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今天碰到旧日同事也来针灸。呼的一下扑过来,嘴里寒暄着,就握起手来,握得生痛,还要上下摇一摇。各自说了近况,他说,中午没事吧?聚聚!我刚要回绝,他已开始打电话,张三李四王二的,我只好笑笑。
一桌9人。我陪笑陪到面部疲惫。一切建筑物中,以饭馆最为饱胀、混浊、窒息。在推杯换盏中,被道道目光牵着摆布。大家无非是落在这一片深深浅浅的言不及意言不由衷之中。他们都老了,都是一副人到中年世故圆滑和精血微微衰败的样子。人生这种东西,不管长短,健康与否,回头望去都充满寂寂清冷的笑声。
其中有一位后辈,上班是嚼口香糖穿比利牛仔的。而今也已微微秃顶。据说已做到支行副行长。我拿起自己的杯子去敬他,他慌忙双手举杯,叫了一声,姐。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我摆摆手,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说,喝吧,两人一饮而尽。
那时他在信贷,我在办公室。核销呆账时我们加班,彻夜。早上,大家都趴在办公桌上熟睡,女的旁边是男的,男的旁边是女的,人人东倒西歪。大家的脸被桌子压出一道道褶,只有我的头下面枕着一个软软的座垫。我抓起垫子向他飞过去,啥玩意儿,你的屁股垫儿得多臭,他稳稳接住,做势闻一闻,嘻嘻一笑,不臭。
一直坐到早餐铺里,我还拄着腮昏昏欲睡。他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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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黑头发的娟子 201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