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楼. 途莫测,不久便郁郁而亡。昔日卢府声势显赫,兴祖一死,则大树已倒,剩下孤妻弱子,顿时门庭冷落,足见世态炎凉,人心多变。
明珠此时得年轻帝王康熙宠信,权势日盛,初为刑部尚书,加封左督御史,几年后又改任兵部尚书,见卢家势衰,也并未轻慢悔亲。况自古有道,“娶妇娶贤不娶贵”。康熙十三年,容若年满十九,卢氏年满十七之际,便将卢氏娶进家门。
聘娶之时,一边是相府娶亲,一边是勋旧嫁女,声势浩大,着实风光无限。彼时容若披红挂彩,骑着高头骏马亲自迎娶,行奠雁之礼。一对新人拜堂之时,一个是风流倜傥之西园公子,一个是窈窕娇美之南国佳人,羡煞一众亲友。
那卢氏幽闲贞静,柔顺安详,颖异不亚班昭,聪敏恰如谢女,深明闺阁理,能识古今情,与容若可谓是琴瑟调和,志趣相投,虽是少年夫妻,却堪称三生知己。更兼其娇纤之态,柔洁之容,譬如淡月迎烟,秋蓉出水。容若年未弱冠,便得此如花似玉之妻,诗词唱和之友,真乃朝朝岁首,夜夜元宵。二人新婚燕好,或以新咏连裁,或以凤箫吹和,柳眉晨画,玉盏宵斟,虽鸳鸯之在兰浦,翡翠之在云衢,无以喻其婉娈相洽之意也。
不想只得三载,夫妻缘尽。康熙十六年五月,正当仲夏时节,卢氏喜诞麟儿,阖家欢庆,容若更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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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谈家事夫妻生嫌隙猜灯谜父女偕夙愿
容若从正房出来,想到母亲的嘱托,自己多日未至官氏那里,当去安慰一番,便信步而往。官氏住的东一所,位于正房东侧,前后三进院子,官氏住了南边,前院儿有角门和正房相连,往来十分便利。
官氏正在房中,和几个丫鬟抹骨牌解闷儿,闻得窗外爆竹声声,喧闹不已,记起未出阁时,每逢新正,家中姊妹兄嫂猜枚行令,玩灯剪彩,何等有兴,如今只身落寞,虚度良辰,丈夫又一味冷淡着,全无伉俪之情,一腔情怀无可排遣,不可谓不苦。心中正自烦闷,忽听外面高声传报道,“大爷来了”,小丫头急忙打起帘子,容若已迈步进了房门。
官氏见丈夫脸上微微带着笑,心中有些欢喜,面上却淡淡的,徐徐起身让座,唤陪房丫鬟彩笙,斟上容若爱喝的绿茶。近一年来,他夫妻二人面和心不合,时有参商,容若轻易不来官氏的屋子。官氏性子刚强,绝不认短服输,二人言语稍有不合,便百般不如意,到公婆前回禀一声,回娘家住上个十天半月,好在容若也不以为意。
倒是丫鬟彩笙,见自家小姐嫁得这般一位风流俊逸的姑爷,尚且任性使气,说起话来,更是每常带着刺儿,叫人下不来台,便不时开解一番。新年里,他夫妻二人各自忙碌应酬,连面也没见过几回,除夕晚上,姑爷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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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闷闷出了东院儿,想今日之事,真正可气可笑!自己到此,本意是和她修好,不想话不投机,平空又惹来一场闲气,心里懊糟万分,惟叹与此人熏莸各别,此后别无他法,当退避三舍,才不致两厢受累。漫无目的走了几步,忽记起小女一直缠着他要去灯市口看灯,如今看来又要落空,当去好生安慰安慰,便出了西墙门,拐几个弯儿,向北走过一段抄手游廊,来到颜氏住的院子。
进了房门,只见桌上地下铺满红绿彩纸,铁丝竹片等,原来颜氏正陪着几个孩子剪纸做灯笼消遣,一见了容若,三个大点儿的孩子便立起身,齐齐向父亲行礼问安。容若坐下,颜氏近前看看他的脸,忍不住问道,“大节下,这是和谁生气呢?”容若不语,颜氏已猜到端倪,开口劝道,“这位奶奶的脾气,大爷还不知情?无论说什么,只当没听见就完了。”容若叹了口气,颜氏又问,“究竟是为什么,又闹起来?”容若摇头道,“算了,没什大事,不值得说。”颜氏本想再劝几句,见他这样,只好闭口不言。
颜氏性情温厚,少言寡语,其娘家乃是汉军旗,父亲当年在内务府总管明珠手下当个小差,因为遭遇一场官司,以致家产当尽卖绝,举债过活,无奈将女儿送进明府讨个生活。颜氏年少时容貌颇佳,性格温柔,女红极好,行事又稳重大方,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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