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楼. 那阵子快圣诞节。
我买了圣诞树放在家里。
天气冷,不想动。也不想回学校。就猫在家不动。每天的饮食非常丰富,红烧牛肉,葱香猪肉,风味海鲜,麻辣牛肉。恩,我都不知道该泡什么味的方便面好。
父母想来看看被我各种计策拦住。在家里听音乐,听一步之遥听得要吐了。
熬夜看要让我困得流眼泪的英语书。床头灯散出温暖的光。
趴在床上看单词考虑怎么记。
忽然下起了雪。
很大。很快。我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突然觉得少了那么多东西,那么多。
我初见J时我对她的感受在这样的岁月里被狠狠地一次次地擦掉。
连我的心。这张薄薄的纸张一样的背景,也快碎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到是J的号码犹豫一下也立刻拿起来。
阿天吗。那个,你在哪里呢?
啊……我……我在学校呢。我停了一下立刻这样回答。原因?恩,我知道她如果找我必定是我在学校时。
噢这样呢。那没事了。我挂了呀。
等一下……J……喂?喂?
恩?我在听。
你在哪?怎么了。
噢,我今天……恩……本想去你家一下,这么晚了,不打扰你呀。那个。
你现在在哪?
嘿嘿……那个……在楼下……恩,早知道问一下就好了。没关系,我马上回去。
别动。我猛然起身拉开窗帘向下看去,看到J站在路灯下低着头打电话的样子。
恩?她靠着路灯微微欠身回答我。
等我,我下去接你。我立刻挂断电话怕她追问。
我连衣服都没换就慌慌地跑到楼下。J看到我愣了一下,转而笑了笑说,怎么穿这么少,多冷。
我一把把她拉过来说,快上楼,多冷。怎么不直接上去。边说边护着她向上走。
恩。怕你不在呢。忘了是几楼。最重要的……太黑了。
我拉着她的手,很凉很凉我说,都不带个手套。
楼很旧了,感应灯也不好用,我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借着灯光和J前行。
恩,忘记了。……阿天。好黑……
别怕。有我在。记清是几楼呀。
恩……J抬头看我一眼一脚踩口幸亏我拦住不然就摔倒。
她非常窘迫地拍拍手说,哎呀,抱歉。
恩,留神脚下。
说这话时我突然嗅到我初见她时那芬芳。
她进到房间里。是第一看到装修后的房间。J倒吸了一口气我看到她的惊叹。她抬起头对我笑着说,真好看。
恩。进去坐。
呃……她停了停。
恩。等一下。我把鞋子拖下来换了拖鞋把给J准备的拖鞋拿出来。粉红色上面有一只弯着胡子的猫的图案。
J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换上鞋站定。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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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32楼.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给你的。没有别人。怎么会是给别人的。
J的眼睛里闪过犹豫问,我?
恩。你。我把她抱过来说,我只等你,只怕你不来。
…………她良久未开口,许久我听见她说,我知道,你一定在。
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非常沉溺的神情。吃一包零食抱着腿安安静静。我说,不洗澡么。
恩,本想的,可是没带换洗的衣服来……会很麻烦呢。J朝我微笑。
那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拿过来……我们……我正斟酌如何说更妥当她便打断说,我想吃泡面你这里有么。我看着她停了一下,明白这是蓄意打断。她知道此时拒绝我没有理由可又不想答应。J总是这样。我可以一直这样疼她的。装作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在某种程度上她的成熟,圆滑,超出我太多。可她毕竟只有十六岁。
恩。有。我去拿。我起身。
谢谢。她侧过头对我眯着眼睛微笑。深黑是美好的背景。
可以不可以容许这来自黑暗的光明。
她坐在地毯上吃泡面,那时候整流行些什么FZL,韩流的。这是我们必须承认的。那时候我就接受不了这个,总觉得有点畸形美。男人不像男人,女人反而像妖怪。我说,J,你们学校有没有弄FZL的?她一不小心烫到说,呃,什么是非主流?
我顿了顿有点小纠结,俯身说,就是把头发弄个很长很长的刘海,满头都是各种卡子。玩颓废啊又装13什么粉的蓝的绿的……
J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别总爆粗口……你这样说的话……算有了吧。
我又问,那你怎么也不弄个长长的刘海啊……不是挺好看的么?
…………J吞了一口方便面说,第一,那不适合我,我不喜欢刘海,很沉闷。第二……我不觉得哪好看……我不喜欢罢了。但是只是个人,不太喜欢。
哎呀我C!我也不喜欢!你看那男的穿得,那身上弄的……
J用手指戳了我一下说。都说了,少说脏话一点。
恩恩,我特文明。我最TM文明了~我笑。J无奈地看着我。
你喜欢韩国那帮明星么?J看看我问。
我知道是知道,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太娘们了。
娘们怎么了啊?J抬起头看我。
娘们就不好呗。我不屑地说完全没听出她的意图。
J吸了一口气说,那你真是该自生自育。千万别和女人挂上钩。
Ho~No~我笑着摸摸她的头。
时光静美。我竟以为我们灵魂相通。
特意跑下楼去给J买了牙刷,她有点羞怯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麻烦了麻烦了。我说,这算得上什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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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236楼. 我哪里会做什么吃的。自己手忙脚乱连个鸡蛋都打不好。
我在门口对J说,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透过门缝我看J低下头倚着床头说,没关系,你不用去了。我不饿。我推开门看着她的脸一时语塞。
彼此沉默许久她开口,其实我也不清楚昨天怎么样……昨天喝多了。我……她说到这里落下眼泪,我坐到她的身边说,你别想太多。
我……我不是……我只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了……我……那个……我想不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流了血。我不知道怎么……怎么会……痛……我只是……她一时情绪激动得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流下来。
我说,J……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J低着头呜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他一样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我不想被你们把衣服……我不想……
我说,什么?什么他?
J趴到床上情绪极其激动地放声大哭,我看到她的背上清楚的脊梁。上面洁净的皮肤还有隐隐的伤痕,已经暗了很多很多,那是多久前她的伤痕。我不知道。
可是我却知道那是她最难开口的过去。
我吻她馨香的发。
我说,J。我做得错了。我昨天真的犯混了。如果你真的现在不明白……慢慢会懂……如果昨天是不愿意的,你可以去警丅察厅告我是Q奸。可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的。/J。我感受她的体温。近在咫尺。
J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我说,怎么了。怎么了。J不抬头,缓缓地说,阿天……你……你出去……把门锁上。
我说,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脸色一时苍白如纸。她平日的脸色已经是白得过分,现在是有点吓人了。
我一惊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落下来。她对我勉强地笑,死死咬下唇,甚至流了血。我急得不可开交不停追问。她虚弱得不得了,我摸到她的皮肤,很烫。我说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J。你怎么了……
我……我大概是……犯了瘾吧。
我的手一软差点没扶住她的肩。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人因为毒品而犯瘾。却是第一次心里那么痛。
J的嘴唇白得可怕。汗水从两鬓落下来。长发粘在脖子上。虚弱地大口吸气,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书上说的一样好象虫子在咬。可我亲眼看到J用被子蒙着头在床上发了疯一样滚来滚去发出骇人的几乎非人的叫声。她手上的的骨节发白。
我竟慌张得不知所以。她尖叫着让我出去。我说,我怎么离开你你这样我怎么离开。
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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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239楼. 元旦那天晚上和J去吃饭。她几乎是素食者。不太喜欢吃肉。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然地靠着椅背。吃完回来,很疲劳。我去拉着J穿那件洗干净的睡衣。上面有金纺的香微。
她害羞地在卫生间里弄了许久然后微微探出头来看我,说,哎呀,不行呢,真的不……不太好……
没事,来来,我看看。我拉了拉她的胳膊。J双手抱着胸扭捏地走出来。
她瘦得可怕。锁骨如同深深的谷凹陷下去。因为四肢长而形态美的原因显得高挑。是。是很性感的样子。长发披下来,挡在身前冰雪一样的肌肤上。
她身上有伤疤。这是一定的,但是已经要么结痂。要么脱落。要么淡化。不像我初见时那样鲜血淋漓。
我贴过去情不自禁地吻她樱桃一样诱人的嘴唇,说,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会这样。我真的……着了魔了。
情欲在翻腾。我把她抱到床上吻她。J很怕。我感觉得到,尽力地缩着。我不知道她是不敢拒绝还是根本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她或许以为我只是想这样吻吻她——以那时的她来说,她真的可能会这样想。
她的惊恐让我很紧张,忽然间我又不行。
这让我有一种恐惧与恼怒并存的情绪衍生出来。非常不乐意地翻过身粗粗地喘着气说,睡吧。
J在这种我强烈的索取之后经历如此沉寂的气氛有些缓和不过来。停了好久才慢慢抱住我的背,枕着我的肩,问,怎么了呢。阿天。
没怎么。睡吧。我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忽然间我脸颊湿润。她的泪落在我的脸上。
我说,傻瓜你哭什么……别……不是你的错……是我……唉
阿天——她抱紧坐起来的我。头靠进我的心口。轻声说,你听——
什么?
你的心跳的声音,好有力……
嘿。没力气不就死了。
阿天……她慢慢松开我坐到我的腿上,目光清澈。
恩?
如果……你想做什么……虽然我不懂……但是我都愿意……只要你想……所以……不用顾及什么的。就好象这样——她忽然靠过来双手抚摸我的脸与我接吻,这长时间的吻让我神经顿时应接不暇。
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发出任何声音。害怕得身体都僵硬。我说,你放松一点,别咬嘴唇,不要用枕巾盖着脸啊,你这样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很难受吧……
就是这样要了她。
在我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那年的元旦。
翌R醒来。J还在熟睡。我不知道如何去摸她的脸弄醒了她。阳光正好。冬天的阳光充满干燥的温暖。十点。
J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立刻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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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40楼. 恩。真的不知道啊。她轻轻点点头。我靠过去和她说。
J听完还是很疑惑,说,那是什么意思?
我听了她的话乐不可支,半天冒出一句,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说着摸了没她的小脸蛋儿。接着说,总之以后你是我的了。你别狡辩了啊。
…………讨厌,你什么都看到了!你就是流氓!你怎么好意思啊……你……J皱着小眉头委屈得不行。我说,哎呀,看就看了你瞧你。
不行,不许看。你以后不许看,这次也当没看到!她捏捏我的胳膊。
恩恩,我没长眼,什么都没看到。啊哈哈。我故意逗她。
J停了停说,你就是为了看这些吗。
什么啊?我没意识到她忽然平静下来的语气还在笑。
认识我。就是为了走到这一步吗。她神色忽然平静得可怕。
不……怎么会。我觉得后背僵硬的厉害。似乎被她说中了一样,可我不是这样想。但是……但是我不是总这样想么……
J笑笑,那么勉强,说。
如果是这样,你没必要走这么多形式。很麻烦。恩……直接和我说就好了。她侧着头笑起来。
你……你别胡说。半天我终于吞吞吐吐出这一句不完整的话。
她的一句话说得我的脊梁发冷。
走在街上。她羞涩地低着头。她还是成长的单纯少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我忽然拉住J的手。她回过头,戴着黑的帽子。长发散下来。又笑笑说,怎么了。
J……我忽然抱住她。低下头在她耳畔呢喃,你长大了会忘了我吗。
你多想了呢。阿天。她的声音很甜美。
那你……不要恨我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你想的太多。
答应我。好吗。
她停了一会,松开我,点点头说,我怎么会恨你。不会,我答应你。
J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非常……非常……好象周围的车流都停下来了。那种很浓厚的不与她年龄成正比的沧桑感,让我似乎看到她厚重不与人知的过去。她时常冷峻的神情里透着锋利的戒备。可笑起来又像一棵繁盛的高树,清风吹过似乎所有的花朵都在微微颤抖。
我这样想着,说,你可能永远不会懂爱呢……起码不懂,我多么爱你。
多么爱。我露出嘲弄的笑容。
笑给自己看。
那天一起买了吃的。接了母亲让我回家过元旦的电话,我推辞着,J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我。
我放下电话说,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只是不懂,你妈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觉得不好。她神色那么泰然,让我也误以为她现在内心泰然。于是随口接过去说,很罗嗦啊一天到晚没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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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43楼. 我……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而已。J拉着被子盖住嘴巴。
怎么不舒服?
哎呀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就是……就是和你说的熬夜没关系,所以别担心。她撑起身子还要起来。
我知道,生理期。我平静地说结果J一听到就直接钻进被卧里“哎呀”地叫起来。接着从被子里探出头,不,不,是露出眼睛,问我,你能不能不总说,你怎么回事……那个…你……你太烦人了……
恩。烦死人都无所谓,你现在生理期还这么累你想干什么,不想活了咱俩一块去死。总之你现在睡觉。晚安。小公主。我低下身子亲她露出来的那一点小脸蛋。J害羞地把头缩回被子里。
我说,哎呀哎呀,真丑。
你……J又探出小脑袋来,这次脸粉嘟嘟的,很明显的羞涩。你……你才丑呢。那个……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晚安。阿天。
说什么对不起。睡吧。我退出门,关上了灯。
是真的替她担心。
她考丅试那天我也神经西兮兮地跟着紧张。其实也是正常的。但是已经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不是怕J考不进好的班级影响以后怎么的。是怕她付出了这么多但是依旧没考上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因为我看得出来,她是势在必得。可是越这样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她是很坚强的那种人么?看起来很坚强吧。受了那么多可也很厉害很厉害的都挺过来顽强地活着。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难过的时候眼泪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掉下来是多让人心碎。
心都碎了的话人还怎么活。
去跟阿K打实况结果居然乌龙。阿K笑着说你怎么了你。
我把怎么回事一说,他笑了笑说,你小子是真陷进去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啊~他故意用一种调侃的音调说这句话让我觉得……恩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于是接着就两个人在寝室床上各种摔。老大从上铺向下一望说,别玩了一会塌了可怎么办啊跟地震一样。我说,我C,你们就这么欢迎我的,恩,我懂了。
小二在打着电话劈了啪啦地和他进衣服的厂家讲电话,或许是这面太吵,对方问起来,我清楚地听到他说,没什么,我在医院,这有几个病人情绪不太稳定。
恩。群殴目标果断转移。
如果不是他们在我身边我估计我那一天都要抓狂。即使是那样,我的手心也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层汗。去超市,除了菠菜和韭菜几乎要么就是叫不上名字要么就是分不出来,彻底地打消了给J做饭的念头,买俩俩披萨和她喜欢喝的果汁就回去。抬头看看表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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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0楼. 就是喜欢那种比较粘着人的女人吧。希望自己感觉得到她的依赖,
可是J是玻璃做成的少女。用力握着要碎了,抓不紧也要碎。
我看着她在电影院里一半在黑暗,一半在光线里的美好容颜。
闭上眼。
已经陷进去了。
没退路了。
在返回的出租上。J把头靠在我的肩。在我耳畔轻声说,我好累。阿天。
怎么了。我听得出她语气力的倦怠感。
没什么啊。她抬起头朝我笑。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的花。勉强无力的笑容。J又慢慢说,只是觉得,活着好累。
嘿。你说什么傻话。你看着我。我捏着她的小下巴。
恩?她的眼睛明亮。
我靠过去用力地吻她。
J推开我说,有人。
我说,看到了吧。我在你身边,我爱你。所以你别怕。天塌了我比你高啊我顶着,地陷了我也把你抱在怀抱里我摔下去。你觉得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会。我指指我的胸口。J看着我,气愤少许尴尬,我假装心脏一痛,哎呀,疼。
呃,那个,怎么了。J贴过来看着我。
痛呢。
啊……那怎么办,厉害吗,那个,去医院吗,需要吗。
不需要……我坏坏地朝她笑,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讨厌你。J意识到是玩笑伸手捏捏我的脸。我说,哟,反了你啦。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回去你死定了,恩恩恩。
你要干什么啊……
恩,回去亲亲亲亲死你。
扑哧。两个人都意识到这句话太幼稚而笑出来。
J用手指敲敲我的手背示意司机还在前面,让我收敛一点。
我摸摸她的头发把下颚抵过去。
发香真好。清凉。
J那天是累了。加上身体不舒服八点半旧钻进了被窝。晚安。她亲亲我的额头。
她睡下后我躲进储物间里关上门,给她的班主任打电话。
老师,您好…………您有时间,明天我想约您吃个饭没别的意思,您教J很辛苦……那太好了……
放下电话吸了口气开门,J就站在门前。
我吓得向后一跳。
你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没……就是……犒劳一下你的老师啊,教你这么久,不容易……
我自己没考好用不着你帮我。
你别闹了。分清大小。这个时候别赌气。关系到你前途。
走关系,走后门我根本不需要。J握着拳头是真的生气。
那你觉得,这个跟你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受到更良好的教育,考上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工作,哪个更重要。何况,你……你知道,多少还想走关系走不成呢……你何必这么好面子。
我怎么会是好面子。我不过是觉得……这个……即使这个社会很多东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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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1楼. 我点点点头回头看一眼J笑了笑说。
恩。那就不管了。
她说,真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对对,我知道,你怎么会有什么有意的,你杀了我你都是无意的,你怎么会是故意的呢。都是我傻了,直接朝你刀口上撞,你说我是不是神经病,对对,我就是神经病……我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让我看起来更自然更不在意的话……不,是让我在她看来更自然更不在意她说的那些话的话……可是结果正如你们所料,恰恰相反。我的脚下好像生了枝蔓,动弹不得。
末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算是错了,错了……我都错了。我哪里有对过呢。
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当我心甘情愿喜欢照顾人吧。
我拉过门把上。看着J仍旧站在原地未曾动过,我说。
你去睡吧。这和你无关。我以前看过本书,那里面的人说,遇到你是我的劫数。现在我把这句话送你,遇见你,是我的劫数。算了。你懂这是什么意义么。你不懂。快睡吧。明天身体好了就上学吧。总落课你学校要有意见。晚安。
我推上门。倚着门觉得身体失控。
是谁关上的灯。一片黑暗扯在眼球上不肯走。
我打电话取消了那个约会。
你不需要那我不会再硬塞给你。
可是她上学这天我在寝室的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小时也没看进去一页书,一个高蹦起来去了两位老人家里。去得太匆忙太匆忙,连水果也没带。
简单说明来由结果没想到老人三个电话打过去……就搞定了。
我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说,真不好意思……我……我这就这点钱您收着……
你这不是打我们脸吗。我们把她当亲孙女看……现在的孩子啊,这么听话乖巧的不多了,你可不要带坏她。
恩。我怎么会呢。
我是哼着歌回家的。
回到家J已经在了,跟往常一样过来把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来摆在我面前,我说,你以后别这样啊,你也不欠我的,我都不自然了。
没事,恩……你今天……没去吧。
……反正事我办了你说了也没用。
J皱着眉头,没说话。
总之我是为你好的。你别多想了。
对于J来说美好的寒假开始了。
对于我来说,终于保证了各种恶心死人的考试没挂红灯是值得庆祝的事。也代表了更加恶心的大三几乎同于大四的日子来临了。
杀人什么的不足表示我的决心。所以和J一起开香槟庆祝。
在白色的地毯上一起看恐怖片,J害怕就枕着我的腿抱着我的腰不敢出声,我就说哎呀一点也不吓人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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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2楼.
我拿着电话半个字也没冒出来。
J拍拍我示意问,怎么了。
接着我听到阿K压低的喉咙里的哭泣声。
也说过的,阿K一直和家里闹得不愉快。
几乎不再去见父母的时候却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你爸爸遇了车祸,你来见他吧。可能……可能不行了,这次。
是什么感觉。
J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到了医院看见阿K。他没刮胡子,眼睛红得不行。好象老了好几岁。J点点头说,哥哥好。他牵强弯起嘴巴来笑笑说,你也来了。
我说,恩……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是前天才知道。你知道……我妈妈……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我还一直不接……我以为……你说我特傻X是吗。阿K因为激动不可自持地要哭出来。
我说,你不要这样。现在这样于事无补……我向监护室的另一端望过去,阿K的母亲坐在蓝色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对面房间里身上绑满了仪器的他的丈夫。我吸一口气说,你看你妈这样……如果你也这样,你说,该怎么熬呢。总要熬过去的。
是是。我希望爸爸会醒。起码我可以叫他一句爸爸。
我有什么帮得上你呢。我把花递给J说,你去给阿姨,我和阿K谈会事。她乖乖地点点头。
恩……我会做我一切,能帮得上你的。
学校那边……你帮我办退学手续吧。问问……走什么程序找谁,帮我问……
你疯了吗?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我说,你爸爸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退学算怎么回事?
阿K笑了笑低下头,啊,我爸爸需要人照顾。
你现在可以在这里照顾他没必要退学你知道吗。我推推他的肩,是不是你也糊涂了,你的眼睛呢,你看看这个世界。
其实没事啊……你帮我问问吧,我想得很清楚了。
想得很清楚?我看着他摆摆手觉得他真是疯了。
你妈妈可以帮着你照顾,为了这么一件事你这样不觉得太过了吗?如果你爸爸好了你就算上学依旧可以陪他的,你别冲动,你多想想行吗。
其实……阿天呢。
他侧过头依旧挂着好看的笑容。
你知道吗……爸爸……爸爸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听到他这样说屏住呼吸。
你别胡说……怎么可能……谁告诉你的,你别乱想,你知道……我我……我……
我一时间思维处在极度混乱中,半个完整的字也冒不出来。
你不要和我妈妈说,医生跟我私下讲的,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给我妈妈精神上做一个铺垫……你知道,这种事,呵呵……他抬起头看着我,有火吗。借个火。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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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4楼. 她是个双面性格的女孩子,要么对我很依赖,要么如同冰封把我拒之千里之外。
睡觉的时候也一样,要么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手臂轻轻放在胸口,呼吸匀称。要么就是背对着我离有一段距离蜷缩起身体,很戒备的一种睡姿,我从背后抱着她,她的发是冷的。手和四肢也是冷的。我常常亲吻她。
我不敢动弹了睡觉的时候,是真的,有时候不经意地翻身或者打哈欠J都是会醒的。有时她晚上醒了要去卫生间就伸出手轻轻摸摸我的耳朵说,那个……那个……可以帮我开一下灯吗。
遵命。
对她是必须温柔的。她的外表再让人觉得不可接近,冷漠,戒备,她的内心比谁都柔软,美好,脆弱。她还太小,我怕我伤到她,真的真的很怕。怕我也成为那些多年来压着她让她呼吸都艰难的丑恶回忆。
可是我那么那么那么真切地希望自己……
永远是她的现在,将来,不是她的过去。
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和一个八丅九年的女生聊Q。
网友。今天中午认识,她现在正与我说她过去的事情。
很多很多,和以前的男朋友开心的,难过的,悲伤的,喜悦的。
都一件件告诉我。
她问我,那你呢,你没爱过一个人么,你以前没女朋友么,或者你现在女朋友好么。
我笑笑混过去说,你真八卦。
那你到底爱没爱过啊,她问我。
哦,我没有。
哇塞大叔,你真行啊,这么老了还没爱过谁啊,开玩笑吧。
我在电脑前笑了笑。
和J一样大的女孩子。
说话的口气,方式,性格大概就是完全相反的。是典型的小女生。
很容易就对陌生人说这些呢。
二十多岁还莽莽撞撞。跟我一样。
书上写这么一句“黑暗里你眼睛里的光是最最最清亮。”
今天停了。去听小女生的抱怨。
八丅九年的……还真是没几个呢。
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J买了红色的舞蹈鞋穿着黑色的紧腿裤在家里蹦蹦跳跳。
我说你这么喜欢跳舞?我觉得很无聊啊,虽然看起来挺好,不过很累啊。
你啊,你真懒呀。啦啦啦。她高兴地唱起歌。
诶,你这么喜欢就专业去学好了。
恩……不行的。
为什么啊?哪不行啊。现在学来得及啊,我还认识高三去学体育的呢,都一样……
我身上有疤,穿不了体操服的。她目光暗下来。拉长胳膊,像一只黑色的天鹅在阳光下微微拉开翅膀。
没关系啊,那就跳给我看,那些人哪有命享受啊,哈哈。我想转移她的注意力,J抬起头对我笑笑,眼睛里一闪而光的明亮的光。她的眼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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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58楼. 我居然不知道该劝什么。
陪珊去医院的时候我的手里攥着J去寺庙里求过的符。
我在心里无数次说,神。我欠这个女人太多。如果你这次肯让她幸福,我愿意以命换命。
手心里都是汗。她去做CT。拍X光……各种化验单捏在手里。
和阿K的父亲在一个医院。
阿K帮着我们排号我们在楼里上蹿下跳。珊情绪一直很激动地对我说着些“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啊,我再也不……”我只是觉得在遇到J后我的生活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从我自己的变化到周围人充满了戏剧性的一切。
我觉得很费解。
真是传说中的小狐仙?
虚惊一场。
珊肺里的阴影医生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八成就是烟抽得多了。珊高兴得穿着高跟鞋就蹦差点崴到脚。我说你小心点,她很激动地把包里的烟拿出来扔地下用小高跟使劲地跺,边跺边怒:你个王八X,害得老子差点没命了我恨死了。
阿K很无奈地靠着墙微微笑起来。
突然就觉得特青春特青春特青春。
整片冬天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落进来照在阿K浅黄色的头发上散出一片温柔的金黄色。我想J这个时候一定坐在一片白色里微微抬起头看着藏蓝色的天空。
有一天你会得到你的梦。总有一天。
J。
我去陪J的时候珊哼着歌跟着我。就差跳起舞了。
我说,你看你开心的。
她笑起来,没什么比活着更好了。我啊现在可不想死。
以前想啊?
想啊。俩孩子都死了我能不想么。
我顿时觉得像触电一般僵硬地笑。我知道我表情一定很差。
去了J的病房,J坐在床上看书,聚精会神。
J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很少笑。她坐在阳光充沛的病房里转过头问我,快过年了吧。
我点头,珊说,怎么了呀着急吃好吃的啊?
珊的心情好得有点过分话里总带着些笑意。我推她一下让他收敛情绪。
其实我想问问什么时候……买票回家。J把书放起来伸长腿,她拿来黑色的皮筋扎起黑发轻轻笑笑。洁白如玉的脖颈。
其实……你身体这样就别回家了吧。就算休息过来也不能总折腾,何况……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觉得你没必要回……我结结巴巴地说。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回了家不会有好R子过。只是珊在。我不想让J的隐私暴露在R光下,暴露在众人的眼睛之下。而珊……也已经知道了太多。太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J轻轻摇摇头,只是说,我是要回去的。
珊在凳子上把鞋子脱掉竟直接蹲到上去说,人家想爹妈了
(1/2)
下一段 262楼. 说实话你就不爱听。你连我都不能完全放下谈什么爱她爱得命也不要。你啊。呵呵。
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咄咄逼人么。我侧过头看她。
呵。珊冷冷地吸气也在冷笑。那她问过你么,你敢告诉她么。
她不会问这种没劲的问题。我也不会告诉她。这很没意义你懂么。虽然嘴上我异常强硬可心里却被说得不是滋味。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放不下,如果J在我和珊不会再在一起,而如果我和J没在一起呢,她这样用心地对我好我会怎么样。
结果可想而知。我是心软的人。
那么……如果J知道了呢。知道我的想法。
哈。珊短促一笑。打断我紧张的心跳。
她推推我的胳膊说,不过你不会二到和她说的。但是——
珊停下步子极暧昧地用手来梳理我耳朵旁的碎发轻轻说,你放得下我么。
…………行了你别闹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这让我恼怒,为自己恼怒。我怀疑我又回到以前的心智,那样的话我会疯的。J也会受不了的。
嗨这就走啦!没劲呀!珊在背后嚷嚷,没追上来。
她太聪明了,知道怎么样让我更难受。
可我在纠结的问题是。
我这样,是不是对J的背叛呢。放不下以前,算不算。
就算J不知道。我想问我自己,这算不算。原来很多时候最难说服的,还是自己。
J打电话问我车票的事情问了没有。
我说,没啊,我不是说了,不想你走么。
我不是也说了我一定会走么。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我一年回家几次呢。
我沉默着斟酌了半晌还是开口,你那样的家有什么可回。
接着我听到J那不冷不热的笑,她说,我妈妈在那你知道么。那是我妈妈的家。那是我的家。
那我呢。我和你呢。
J不再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总问这些让自己伤心的话。
我先打破沉默说,我不会帮你问,我只会做对你好的事情,当然,或许这件事情你觉得你那样好,可我不觉得……所以,如果你想去做,就自己去,我不会帮你做傻事。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严肃。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J带着委屈的声音。
阿天……我,我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残酷地对我说话呢。
她这一句话扎在我柔软的心里。
我不敢出声,接下来我听到J说的话都是带着哭腔的,我才发现她现在变得这么脆弱。她的强都是伪装,她的强都是逞强。
她对我说,我只是想回家,你为什么这样呢……我可以自己去问……我不过是信任你。可是你不要这样说,真的……你说过的你都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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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63楼. 我还是给J去买了车票。我发现我自己无力拒绝她。我现在已经对她是溺爱了。我知道这对我对她对爱着我和她或者我们正在伤害的人没一点好处。可是尽管我意识到错了我还是本能地去宠着她,打个播放,如果J对我说恐怖片很搞笑,我的第一反映虽然是不可能但是过一会我的思想也会慢慢地倾向于她觉得,啊,恐怖片确实有些地方惹人发笑。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病态得不能再病态的状态。
珊说,我过年也回家。你也给我买票啊我也累。
我说,你别闹,J家那么远,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我累嘛。
这是我和珊在饭堂说的话。周围都是形形色色的穿着各类大衣的大学生。有的穿着运动装有的浓妆艳抹。珊把筷子狠狠一戳,说,劳资的青春真是要费在这个破建筑里了么。
她声音有点大以致周围人纷纷侧目,我说你到底能行不能行。
她嘿嘿笑笑。用高跟鞋踩踩我。
回到家看到J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不然一定会轻轻把拖鞋摆好,说,你回来了。
她真的是个孩子。我看着她温柔的侧脸,轻轻靠过去,这瞬间J醒了数眼朦胧地看着我,说,你回来了。羞怯地向后一退。
从她到家之后我没碰过J一下。我知道J不愿意,我也有罪恶感。很奇怪吧,真的觉得自己错了的感觉。
我把J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小脑袋,问,今天上学累么。
她不动弹,只是靠着我的胳膊说,阿天,我好累,可以睡一会么。
恩。睡吧。我摸着她柔顺的发丝。低下身子轻轻吻她的耳朵。嗅到她发间的清香,她的手指停在我的手掌里,好凉。
我把衣服拿下来替她盖上。
好温柔的脸。
J因为太困很快睡着。我轻轻撩开她耳畔的头发抚摸她光洁的皮肤,如同陶瓷一样精致的轮廓。她的耳朵很瘦很小,斜斜的,没有耳垂,几乎。都说这样的人福气少,我顿时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屑:她怎么会没福气,有我在根本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我这样想着轻轻埋下去吻她,J被弄醒了轻轻推着我问,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是一直吻她玉色的颈,她有点无措地推我说,别,别。我身体里血液在翻腾。
而我总没想到她的反映会这么激烈,她直接滚下了沙发接着爬起来尖叫一直用手狠狠地推我。
她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脸我觉得一阵火热的疼痛,摸上去才摸到一片腥腥的红色。你疯了吗。我很泄气地问她。那时我不仅仅觉得扫兴,我对她的需索更多的不是一种胜利需要,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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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64楼. 这几天真是心力交瘁。
这是怎么了不该这样的。混在这个世界上真TMD难。
今天珊来我的办公室看到J的照片拿过去看我就莫名其妙地发了火,我说,你到底看多少遍才算完,看不够啊?
结果她反问我一句,看不够啊?
我顿时语塞。
居然又这样等待了一年。
我快点走出来吧我们不想再看到她优美的脸了。真的不想了忘了吧忘了吧。
我到底能行不能行,为什么自己永远这么懦弱啊怎么就这么放不下啊,为什么啊。
我无数次问过的问题终究没有过回答。
J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时候赤着背缩成一团在床的最边缘。我说,来来,到我怀里,别掉下去了啊。J不说话也不懂。我靠过去吻她,她便狠狠地吻我。我说,你真是,怎么了。
我现在想想她该是已经把我的爱情当成一种泻欲的行为罢了
她始终保持一种不哭不笑也不闹的状态,我没发觉她的反常只是一直都静静地摸她的发,她仍旧有疤痕的身体和如同丝绸般的容颜。我深深地吻过去觉得此生无憾。
我酝酿了这么多天的感情,我下决心要写下面的事情,对,用我所有能想到的,写下面的场景。
但是我发现我写起来头很痛很痛。
是这样的:
因为一些事,我和J非常激烈争执,我原以为她怎么样我都能忍直到J伸出手抽我耳光拽我头发,我失去了理智把她按在床上想要她,可是J也气急地抄起桌台上的镜子就朝我的后背砸过去,伤口里面夹着玻璃碎片。而我在这瞬间动手揍了她,是她的脸,立刻流了血。我们因为打架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在家里赤身裸体地打架流了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但是我真的写不出来。
我写不出她的头发粘着血贴在脸上的狼狈。
我写不出她被我按在床上时候淡漠如同冰一样的眼里却露出的惊恐。
我写不出我刚刚抽完她耳光手指因为用力都发麻,但是从身体里迸发出的羞愧感和后悔。
我写不出J从地上带着血爬起来对我抿起嘴巴笑的样子。
我都写不出。
那时候的画面太立体的,我和她吵起来只因为J不想我要她只是不断接吻我终于受不了,而J拼命地推着,我们终于从温柔变得暴戾。
她说。你松手,你这个流氓,恶心的男人,老男人,恶心,松手。J不断地重复着但是她推不动我,我把她整个人都压在床上了,她连胳膊都动不了。
可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直接用膝盖把我的肚子顶了起来。我不知道群里的人有没有那样的经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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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65楼. 当我意识到我动手打了她的时候她已经擦着鼻血站起来然后躺到床上笑。
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
我搂着她说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宝贝儿,你打我你骂我,你弄死我吧。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生最珍贵的宝物。
最珍贵的宝物。
而这个时候的J睁着她明亮如同湖水的眼睛,脸上挂着笑,眼泪啪嗒啪嗒地浸湿了我的肩膀。
我把赤身的J抱到浴缸里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说,没有表情的脸,皮肤好象一层苍白的纸,一碰就要破碎。
我说。身上也有血,洗干净,洗干净就好了。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先哽咽。
我把水兑好了,J躺在你面不说话,我说,我错了,真的,真的错了。
J也不讲话。我用毛巾帮她擦脸的时候压下意识地向侧面躲了躲,我轻声说,对不起。低着头不看她的眼睛。她才哭过的眼,红红的。
J轻轻抬起手把毛巾拿过来,开了口,她说,你松手吧,我自己擦。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什么,也不敢抬头。我听到她藏伤口时因为疼痛慢慢吸气,也听到她的声音里的嘶哑和哽咽。
我错了。对不起。真的错了。真的对不起。——这样的话我说了多少次我都已经羞于说出口。
突然J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不敢动,只听到她轻声说,你也喜欢这样吗。
而这一个“也”。
我说,J。什么,什么也。
J不讲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你能想象么。在激战过后的两人,在只有呼吸声和水滴声的浴室不言不语只是注视着彼此的感觉。
我说,你说话啊,怎么回事。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呢。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你说啊,你说啊。我急得不行用手狠狠地敲了浴缸。
J突然拉起嘴角对我说。
你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知道。
我很激动,那时候,生气,难过,悲伤,都绕在一起的感觉。
到最后我只是看着她冒出一个字。
对。
其实我想说很多,可最后还是变成了这一个字,对。
我那么多想说的可能说出口的,我能表达清的,用我行可以说明的又有几句。
J看着我,停了好久,我想当她说出口这句伤人的话的时候从没想过我真的会默认,但是她更没想到我会默认。所以她脸上出现的是奇怪勉强的笑容。
这算默认么,这算是同意么。
我想她一定觉得是。只是我知道,这不是,只是我无力辩驳为自己选择开脱的方式。、
我动手打他了。我还能说什么。
当一个男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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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267楼. 就是这么温柔的人。轻轻地把头发别到耳后,也会穿着小拖鞋就蹦蹦跳跳,也会走走路就摔倒,然后怕起来尴尬地笑着说小脑没有沟壑呀。
我舍不得她。
舍不得。
妈给我电话说,儿子,还不回家啊。这都过年了别磨蹭了。
J在我身旁很有眼色地把游戏的声音调到最小,我说,恩,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等我挂了电话,J就轻轻说,阿天,你怎么又敷衍你妈妈呢。
唉,没事。太罗嗦了。
那我和你换。
J很不乐意地转过头。
原来伤口从未愈合。
过年的前几天我忙着两个家蹿来蹿去。
和J在一起。她脸上的伤口我看着很心疼。和爸妈哥哥在一块买年货,当然,新衣服必不可少。恩,当然,我也带J去买了的。
她太瘦了。卖货的人都说,小姑娘你身材真好啊。J就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讲话。等买完以后我就贴在她耳边说,身材一点也不好,小平板。J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语塞。然后支吾地说,你说些什么啊都在。
恩恩,你懂的。我就坏笑着蹭她的小帽子。J用手推推我嘟起嘴巴,不知道·
就气鼓鼓地自己走到前面。样子特别可爱。
她买衣服很好买,鞋子也好买。断码的小号鞋她都能穿上,衣服不用说,都是最瘦的。但是你们知道——她太瘦了,两条腿好象都没有肉了,就一层白白的纸裹在骨头上。我看到有的女孩和她错肩后对着她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和同伴指指点点。
J却全然不知她活在这些人的羡慕的目光中。哪怕只从外表来说。
而那些羡慕她的人如果知道她经历的这些。
还会羡慕吗。
还会想换吗。
回到家J去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很累。就让她躺在我的腿上眯一会。J的眼睛很亮。好象离这个昏暗的世界很遥远。我的手不敢碰我给她造成的伤口。
我说,小公主,我要是再打你再凶你你就离开我吧。我不想这样。
没事啊。J捻了一撮她的长发在手指打着结。
我不想。真的。我把脸贴过去。J的身体有点凉。我问,你冷么。小公主,多穿点啊,感冒不漂亮了。
不漂亮才好呢。她笑笑。
268楼. 我那时没多想现在想来,她意味不明的笑容好象带着特殊的寓意。
我那时只是嘿嘿一笑说,你啊,是漂亮才不在乎,你试试你难看怎么说。
我难看你会喜欢我吗。阿天。J抿了抿嘴巴。有点期待的眼神。
恩。会啊。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因为这根本不需要思考。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能遇到的几率比走路被原丅子丅弹击中的几率大不了多少。
J却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她说,你怎么连想都不想,不要敷衍我好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会喜欢我吗……如果我没这样的脸……这样的,恩……皮。
你干吗这么说自己。我捏捏她的小鼻子,顿了顿,我承认我在思考。
过了一会我说,或许一开始不会。因为最初,我承认,我是因为你美丽才被吸引。可是……J,一旦了解了你我就不在乎你的脸了你知道吗。你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只要你是你,就会一直一直爱。
你说这么多……答案和因为的脸喜欢我有区别么。J摆了摆手,让我再也不要解释。
J回到家会对着穿衣镜乐此不疲地试衣服穿。一件一件地搭配,鞋子啊,衣服啊,围巾啊,帽子啊,手套啊,甚至于口罩。我说,很好看了,别试了。J也不管我说什么还是兴致极高地穿来穿去。
我要是再多说,她就回过来一句:我不好看你非和别人跑了不可。我就很无语地看着她。虽然表面一笑而过,但是我知道她这句话还是在怪我,怪我为了外表而喜欢她——一开始。
我也就只能一笑而过,而在心里深深地懊悔,我究竟是怎么神经了对她说实话。什么时候该欺骗我都忘了。
我真是傻了。
270楼. 无论她长什么样子,学习什么样,家庭什么样。只要她有这样的心,就一定不是我所能留得住的。
我知道我没资本留住,甚至于对她也不够好。所以能遇到她拥有过她,就应该满足了。
可是我一直都是个无容易没满足的人。
或许又是我想太多了。我在人群里来来回回地走,被无数人撞肩,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到底在找什么。
在我已经丢了目标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我的胳膊。我吓了一跳,一转头,看到是J。
我在这呢。J抬头轻轻笑起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把J抱在怀里。紧紧地。不能再紧地。我问她,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啊,你知道么。没事就好了。周围的人撞来撞去,我只把她搂在怀里。
恩。我和你走散了啊。不过你看,现在这不是没事么。
我把头埋在她肩上,这一瞬间我的眼泪落下来了。
有烟味。
我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我把头狠狠滴下,都掉在地上了。谁也不知道,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过了一会J拍拍我说,好了啊,别再这里站着咯,挡着别人走路的。
再让我抱一会吧……就一会。我说。
J看不到我的脸,她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当我闻到烟的味道的时候我真的获得了什么证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可是这一瞬间当我抱着她瘦得几乎一用力就能捏碎的身体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
那颗胸腔里的肉在提醒我头颅里的神经:你爱她。
而我的头颅里的神经提醒我胸腔里的肉:离开她。
最后我的心说,你想死吗。
然后我就被打败了。我离不开空气阳光水,我也离不开J。我不想我的身心枯竭。
当我慢慢松开J的时候,我对她说,没事就好啊。然后笑得和以前一样开朗。
我真的怀疑我心理变态了。
我们去找导购要回车的时候J笑得很温柔说,恩,你想得真周到呀。
恩。去结帐吧。
在手银台排起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你们动经历过的那么恶心的等待手银的队伍。
J很无聊地踩着轱辘说,恩好久了要。
恩。估计是了。接着彼此陷入长久的沉默。她把手机要了回去然后一直在玩。我却多疑地觉得她一直在发信息,我不知道她发给谁。
我的心眼变得这么小。呵呵,真可笑啊。
珊在前面排队,J没有看到,而我和珊却对视了瞬间然后彼此错开目光没有说任何一句。那一瞬间她望向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我看不清,可我却不知怎么的明白,那眼睛里一定有如同海水一样深沉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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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72楼. 我们讨论无果。各自回房间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听到有人在哭。大半夜的,很吓人。我定了定神,听到是J的声音。她边哭边说着些话。声音不大不小,我听不清,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没有敢穿拖鞋,没有开灯,慢慢贴向门,侧耳听着对面房间的话。
“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没办法开口啊……”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可是我也是人啊。”
“那你究竟怎么样才满意,我真的没办法,我才十六岁啊!”
“我见过了,可是我真的恨他啊,你要我怎么办啊。我……”
我听不明白她在对谁说着什么事情,我只知道J一定哭得很厉害,我听到她剧烈的喘息声,接着她大概是挂掉了电话,把头埋在被子里哭——因为声音变得闷沉而小了。
我握着门把手迟疑着到底该不该去拉开门问她怎么回事。但是我在片刻的思考后得到结果:即使我问了她也不会说。我不如不问自己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真的好想擦干她的泪水。
J是个让人痛得欲以身代的孩子。
腊月二十九外面下起大雪了。
我们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我在家接我妈的电话,诸如你小子回来不回来了,这可快三十儿了之类。我说,我忙啊我忙啊我忙啊。J就在一边提醒我好好和我妈说话,我就打着OK的手势。
我们不提昨天的事情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
是是,没错的,我们是这个世界某角落里最最最幸福的小情侣。
一起做爆米花吃,J高兴地唱着歌。她看着新买的睡衣说,过了年就可以换啦。我说,恩恩,是啊,这么喜欢啊。
恩。我想穿新衣服的。多好看。
你穿小麻袋片都好看得要命了。要我的命呐可是。我把头靠在J的肩膀上操作着手柄。J说,小时候过年也不换新衣服的,我记得以前我喜欢一条红裙子,现在都没有卖了。不过想想也没好看到哪去。
我听着突然就有点难过了,把她拉进怀抱里说,什么样,能买到我就给你买,买不到我做一条给你,你以前想要的,我给的起的,我都补给你。
怎么会啊。回忆才让它变得好看了。其实事实上也就是那样的。没那么好的。J轻轻笑了笑。不再作声。
就这样赖在一起到晚上。
接到珊的电话了。
她说,快过年了。
我怕J听到,只是说,恩。
珊又说,三十白天一起出来吧。
你男朋友呢,不和你一起吗。我和你出去不太好吧。我到了卫生间接电话。
恩,他回老家去,本来还让我一起去,可是我还得跟我爹妈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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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74楼. 家里给我打电话了。
问我很多,最后问我过年前混不准备找个女朋友。
我说,有啊,我在找了。
结果我妈妈就生气了,说,每次你都在说好找找,你哪次找了。
我说,我在努力找别人就愿意跟啊?
我妈妈说,你差在哪了?没人跟是吧那你现在就回家,我给你找。
我说,你能不能行了,不要总催行吗。
我妈说,行,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找了?
我也上脾气了,说,我自己的事情你别管了。
她说,好,那你过年别回家了。
我说不回就不回。
我把电话挂掉了。
这是第一个电话。还有第二个。
没过二十分钟我妈电话又来了。
气冲冲地就骂我,我说,你有完没完了。
我妈说你等着,我现在就买票去你那,我看看你到底忙什么,没时间找。
我说,不忙,我是同性恋,我就不找。
很显然,这一句话点燃了我妈妈的怒气。
扣了6次电话打回来7次。
都是骂我。
最后一个电话是我妈妈挂的
最后一句:我们没你这个儿子。
我觉得我眼睛都气红了要。
275楼.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一开始爱J,色相与新奇感占了很大很大的比例。
她是人群里一眼就让人看得见的人。
她是焰火。高高蹿入我静谧无声的夜空粉碎整片我昏暗的意识。
她让我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有所思考,产生不同看法。
很长时间以来我或许只是在游戏人生,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是她让我好痛,好痛好痛,扎在我骨头里了。
可疼痛也是会上瘾的。
我渴望拥抱这一束烟花。
三十儿那天的下午珊一遍一遍停也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我每次都按死,索性关机。
这下可好,她便直接打到J的手机上,当J把她的电话递给我时我惊讶地看着J,J有些尴尬,说,你接了就是了。
接了我问,谁。我是故意在问,我是刻意在问,我明明知道是谁。
珊说,是我啊。用问么。
哦有什么事情。J竟然好象准备知趣一般离去。我用力拉着她的手,皱皱眉,告诉她没什么可避忌的。
珊突然说,和我一起过节吧。
不行。我很果断。
那我去你们那行不行。
不行。你有完没完,我故意加高了声音,J轻轻捏捏我的手腕让我温柔些。
珊说,我十五分钟以后到你家楼下。等我。
什么?喂?喂?J目瞪口呆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我。
她真是疯了!
J无奈地笑了笑,不说话。
我看得出来她很不高兴,我立刻把电话回拨,这下可好,珊也关机了。
我抱着J说,没事没事,你不高兴咱们俩就……就装不在家,行吧。
J慢慢推开我,只冷冷地说,收拾一下吧。好乱。
其实家里太整洁。
我和J是一样的人,不愿意让别人来家里。
觉得自己的隐私,家是最后的防线,家是最后属于个人的空间,一旦有外界的其他想进入就会格外排斥。J一直轻轻皱着眉头。我摸摸她的头发说,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惹这么多麻烦事,真的,不想开门就……就别开。
我狠着心说出这个话。
我没有想过对谁更残忍一些。
我只想让我希望她得到温柔的人得到的温柔更多一些,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伤害多少人都在所不惜吧?
珊真就来了。
十分钟都不到就听见她在外面“砸”门。很使劲。
我说,开么。
J轻轻点点头,跑去开门。
珊在门口把烟踩灭,说,HI,我来,不介意吧?
说实话,她根本没等我们回答就大步走了进来把门带上。
J笑笑,说,怎么会,随便坐。
哟。小窝弄得不错呀。
J说,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很冷的吧。
恩。冷啊。
趁着J去接水的工夫我狠狠地把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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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76楼. 在电话里说你必须回来过年。
我放下电话跟珊和J带着尴尬的笑,说,我得回家了。我妈……不高兴了都。
恩。那你回吧。珊把腿晃来晃去随意地把一块糖塞到嘴里。
你别废话,我没和你说。我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珊跟没听见似的直接站起来说,反正我跟着你了啊。
J看着我,笑笑,说,该回家的。那个……姐姐也……跟你一起吗。
不是,J你听她胡说,一起个什么一起啊。我告诉你啊珊,你别给我胡闹,现在我得出门了,你也甭在我家胡闹,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对啊对啊,我得跟你回你家。珊把大衣拿起来。我抓着她的手腕说,别TM闹了行吗。
J很尴尬地也站起来,说,你别这么粗鲁地对姐姐啊。
珊把手猛地甩开,我就闹了怎么的,你说你想怎么。
呵呵。我能怎么。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个时候我真是眼睛都红起来了。很明显是气的。
J说,你出门穿什么衣服,我给你去拿。说着便要回身。
别。我猛地拉住J的手。
接着我低下头朝J轻轻笑起来。
“跟我回家。”
J愣了愣看着我说,别闹了。
我说,我没闹,跟我回家啊。
珊冷笑。
J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摇摇头。我说,现在就去换衣服。
J不去,我就把她推进了房间。
珊坐下来靠着沙发,我说,够了么。
你想说什么。珊把烟从兜里拿出来准备点上我把她的手拉开说,别在我家里抽,J不喜欢烟味,想抽出去抽。
珊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她说,搞什么嘛。接着站起来说,那我走好了。
恩。再见。
这么伤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阿天啊。她低着头笑了笑,清澈的眼泪坠落。
我说,原谅我。我说这话心跳得异常厉害。
珊提前走了。过了一会,J从房间里出来,看珊走了,说,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我一把抱住J,哽咽着说,对不起啊,总让你受委屈。
怎么会呢。她轻轻用手摸我的头发。
我说,J,你知道吗,我爱你,我从来没这么爱过一个人,所以不要生我的气。
恩,不会的啊。J轻轻地笑了笑。
我松开她,说,怎么没换衣服。
J说,不用换的。
什么?你穿这个去?
我知道你没打算过我去……刚刚是气话。J轻轻坐到沙发上,把耳旁的碎发梳理一下。
我说,怎么会是气话。你是我女朋友啊,我带你回家。
我不能去的。我怎么可以……不行的。J轻轻低下头。
乖。我蹲下身,抱着她的腰,说,听话。
J还是摇头。我站来把J高高抱起来,抛了一下又接住。J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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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77楼. 我说,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J说,没关系,不去可以了。你也一定有……
我从她背后抱过去。
家里来了几个亲戚。我不知道我爸妈见你的反映……可毕竟有外人,你说……如果……
J打断我的话,回过身,把嘴唇轻轻靠过来,说,别说了。快回去吧。
那你一个人过年吗……难道。我摸着她的脸。
没关系的。我有你送我的大熊熊啊。她轻轻笑着。那么单纯那么单纯。可我穿过她的目光却看到沉重如同叹息的失望。
我装作没看见,不敢面对她的神色,只是低下头盯着她的脚尖,说,等我回来,好吗。
恩。J朝我点点头。
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开她怎么离开家又怎么回到我妈家的。
我怎么狠下的心呢。
回了家我的心就不在家里。一直想打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一直在阳台抽烟。家里来了几个亲戚,不算太熟但是也认识。
年夜饭也快做好,电视里放着新春序曲。我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心里无限慌张。
天色暗下来了。
妈说,快点啊,一会春晚开始了,过来吃饭了。
哥哥们一直在帮妈妈做事,妈妈用手戳戳我的后背说,一天到晚就抽烟,不要命了都。也不知道帮帮我,白养你了。
二哥朝我笑,说,怎么心神不宁的呢看着。
我笑笑说,哈哈,没办法,一想到又老了,我就很纠结啊。然后赶快转移话题说,妈,今天我们可以来点白的吧。
我妈说,你小子真是……算了,今过年我不说你了,但是,休想。
八点的时候春晚开始了。我如坐针毡。
等到八点的时候我几乎快疯了。
外面鞭炮声盖过了电视的声音。
我抓起棉袄就要往外冲,正好撞见从卫生间出来的爸爸。
我爸看着我说,干什么去。
我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爸,求你了,让我出去。
别给我胡闹。今天家里有亲戚,别给我丢人,说你没教养,过年还往外跑。
爸……我求你了。我眼泪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掉了出来。
爸爸愣了,接着皱起眉说,你是不是男人,哭什么,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我咬着嘴唇说,就这一回,求您了。
我问你干什么去。你说清楚,能说服我,我就让你去。
爸,你别拦我,否则我只能闯出去了。
你小子反了!你当这是哪!
接着我爸使劲一推我。又说,你闯一个,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拦不住你了。成心让你和我妈下不来台对吗。
爸……我去看我女朋友。我小声说。外面的鞭炮声盖了过去。
什么?
我去看我女朋友……她在自己过年。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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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278楼. 在新一年的光里醒来,J的头发里有凛冽动人的香。
她醒得比我早,大概已经注视着我好久了,然后轻轻用手捏我的鼻子,恩,然后我就醒了,接着就和她闹起来,裹着白色的被子闹成一团。
然后停下来,我把她搂得紧紧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J轻轻问我,真的能么。
恩。能。以前的事情,我觉得不开心的,你觉得不开心的,都忘了吧。行么。我吻着她的发。
J很用力地点头,用手拉着被角。接着我就故意逗她说,来来来,给我看看你白了没。装着掀她被子。J拼命地拉紧然后缩到床角了,踢着小腿说,你别过来,你烦人!
我笑着说,真纯啊小公主。
她大概没听清,有些害羞地问,什么啊。
没什么。我就喜欢你呗。接着这话的,就是我的熊抱。
我想重新开始。
J和我都是接近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J在家里穿着我的衬衫,她很瘦,又比我矮那么多,几乎可以套进两个她了。下面穿着黑色的贴身裤。虽然那么肥大,可是我却总觉得就算她弄得邋里邋遢这样都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与美丽。大概就是因为我爱她。
一起在沙发上吃汉堡,我就盯着J,也不下口吃东西,J的脸微微发红也不好意思吃东西了,小心地看我一眼,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说,我弄到脸上了吗。
没啊。恩恩,弄脸上我就吃掉。哈哈。
J用小拖鞋踢我一下,然后说,那个,你怎么总看着我。快吃东西呀。
秀色可餐懂么。我摸摸她的头发,滑得不成样子。
J脸红得很厉害,也不说话,乖乖地吃自己的东西。我看着她,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以后你就给我生个和你一样乖的姑娘就行了。
什么啊。J很尴尬地抿着嘴,转过身去不敢看我。
没啥。等你20了,我就把你抱回家,当媳妇。所以得好好长大。我从被后抱着J。
她不作声。我的脸贴着她的脸。J的脸好烫,像发烧一般。
我说,怎么了。怎么发烧了似的。是不是穿太少。
J摇摇头。
我说,要不量下体温吧。说着我就要起身去帮J拿体温计测一下,J忽然拉住我的手。我低下头,看着她。J没有抬头,把汉堡放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膝盖,然后轻轻地说,请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乞求的意思很浓很浓。我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忽然很疼。我倒希望她对我任性,对我说,你以后再生我的气试试。但是她不会,她总是这样对我客客气气,谨小慎微。我慢慢蹲下来,摸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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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81楼. 晚上回到家。
J早就到了。在饭桌前吃东西,桌子上有碗扣着菜。我一边拖鞋说,哎呀想死我了。我还想呢,你能不能比我晚,比我晚我就真是得电话催了。
J赶忙跑过来帮我拿拖鞋,我说,呃,别这样,你去坐着吃饭。
她站起朝我弯起嘴角说,恩,冷着了吧,快点进来暖和暖和呢。我帮你弄了电热毯。
我直接无语,说,不是,我一老爷们用不着。再说,晚上你暖和就行,我搂着你不就行。
那个,你别胡说。J的脸红了起来。
我说,不过要是你嫌我不暖和就算了,唉伤心呀。
J看着我说,脸很红,说,不是的。我趁机吻了她的脸,J吓了一跳,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拍我的胳膊。我说,下次别等我吃,自己扒什么米饭,菜都不吃。
要等你回来吃的。J把我的外套脱下来,准备放进房间里。
恩。就是标准的小媳妇样儿。招人疼。
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逗她。J会很羞涩地笑。
我说,怎么样啊,你去了,爷爷奶奶怎么说。
挺好的。J低着头。
哟,给你压岁钱了没。
那个,我本来不想要的,坚持要给的。最后没办法我给他们行了礼才拿的。你说,对么。J有点胆怯地看着我。
我说,你看你怎么这么怕我。我能吃了你啊。J也不说话,只是用她清澈如鹿的眼睛看着我。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没错,做得对。压岁钱不拿这不是抽人家脸么。磕头了?
恩。J轻轻点头。
恩。对的。不过,我给你压岁钱了啊,直接存卡里了。你自己去看吧。
呃。我不知道。不用的。J放下筷子坐得板板正正的。
我说,又这样了。跟我客气啊。
J笑笑。我帮她挽起耳旁的碎发。
我说,给了你多少钱,爷爷奶奶。
没看……不过好像不少了,挺厚的。
一块一张?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J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虽然不明显但是我了解她。她既然能让我看出来就是很不高兴了。
我马上去抓她的手,说,我错了。可是刚碰到,J直接轻轻地躲开,低头吃东西。
真是言多必失。
就这样僵持着一直不说话。
到了晚上我钻进被窝,J挪了挪想背过去睡,我对着她耳朵吹起,J受不了就躲。我趁机抱紧她。J也动了。干脆不理我。她就是这样,生气了什么都不说,反而更让人担心。
我说,别生气了。好吗。
J也不说话。
你别生我气。我错了。可能在没遇到J之前别指望我说一个错字。真是变了。我这么柔声细语。
J只是说,恩。
我说,不开心就说出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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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84楼. 不。J把我的手推开,慢慢扶着我的身体站起来,说,扶着我……我,躺一会。她语气很弱,仿佛受了伤。我看到她痛成这样,边和她慢慢走向卧室边说,J,你那屋电热毯开的,放心,回去睡。我出去买点药,听话。
J轻轻要头,已经没力气再说话。
她真的太羸弱,仿佛刚出生的幼鹿。
心疼得要死。我寸步不离。她在恍惚中拉着我的手,一直握着。我看到她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我拿了热毛巾就赶忙回来,帮她擦脸。她蜷缩在白粉色的被子里,整张脸苍白仿佛要飘起来的雪。
我说,J,你听话,我去买药,你这样不行。她微皱着眉,摇头,用了些力地握着我的手。她深深地吸气吐气,我说,怎么这样了,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你是吃什么了还是冷着肚子了,让你多穿点……你看你……
我急得仿佛为人父。J不说话,另一只手因为疼痛捂住半张脸。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陪在她身边,问她是不是饿了,是不是……
我知道她的胃不好可是没知道她会疼得这么厉害。以前是痛过,可是,都没有这次严重。她的脸惨白,豆大的汗水都停在脸上摇摇欲坠,而且手指都僵硬了。
我真是欲以身代。那一瞬间我衷心地对上帝企求,让我代替她承受苦痛。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入睡。
期间疼得她眼泪都落下来了。嘴唇也发白。眼泪汗水还有时儿因为疼痛而深沉的呼吸。把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我不敢动一下,她睡得不沉,我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吵了她的梦。
我看着她的脸才发现她还真的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即使心智再成熟,在坚忍,可还是个孩子。这些强悍都是包裹了她的脆弱。她是个坏孩子,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坏孩子。
就好象那时,她痛得几乎快昏厥了,已经是不说一个很痛,只是说什么有些痛,或者,只一点。
我想,真的是没痛到她骨头里,能忍她一定往死里忍。肉体上的疼痛都如此,那么她心里的痛呢。
是不是会更重,才会掉泪。是不是会更难以承受才会勉强地拉着嘴角。是不是会更酸,才会皱着眉一句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这样趴在她床边睡着。第二天十点多我才醒,而J因为困倦,还在睡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样下在皮肤上落下一片阴影。我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慢慢松开她的手,帮她盖好被子,反身出了屋子给她的老师发信息请假。然后飞速下楼买药。
我真的不放心她去住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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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87楼. 那之后的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
她上学之前,我带她去买一堆一堆的文具。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就往包里塞,J就往外拿,说,好浪费。我说,那怎么了。我以后赚钱了什么东西,你高兴,我就给你买。J轻轻弯了弯嘴巴,只是说,但是真的用不上的。
她总是乖乖的。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她看起来总是很孤单。因为太单薄吧可能,也不是。就是那种感觉。很孤单,很落寞。她的眼睛是很亮很纯真。但是总像盛着心事。
常常坐在一个地方发呆。我摸摸她的头头好象回魂似的,对我立刻笑。是装得很真诚的实际很牵强的笑。我就蹲下来问,想什么了呀。
J就也只是侧过脸笑笑不讲话。
她的心好象真的关上了。
我拉着她的手在街上走。把她裹进我的大衣里。宠腻地贴着她的脸蹭啊蹭。J就会微微红了脸说,好多人在呢。然后乖乖地推我一下,我要是不松手她就把头低下来。安静而甜美地弯起嘴巴笑。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和她在一起太久了。有了心理感应。
每每她这样,我却从能感觉得到她很难过,很难过。
我那时想,一定是我多想了,怎么可能。
J去学校召集日领书。我们在家里一起包书皮啊,整理书本。她喜欢看我帮她弄书皮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哪好,她就是喜欢看,把书都在我面前然后温柔地笑着说,你来包呀。
我说,你就折磨我吧啊。
J立刻有点愧疚地说,那我来。
我一把把书抢过来说,我就是奴隶,你是奴隶主,我任你剥削鞭打。来吧。但是我偶尔也需要工钱的。
J的脸突然红了,有点窘迫地支吾说,那个……我……我没有钱,我自己……来吧。
我心里疼了一下,把书放下来,故意拉出个笑,指着自己的脸说,来,这儿,亲一口,就行啦。
J只是有写尴尬地笑笑。我看这样,心里觉得特难受,把她一把抱到怀里说,那我抱抱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J说,对不起啊。
我说,什么对不起。
就是惹你不开心了。对不起。J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说,傻瓜一样的小公主呀。
心里好象难过得成了一片海洋。
她三月一日去上学的一早我也去学校了。
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她连着不睡觉一直补作业,我也不知道J身体怎么样了。
在学校我也忙得要死。把书都搬出来看,有的落了一层灰。
其实挺正常的一天。结果中午一个电话就把一切都搅和乱了。
J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我快点到学校一趟。
我在寝室午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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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89楼. 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我做的非常疯狂的一件事。
元旦那天。在街上开车只是那一瞬间看到一个女孩子。
在街边大概是跟别人打架非常疯狂地在前面跑,后面一堆人追。
那女孩子戴着帽子,因为奔跑长发都飘起来。
我居然误以为J差点撞到人。
很疯狂地开车跟着那女孩,直到看到她甩掉那些人,我下车搭了话。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神情,和J都没有一点一样。
可那一瞬间她奔跑的姿态让我想起J了。
我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我真的以为她回来。
那女孩子居然很坦诚地告诉我是她得罪了一些人又打了对方。所以现在如此。
我和她道别前要给她钱,可却还是拿了回来。我怕她做不好的事情。她笑着说我有点意思。
我真的怕了。
我真的怕J回到我的生活里。
我为了一个背影相似的人就可以这样,要是她回来,我是不是真的会疯了。会不会抛弃我的一切。会不会真的死一样地爱,死一样地痛。
我不敢想。昨天晚上情绪崩溃,喝了很多酒。
我不敢打开这个网页,就好像我只敢向后写不敢向前看。也不敢再翻开日记本的前几页。就心的疼。
元旦快乐。
晚安。我那一直深爱的姑娘。
晚安。你们。
290楼. 她受了很大打击。
只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地发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也不敢问她,上次究竟是谁在学校里打了她。
那个时候自己还很幼稚,我只知道谁欺负了她我就非要弄死那个人。即使这很粗鲁很暴力,我没别的方法解决。
晚上的时候J到我的床上躺着,她只是缩在我怀里一直发抖,她明明就在我身边却一直对我说,想你……好想你……我握着她的手,说,我在,我在这里。
可是她被人委屈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在哪。她哭得像个泪人儿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保护了她。就像她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疤一样,也像春节的时候那个电话一样。我都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听。
我狠狠地搂着她,说,别怕了。我一辈子都护着你,别怕啊。
良久她说,我真的没有,阿天,相信我,好吗。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不单是心疼,更多的是仇恨。
我陪在J的身边。两天过去她的情绪好一些,但是绝对不能提那天的事情,提了她就要流泪。
我寸步不离,一直叫的外卖,她吃不下去多少。
我吻她的耳朵,问她想吃点什么,她只是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说话。
后来我真看不下去了,大声喊起来了,我说,我X,这帮孙子我现在就去你学校,找人弄死他们,他们为什么对你这样?你惹他们了?为什么?我真搞不懂了!这帮死丫头片子,不知道……
J拉住我的手说,没什么,她们一直都……不喜欢我。
你怎么他们了?你不是和同学关系不错吗?再说了,不喜欢就来这套?我X,我也不喜欢他们我是不是也把他们一个个弄死啊?我气极了把衣服狠狠摔在沙发上。
J轻声说,阿天,不要喊了……我的头有些疼。
我赶忙蹲下来说对不起,我又冲动。
她起身,去拉窗帘,我说,我来就行的。J低下头眼泪落下来,她们看不起我也看不惯我。
怎么回事到底。
J的眼泪落下来,低声说,她们在学校里……很狂妄的……大家都怕她们的,上次,上次她们欺负一个班里常被欺负的人……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找借口把她们欺负人的事情……给坏了……所以……那个……现在被欺负的人就变成了我……
什么玩意?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学校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搞不懂,怎么欺负人他们?
他们……朝以前那个男生课桌里倒垃圾……还朝他身上不停扔纸团……那次太过分了,他们想把他的书都用热水烫……我才那样做的……
我看着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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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294楼. 我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没出生就没有了吗,怎么又……
J低下头眼泪落下来,我也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了都,只觉得好象一切错位。
其实我是……我是私生子……我没骗你,因为我也刚刚……刚刚才知道。J深深吸一口气说。
我说,去见他了?混蛋,为什么不养你?为什么?
J用手捂住脸,眼泪簌簌落下来,顺着手指向下掉。我不敢想她何其悲伤地垂泪。我连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事情太沉重了,我都承受不起。
我僵直了很久,摸摸她的发,说,别哭了……
这个时候J断续地说。
阿天……你知道……我……我一直……为什么……我宁可希望他死,我是这样的把他想成好的……为什么是这样的……妈妈是……我好恨……我好想杀了他们然后一起去死……杀了他们……都去死,为什么……不公平……
也许你在电脑前,看到我苍白无力的文字叙述,永远感受不到,这个即将十七岁,从不表达恨的女孩子,说出这么狠得几乎要杀死对方的话,是她的内心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的悲伤与绝望。
你不会知道,因为连看着她的我,那时的我,也不知道。
她哭得厉害。
不知多久她突然之间,就停止了哭泣,仿佛释然一般笑了出声。我看着她这样真的很怕,我说,J,你难过就哭,别这样好吗。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美。
不呀,不难过,没什么的。J看着我勾起嘴角。
我愣住,看着她洒脱的一举一动。
就是这样的——她随意地抽出一张手纸擦擦湿润的却在笑的面皮,继续说。是个新加坡老头,哈,快六十了——她拿一块饼干嚼了嚼含糊不清地说——是个有钱人,很有钱?我不知道。我妈为了出国才费了很大心思才怀了我——J把手上的饼干渣拍下去,包在纸里——不过他以为我妈是和别人怀的,理都没理就走了,哈,我妈又打不掉我呀,都快生了嘛他才跑的,呵呵,没办法,就生了。
J很随意地打开屏幕继续说。
他是老了,才想起我这个存在,想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所以找了人,恩,弄到了我的血啊……所以很愧疚……呵呵。愧疚。哈。
我看着这样轻松愉快仿佛随便说笑的J,才知道她已经被彻底打垮。已经没有了心。
这样的她。怎么会去爱。
我想对和多细节提问,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
简直荒唐可笑荒谬到了极点!!!
极点!!!!
J看着我说,你说怎么不把我扔了呢,为什么留着呢……怪不得我妈她一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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