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楼. 你挑个常来的老爷,家境好的,能容人的,做个妾室也算好归宿了。”她看着病美人一般的贞香,“你这模样、这技艺,有多少富家子弟惦念着呢。不如趁现在就……”
“多谢妈妈费心了。”贞香哪里还能再听得这话,“这事不用再提。我们就以三天为限吧。”
老鸨见她容颜不悦,病愁更添,也怕她一病不起,讪讪地扭着屁股回去了。
贞香眼中滚滚地落下泪来,竟然止不住。自己与画工若不是天教没缘分,那个人也总该听闻到她在此了,这般情形下,也不出现,则必然是对她再没了关切之情、爱怜之意。若真是天定无缘,画工真不知她在此,她是否还有命再去追寻,只怕也难说了。心中寒彻,那泪竟然也如冰珠子一般,划得脸上生疼。
眼见就是第三天了,贞香虽然也努力想使自己好起来,却奈何半分力也使不出,竟然连挣扎着坐起来都难。明日只怕要被老鸨卷席子恭送了。贞香艰难地翻了个身,望着门的方向。眼中的泪水似乎流尽了似的,这两日都哭不出来,然而眼前却总朦胧地出现画工的影像,望着她时的深情款款;逗弄她时的佯作薄愠;月下坦白时绝望的歉然;江畔相送时留恋的决然。那个眉目如画的人,早在她心里画了无数画卷。当她问出“小女子是否可以走进画工的心里?”时,画工早已入了她的心了吧。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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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上一段爱生活爱白马 2014-4-16 回复 30楼. 确定了画工的存在,贞香的心开始忐忑了。绝望之时,人的心是不会忐忑的,只有在存一线契机的时候,人心才会不安,会期待得到,会害怕失去。她在第四天果然兑现了诺言,扶着病体到前厅拨动了伽倻琴。虽然体力只撑住了一支曲子,老鸨的脸色却已经好看多了,神色也甚是关切:“贞香啊,今天弹一曲也就够了,大病初愈,还是要多休息才是。”
能把画作夹在自己房间的门缝里,则证明,画工对妓馆的环境很熟悉。画面中是两个女子,那么……贞香把老鸨拉到门廊外,轻声地询问在她之后有没有新的妓女加入撷春楼。老鸨笑了笑:“你进来之后,听琴的多过宿夜的,我也就没去物色其他人了。虽然有几户人家卖了女儿换过冬的钱,不过都是些只能做粗活的丫头,好资质的,还没遇上呢。”
以画工的容颜,穿上女装,在任何地方都是令人惊艳的,若是卖身妓馆,必然是引起轰动的花魁,不可能默默无闻。看来,画工虽然在青楼里出入,却未必就是委身于此地。贞香略微放了心,又不免对自己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有些羞愧——那个人的心是高洁的,所有才会挑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自己,又怎么能让那些不在她眼中的男人玷污呢?
戴松萝的女子经过房前却浑然不觉,门廊上的女子却深情相望……画工的心意,还是可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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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余下全文 爱生活爱白马 2014-4-18 回复(4) 32楼. 画作的正中央,是一个白衫青裙的女子,眉眼不是她贞香又是谁!?被头顶上叠好的罩衣略略遮挡的容颜中带着惆怅、怏怏无绪,正是她昨日脸上一直流露出的落寞。旁边另有四名女子,或是在欣赏鼓乐,或是在交谈,但其中一个批着绿色罩衣、只有背影的女子,虽看不见面容神态,但以画作的角度看,明显地是在望着她。
这难道又是画工在看着自己么?
贞香将画作贴到自己心口:“这是谁发现的?在哪里发现的?”
“哦。早上我的丫鬟在院里的石桌上看到的。”
贞香拿着画转身就往后院跑去,末年行了个礼,紧随其后。厅里的妓女们面面相觑,她们无法知道这幅画的好,更不明白,这幅画对于贞香是多么重要。
然而后院的石桌上,除了昨夜细雨湿落的三两花瓣,并没有别的痕迹。贞香的泪仿佛又要滚出来。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展开了画作,认真看了一遍,又盯着石桌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把画作郑重收好,转身回房。她身后的石桌上,尚有几团昨夜的雨渍未干。
“画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贞香在心底急切地质问。画纸并无半点湿润,显然是不可能在石桌上放了一夜的,难道是看到那个小丫头来了,才故意放在石桌上博取注意?可是既然是给她贞香的画作,又为何放到石桌上去?!
画中的意思也很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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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爱生活爱白马 2014-4-18 回复 42楼. 晚春的夜,越来越接近夏天的燥热,撷春楼的生意随着天气的变化也开始升温。然而这一切于贞香而言,却毫无意义,她木然地抚着伽倻琴,眼神逡巡过大厅中形形色色的男女,那里还是没有她心中的那个身影,那个可以让她用琴音阐述相思的人。
“贞香,你到偏厅来弹几只曲吧。客人们又要竞画了。”一曲终了,老鸨招呼着准备回房歇息的贞香。
撷春楼的风雅事,竞画也是重要的一桩,当初贞香选择这里存身,也是希望能从这里的竞画活动中看到画工的作品,可是半年来,除了失望还是失望。那些画作,比起她手里画工的画作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贞香几乎对竞画失去了兴趣。的确是啊,这一生,看过了画工的画,还有谁的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让末年捧着伽倻琴随自己走近偏厅,里面倒是比前厅的淫声浪语清静得多了,脱鞋拾阶而上时,她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句:“正如京城的户监大人所说,蕙园的画,是有故事的啊。”贞香立时就愣在了那里,耳朵里只回旋着这一句话。
“小姐?”末年不明白小姐到底怎么了。
贞香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或许,屋里的,只是画工以前的画作吧,有人从京城里带到清忠道来卖个好价钱罢了。她不该听到那个人的衔字或者名号就这样无法自已。回复了平静的贞香轻轻拉开门,抬手轻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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