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 三姑爷在老水牛的心脯上摸索着,像是寻找心脏确切的位置。老舅太和萍姐都背过头去,我用手指遮着眼晴,从指缝里向外偷看。
刹那间恍惚中,有一骑飞骑,一袭黑衣远远地大喊:"刀下留人。″那是我的幻觉吧,终没有人来。
花一痴一 2018-8-22 回复 12楼. "噗嗤″一声,白刀子进去只露出一把刀柄,三姑爷左手推了牛头一下,右手腕向下旋转在牛的心脏上挖了一洞。当红刀子出来时,鲜血喷了出来,血流如注,热血飘洒,好像队里唱大戏时舞动的亮刷刷的红绸子。一阵血雨腥风后,老水牛轰隆一声,仿佛是一堵倒塌的墙,尘土飞扬。
花一痴一 2018-8-22 回复 13楼. 萍姐搂着我的肩膀,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肉里。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14楼. 猪肚脸队长带人运来担沙土,掩盖了血迹,也掩盖了死亡的气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啊!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16楼. "喀嚓″″喀嚓″三姑爷剖开牛肚皮的刀声,仿佛是我裤裆绽了的线头的断裂,华丽丽的牛肠子好像是盛开的花朵探出头来。
牛肚里开了染酱坊:红的心,紫的肝,白的肺,黄的脾,蓝的径,五彩缤纷。
三姑爷的剔骨尖刀,在牛的五脏六腑中游动着穿梭着。
牛屋旁的河边二十六印大铁锅已经架了起来,枯树棒燃起熊熊的烈火,洗好的大块牛肉投进沸水锅里"咕噜″"咕噜″地响,大烟热气的。整个村庄都笼罩在牛肉的香味中。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17楼. 牛肉要煮几开才能烂,煮牛肉的汤每户能分到一木桶,我和萍姐也抬着桶去领了。
烧火的叫许开河,一个说话结巴的人。一次麦收时,我去他家借碗喝水,问他碗在哪里,他说:"卵不在大腿裆就在小腿裆,小腿裆没有,就在卵坠里了。″幸亏有邻人解释:"碗不在大水缸里就在小水缸里,小水缸里没有就在碗柜里了。″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18楼. 锅上打理牛肉的是邻居二花脸和长白山两个男人,他们背地里都喜欢萍姐,我们不用排队,他俩争着把我们的桶抢过去,舀了溜溜乎乎的一桶。
我们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生怕牛肉汤抛洒掉一点一滴,稠厚的牛肉汤一路上散发出浓郁的扑鼻的肉香。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19楼. 老舅太贴了豆沫饼,选大耳朵的小青菜炸汤,大舅让我去园里摘几枚最辣的朝天椒。那一顿,大家吃得热火朝天,汗儿通淌。大老粗的大舅二舅也文明、文雅起来,要是平时,他俩一句话不投,就火星爆爆的像牛槽里的黑鼓牛立马顶撞起来。
花一痴一 2018-8-23 回复 20楼. 太好了,,读起来很流畅,如身临其境
🍁小半🌸 2018-8-2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