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楼. 出了营地,他不知道桂究竟去了哪里,只是沿着河流漫无目地寻找着,行走的途中大地越来越暗,借着最后的一点天光坂田银时终于看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待他来到那个坐在河边的少年身边时,已经看不到光明。
远处的星辰渐渐亮起,桂就这样呆呆地看着。
坂田银时俯身坐在了桂的身边,他没有说话,也并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个少年就这样沉默地并肩坐在河边,河水和过去一样静静流淌,偶尔有蛙鸣声响起。半晌,桂如梦初醒般地转过头,他说,银时,你也在这里啊。
坂田银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桂笑了笑,低头将自己的太刀递了上来,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银时。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请你,请你帮我结束这些痛苦。
坂田银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桂,他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桂小太郎摇了摇头,他的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我受够了,他哽咽着说,我受够了战争,受够了屠杀,明天在哪里,能否再活下去,那些我能看到的笑容究竟是不是最后一次,我已经受够了这些折磨,银时,我求你了,请你帮我结束这些痛苦。
而迎接他的却是落在胸口上的一拳,继而伸展开来变成温和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桂的肩膀,假发,坂田银时瞪着红红的双眼定定地盯着桂道,我没资格这么做,同样你也没有,活下去,我不想在人世以外的地方看见你。
说完他将桂揽了过来,坂田银时并不清楚这个短暂的拥抱是否有用,但他只能如此,他不想看见桂痛苦的脸,同样也不想让桂看见同样痛苦的自己。
长大以后坂田银时总会开玩笑说假发的这条命可是他捡来的,桂总是笑笑不说话,年少的岁月里谁都不比谁更加坚强,支撑他们活下来的,仅仅是难以割舍的羁绊罢了。
那天回到营地后高杉见到了他俩就招呼着过来烤火。阴天的河边湿气带寒,不祛袪老了容易关节炎,银时这种土里长的无所谓,你和我可不一样。高杉扭头望着一边的火堆道。桂笑了起来,喉咙却有些发涩。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在许多年后,和红樱一同毁掉的,还有同高杉将近二十年的友谊。这二十年间,桂对高杉的称呼从高杉到晋助再到高杉,从年幼时的陌生到年少时的亲昵再到最后的形同陌路,就像是蹩脚的剧本一样让人啼笑皆非。而高杉对桂的称呼却是自始至终的统一,假发,假发小太郎,不是桂是假发。成为领袖之后已经没多少人能叫桂小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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