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楼. 花儿一样开得这么娇艳。
我想过很多个可能。
如果真的再遇到她会在哪里。真跟电影一样在繁华的街头。或者在飞机,火车上……又或者是商场里……或者……或者……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我想我是怕物是人非的。
也想过都是什么样的状态相遇。
我们彼此是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不是已经挽了身边人的胳膊。或者她看到我,或者我看到她。或者我们都没有认出来彼此……时光太久,时光的毒手把爱人的脸庞蹂躏。
我们如果彼此相见会说什么,做什么,是寒暄还是拥抱,是热泪滚滚还是尴尬地笑,是陌生还是熟悉,是激动还是平淡,是恨时光太毒让彼此再相逢已经太晚还是一声叹息不愿相见。
这些我都想过的。每每到那时我就不能自持。
我常想或许我不是爱她。或许是愧疚又或是爱的不过是那回忆里的影子。
可无论如何她是这么狠地扎在我心底了。把我的肉撕开,扎根在里面。靠着我的血液生长。
我很痛。她不知道。J。你不知道。
J爬上床来的时候我抱着她。她身体很凉,和一块冰一样。J被我的拥抱吓到要挣脱。我抱过她说,不要怕,不会有事的。J推不开我,胆怯地说,别……别。她的脸红起来侧过头看着灯。
我笑着抚摸她的面颊说,你怎么凉得和条蛇似的。只是怕你冷,暖和暖和,别多想。
J还是不自然地推了推我,说,太近了……我……我不喜欢。
她说这话时低眉温柔得像一只小猫。我揽过她的肩说,我喜欢。
J敲我的胸膛说,快松手……讨厌。你你,你你,你是流氓啊……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跟你一直都装正人君子呢。我要真是流氓你现在还能乖乖在这里。早就……我说这话时挑挑眉毛,J没明白有些迷惘地看着我。
我贴过去说,难道想让我流氓一回么。
J赶快直起身来拉过被盖了盖说,那个,你……你别乱来……
我笑笑说,我要想乱来你早就被我乱来掉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J扯着被角脸红得不行轻声说,讨厌,你怎么……怎么说话……总是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突然之间贴过去,J赶忙缩了缩身子。脸红得厉害,然后颤着说,太……太轻浮了……那个,那个……很不好。
我捏着她的小下巴咄咄逼人地说,不喜欢?
J停了几秒,然后麻利地钻进被窝里连头也不露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那个……那个……你怎么不知道不好意思呢……真是的……离得那么近……还开的灯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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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上一段208楼. J露出淡漠的笑容靠过来说,真是的,你说得我都要相信你了。
我站起来,说,J,你真是一只刺猬。谁对你好你就偏偏要扎伤他对吗。这样你有快感吗。伤害我很有趣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没有想过。
我把她腿上的毛巾拿下来说,我很的很累。然后去卫生间里再弄热毛巾,来来回回近十次。她的体温慢慢地回升上来。我说,时间很晚了。你睡吧。我走了。
你真的要走吗。她还是那样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作声,她顿了顿,大概是有犹豫的吧,还是说出了口,真的很累吗。
什么?我装作没听懂。
和我在一起累的话,就别硬撑着。你告诉我随时都可以走的啊。她眯着眼睛侧过头笑着说。床头的暗灯把她的脸浸染出一种沉静的美。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分分合合是经受不起的了。我哽咽在喉的一句我爱你尚未说出口她便无限温柔地对我说不要勉强。
我怎么会是勉强。我只是……
我想我是太爱她才会觉得如此疲惫。
读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这样的吧:若你流泪,湿的总是我的脸,若你悲戚,苦的总是我的心。
我对着J笑着说,我怎么会觉得疲惫,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不要多想。
这笑大概太勉强她垂下眼帘说,我以为你对我说谎可以面不改色。
我被她这样轻巧的一句话打败,无话可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J说,你如果不忙的话……就留下来陪我一会……如果……你方便的话。她低着头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乞求的神色。我是见不得她这神情的。是一种非常生疏的人才该有的神色。我们是情侣,是平等的。她却总是这样卑微。
我说,如果想让我留下来直接说就可以不要再用这种试探的口气。或许是不经意间露出烦闷的神色,J低着头说,对不起。
我不忍心再说她。她温顺又伤人,像一只狡黠的小猫。我捉不住她。
可人不都是这样么。越捉不住越想知道个透彻。
她是隐秘的精灵。穿梭在黑暗中。
我坐下来把J的头放到我胸口。我吻她的发说,你这样让我可怎么办好,J。
她笑了笑。知道吗。我身上的伤口结痂了。
我用手抚摸她的脸说,对不起,今天。以后你不想说我不再逼问你。
只是怕你在意。她轻轻地说。我没有作声,她起身拧灭灯说,你说……在适应了一种生活后……人为什么想去反抗呢。
怎么了。J。我靠近她。
她搂过我的肩说,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她声音断断停停,我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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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219楼. 跟小孩一样。怪不得J说我是个孩子呢。
外面真冷啊。风吹得我身上凉凉的,一咬牙也就走过去了。恨不得边走边唱“向前进,向前进~”心情就是这么得好。
回到学校老大看着我说你死哪去了夜不归宿啊。我意味不明地嘿嘿乐小二看我一眼说,唉。反了季了不是春天发情么?
我G死你好吗。我很羞涩地说。
来啊,COME ON……恩,他的那句BABY没说出口已经跟我搅和在一起了。
在图书馆里念书恨不得跳个舞念。就是这么开心。
她在我身边的话,就是不一样的吧。
美好总是持续不断的。
珊那阵子开始学着经营些小首饰,各种兜售。甚至于强迫性地卖给我,比如,一朵小花扎着我的头发说。先生,这个好适合您,买了吧……怎么,不买?我C,你想死……
最后的画面是我握着一大包的女生用品老泪纵横。
也会给J打电话,她被我催着出来陪我。那阵子冬天她一直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肌肤雪白。她是那类身形修长又生得灵气的女孩子,所以走在街上常招人回头。她身边的女生都开始剪各色刘海,用各种各样的头花装点自己。J只用黑色的发带束起长发,她皮肤好得不行。各类女生为了自拍而擦这个抹那个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拍这个词的意思。
我问,你不走可爱风?也扎个蝴蝶结什么的。
J低头摆弄手里我刚刚买给她的水晶球说,不呀。我不喜欢。
那你也化妆,你化妆好看。我逗她。
我不。太不舒服了。J朝水晶球上呵着气。
那……那你也对着镜头拍啊,自拍。
什么意思?J茫然地抬起头。
就是自己给自己拍啊。你不知道啊?
噢,那个啊……那个,我知道,我同学都拍的呀,我不太喜欢……J又笑笑低下头看着手里水晶球。
她那时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戴着小黑帽。
像个淘气的女巫。
真的很像。
那段时间生活好到了一个点上。
接近于我想要的了。我在J的催促下去买了眼镜,一起到我们的图书馆看书。即使我非常不喜欢戴着她也逼着我不许戴隐形而是宁可用手拿着眼镜看书。
她常常借一大堆书堆得满满的,我在旁边写字的时候她就伏案阅读,神态非常沉溺。她对植物,动物相关的书籍非常感兴趣,恩,恐龙之类?骨骼啊,属于哪类植物,又或者地理上的一些东西。她会带钢笔,在笔记本上抄写。字体非常工整,她用黑色和浅蓝色的钢笔,写完会长长地小声换一口气。
我没什么心思看书,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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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20楼. 才到家。跟阿K他们出去喝酒喝得多了。
刚刚两个人坐在马路上唱歌。像回到二十岁的夏天。我们喝高了就在马路上抽疯。我记得唱过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半夜的时候传出一声骂我们的话,一起在楼底下更大声地唱,一会听到警车的声就爬上楼躲着。
哈哈,那阵子……真好。
难受。去睡了。周末再写。我想我老得厉害。身体算完了。
晚安你们。
J。让时光回到我遇见你前我会选择不与你……可是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晚安。J。我的公主。
恩。
正在看阿根廷与德国队的比赛。太帅。
在家里。忙了一天。从下半场看到现在。德国真是不错。
虽然我一直喜欢阿根廷。
这段时间是旺季。忙得不行。
所以中间耽搁了一些。今天也会早些睡,熬夜导致非常疲惫。
你不想看就别看了吧。
你不想听就别听了吧。
我的伤口撕开得慢一点也什么吧。
有时候你是不是也会想念。
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的那么一点,你说的“唯一的最后的温暖”。
所以,我才不能动摇吧。
那是很寒冷的冬天。气温很低。那时候年轻啊,甩帅,连保暖内衣都不穿直接一条牛仔裤就敢去冰天雪地里晃悠。回来后冻得腿都发紫抱着水袋一副被剥削的贫下中农样儿。恩,然后两三个人挤在一个床上抽疯取暖。好吧,承认了,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
这样在冬天了一阵直到有一天J来我的宿舍找我,我的脏衣服都胡乱塞在床下面,J翻出来要帮我洗。我正说着不用不用的时候J把我的脏袜子还有各种穿脏的毛衣衬衣一件件翻出来,突然来了一句,你不穿线裤?
……我顿时感觉到了不穿线裤的寒冷。
恩。被严厉地批评了。拉着我去买保暖内衣和线裤。出门的时候J给我套了两层长大衣,我简直是挣扎着才使她没有将第三件也套上。
走路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放在口袋里。过马路等红绿灯,把大衣的扣子解开把她送进怀抱里。J的脸马上红得厉害推我,我不松开,J就乖乖默认低着头,我抵着她的头,说,J,J,J。默念她的名字。J在我怀抱里轻轻地点头。轻轻地。
那种身上的香气在丝丝冷气里格外清新。
是花的香气。
在无限漫长延伸的冬季里。我和J经历了太多浪漫的事情。
这也是一件。她拉着我去买衣服,小女生任性在她身上即使只有的那一点点也悄悄被展现。她进了商场便松开手,我贴过去说,哟,占我便宜。J的脸蛋被冻得有点红了,或是害羞。轻轻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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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23楼. 和珊从医院里出来天已经灰了下来。快要下雨了。她把擦干血的要棉棒扔掉。我说,等会吧。要下雨。外面还没车,晦气。珊停下来笑笑说,恩,等会的吧。转身我们又回到医院。
偶尔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神情漠然。珊蹲下去靠着墙,掏出火机和香烟,我弯下身夺过来说,都生病了,别抽。她看看我说,还我,两个字坚定有力,我看到她眼睛里要冒出火的恨,突然也来了点气,嘟囔了一句,我惹你了么,伸手就想把烟和火机还她。突然珊猛地站起来,在寂寥的医院里响亮地对着我喊了一句。
我C你大爷!
我愣了几秒。是,一瞬间没还过神。接着我把香烟和火机往地上一扔说,疯了吧。接着护士从旁边房间探出个脑袋说,要死人了塞?要吵出去吵。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珊狠狠地转过去说,NMD,关你什么事了?那个护士也火了说,你们要吵出去吵,没见过你们这么不懂事的两口子……话到一半珊把大衣刷地一下扯下来直接朝那边砸过去,扔偏了,接着就喊,谁TMD是两口子,谁TMD是两口子。我吼出一嗓子,你有完没完了!
珊径直冲上去要打人,她嗓子已经完全哑了,被我拉着也狠狠地踹过去,那护士也不停向前冲着要打人。周围的医生护士都跑来拉架,一会楼下的保安就上来,给我们和那个护士分开。珊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和我坐在保安室。人家都以为我们是因为医疗纠纷才和护士吵起来,珊青着脸,摸兜,大概是想起刚刚被扔了然后几许一动不动地坐着,许久我和保安到一旁开始解释。是,全部是谎言,也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正巧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J的,我看了一眼珊,没接。接着又响起来,珊侧过头,大概是猜到了,我一狠心,又挂断。是,这个时候我若说什么,珊是会疯的,而且她病了,这样虚弱。我不忍心。
我一边解释,一边看着珊的脸色。
最重要的是,我对于J的电话惴惴不安。生怕发生什么。
电话响个不停。我换成了震动。珊和我从医院走出来,一言不发,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冬天的街道上黑得厉害,我在路边拦车,怎么也没有空的出租经过。珊跟在我身后。过了一会,我说,咱们往前走走,看看公交车还有没有吧。
珊抬腿就走。我跟在后面。走了一阵子,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猛地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小心点。
珊猛地甩开我。狠狠挖了我一眼,继续朝前走。
到了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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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24楼. 有一天你看到路上的风景突然想起我们曾经在类似的景色里嬉闹。
有一天你走在街上看到年轻的情侣接吻想起我们也这样肆无忌惮。
可当你再看到我。
却永远不记得我是谁。
珊蹲下来眼泪掉着。
我无话可说,直得沉默。手机握得死死的。我是太担心J了。太担心了。过了会,我对珊说,我们再向前走走,说不定,会有空车。
她慢慢站起来,手撑在膝盖上。深深地吸气,回过头说,你很忙,你去找她吧。我一个人回得去。
宿舍你进不去,我不跟你去怎么办。我上前扶她。
她推开我的手说,你滚吧。
我没听清侧身靠近,她说,滚。
我看着她说,你别逞强。快点……我……
快滚。她提高了嗓音。
我愣了愣,又说,别闹。
你TM滚不滚啊,我C。珊狠狠地一推,地上滑,我踩在一块冰上跌倒,我站起来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死啊,死给你看啊……你看吗。她的嗓子完全哑了。
我说,你如果现在跟我走,我们就走,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哪里惹你了?
你滚吧。她站起来,甩下一句话,慢慢地朝反方向走。
我把心横下来,转身便离开。
跑了很远很远,一个不留神跌倒,擦伤了手腕,很疼,出了点血。
我看不见珊的背影了。
终于可以放下所有愧疚像是逃开了一切一样给J打电话。
J很快接起来。我听到她熟悉的声音。
喂。她用温柔的声音这样轻声说,仿佛停了一个世纪。深夜里漫长的冬季,风割破伤口,疼痛仿佛停在冰冷的骨髓。
我急急地问,J,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今天很……我恨不得一秒也不停然后编出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来说服J,对,不是什么说服,是欺骗。我总归不能说,我和珊在一起,怕她不开心不接你的电话。
J打断我的话,还是同样温柔的声音,轻声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今天很忙呀。可能没听到是不是,或者当时不方便接……那个,那个,没关系已经解决了。你不需要再想了。她话里充满了轻快的语气。仿佛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会什么事也没有。我深深地清楚地知道。她不是那种没事因为纠缠就能不停地打电话的孩子。只是一时我竟没她说得错愕无话可说,呵。准确地说是无话可编。我可说的各种理由竟被她几句话锁住。
我只得改口问,J,今天怎么了,到底。
我一直问,一直问,J只是笑着说没事,没事,没事。
直到便成逼问,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有完没完。
是,我是错的那个人却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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