨的方式也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用正常的方式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不能幻影移形,壁炉和密道全部被封锁。他肯定用了一种不正当的方法。而“不正当”常常意味着付出代价。他的皮肤看上去甚至有点透明。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但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肤色的淡超出了正常的极限。
还有他在工作台旁流露出的那些消极的感情……
她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在忍受什么。
刚才是他今晚唯一流露出……悠闲的时刻。虽然还是那样嘲讽的笑容,但作为马尔福有限的几种笑容之一,同样会分出积极和消极的类型。如果她那时够冷静的话,应该能够判断它属于前者。
在他的戏谑消失的时候,她看到受伤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得她不敢确定。
也许她的确做得有点过了。
可她也的确感到害怕了!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接着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可是……
可是……
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被这个理由说服。
她叹了一口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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